28 ☆、病情惡化

☆、病情惡化

木蓮盈的憂心是沒有錯的,木笛的病情并沒有好轉,而是不斷的惡化,醫院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當她拿到那薄薄的一紙文件的時候,手抖的幾乎拿不穩那張紙。

每一次木笛片刻清醒要見楚月,她都不得不站在一邊,豎着耳朵聽他們說話,生怕楚月說些出格的話來報複她,她覺得木笛被她氣死的幾率遠遠大于她因不堪忍受病痛折磨撒手人寰的幾率要大,好在楚月并沒有因為那天晚上被她說的那些氣死人的話氣而進行不擇手段的打擊報複。

她喂木笛吃了點粥,木笛沒有吃多少,身形已經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她再也沒有力氣跟她鬥嘴氣她。

木蓮盈倒是希望木笛現在像以前那樣爬起來罵她,諷刺她,說什麽都好,不要這樣死氣沉沉的躺在病床上,消耗着不多的生命。

木笛睡着了,她紅着眼眶走出無菌監護室,楚月就在門外等她,見她出來,遞了一件外套給她,木蓮盈接過來穿上,跟在楚月身後出了醫院。

“要吃什麽?”楚月把車開出來,木蓮盈一上車他就問。

“我想回去。”

楚月面無表情的倒車,木蓮盈偷偷的瞥了一眼,此時的楚月完全沒有了在病房裏木笛面前那種難得一見的溫柔,她完全搞不明白他對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越是如此,她越是想要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相處一段日子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看他神色莫測的臉色,心裏總是揣測着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質疑他是不是背着她要對柳毅不利,或是計劃着什麽更大的陰謀來懲罰她這幾年的言而無信。

只是質疑歸質疑,這也只是她的心裏活動,對于柳毅,她是打死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只能自己每次心驚膽戰的瞪着他,猶豫不定要不要問出口。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木蓮盈心裏是這麽想的,直愣愣的看着楚月的側臉出神。由于太過專注,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司馬昭之心”早已昭然若揭。

“看夠了沒?”楚月冷冷開口,眼睛沒有離開過前方。

木蓮盈急忙回魂,收起自己一臉怨氣的表情,聳拉着腦袋,低頭玩起自己的衣角,不聲不吭的裝起小媳婦。

這輩子她在楚月面前能再出息一回的可能性比她下半輩子決定把名字倒着寫的幾率大不了多少。

還沒有到家,楚月突然在路邊停了車,她眼睜睜的看着楚月下車,冷風灌進來,她抱着外套抖了抖,沒有想到楚月下來車後直接走到她這邊開了車門,一臉你還不下車的表情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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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楚月拉起她的手往餐廳去,他的手很溫熱,不像他的人,總是給人很冰冷的感覺,每一次的溫柔都來的突然,讓她手足無措,卻又每次飛逝的像是流星,她都還沒有看清楚,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被虐的久了,沒有怎麽見識過他的溫柔,每一次他難得溫柔,自己都不在狀态,這一次難得頭腦有點清醒,她想好好的表現一下,等他心情好了,探探他的心情,看他想要怎麽樣?

楚月點了幾個清淡可口的菜,木蓮盈想着自己應該表示點什麽,他這麽關心她,她一時還是有點不習慣,小心翼翼道:“謝謝你,其實我真的不餓,不用特地點這麽多菜。”

“這菜不是為你而點的,快點吃!”楚月意有所指。

“……”靠!你不是才吃過晚飯嗎?木蓮盈心裏暗罵楚月你怎麽變成飯桶了。

楚月瞪她道:“再露出這種表情就把這一桌子菜都吃完了再回去。”

很明顯,就算她什麽都不說,楚月也已經清楚她每一個表情背後的心思。

木蓮盈無語凝噎,夾了幾把菜把自己的嘴堵上,順便裝了幾個跨張的表情。

楚月沒有動筷子,只是默默的在一邊看她吃。

“你不吃點嗎?”這樣看她叫她怎麽吃得下。

“這麽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楚月一臉嫌惡。

“……”好吧!她就不該多嘴,自己不吃點這麽多菜,多浪費,好像還都是她愛吃的,還嘴硬說不是點給她吃的。

“我出去抽根煙,你快吃!”楚月起身不等木蓮盈反應過來轉身要往外走。

“沒關系,我不介意!”木蓮盈話才出口就想把話收回去,他走了不是更好,自己大發生麽善心,楚月也是奇怪,沒見他對她這麽禮貌過。

“……”楚月頓了頓身,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就出門了。

“切!”木蓮盈對着楚月的背影比了個不雅手勢,繼續大吃,最近胃口不錯。妹妹還在醫院,她實在不該有這麽好的胃口。

最後楚月拎着把肚皮吃的滾圓的木蓮盈出了餐廳。

晚上木蓮盈洗完澡窩在床上不敢睡覺,其實她已經困得快要不省人事,可是楚月說有事要跟她說,她不得不強撐着困意,等他說完了再睡。

楚月進來見她已經很是困頓,上了床把她摟進懷裏道:“我有事要出國一趟,你好好呆在家裏,開學了也別亂跑,木笛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我會帶她一起走,醫生已經給她找好了,她會得到最好的治療。”

木蓮盈哼哼唧唧的點頭,只希望楚月快點說完,聽到木笛和醫生兩個詞語的時候把頭點的更是賣力,她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楚月看着快要不省人事的木蓮盈,也沒有發脾氣她用這種态度打發他,摸了摸她得頭,放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拿起她的手機把關影的電話存進了電話簿。

于是當第二天木蓮盈起床後一下樓就看見了消失了快要兩個月的關影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關影長的很帥很酷沒錯,可是他是木蓮盈除了楚月以外第二厭惡的人,因為沒有幾個女人會喜歡上總是用厭惡眼神打量自己的男人,如果不是楚月對她實施了過多的精神和肉體上的傷害,她覺得比起楚月她還是更讨厭關影一點,因為他的厭惡中還夾帶着莫名的嘲諷,她完全沒有映象自己什麽時候開罪過眼前這個人。

他們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幾乎稱得上屈指可數,當然自己不招人待見,她也不會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除了楚月,那也是因為她被逼的實在麽有辦法了。

大早看到他出現在楚家,她以為他是來找楚月的,也沒有搭理他,直到要出門了才想起來,楚月昨晚好像說要出國來着,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坐在客廳裏的關影一眼,楚月都走了,他還在這裏幹嘛?不會是楚月留下來監視她的吧?

果不其然,當她提着保溫桶剛出小區大門沒幾步,關影開着車停在了她邊上,兩人的臉色都不好,也都沒有開口,木蓮盈知道自己繼續走他還是會繼續跟,只好上車, 報了醫院的名字。

等到了醫院木蓮盈發現找不到木笛, 被醫院告知木笛已經昨天晚上出院了,氣沖沖的找到了關影質問道:“木笛呢?楚月把她帶哪裏去了。”

木蓮盈抖的厲害,生怕是木笛出了什麽事,楚月怕沒有了把柄威脅她,把木笛毀屍滅跡了什麽的,理智喪失的她,揪住關影的衣服,就差狂性大發。

“你才是他們最親密的人,你問我做什麽?”關影撥開木蓮盈的手,臉上的嫌惡表露無遺 ,他讨厭木蓮盈,即使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與她無關,可是她占據了楚月的心,懷璧其罪。楚月甚至為了她把他丢下,自己離開,他正試圖擺脫對他的依賴。

木蓮盈被推的倒退幾步,聽到關影這樣說,失控的理智有些穩定下來,仔細回想昨晚楚月說了什麽,可是只想起來似乎楚月有提到木笛和醫生。

她找遍了包裏也找不到手機,她記得昨天是放在包裏的,她上了車,催促關影道:“我要回去,快點。”

關影瞪她,他可不是她的奴仆,可是他沒有堅持自己意見的立場,他答應了楚月照顧她。

到了家裏,木蓮盈到處找手機,終于在楚月的床頭櫃上找到了,她沒有打楚月的電話, 而是直接打了木笛的電話,好在電話沒有響計聲就接通了。

跟木笛通了電話,木蓮盈放了心,對楚月的恨也少了幾分,相反的多出些感激來,不管他對她是不是虛情假意,至少他對木笛是好的。

她不知道他們三個人會有怎樣的将來,她已經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那麽多了,這些難題已經超出了她的腦力範圍,她只能盡量管住自己的心,不要随意相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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