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傾覆
☆、傾覆
木蓮盈跟着男子搭上了去往縣城的小巴士,男子長的個子矮小,一臉的青春痘,時不時的偷偷的打量下木蓮盈,眼神大部分時間在她微凸的肚皮上做停留。
木蓮盈被看的不舒服,冷着臉道:“看什麽看?”
男子撇撇嘴移開眼神不屑道:“兇什麽兇,有錢了不起啊!誰知道這錢怎麽來的,柳毅這小子也不是什麽好人,人家現在可也是有錢人了,說不定懷他孩子的女人還不止你一個來着。有什麽好神氣的。切!”
“你胡說什麽?誰說這是他的孩子了,再說了他怎麽不好了?他得罪你了你也別這樣說他,至少他不像有些人手腳健全卻不務正業。”木蓮盈聽了男子的話有些不舒服,怎麽聽都覺得刺耳,含沙射影的也不客氣起來。
“喂,小姐,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怕你被騙了,柳毅要不是仗着有一張能讨女孩子喜歡的臉,他能有今天嗎?”男子不屑道,翹起二郎腿不停的抖啊抖。
“你胡說什麽?他才不是這種人,他有今天都是他努力的成果。他和你有仇嗎?你要這樣诽謗他?”木蓮盈不明白柳毅做了什麽?讓這樣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癟三看不起。但是她相信她認識的柳毅一定不像這個男子說的這樣不堪,一定是他嫉妒柳毅的才華故意在這裏扭曲他的形象。
“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幫着你去找他嗎?”男子突然擺出一個認真的表情問她道。
“……”木蓮盈沒有說話,看着男子靜待下文。
“我是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挺着個大肚子跑到這山溝溝裏來找他,覺得你不會嫌貧愛富,是個好女孩,柳毅他如果是真心對你的,就不會只告訴你他的老家在這裏,而不告訴你他現在真正住的是哪裏?他如果對你是真心的為什麽不告訴你他家現在的地址呢?這裏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告訴了你又有什麽意義呢?”男子一臉憐憫,搖搖頭面露同情的看着她。
“那是因為……因為……”木蓮盈發現自己真的就應不出個所以然來,柳毅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現在真正的住址在哪裏?
“小姐,你什麽都不用說,柳毅這小子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麽人,我可是比你清楚的很。他以前的确是個好人,不過自從他爸爸死後,家庭生活困難,他性格就變得有點孤僻了,他會做這種混賬事也完全是被逼無奈,生活所迫,你也別太怨他,他也有他的難處。”男子說到這裏頓了頓繼續道:“不過這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發了財就把我這個兄弟給忘記了。”
木蓮盈已經不知道要如何接口了,木然的看着男子自言自語。不知道他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男子看木蓮盈一臉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呀的鄙夷表情,默不作聲的看着他一個人說話,害他像個小醜樣的有點惱羞成怒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爸死的那年他剛上高一,他家裏困難,他媽媽硬是砸鍋賣鐵的供他讀完了高三,他奶奶身體不好,高三畢業後他考了所不錯的大學,可是家裏真的供不上他去讀了,他本來已經放棄了去讀書了,後來有一個男人來找了他,給了他一大筆錢,只是要他去騙一個女孩子的感情,因為他長的像那個女孩喜歡的男孩子,那天我去他家裏找他,在門口正好聽見了,我還看見了那個女孩子的照片來着,長的瘦瘦的,清湯挂面的頭發,好像叫木什麽來着……”
“……”木蓮盈已經聽不見他背後在說什麽了,這一刻她無條件的相信了男子所說的每一句話,腦袋裏面嗡嗡響,她張嘴想要反駁男子說的話,可是話到口中卻什麽也說不出來,看着男子一張一合的嘴,她的世界在傾塌,如果木笛的死給她的傷害還不足以壓垮她,那柳毅給她的傷害猶如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羽毛,她想起了這幾年她和柳毅在一起的一幕幕,每一個畫面都在她的腦中重演然後無情的破碎。
她發現最後的最後,這幾年唯一對她真心過的居然只有楚月,這個她認為渣的沒有下限的臭男人,此刻一躍成為她生命中最可愛的男人,不管是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的花心男人諸雲莳,還是一直對她看似深情守候,實則謊話連篇的柳毅,給她的傷害都遠遠大過了楚月給她的身體上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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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瞬間有種想要回去找楚月的沖動,至少他對她的心是真的,可是木笛的死盤橫在他們之間,也許柳毅的出現也是因他而起,她不知道是誰要這樣害她,可是她跟楚月之間的隔閡不是說抹去就能夠抹去的。
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木蓮盈木然的跟在男子身後,她心中已經對自己此行的目的産生了迷茫,這趟旅程已經完全失去了本該有的意義。
男子帶着她到了一個普通的小區裏,不過事情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順利,他們被小區的保安攔了下來,要求出示相關證件。
男子一臉茫然看着木蓮盈道:“我上次來沒有說要啊!”
木蓮盈在包裏拿出身份證遞給其中一個保安,保安接過來看了看,又仔細的上下打量了木蓮盈兩遍,沒有着急着先做登記,而是讓木蓮盈和男子稍微等一下,說是登記的本子用完了,他去重新拿一本。
木蓮盈沒有在意,可是心中一股不自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的第六感隐隐覺得保安的态度怎麽有點不尋常在裏面,她探了探頭往保安室裏看了看,發現拿了他身份證的保安正背對着他們在打電話,語氣很是恭敬的樣子,她的心裏更加不舒服起來。
不一會當保安把木蓮盈的身份證還給她的時候,她沒有選擇進去找柳毅,而是拿了身份證打算直接走人。
一個保安急忙出來攔她,不攔還好,一欄木蓮盈更是着急,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楚月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她眼前了,也許她就永遠走不了了。
木蓮盈發了狂的要離開,保安不敢用蠻力,攔在她跟前道:“小姐,你等等再走行嗎?天氣熱,進去喝杯茶吧!”
“讓開,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木蓮盈威脅道,急得滿頭大汗。
這時候另一個保安出來,也滿頭大汗的遞給木蓮盈一個接通中的電話道:“木小姐,您的電話。”
木蓮盈看也不看的劈手奪過電話接起來就道:“楚月,你想幹嘛?”
“現在回來!”楚月本來已經決定要走了,上飛機前不小心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一時間心中的冰冷瓦解,無法就這樣不管木蓮盈,想到她可能會去找柳毅,事先做了準備。
當年關影給柳毅安排了住處正好是在楚氏名下開發的房産,至今柳毅一家依舊住在這裏,楚月沒有費多大的功夫,木蓮盈就自投羅網了。
“楚月,清醒點吧!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如果木笛還活着,也許我不會再這樣抗拒你&……”木蓮盈終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無奈,第一次對楚月說了一句這樣真心的又是楚月想聽的話。
“你等我,聽我解釋好嗎?”楚月語氣中有種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的迫切,等的太久,當這句話終于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幾乎預制不住身上橫沖直撞的熱血,他想他的理由一定足夠充分能夠說服她放下她對木笛在他們之間産生的芥蒂。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木蓮盈說完,手腳利落的挂了電話,兩個保安最終攔不住她,眼睜睜的看她打車離開。
楚月到的時候最終還是沒有看見木蓮盈,氣的臉色發白,正好柳毅回來看見在保安亭裏臉色不好的楚月。
楚月也看見了他,怒氣無處發洩,走了出來想對柳毅動手,被關影及時攔住。
關影臉色也不好,楚月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得脾氣,他內心真心的希望,木蓮盈這次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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