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幹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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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波特！”

他感覺到有人在拼命的搖晃他，波特不耐煩的一巴掌拍了過去，真是夠了，他好不容易才睡個好覺。哈利不可置信的看着波特，他捂着自己的臉，羅恩瞪着他，死死的捂着嘴巴，努力不讓笑聲洩露出來。

“哈利·西裏斯·波特！！”哈利一拳捶在了波特身上，毫不客氣的掀起了他的被子，“快點起來！！下午有草藥課！！”

波特總算是被炸醒了，他感覺哈利剛剛在他腦袋上狠狠得敲了一拳，腦袋嗡嗡作響，哈利的喊聲弄得他腦袋一片漿糊。

“怎麽了嗎？”波特皺眉。

“再睡下去，你就要錯過草藥課了！快點起來。”

“哦……知道了。還剩下多少時間？”

“還剩下半個小時。快點，我們要到溫室去。”

波特打了個呵欠，還有半個小時，不算太遲，他還有時間。他坐在床上，開始回憶，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到底是什麽夢？波特記不清楚了，只是，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開始收拾課本。

他皺着眉想，是什麽？他記得的……

“爺爺，那些人是來找你的？我要去吃冰淇淋！為什麽他們說你是著名的、偉大的哈利·波特？”

這句話在波特的腦海裏炸響，摧毀了原本一片空白的腦海。等等，為什麽？這不可能……波特覺得自己的腦袋生疼，他……是誰？波特愣愣的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來的自己，某件事情在他腦海裏炸響……他想起來了，厄裏斯魔鏡，他在厄裏斯魔鏡裏看見過自己……鏡子裏面的那個他，腦袋上也是有傷疤的。

他是哈利·波特？

如果他是哈利，那麽哈利又是誰？波特的腦袋混亂了，一定是他搞錯了。他不可能是哈利，哈利可是他的兄弟。

确實，波特是波特，哈利是哈利，他們倆可是兄弟……那麽，鏡子裏的那個哈利·波特是誰？是哈利？波特立刻否認，不，那個人不是哈利……那，是誰？

那個人是他自己？真的不是有人蒙騙的他？但誰又會做這麽荒唐的事情，讓一個人下意識的認為自己是另一個人，這會徹底抹殺這個人的存在。

他深吸了口氣，仔細的想了一下。沒有人能用一個夢境，就能讓人的意識徹底被篡改。除非，這個夢境，本身就來自于夢見者本身。

他是哈利·波特……波特知道，他現在的名字，叫做哈利·西裏斯·波特。

他不論叫哪個名字，都不會是自己的兄弟哈利。

他們是兩個獨立的存在。

那麽，他為什麽會認為自己叫做哈利·詹姆斯·波特？波特弄不明白。他知道！他不是哈利……但這麽說又很矛盾。這世界上，不可能擁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存在。如果本該存在一個哈利·波特，那麽他自己又是什麽？！

“爺爺……”波特糊塗的想起了這個聲音，模模糊糊的帶着點空靈的味道，聽都不太真切的感覺。

“波特，你怎麽了？”哈利拍了一下他。

他甩了甩腦袋，“不，沒什麽，有點睡糊塗了。”

“快點，走吧。”

點了點頭，波特擡起頭看向哈利，這是他的兄弟，不論是因為什麽，這件實事不可否認——這是他唯一的兄弟。

……

斯內普對待他的态度，絲毫沒有随着時間而改善。最近波特很煩躁，根本不耐煩去忍受斯內普的各種刁難，堅決行駛着不抵抗、不反對、不理會、的三不政策。

到了最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再次降到了冰點。由原本的大吵大鬧，到安靜無聲，但這并不會使斯內普加注在他身上的懲罰變少。反之，波特的任務越來越繁重。

自從那天的怪異夢境之後，波特總覺得腦袋時有時無的陣痛起來。他隐約知道，這是因為他過度使用時間轉換器的後果。但情勢逼迫，他也不得不用。不然他永遠都別想完成教授們布置的作業。

“波特。”斯內普叫他，波特不情不願的擡頭，他的心跳卻在擡頭看向斯內普時，狠狠得停頓了一下。斯內普微笑着看着他，看上去洋洋得意，讓他顯得無比狡詐險惡。他的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牛皮本子，正翻到寫滿了某些違反校規的實驗資料。

波特心裏惱火，他因為趕時間，把一些書本一起帶到了地窖，連帶着一個記錄着一些與學習無關的材料的本子。他本以為這沒什麽，但現在卻是犯了一個大錯誤。

“很好，很好，”斯內普得意說，“看看這是什麽？……”

“你亂翻我的東西做什麽！”波特火氣直沖。

“格蘭芬多扣5分，因為打斷教授講話。”斯內普慢條斯理的說，“我現在總算知道你在做些什麽了，比如，你原來一直在研究複方湯劑的失敗品，某種白癡的動物變身藥劑？”

“你不是都親眼驗證過了麽？”波特沖口而出，剛說完，他就發現不妙了。

斯內普說，“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的話。”

“沒有。”波特立刻又否認了，“那些只是我了亂寫亂畫而已，我怎麽可能做那些事情。”

“沒有？看看，這都是什麽？加入一滴水蛭汁、白鮮、老鼠脾髒……帶觸須的鼻涕蟲用火蒸煮……這是什麽？！”斯內普用來抓住牛皮本子的手，差點把紙張揉爛，“白癡！你究竟在做什麽？！居然沒有把自己炸死？”

波特冷靜的說，“我說了，那些只是亂寫亂畫。怎麽了嗎？”

“誰教過你，帶觸須的鼻涕蟲用火蒸煮？”斯內普把牛皮本塞到他眼前，俯身逼視他，他的鷹鈎鼻幾乎貼到了波特的臉上。

“當然沒有人教過。難道你教我？”波特忍住不适，譏諷。

“格蘭芬多扣5分，因為不尊重教授。”

波特差點把鼻涕蟲摔在他那張可恨的臉上，冷冷的說，“那好啊，你教我？”帶着一種絕不可能的意味。

斯內普直起腰來，俯視着他，深邃的眼神像是在審視什麽。波特不耐煩的撇了他一眼，不感興趣的低下頭去，繼續處理鼻涕蟲。他寧願面對鼻涕蟲，也不想看到斯內普。

最終還是不歡而散，不，他們呆在一起，從來就沒有對對方友好過吧。

……

“你最近怎麽了？”哈利小心翼翼的看着波特的臉色。

波特勉強壓抑住心裏的暴躁，但看上去卻是臉色蒼白，冷靜說，“沒什麽，就是睡得有點不好。”

“是不是因為斯內普？”哈利問。

“不是。”波特倒是回答的很幹脆，立刻就打消了哈利的擔憂。他只是那幾乎無法記憶的、模糊不清的夢境非常煩躁而已。每當他努力去想，腦袋就一片生疼，像是被鋸子生生切過一樣。

波特伸手卻拿香腸，還有薯條和番茄醬，卻意外的打翻了一只往前遞的盤子，上滿裝滿了餡餅，還有一碗濃湯。

“啊！”盤子的主人驚呼一聲，滾燙的濃湯潑灑的到處都是，桌子上一片狼藉。波特正伸手過去，他的手被燙了個正着，狠狠得哆嗉了一下，他趕緊把手收回來，上面的皮膚通紅，被燙傷得不輕。

“對，對不起。”金妮臉色蒼白，心驚膽顫的看着波特。

“沒事。有點燙。”波特咧咧嘴，甩了甩手，他等一下還是去找一下龐弗雷夫人比較好。

金妮定定的站在那裏，看上去不知所措，擔憂的看着波特。

“沒事。”波特朝她搖頭。

“要不要去校醫院？”哈利問。

“吃晚飯再去吧，也沒多嚴重。”金妮被赫敏哄走了。

波特慢吞吞的吃着，因為手不方便，所以解決食物起來有點麻煩。大半的人都離開了，哈利還有很多作業沒做，所以他和羅恩先回休息室了。波特站起身來，繞開長桌，打算離開，去找龐弗雷夫人看一下燙傷了的手。

他看見地上掉了一本破舊的本子，波特停了下來，想了想，撿起來，問旁邊的人，“這是誰的？”

“不知道。”對方搖頭，看了破舊的本子一眼，“可能是誰不要的吧。”

波特站在那裏半晌，看來是沒有人會來認領了，他想應該扔進垃圾桶才對，不過等一下家養小精靈也會來收拾。即使他們一般不出現在人們眼前。他随意的翻開本子，裏面居然一片空白，半個字都沒有。這是一本沒有用過的本子，看上去實在太破舊了，怪不得它的主人不想要它。

他拿着本子，離開了大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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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波特下一次禁閉時，他驚訝不已，他居然在斯內普的辦公室遇到了鄧布利多。

“你好，鄧布利多教授。”波特放下手上的書包，站在那裏等斯內普回來，斯內普不在。

他有點好奇，鄧布利多是來找斯內普的嗎？但鄧布利多并沒有說他來這裏的目的，反而開始和他說話。

“晚上好，小波特。”鄧布利多眨眨眼，身上穿着一身充滿星星的袍子，頭頂上帶着尖尖的帽子，朝着波特眨了眨眼睛，他溫和地笑着說，“西弗勒斯有時候有點不講理，但成年人偶爾也會有點過分的要求，是不是？”

“什麽？呃……”波特不懂，他這是在說斯內普？

鄧布利多繼續說，“我聽西弗勒斯說過，你似乎對魔藥學挺感興趣的？嗯……只不過有時候使用得方法似乎有點不太恰當。”

他心裏咯噔一下，完全沒有想到，該死的老蝙蝠居然敢向鄧布利多告發他。是想要把他趕出學校嗎？

他默默的看着鄧布利多蔚藍的雙眼，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我想你需要一個長期指導你進行學習的導師，是不是？”鄧布利多有趣說，“我聽說了，那種可愛的變身藥劑，真的是挺有趣的。上次有人來到我的辦公室做客，他那只可愛的小寵物，把放在桌子上的魔藥給添了一下。”

波特依舊懵懂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以後讓西弗勒斯給你做一些課後的輔導，當然是私底下的。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好嗎？”鄧布利多不急不緩說，“畢竟，沒有教授的指導下，做太過危險的實驗可不是好事。那有可能出現一些危險的意外，毫無疑問，魔藥就是一門如此精妙的學問。”

“斯內普會介意的。”波特認真的說，其實他也很介意。

“不，他已經答應我了。”

波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着鄧布利多。

“很意外？”鄧布利多眨眼。

“不，”波特下意識否認，又說，“不，是的，我……好吧，校長，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語氣裏多了一種哀求，他不想要斯內普的特別輔導。

“那麽……你能發誓？”

“……”波特絕望的發現，他無法欺騙鄧布利多。

“那麽，就這麽決定了好嗎？”鄧布利多安慰他，“反正你的魔藥禁閉也夠多了，讓西弗勒斯抽點禁閉時間給你輔導就好了。就當做是一種變相的回報？”

他不想要任何回報，波特想摔桌子。但鄧布利多還是歡快的走了。

只留下一臉木然的波特，以及需要面對的，剛剛回來的斯內普。他敢肯定，鄧布利多是故意無視斯內普無比黑暗的臉色。

“咳，咳，”斯內普惡意的盯着波特，把從鄧布利多那裏的不滿，統統加注在了他的身上，一字一頓，傲慢無比，“接下來，我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相處。”

波特相信，這句話，連斯內普自己都不會相信。

“波特，我問你，白鮮的作用是什麽？”

白鮮？好像看過，但他不記得了。波特說，“我不知道，教授。”

“是一種跌打損傷藥。”斯內普冰冷的說，“格蘭芬多扣2分。”

“複方湯劑所需的材料是什麽？”

“蜻棱、水蛭、斑點老虎草、節草、雙角獸的角粉。”波特幹巴巴的說。

“這個倒是記得很清楚。”斯內普傲慢的斜視了他一眼，“不過你漏了，還有非洲樹蛇的蛇蛻。你平常都是用雞血藤的吧？我不知道你哪來的配方，不過那毫無疑問是錯誤的。”

“那跟你沒有關系。”波特僵硬着身體。

斯內普慢吞吞，說，“我也希望。但你別忘了鄧布利多的吩咐。”

波特盯着他，碧綠的眼睛滿是責怪，怪腔怪調說，“所以？你自作自受。”他惡意的提醒對方，這是他自己造成的後果！

“起來！跟我去實驗室。”斯內普不理會他，起身往暗門走去，“你自己的材料自己準備，別想着我幫你準備好。”

“白癡！誰讓你現在加草蜻棱？”

波特摔下手上的銀刀，這是他十分鐘之內，第二十三次被老蝙蝠罵了。

“怎麽？尊貴的波特忍受不了熬制魔藥的枯燥，開始不耐煩了？我是不是應該哄哄你？”斯內普譏笑。

“那你來做啊！！”波特表情平靜，語氣暴怒，幾近低吼，“我确實就是不會。難道你會？我怎麽知道草蜻棱怎麽加？我又沒熬制過複方湯劑！”他知道，斯內普确實可能會制作。但他實在忍不住發脾氣了。

斯內普拂開袍子，傲慢無禮的看了他一眼，冷聲說，“走開，我想我是該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熬制魔藥，而不是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胡亂的浪費材料。”他厭惡的看了眼波特抓着銀刀的那只手。

波特盯着他的那雙可惡的眼睛，恨不得舉起銀刀，直接向他捅去。

他深吸一口氣，平緩語氣，“好，你來。”他讓開位置。

“看好了，草蛉蟲、螞蟥、雙角獸的角、兩耳草、流液草、非洲樹蛇的皮、想變的那個人身上的一點兒東西。”斯內普擺出材料，慢慢的解說，“雙角獸的角需要研成粉末，流液草需要滿月時采摘的，而不是随随便便的材料。”

“雙角獸的角在研成粉末的時候……懂嗎？不是你的那堆，像是石塊一樣的，那叫做粉末嗎？格蘭芬多再扣2分。”斯內普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波特沒有吭聲，他看了眼那堆廢料，他知道，斯內普說的是對的。

“至于草蛉蟲，那是需要熬制21天。”斯內普略過波特一眼，繼續說，“算你好運，剛剛好，我前段時間準備熬制一種需要用到的藥劑，草蛉蟲已經弄好了。”他指了指角落冒着熱氣的坩埚。

斯內普接下來開始着手熬制起魔藥來，沒有再和波特說話，與其說是在教導波特，倒不如說是無視了對方的存在。波特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過，斯內普也沒有注意過。他的注意力全被坩埚吸引走了，全神貫注的攪拌着他的坩埚。

波特就這麽站在原地，一站就是大半夜。

他又一個晚上沒有回到格蘭芬多塔。

斯內普終于擡起了頭，魔藥已經熬制成功了，他臉上帶着一種滿足的表情。看到波特還在的時候，斯內普一瞬間感到詫異。

“我可以走了嗎？”波特開口問。

斯內普點了點頭，不想跟他說話。

波特轉身就走，他的手伸去打開門。門打開了一半，他頓了一下，僵在原地，用一種硬邦邦的陳述句說，“你贏了。”

斯內普意外的望向了站在門口的波特，眼神懷疑的看來他一眼。他确信他的聽力沒出錯，即使波特的聲音細微的，他幾乎當成是一種耳語。波特的态度微微轉變，但斯內普還是察覺到了。

這算是在示弱？斯內普微妙地思考着，他發現，很難再用以往過度的刁難态度來對待他，因為波特是在太聽話了。

波特知道他幾乎在認輸，但他确實是輸得一派塗地，他對魔藥并不了解，根本不可能比得上斯內普。

他會和他争吵，是因為斯內普太讨人厭，他幾乎無法忍受斯內普的那種無時無刻的刁難。但斯內普确實比他厲害！

他必須承認，斯內普比他強，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即使他依舊不喜歡斯內普，波特幾乎認為自己有點嫉妒他，嫉妒他的才能，甚至有時産生一種佩服的情緒。

“格蘭芬多扣2分。”

波特無力的看了眼斯內普，氣若游絲的問，“我不想老跟你吵架，我們就不能用正常點的語氣談話嗎？”

“很可惜，不能。”斯內普木頭似得拒絕，“格蘭芬多扣2分，因為對教授說話不用尊稱。”

“我們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吧。”波特說，若有所指。

斯內普頓住，冷聲說，“那好吧，我不希望浪費那麽多時間在你身上，只是拿來浪費。如果你按照我的要求來做得話，希望你不要太糟糕，不然鄧布利多的用意，就是在白費力氣。”

“噴嚏草有什麽用途？它是有毒的？能怎麽用？”波特不理會斯內普，轉而問道。

“研成粉末狀，可治療眼盲。嚏根草用于魔藥的是緩和劑，盡管它有毒性。”斯內普這回終于正常的回答了波特的一個問題，沒有夾槍帶棒。

波特心裏松了口氣，他實在沒有力氣無時無刻的提防斯內普。現在的狀況已經算是很好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