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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光遠眼睛一亮,道,“你這裏有?”

曾經有幾個演員回學校教導了幾節課,包括他們的一個指導老師,也是名家,但是個人風味太濃,知道容易,模仿困難。

作為大課大混,小課小混的安光遠,沒有記得多少。

這個時候,就是考驗沈卿的水平的時候,他站起來,道,“不是我這裏有,而是我本身就是。”

安光遠眼神黯淡下去,道,“我們都是學生……你真的能教啥子……”

沈卿一笑,其自信的姿态頗為優美,他道,“那你就聽好了,我只是教你一些小技巧,到了真正拍戲的時候,還是看演員各自修行的功底。”

沈卿站起來,道,“你看着,對着人的時候,眼睛一定要……”沈卿細細的教導安光遠,剛開示的時候安光遠的确不以為意,到後來,看沈卿簡直就像是看一塊寶貝,淚汪汪想撲倒沈卿,道,“親愛的,你真是我的福星!”

沈卿往旁讓開,無語的看着安光遠。

安光遠嘿嘿笑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怪毛病嘛。”

沈卿嘆息道,“你還是抓緊時間學習。”

沈卿作為一名老師是絕對夠格的,他本人做了示範之後,讓安光遠學習,不規範的再糾正,比起幾十人共用一個老師,安光遠的行為就是開小竈。

沈卿教導他的這些常識相當于新人特訓,只能臨時用用,到了真正的嚴謹影視劇中,那絕對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嚴格的表現準則。

安光遠囫囵吞棗的學了幾天,後來他才想起問沈卿,道,“親愛的,你怎麽懂得這麽多?”

沈卿佯裝鄙視道,“這就是學霸和學渣之間的差別。”

沈卿看安光遠,猶如老大哥看新人一般,沈卿樂意教,教得也挺有成就感的。

安光遠哼了一聲,道,“這幾天怎麽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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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沈卿的眼睛又恍惚了一下。

他有幾天沒有去茶吧了?是三天吧?可是為什麽每天的時間都這麽難熬呢?其實他這三天教安光遠都來不及,哪來的時間去左思右想,但是他就是無端的覺得難熬,常常到了夜晚三兩點鐘才眯睡着,大清早的醒來。

沈卿低頭淺笑,道,“教你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怎麽出去?”

安光遠充滿感謝道,“知道你辛苦啦,這樣吧,如果我被選上,我請你喝茶,如果你被選上,你請我吃螃蟹,這個時候的螃蟹最肥了。”

沈卿笑罵道,“吃貨。”

安光遠頂嘴道,“吃貨的世界你怎麽能夠理解呢?”

到了星期一,他們兩個人起得大早,洗頭洗澡穿新衣,安光遠準備化妝,沈卿看着他拿筆的姿勢,皺眉道,“還是我來吧。”

安光遠這幾天已經徹底對沈卿佩服了,聽沈卿這麽說,立刻把筆遞給他。

沈卿熟練的拿着筆,刷刷幾下,就幫他畫好了眉毛,又拿眼線筆給他劃好了眼線。

安光遠閉着眼睛,抵觸道,“我讨厭化妝。”

沈卿也讨厭化妝,但是當他是個公衆人物時,化妝成了必需品,他必須尊重粉絲對他的喜愛,也必須尊重自己。

秋天皮膚幹燥,擦了一點水和霜,當安光遠再次在鏡子中看自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确變亮了,一雙眼睛特別有神采,他高興道,“親愛的,我發現你這手藝的确是好啊,之後教教我啊。”

沈卿幫自己簡單畫了畫,道,“不要叫我親愛的,教你可以。”

“你叫沈卿,叫你親愛的多麽親熱啊。”

幸好兩個人的皮膚都很好,唇瓣也不幹燥,收拾了一些備用的東西,這就準備出門。

擔心坐公交車弄壞了裝扮,所以兩個人站在門口等出租車,可是大清早的寒氣陡升,白露寒霜,出租車無比的少。

安光遠一邊跺腳一邊不停的呵氣,道,“這出租車怎麽這麽少啊?”

沈卿也很冷,他本來就很敬業,重頭來過,為了一個小小的試鏡,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英倫風襯衣,此刻凍的瑟瑟,但他注意形象,即使嘴唇凍得發紫,也仍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如同一株淩霜而生的小松柏。

兩人聽到汽車滴滴鳴喇叭的聲音,眼睛俱是一亮,視線往左側看去,卻是一輛私家車。

安光遠失望的诶了一聲,沈卿的視線也黯淡了一下。

而後,這輛汽車的車窗搖下,露出一雙熟悉的桃花鳳眼。

那個人笑着嗨了一聲,道,“小學弟,怎麽穿這麽少站在這裏?”

沈卿的視線卻直接看到了坐在副駕駛的莫深,莫深坐在那裏,對兩人颔首。

沈卿的眼睛一下子激動了,很容易就看出他的情緒波動。

安光遠看了看沈卿,又看了看孔承宣,問道,“親愛的,他們是你的朋友?”

孔承宣有趣問道,“親愛的?”

沈卿心卻一緊,緊張的看了看莫深,見莫深無動于衷,他又失望了,如同被抛棄的小狗。

那張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孔承宣看得有趣,瞅瞅莫深,打趣他們二人。

安光遠笑道,“我是沈卿的宿友,叫安光遠,他叫沈卿,就稱他為親愛的。”

孔承宣回答道,“這個稱呼好,我是孔承宣,這個是莫深,我們以前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現在畢業了,見過沈卿兩次,看你們站在這裏,好像有事的樣子,要不我們送你們一程?你們去哪裏?”

安光遠瞅沈卿,看他是如何表态,畢竟自己是第一次見這兩個人,卻看到沈卿一副呆呆的模樣,安光遠無語了,對孔承宣道,“孔學長好,我們要去中藝大廈,離這裏蠻遠的,會不會麻煩到你們?”

孔承宣道,“這算什麽麻煩,趕緊上車,今天起霧,聽說市區大堵車,恐怕你們再等一個小時也看不到一輛車,我剛好也去那邊有事情辦。”

安光遠還有些遲疑,但沈卿簡直就是一根木頭,安光遠看得心裏氣呼呼的。

孔承宣看得好笑,道,“趕緊上車吧,兩位小學弟。”

安光遠也就不再推遲,道,“謝謝孔學長,謝謝莫學長。”他打開後車門把沈卿推進去,自己也進去,一進去就熱乎乎的,讓安光遠長舒一口氣。

孔承宣開啓車,轉動方向盤,道,“你們兩個人去中藝大廈幹什麽?要不是莫深看到你們,我這就走遠了,那你們不是要久等?”

安光遠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一直沉默的莫深學長看到他們,可見這人話語雖少,但是人還是很不錯的。

安光遠道,“我們也沒有想到今天這車這麽難等,也沒有想到大清早的天氣這麽冷,這還不是要趕着去試鏡的原因。”

孔承宣問道,“你們要去試鏡?”

安光遠道,“是啊,準備好幾天了,今天特意穿得少一點,差點凍成冰塊。”

孔承宣哈哈笑道,“以後記得帶幾件衣服,別凍壞了身體。”

安光遠道,“那是,慘痛的教訓。”

孔承宣問沈卿道,“哎,沈卿,你和你這室友可一點都不一樣啊,到時候演戲的時候你不會也這麽沉默吧?”

沈卿眼睛終于從莫深的身上轉移道了孔承宣身上,這才發現孔承宣的視線通過後視鏡把自己觀察着,仿佛被他窺探出了身上所有得秘密,微微側頭,躲過視線,道,“不會。”

孔承宣笑了笑,對他的冷淡話語不以為意。

安光遠瞪着沈卿,對于這個木魚腦袋,他已經很無語了,于是笑着對孔承宣寒暄道,“親愛的演技很不錯的,只是平時話有些少,不愛說話。”

孔承宣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初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挺正常的,就不知道為什麽這幾次,話少了很多。”

話為什麽少,這是當然的,有莫深在,他的話怎麽可能多?

明明車內有暖氣,但是沈卿還是打了一個戰栗,也不接孔承宣的話。

安光遠作為沈卿的朋友,即使和孔承宣、莫深沒有交情,也不得不接道,“這天氣太冷了,他穿的衣服比我少,比我更冷,看他唇都青了。”

這時,莫深突然開口了,他說話如同春風拂面,煦暖道,“秋天早上的天氣比較多變,溫差大,需要多多注意。”

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沈卿激動了,他像是一個小男生般,就為了這麽一句關懷的話而激動而開心,視線緊緊的轉移到莫深身上,清晰的開口道,“我知道。”

那模樣惹來孔承宣無聲的笑意,他道,“其實沈卿的聲音挺不錯的,就應該多開口說說話,莫深也是,別裝深沉,其中你們的莫沈學長人挺好的,別看一副難以接近的樣子。”

安光遠自然從善如流,道,“那是,對了,還不知道兩位學長以前是學什麽專業的?”

孔承宣回答道,“莫深和你們一樣,是藝術學院的,專業不同,他是學習美術,我是商學院,學習法律,今天早上過來學校拿點東西,沒有想到在門口發現了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家夥。”

安光遠呵呵笑道,“我們兩個是小家夥,學長你們也不比我們大多少嘛。”

孔承宣道,“生理年紀大不了多少,心理年紀卻比你們要大得多。”

有孔承宣和安光遠的地方,永遠都不嫌沉悶,他們一路上說個沒完,兩個人就如同上百年沒有見面的好兄弟一般,說得興起,長長的45分鐘,竟然打得火熱,沒有一刻沉默着。沈卿和莫深一直都未開口,就聽他們兩個人說話,也不嫌無聊。

下車的時候,孔承宣已經和安光遠相約下一次見面的地方,臨走前,孔承宣道,“祝兩個小學弟試鏡成功!”

開啓車,孔承宣對閉目養神的莫深道,“越來越有趣了,不是麽?”

莫深慢慢的睜開眼睛,露出一雙冒着寒氣的黑眸。

作者有話要說:

☆、abnormal.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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