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誰遺失了財産34 下次再繼續給我講一……
話音剛落, 裴清予便感到手中拉着的人身子一僵。
吊在半空中的——也就是朱绮咬了咬牙,終于開口問道:“怎麽知道的?”
“嗯?”
裴清予的全部精力都在對抗着手部劇烈的疼痛,聽到問題一時分神, 手下失力,朱绮的身子便随着他的動作往下掉了一點。
朱绮身上倏然一緊,他卡在喉間質問的話語瞬間湮沒,悶哼一聲。
“抱歉,手滑。”
裴清予低頭輕輕笑了笑, 神色間絲毫沒有歉意:“你剛問,我怎麽知道是你的是吧。”
他低下頭望着身形緊張的人慢慢說道:“因為早從一開始我就确定了你是兇手。”
·
朱绮陰沉的神色狠狠一愣,他咬着牙想要說什麽, 無奈受制于人只得默默咽下。
朱绮吞了吞口水,餘光突然瞥見了一旁的一根低矮灌木,心中瞬間有了計較。
“憑什麽是我?”朱绮開口,陰沉沉地道:“證據呢?光憑主觀臆斷可斷不了案。”
“證據的話, 你還記得把樂樂吊起來的那根繩子嘛?”裴清予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道。
他間面前的朱绮再次沒了聲音,裴清予受傷的手腕還在一點點滴落着鮮血, 他有些撐不住了, 輕嘶了口氣準備先将人拉起來。
但就在他彎下腰的那一瞬, 原本身體繃直的朱绮突然動了。
朱绮突然一把抓向旁邊的灌木叢,直接伸手向後一揚, 裴清予此時恰好想伸手将人拉起來,他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擡眼,冷不丁直接被朱绮揚起的煙塵眯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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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咳咳咳…”
裴清予眼中受了刺激,生理性的淚水瞬間就落了下來。
朱绮乘着他失力的間隙用手往地上一撐, 再順勢借力向旁邊一滾,終于躲開了自己面前的那根樹枝。
他不敢耽擱迅速起身,立刻望向身後的裴清予。
裴清予眼前一片模糊,勉強睜眼傳來的也是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他聽到面前朱绮的響動暗道不好,一邊咳嗽一邊迅速向後退去,冷不丁肩膀處一陣大力傳來。
“砰”地一聲後背墜地,裴清予痛得低低地悶哼了一聲,心髒處受不了這劇烈的沖撞極速跳動了起來,讓裴清予一瞬只想捂住胸口,緊緊蜷縮起身子。
但他的肩膀處被朱绮按住了。
抵禦疼痛的動作被生生阻斷,裴清予痛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下,下意識地微微開口急促地喘|息起來。
朱绮半跪在他身旁注視着面色痛苦的裴清予,終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剛才那麽急着走做什麽?”朱绮微微低下頭湊近裴清予耳邊輕笑道,“故事還沒有說完,講故事的人怎麽就要走了,這不行。”
裴清予喘息着側過頭,他呼吸還是有些急促,死死咬着下唇才能抑制住馬上要溢出唇邊的痛呼。
“你,咳,你想聽什麽。”
“就剛剛你說到的繩子,繼續吧。”
朱绮手上又再次使力,聽着裴清予抑制不住的悶哼聲再次愉悅地笑了起來:“好歹讓我這個故事中的人,知道自己的結局。”
“…繩子上當時檢測出來的,只有周揚的指紋。”等痛楚稍微減弱,裴清予低聲開口緩緩道:“我們的指紋憑空消失,只留下了他的指紋。這相當于是一個沒有對照組的實驗組,這是不可能存在的。”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朱绮微微冷笑,“他殺了樂樂,然後用繩子把樂樂吊了起來,直到被你們發現。整個過程繩子只有他一個人經手,所以只有他一個人的指紋。”
“…不對。”裴清予偏頭咳了兩聲突然說道:“先不說周揚并沒有殺人動機…而且那照你描述的來看,該如何解釋繩子上面檢測出的高濃度酒精?”
朱绮身子一僵,他咬牙想說什麽,卻直接被裴清予打斷:“你那天到處敬酒,甚至最後一定要來我和軒陌哥面前喝上一杯,就是為了掩蓋身上濃重的酒氣。但那其實不是酒氣,而是你提前預備好的用來消除指紋的高濃度酒精。”
裴清予說着說着,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現在想來,你選中周揚的指紋大概也是個意外。”
“當時我們三個人都上到酒店燈牌那裏,只有周揚一人因為恐懼一直死死地扒着鐵欄杆,他完整的指紋就直接貼在了那上面。你剛好利用這個漏洞将周揚的指紋進行複制。”
裴清予感受着朱绮鉗制着他肩膀的手指正一點點攥緊,他吃痛地皺了皺眉,有些好笑地扭頭問道:“怎麽,全說中了?”
朱绮面色陰沉地看了裴清予一眼,他原本半跪在裴清予身旁,此時低頭笑了笑,下一秒突然半站起身,腳尖直接碾上了裴清予的胸口。
“啊!”
裴清予呼吸瞬間一窒,控制不住地劇烈嗆咳起來。朱绮腳下微微松勁,滿意地看到裴清予立刻蜷縮起身子,喉嚨中發出尖銳的哮鳴音。
“啧啧啧,怎麽不繼續說下去了。”
朱绮感到心中的惡氣終于發散出去了一些,他又蹲下身掰過裴清予的下巴盯着他有些渙散的眼神輕聲道:“喘不上氣了吧,痛吧...裴隊長不是很能耐嘛,那有本事現在你也繼續說下去啊。”
“...那天我們第二次前往天臺看到的你的衣角應該就是你匆忙離去時留下的。你在角落處目睹了我們在天臺發生的一切,不但知道了我手機墜落的消息,還趁我們不備直接替換了指紋。”
令朱绮沒想到的是,裴清予明明已經痛得連眼神都微微失焦,卻依舊嗆咳着說了下去:“酒精揮發的快,所以之後阿尋再把那根繩子拿去化驗時并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但到底是高濃度的...化驗儀還是檢測到了殘留的酒精|液體。”
“閉嘴,你給我閉嘴!”
朱绮見裴清予都已經這般還能咬牙說下去,怔愣之後便是無盡的憤怒。他有些慌亂地原地踱了兩步,暴躁道:“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呵呵呵,沒有人知道,就算我現在承認,除了你沒有人會知道,對!”
朱绮猝然停下慌亂的腳步,望着地上蜷縮着身子的裴清予冷笑道:“我承認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沒有證據...只有你一個人知曉這一切,只要...只要我把你除掉,就沒人會知道,你在迷宮中迷路,慌亂間心髒病發作而死亡,沒人會懷疑到我...”
朱绮愉悅地笑了下,他伸腳将側躺着的裴清予踢了過來,剛準備再次将腳尖抵上他的胸口時,動作卻微微一頓。
——他看到裴清予在笑。
即便因為痛疼而臉色蒼白,但裴清予确确實實嘴角上揚,一邊笑一邊望向朱绮。
這讓朱绮感到很不舒服。
明明他才是那個占據主導地位的人,如今卻仿佛直接落到了下風一般。
他的神色再次憤怒了起來,腳下剛準備使力,卻突然聽到裴清予笑容突然擴大,低聲喊了一句:“阿尋。”
下一秒,朱绮感到脖頸處一陣大力傳來,他來不及躲閃便直接脖頸一痛,難以置信地倒了過去。
站在朱绮身後的尋隐沒有理會他,趕忙上前一步将裴清予扶起,快速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掏出藥來立刻塞到他的唇中。
裴清予閉着眼急促地喘息着,他稍微緩過一陣便立刻擡頭,輕聲問道:“錄上了嗎?”
“嗯。”尋隐點點頭示意裴清予不要再說話,自己從掏出口袋裏的錄音筆檢查了一番,迅速确認沒有問題。
“好,咱們快走吧。”裴清予望向地面上的顫抖着想要爬起來的朱绮急促說道。
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如果等朱绮完全恢複過來,尋隐又要護着自己又要帶着錄音筆難免會有些艱難。
尋隐點了點頭,抄着裴清予的膝彎直接将人打橫抱起,迅速隐匿在迷宮之中。
裴清予的心髒依舊跳動得很快,缺氧的眩暈感讓他有些困乏,在尋隐的懷裏忍不住閉上了眼,有些昏昏欲睡。
“隊長,先別睡。”
裴清予低低地“嗯”了一聲,勉強擡眼點了點頭。
尋隐咬咬牙,見裴清予似乎真的已經難受到極致了,又接着開口問道:“隊長剛才躲到灌木叢裏的時候,怎麽知道灌木的另一邊是我。”
·
當時尋隐被朱绮引入了迷宮的另一條道路,他追了半晌也沒找到前面的人,留下的記號更是仿佛石沉大海。尋隐意識到不對,正站在原地思索的時候,旁邊的灌木叢突然傳來一陣異動。
“誰?”尋隐剛警惕地轉頭,灌木中卻突然伸出來一只手,遞過一支錄音筆來。
“隊長?”尋隐一看那只手便立刻意識到了灌木中的人是誰,他慌慌張張地攥住裴清予的手腕想要将人拉出來,卻冷不丁被他制止。
“嘶,阿尋,疼。”裴清予笑着喊了聲痛,感到自己手腕上的力度一瞬消失,連忙又哄道:“沒事,就是一下子而已。阿尋,你拿好這支錄音筆,一會兒待在灌木這邊錄音。”
“好。”尋隐有些茫然接過錄音筆點點頭,又開口問道:“隊長,你為什麽會待在灌木裏面?”
“嗯?我呀。”裴清予低笑了一聲,慢悠悠地道:“我一是為了躲人,二則是為了來見你。”
·
“所以隊長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尋隐見裴清予低笑出聲,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猜的。”裴清予緩了一會兒開口輕笑道:“就像我之前說的,我一開始躲到那裏面是為了避開朱绮,好繞到他身後,但躲進去之後,我突然聞到了一陣熟悉的松木香。”
尋隐一愣,他懷裏的裴清予一邊說一邊又将臉湊近尋隐脖頸聞了聞,擡頭笑道:“嗯,就是這個松木味,讓我一瞬間就确定灌木那邊是你。”
“...真的假的。”尋隐垂眼看了嘴角帶笑的裴清予一眼,嘴上不相信,耳尖卻又慢慢地紅了。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陣腳步拖地的聲音,兩人同時一愣,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裴清予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岔路口,這裏的迷宮他倆都不熟悉,而朱绮大概是和周家有過生意來往的緣故,對這個迷宮明顯要比他們熟悉得多。
裴清予咬了咬牙,快速說道:“左邊,每一個岔路口都往左走。這個方法雖然最慢,但最終一定可以出去。”
尋隐沒有說話,只是立刻抱着人向左邊跑去,劇烈的颠簸讓還未完全恢複的心髒再次猝然一緊,裴清予皺皺眉,将唇邊的悶哼死死咽下。
尋隐跑了一會兒忽然低頭望了裴清予一眼,逐漸放慢了腳步。
在他懷裏,裴清予正按着胸口無聲地輕喘着,他剛剛心髒本就受刺激太過嚴重,加上方才突然的劇烈颠簸,一時之間又有些心悸胸悶。
他感受到尋隐步伐的遲滞,輕吸一口氣搖搖頭說道:“我沒事,你繼續跑吧。”
“朱绮的聲音沒了。”尋隐頓了頓,難得沒有聽裴清予的話,而是低聲回道。
裴清予一愣,也偏過頭聽了一會兒。身後朱绮的腳步聲原本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但如今再聽,卻是半點動靜也沒有了。
尋隐見裴清予沒再說話,依舊慢下腳步向前走着,在走過一下一個岔路口時,裴清予不經意地往前一望,急促開口道:“阿尋,等一下!”
尋隐一驚,在聽到裴清予聲音的一瞬間身體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同一時間岔路口左邊的黑影也是一閃,直接沖了出來。
——朱绮不知道怎麽繞到了他們身前,直接拿着方才劃傷裴清予的刀沖了過來。
尋隐迅速向旁一閃,皺眉向前望去。
朱绮整個人嚴嚴實實的擋在他們面前,提着刀又想沖過來。
尋隐無法,只得抱着裴清予又向來時的路跑了過去。但這一來兩人便失了沿着一邊跑一定能出去的條件,他們急速地跑了一段,再次轉過一個拐角時,被死胡同直接封住了去路。
尋隐立刻停住腳步想要轉身,身後的朱绮卻已經追了過來。
“呼,呼...你們跑啊。”朱绮撐着膝蓋擡眼看了面前片刻,呲笑出聲:“拿着錄音筆,跑,繼續跑。”
他拿着刀一步步上前,歪了歪頭,突然沖着裴清予道:“真可惜啊,裴隊長,你對故事的理解還不夠透徹...”
“但可惜,你也沒有下一次彌補的機會了。”
尋隐将裴清予放到地面上,護着人讓他站在自己身後,他微微弓下身警惕地望着面前瘋狂的朱绮,剛準備先發制人時,卻突然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
朱绮陰沉的目光忽然一滞,尋隐扶着裴清予後退一步,看着面前的朱绮突然倒下,露出身後拿着花瓶的周揚。
“下次,下次,我看你有沒有下次。”周揚厭惡地看了地上的朱绮一眼,随手扔掉手裏的花瓶,望着面前的兩人有些得意洋洋地道:“喂,你們倆沒事吧?”
尋隐微微搖頭,裴清予卻是按着胸口探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瓶,一言難盡地道:“你為什麽會随身攜帶一個花瓶出來?”
“因為我突然發現這個花瓶質量不錯。”周揚看了地上的花瓶一眼,擡頭有些興奮地道:“我穿完鞋出來之後你早就跑得沒了人影,我想着我不能一個人追過去得找個東西防身啊,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地上的花瓶。”
“它雖然沒砸中你,但它那麽大力地被扔到地上竟然也沒碎!”周揚蹲下身又拿起花瓶拍了拍朱绮,擡頭說道:“我進迷宮轉了好久一個人影都沒瞅見,等我終于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這個神經病拿着刀子對着你們。說起來,我這樣是不是算救了你們的命啊?”
周揚自言自語地說了一會兒,恍然擡頭道:“還不感謝感謝我?”
裴清予勾唇笑了下,自顧自走上前去查看朱绮的情況。尋隐盯着周揚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你剛剛想拿他砸隊長?”
“什麽?”周揚一愣,望着尋隐面無表情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對:“等一下,這不是重點,之前那些都只是前期鋪墊,是意外...”
另一邊,裴清予先拿出手|铐将朱绮铐住,才走到他臉旁盯着他問道:“所以,你殺樂樂真的就是因為張景浩的事。”
朱绮冷笑一聲瞥過眼,裴清予等了半晌,自顧自地繼續問道:“為什麽?你怎麽會知道張景浩的事情?”
朱绮依舊沒有說話,但裴清予這回卻沒有再着急,而是依舊靜靜地蹲在他旁邊。
終于朱绮一臉不耐煩地轉過頭沖裴清予低吼道:“我為什麽不能知道?”
“你知道私生子能聽到多少肮髒的事情嗎,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存在,接觸的也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朱绮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從前我不知道,但後來…裴清予,我聽到的事情,只會比你想象的更可怖。”
外面警笛聲聲呼嘯着傳來,朱绮再次轉過頭垂下眼,明明滅滅的燈光照到他身上,最終歸于黑暗。
裴清予又盯了他幾秒,突然開口道:“你真的不認識濯無眠?”
“不認識…”朱绮一邊說一邊被刑警按着胳膊扶了起來。
他垂下眼一步步走向外面,突然扭頭望向裴清予說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話:“下次再繼續給我講一個故事吧,裴哥哥。”
·
工廠那邊,裴清炎手指穩穩地搭在扳機上,他深吸一口氣,剛想開槍時,卻突然聽到宋軒陌微弱的聲音傳來。
“清炎,剛剛在第三個房間,我問你答不答應時,你回答的什麽呀。”宋軒陌過了片刻,突然問了我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裴清炎怔愣了一瞬,脫口而出道:“我答應你。”
“原來是這個。”宋軒陌微微笑了笑,卻又有些難過地搖搖頭。
“清炎,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了。”宋軒陌嘆了口氣,小聲道:“我現在失血已經達到了400毫升,如果再直接脫落針頭入水,很可能會直接造成休克及感染,這裏離醫院太遠,也沒有急救設備...”
宋軒陌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嘆息般地道:“我不想讓你看着我死。”
裴清炎聽到宋軒陌的話語一時間愣住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又聽到宋軒陌換了種語氣笑着道:“沒事,炎哥哥,你要不先回去試試找人過來?”
“別說了。”裴清炎終于艱難開口,顫抖着說道。
宋軒陌聲音頓了片刻,難得沒有聽裴清炎的話,依舊開口說了下去:“炎哥哥,我坐在這裏可以給你拖延時間。我剛才觀察了前兩個房間,衛容應該跟我是通過同一個監控來監視你。這樣窗戶那裏應該就是監控盲點,只要我不表露出異常,他就不會發現...”
“陌陌,”裴清炎突然開口再次打斷他的話,宋軒陌嘆了口氣,卻見裴清炎又問了一遍剛才的話:“你相信我嗎?”
宋軒陌一愣,只聽裴清炎又固執地問了一遍:“相信嗎?”
“我相信啊。”宋軒陌擡頭看了自己頭頂的監控器一眼,無聲地笑了笑。
“那就像之前一樣,在心裏數數。”裴清炎的聲音平靜,帶着點希冀。
宋軒陌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他想幹什麽。
“清炎,你別...”宋軒陌苦哭笑不得地想要制止,卻聽裴清炎打斷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陌陌,我曾經在野外執行任務,當時隊友休克昏迷,我一路背着他跑了十公裏地送到醫院,他最終也活過來了。”
裴清炎頓了頓,急促地說道:“陌陌,我能救你的,你相信我。就當我們又在玩數數的游戲,你數到了,就回來了。”
“我先幫你數前三個數,然後你就往後倒。”裴清炎再次舉槍,堅定地道:“三,二,一。”
“砰”的一聲槍響過後,便是巨大的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着玻璃後宋軒陌的身影露了出來。
裴清炎視線緊緊地盯着背對着他的宋軒陌,大概過了幾秒後,坐着的人終于往後一仰,直直地落入水中。
裴清炎下意識地松了口氣,他趕忙游上前一把将水裏的宋軒陌撈了起來,直接割斷他的繩子将人托了起來。
他一邊擦幹宋軒陌手臂上針孔的位置,一邊檢查了下他的狀況。宋軒陌臉色是失血過多帶來的蒼白,他腿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都有些滲血,但好在脈搏還算穩定。
裴清炎舒了口氣,将人背在背上迅速向外游去,卻突然感到身上原本緊閉着眼的人輕輕呻|吟一聲,身子掙動了一下?
“陌陌?”
裴清炎手下不停,微側過頭開口喚道。
宋軒陌頭輕輕偏了偏,額前的碎發刮到裴清炎脖頸,低低地“唔”了一聲。
“...三十二”宋軒陌突然開口道。
“嗯?”
“這回數到三十二你就來了。”宋軒陌輕笑了一聲道,“真好。”
裴清炎無聲地笑了笑,繼續向外游去。
在去醫院的路上,宋軒陌不出意外地發起了高燒。
他燒得臉頰通紅,身子卻怕冷似得不停抖着。
裴清炎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再次一踩油門飛速向醫院趕去。
車載電話突然響起,裴清炎定了定神,伸手接通了電話。
“炎隊,你們到哪了?我已經聯系了醫院了,宋醫生情況怎麽樣?。”電話那頭傳來宋苒苒的聲音,裴清炎低聲說了幾句,宋苒苒聽完沉默了兩秒,她知道現在着急也沒用,幹脆直接轉移了話題。
“我剛剛按照炎隊你給的信息查了一下,這個工廠最後破産前是被張家收購的,而宋醫生,也就是衛容所在的那家醫院,看似早已和他們停止了合作,實則這麽多年來一直有金錢往來。”
“應該就是通過衛容。”裴清炎沉聲道。
“嗯。”宋苒苒點點頭,“隊裏已經派人去那個工廠了,這麽短的時間應該能找出些東西...”
“不一定。”裴清炎突然想到了什麽,低聲喃喃道:“你忘了嗎,上次那個地下酒|吧,一轉眼便被銷毀地徹徹底底。”
“這次也不知道能翻出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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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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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