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要死啦
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蔣浔正好解答了他的疑惑。
“前陣子是還管着呢,聽說這幾天那大鐵坨子跑英國去了,小鐵坨子沒人監管,所以又跑出來了嘛。”
這消息,還是張小強畏畏縮縮跟人打聽的,那情景,蔣浔都不願多聊。
“小鐵坨子現在在哪兒?”
“他老巢。”
秦湛長腿搭着另一只,手臂抵在緊實的大腿上撐着下巴,下意識的開始盤算。
蔣浔覺得人躍躍欲試,開始問:“去吧?”語氣卻是十分的篤定。
他已經很久沒有施展自己的威風,急需釋放憋壞了的一腔熱血,不然郁結成死血,他怕心塞梗過去。
秦湛指節拍了怕下巴,說出一個字:“去!”
蔣浔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開始掏點其他事做。
那天答應他叔兒的事情,蔣浔可一直沒忘,惦惦念念好幾天,終于從學校得空跑出來。除了上面那件事,來許秦園的次要目的就是周洄。
在秦湛來之前,蔣浔冷風喝飽了,開始樓上樓下的來回跑,招來一大堆許秦園小姑娘的側目。
後來他小眼神搜羅了好幾回,沒看到想拍下來的姑娘,更沒見到那個浪女!
轉回到營業部前臺,跑了好幾圈兒的腿卸下力來。
麻蛋,咋這麽不得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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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椅子被占了,他撐在桌上,嘿嘿的,嗞呀着大咧咧的嘴:“你媳婦兒呢?”
秦湛兩臂枕在椅背上,難得有閑心和好兄弟聊天,他眯着眼睛,說:“回家了。”渾濁的黑暗裏現出的卻是粉紅的臉蛋兒。
“不幹了?”蔣浔繼續追問。
“嗯,不幹了。”秦湛搖擺着腿,繼續閑情逸致。
蔣浔卻想。
不幹了?
那浪女也跟着不幹了?
他摸了摸胸口,耳垂子蹭的一下鬧出火氣。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要不得!
要死啦,這浪女害人的功力真不淺。
晚上,秦湛和蔣浔帶着人整齊的出現在張小鐵的老巢。
一間廢棄的地下室。
冬日的夜裏本就陰冷,地下室周圍都積着大大小小的水窪,一腳淌過去,居然還能給沒了腳踝。
冷風打着卷兒灌進來,昏暗的燈泡被撞得搖搖晃晃。
一股惡臭也被迎面打到秦湛一幫人身上。
“媽的,張小鐵的屎味。”蔣浔受不了的捂住鼻子,下一秒就快要嘔出來。
其他兄弟也皺着眉頭,惡心得要死卻又不敢捂鼻子,再怎樣,氣勢得要有!娘裏娘氣的像什麽樣!
娘裏娘氣的蔣浔瞥了衆兄弟一眼,繼續捂鼻子。
秦湛率先走到人前,看了身後的張小強一眼,張小強一個眼神居然領會到了,手裏的鋼棍狠狠的往牆上一敲。
深夜裏發出瘆人的聲音。
醉生夢死,在屎味兒裏熏陶的張小鐵一衆,震得彈了好幾下,掙開糊了眼屎的豬泡眼,終于看到站得拔高的一群人。
“誰……誰啊……敢打擾你鐵爺爺潇灑……嗝……”張小鐵在一群癱倒的喪屍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完還意猶未盡的打了個嗝。
那聲音,豬叫一樣嗷嗷的。
那味道,豬臊味夠夠的。
“媽的,張小鐵,有味道了不起啊。兄弟們,打個嗝給他看看,熏不死他丫的。”
蔣浔惡心的要吐,蹦開了好幾步,指揮着後面的兄弟們反攻。
兄弟們齊刷刷的看着他,關愛智障的眼神凄艾婉轉。
他們又不是來參加打嗝比賽的!
秦湛站在旁邊,扶了扶額,看猴子戲一樣的無奈。
“正經點行不?”他給了蔣浔一個眼神,希望那二傻子能體會。
二傻子蔣浔接受到電波,蹦了幾步過來,“嘿嘿,我這不是活躍活躍氣氛嘛,大晚上的,兄弟們怪冷的。”
兄弟們眼巴巴的,表示不冷。
這頭,張小鐵搖搖擺擺的快要蹭到兩人面前,蔣浔一個閃身跑開了,秦湛順手撈過旁邊傻呆着的張小強手上的鋼棍。
利索的支在味道不可描述的人身上。
握着鋼棍的把柄,手臂伸得老長。
“啧……”
他也嫌棄的撇開頭。
後面一個小兄弟眼色好,趕忙沖到前頭把秦湛的手替了下來。
秦湛得以解放,往旁邊喘了一口粗氣,剛喘半口,眼睛掃到豬圈一樣的地下室,硬是給憋了回去。
整個臉一下子脹得通紅。
真是有毛病,大冬天的受這罪。
“算了,打這些軟腳蝦取勝,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麽好名聲,今晚給他們意思意思就行。”秦湛一發話,兄弟們紛紛松口氣,都忙着伸手捂鼻子。
有一兩個小兄弟忍不住,扒着牆壁幹嘔了幾口。
一番意思意思之後,一夥大兄弟都跑回家暖被窩了。
幾條白花花的身子敞在地下室裏,周圍點綴了好幾攤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農家有機肥料,在冬日的夜晚,達到了人與自然之間全身心的,完美的和諧。
次日早晨,拾荒的大爺轉悠到地下室裏,發現了光天化日下,這一道德淪喪的敗壞場面,大方的撥通了本城的社會觀察欄目組。
當然啦,這都是後話。
秦湛跟人呼呼哈哈的道別,駕着車回到家。
秦雄原給人留着門,看見人近前,鼻子嗅了嗅,問:“你這身上哪裏來的豬屎味兒?”
秦湛卧槽一聲,丢了鑰匙就往樓上跑。
洗洗刷刷好幾遍,秦湛聞聞胳肢窩,那股子臭味終于消了下去。
嗞着牙齒往鏡子上看,地下室喘氣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不行,明天女朋友嫌棄味兒怎麽辦。
他前前後後,裏裏外外的刷,給嘴巴牙齒也做了個大掃除。
第二天,周洄開始着手畢業論文的事情,前段時間學委發來的短信通知,2月份就需要把初稿交給指導老師。
她早上拾掇拾掇之後,決定把這個寒假貢獻到論文的事情上。
任哓哓在微信上問她,要不要到她家一日游,表示要來接她。
周洄聽着裏面歡快的語音,搖了搖頭,察覺對方看不到,又敲了幾個字過去。
信息一發過去,周洄等了差不多半分鐘。
對于任哓哓這種秒回的人來說,想必回答不如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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