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軟趴趴

他這麽一說,任哓哓開始有點記憶,再細想片刻,昨晚的一場肉?搏戰如電影畫面般一幕幕閃現在腦子裏。

“啧……”她長嘆一聲,一臉苦悶的撓了幾把頭發,真是豬腦子啊,怎麽又和小變?态滾了。

上次還說得通,深夜寂寞,空虛男女,打個一炮不算什麽。

她理好頭緒,知道昨晚很大情況是自己的錯,她咳了一聲,低着頭,故作冷靜的道:“你昨晚……戴套了沒?”

蔣浔有點轉換不過來,手還指着自己的裸?體,一臉茫然,這脾氣轉得夠快的啊。

但沒茫然多久,他徑直開口回道:“沒有……”

昨晚那情況,那激烈,那熱情,那橫沖直撞的,衣服都撕爛了,哪兒還管什麽套子的事情!

“唉……”任哓哓又長嘆一聲,煩躁的踢了一下被子,

蔣浔一聽過不去了,這唉唉……的嘆氣聲怎麽聽怎麽不得勁,他一大早跟周公聊得好好的,被踢了一腳也沒說啥。

反倒是這床上的女人,這嘆氣聲搞得他八輩兒祖宗都想從土坑裏爬出來敲打。

但又一想,一個姑娘家,你跟她計較什麽。

所以,他開口建議:“昨晚的事……”

“算了,我自己會吃藥的。”

任哓哓裹着被子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臉無視的經過旁邊的裸?體,走進浴室。

「咔」的一聲,浴室的門被關上。

蔣浔嘴巴還張着,剩下的五個字——我會負責的,卡在喉嚨裏,進出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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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了一把臉,拳頭死死的攥着,一把敲向彈簧床,發出「嗡」的一聲。

算了,什麽叫算了!

蔣浔盯着浴室的門,暗想:吃了我的肉,還想賴賬!沒門兒!天下沒有免費的肉體,除了接受我的負責,你別無選擇!

他在心裏叨叨了不少,最後覺得冷,拎出備用的被子,又窩床上裹着。

任哓哓收拾完出來,雖然打底的衣服被撕爛了,但還好有件大衣外套,裹在外面啥也看不出來。

出來後,她看見床上的人,裹着被子團坐着,一臉憤恨的表情。

是啊,是該憤恨。

任哓哓想起前幾個月,酒吧的走廊上,蔣浔和另一個男人親密的擁抱着。

現在他和自己稀裏糊塗滾了兩次床單,想必是非常怨恨了。

任哓哓再看了人幾眼,回過頭,一臉平靜的說:“放心,藥我會吃的,不會讓你為難。”

“哎……”

蔣浔還想開口,任哓哓已經快步的出了門。

他又狠砸了幾下床,嘴裏咆哮:“我草草草……”

秦湛在周洄那兒好好親熱了一回,夜裏回到家,往沙發上一癱,全身跟軟骨頭似的。

秦雄原耷着老花鏡看他,問:“出什麽事了?”

軟趴趴的,沒點精氣神。

他仰躺在沙發上,兩只眼鼓着,盯着上面的吊燈,沒打算回他爹的話。

“寒假我要完成論文的初稿,看書的時間可能會比較多,到時候你一個人呆着要乖一點……”

周洄的話這會子還在秦湛的腦袋瓜裏轉悠,明明是哄小孩兒般發甜的語氣,誰聽了都會表現乖巧。

這會兒,秦湛卻覺得心裏很是委屈,委屈中又帶點怨恨。

要是秦雄原當年高三對他再狠點就好了,也不至于讀這麽多年社會大學,游游蕩蕩的,社會大學都還不一定承認他。

青春啊,學習啊,當年浪蕩的時候咋就沒碰上周洄這麽好的人兒呢。

他可惜逝去的青春,那美好的年華,眼角一不留心掉了兩顆水珠子。

秦雄原覺着這詭異的氣氛,實在不對勁,他側了一個身,突然出聲:“喲,掉貓尿呢……”他這樣看着秦湛眼角劃出的一小道水痕,心裏很是稀罕。

秦湛就着姿勢,很不好氣的恨了旁邊的老頭兒一眼。

躁什麽躁!沒看到人正醞釀感情了嘛!

他擡手豪邁的擦掉水痕,算了,跟一大粗老爺們計較啥,心思細膩的事完全跟他不沾邊。

秦雄原覺得莫名其妙,他這不是想跟兒子談談心嘛,難道這開場白不對?

秦湛站起身,對他老爹丢下一句,“你一天也就知道吃喝拉撒了,那代溝我都不想說……”說完,提溜步子就上樓。

秦雄原老眼一蹬,“你就跟你老子橫!”

他還啥話沒說呢就代溝代溝的,這世界怕是反着來了,兒子還教訓起老子來了。

想歸想,心上面上都還是寵着的。

第二天,秦湛破天荒的沒有黏着周洄,很是體貼的給足女朋友認真學習的時間。

而且,又是破天荒的,他居然主動聯系了蔣浔。

手機叽裏呱啦叫起來的時候,蔣浔正往腿上套大花褲衩,乍然聽到,蔣浔差點嘞到下面的小兄弟,他安撫似的拍了拍,沒看清手機就接通。

“喂!”他正要破口大罵,考慮為小兄弟報仇,瞬間聽到秦湛的聲音。

“你今天有空沒?”手機那端傳來秦湛低沉的聲音。

蔣浔疑惑,這大兄弟啥時候對他有這開場白了?

想了想,手機離開耳邊,他一看,是秦湛的手機號沒錯啊。

“哈,我啊……我有空,什麽時候都有空……”蔣浔怕人沒耐心,趕緊接上。

秦湛在那邊說了幾句,蔣浔才挂掉電話。

心想,這人是怎麽了。

他坐了片刻,又開始動手換衣服,眼睛掃過床頭的黑色毛呢大衣,額角抽了抽。

又在大衣上拽了拽,幾根黑色的毛出現在指尖上,額角忍無可忍的又抽了抽。

他蔣浔什麽時候淪落到穿這掉皮掉毛的衣服了!

還記得張偉拎着衣服進門,信誓旦旦說這是他們全寝室漢子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嶄新的,穿着保管暖和。

蔣浔尖着手拎起衣袖一聞,還真是嶄新的,一股子包裝味兒!

看一看時間,蔣浔勉為其難的往身上套,裹了個厚實。

瞬間覺得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媽呀,還真挺暖和。

出門,張偉跟在後面,蔣浔一邊走,一邊對這黑色大衣極盡贊美之詞,說到最後還想着給家裏人過年一人搞一件,又問:“這大衣批發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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