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陰差陽錯地誤會了他
官宣戀情後, 盛望舒回了趟盛家別墅。
盛知行看看她,又側頭朝門外看了眼,揶揄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
盛望舒假裝聽不懂:“不然呢?”
盛知行:“不帶你那個男朋友過來給我看看?”
“這才哪到哪?”盛望舒無奈:“我們才确定關系一周而已。”
盛知行嘆氣:“爸爸不是想幫你鑒定鑒定嘛?”
之前盛望舒說自己失戀時, 盛知行的确希望她能快點走出來, 開始一段新戀情。可現在她真的談起了戀愛,他心裏又百感交集。
大概天底下當父親的都是這樣矛盾的心。
盛望舒不被他的說辭迷惑:“您可以在電視上鑒定。”
盛知行搖頭笑了笑, 說了句“好好談”,主動揭過了這個話題。
盛望舒留在家裏吃過晚飯後離開。
開車出大門, 駛過轉彎路口,她随手打開音響,沒留意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車後。
是言落的車。
他猜到她今晚大概會回家。
雖然十八歲那年她執意搬出盛家,口口聲聲說那是盛知行的家,不是她的, 可是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她做了什麽決定, 她還是會回到盛家, 親口告訴盛知行。
言落這次也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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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她發現, 他換了一輛很少開的新車,一路跟着她上了主路。
川流不息的車流中,他始終不遠不近地綴在她的車後,其實也沒打算和她說什麽,只是覺得心裏空, 想遠遠地看着她。
以前他總借着哥哥的身份, 有恃無恐地出現在她身邊,一邊滿足,一邊不甘。現在終于抛掉了這個身份,卻發現連靠近她都變得很難。
半個小時後, 車入過江隧道。
那條隧道很長,足有五分鐘的車程。一輛救護車鳴笛從身後駛來,言落下意識讓了道,幾秒鐘的耽擱,等他再駛入隧道時,已經跟丢了盛望舒的那輛車。
漆黑的隧道像是在一瞬間長得看不到頭,言落加快了車速去追,在影影綽綽的光線中有一種迷路的錯覺。
等到駛出隧道,光明豁然湧來,他卻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徹底丢失了盛望舒的蹤跡。
心髒随刺眼的光亮驟然向下一沉。
言落啞然失笑。人生哪有那麽多剛剛好的幸運,原來有時候幾秒鐘的時間差,就足以讓兩個人徹底走散。
不甘如潮水侵襲而來,無聲将車廂吞沒。
言落打轉向燈,換了條近路,終于在兩個路口之後再次找到盛望舒的車。
他跟着她,一路駛過崗亭,進入小區,然後親眼在地庫看到陵游從另一輛車上下來。
盛望舒朝他走去,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言落熄滅車燈,坐在車裏,直坐到地庫安靜得只剩他的呼吸聲。
—
盛望舒和陵游坐電梯到一樓,從大廳出來走出了小區。
陵游帶她去吃宵夜,就在不遠處的美食街,距離不遠,兩人走路過去。
是去吃海鮮火鍋,主要食材是澳洲淡水小龍蝦。這家店是陵游精心挑選的,他之前和朋友一起來吃過幾次,帶她過來之前,他怕店家變了味道,自己又來吃過一回。
等餐時,陵游說:“應該會符合你的口味。”
盛望舒對此毫不懷疑:“當然,畢竟經過你的嚴格品控。”
火鍋上桌,開了火,沒一會兒就咕咕地冒出熱氣。
盛望舒打了一點小料,陵游幫她夾來一只小龍蝦:“嘗嘗味道。”
“謝謝。”
她接過,戴了手套慢吞吞地動手剝,剝的并不太幹淨,剝了幾只就漸漸沒了耐心。
陵游看她動筷頻率并不太高,問:“怎麽樣?不好吃嗎?”
“挺好吃的,肉質很新鮮。”盛望舒笑了笑,自己又主動夾了一只,用心地剝着,希望能練出速度。
陵游在講自己讀書時旅行的趣事,她一邊聽,一邊适時地提問,兩人的話題一直沒有斷。
那只蝦剝好,她沒吃,放到他的餐碗裏,“給你吃。”
“謝謝。”陵游有些意外,他覺得盛望舒不應該是給別人剝蝦的那類人。
“你把手套摘了吧,我幫你剝。”他說。
“不用,我練練速度。”盛望舒說:“你接着講,然後呢?”
陵游看她态度堅決,便沒再堅持,接着剛才的話頭往下講。
他講了好久,她也剝了好久,最後所有的蝦都被堆放到他碗裏,他險些吃撐。
“喂,是我帶你來吃東西,怎麽最後全變成了我吃?”陵游笑着抗議。
盛望舒主動把餐碗遞過去:“那你分我一點。”
陵游分了一半給她,盛望舒一口接着一口地往肚子裏塞,雖然有些吃不下,但還是慢慢地吃完。
這是陵游用心品嘗過後才特意帶她來吃的宵夜,她不想讓他掃興。
吃完宵夜,兩人步行回去,陵游将她送到小區樓下,溫聲說:“晚安。”
“晚安。”盛望舒笑着朝他揮揮手,轉身上臺階。
“喂。”陵游卻突然出聲叫住她。
盛望舒回頭,他抄着口袋站在原地沒動,風撩動他額前的碎發,他的笑容裏帶着點故意為之的譴責,“是不是還差點了點什麽?”
盛望舒怔楞一秒,會意,小步跑回去。
她主動伸手抱住他,輕晃了晃,“路上注意安全。”
陵游這才滿意,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早點睡。”
“好,”她笑:“你也是。”
—
周一,盛望舒收到某奢侈品牌的邀請函,邀請她下個月中旬參加品牌的周年慶典。
屆時慶典上會有很多同行設計師出現,周漪也會應邀出席,盛望舒欣然應允。
她以往也接到過其他奢侈品牌的活動邀請,但都是以盛氏集團千金的身份,而這是第一次,她是以設計師盛望舒的身份受邀,這份意義于她而言是完全不同的。
晚上和陵游見面時,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陵游,陵游笑着恭喜她,說到時候會送她一份禮物。
盛望舒好奇:“什麽禮物?”
“其實是打算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陵游說:“我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還沒完全準備好。”
盛望舒忍住好奇,沒再問下去。
安靜了片刻,陵游偏頭看她:“怎麽不問我是什麽禮物?”
盛望舒實話實說:“怕破壞你想給的驚喜。”
“沒關系的,你想問就問。”陵游說:“周末帶你去我工作室看看半成品。”
盛望舒笑着點頭:“好啊,我還沒去過你的工作室。”
今晚陵游依然将她送到樓下,低頭跟她說晚安。
盛望舒主動向前一步,抱了抱他:“晚安。”
陵游下巴輕抵在她的發心,揚了揚眉:“今天怎麽這麽自覺?”
盛望舒抿唇笑了笑,沒應聲。
钴藍色的夜空上挂着一彎明月,今晚的月色很好,微風輕輕拂動。
陵游垂眼,和她無聲對視,溫熱的氣息漸漸靠近、再靠近,盛望舒意識到什麽,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衣擺。
陵游喉結輕動,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盛望舒輕輕眨了眨眼,朝他笑了笑。
“我記憶力很好的,你說一次,我以後都不會忘的。”
她神情很認真的給了他一個保證。
陵游垂睨着她,笑意溫柔:“你忘了也沒關系。”
她卻搖頭:“不會忘。”
—
周五,盛望舒去星宸娛樂開項目讨論會。
星宸這邊是副總出面主持會議,言落不在。
盛望舒沒問他去了哪裏,只是恍然中發覺,那天在馬場之後,她好像再沒見過他。
會議結束時,副總叫衆人留步。
秘書送來了伴手禮,是精心包裹的禮品盒,每人一份,說是為了預祝新項目順利開展。
盛望舒把禮盒帶回辦公室後就去忙工作,等到下班離開時才在桌角瞥見。
恰好米葉過來報告下班,盛望舒随手把禮盒遞給她。
“星宸給的小禮物,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你拿去吧。”
“謝謝盛總。”米葉開心地收下。
她和盛望舒年齡相仿,盛望舒對待下屬态度随和,從不疾言厲色,因此米葉在工作之外在她面前也不會過于嚴肅。
“我能拆開看看嗎?”她問。
盛望舒揚了揚眉:“你把盒子撕碎都可以。”
米葉笑了笑,随手拆開了禮盒。
“哦,是吃的,桂花糕!”
盛望舒腳步稍頓,轉頭向身後看了眼。
那精美的包裝盒裏是一整盒外形樸素的桂花糕,來自南城那家老巷。
米葉抓了兩包朝她遞過來:“盛總,您嘗嘗。”
盛望舒下意識拒絕,卻被她手快地塞進了懷裏。
她稍愣片刻,拿着那兩包桂花糕離開。
出公司大門,陵游開車等在門外。
他們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再去看歌舞劇。
盛望舒上了副駕駛,把桂花糕随手放在一旁,扯出安全帶系上。
陵游問,“那是什麽?”
“桂花糕。”盛望舒問:“你要不要嘗嘗?”
陵游下巴朝方向盤點了點,暗示她自己兩手都占着。
盛望舒讀懂他的潛臺詞,用濕紙巾擦了手,捏出一小塊遞到他唇邊。
陵游低頭咬了,發動車子離開。
等離開公司大門,上了主路,他才問道:“你買的?”
盛望舒說:“合作公司送的。”
“哦。”陵游點點頭,“味道還可以,不過有點偏甜。”
盛望舒擡眸:“是嗎?”
“嗯,你嘗嘗。”陵游說。
盛望舒笑了笑,“你都說了太甜,還是算了。”
紅燈亮起,陵游緩緩把車停下,轉頭朝她看一眼,“老城區有一家味道不錯的桂花糕,我下次買給你嘗嘗。”
“別麻煩了。”盛望舒轉頭看窗外,高樓鱗次節比,一片繁華景象,與南城那個老巷宛若兩個世界。
她說:“我不喜歡吃桂花糕。”
陵游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也覺得桂花糕沒什麽好吃的,帶你去吃別的。”
—
言落去南城出差兩天,周四下午回到A市,周五下午,他去了趟新公寓,看裝修進度。
其他區域的裝修他不是很在意,進房之後在客廳随便掃一眼就進了次卧。
林津打開手機備忘錄,跟在他身後:“言總,有哪裏不滿意或者需要調整的嗎?”
“沒有。”言落在次卧窗口站了片刻,隐約看到對面書房的窗簾是拉上的。
她現在大概已經在星宸開完了項目會,收到了他帶回來的桂花糕。
言落按了按眉心,轉身,走出房門前突然想到什麽,叮囑林津道:“去定制一款極光夜燈放在這個卧室,價格不用考慮,但光效一定要盡量逼真。”
“……”
林津不知道他們言總什麽時候添了這麽少女心的愛好,略微詫異一秒,忙點頭:“好的。”
言落在夜幕降臨之前離開了公寓。
以前在思北公館時,他經常會在車庫停留,故意等盛望舒回來,這次卻沒敢再停留,直接開車離開。
—
周末,陵游帶盛望舒去他的工作室參觀。
他的工作室在CBD一棟豪華寫字樓上,租了一整層,裝修奢華,光可鑒人,配有24小時安保人員。
盛望舒随他一路參觀,途徑幾個房門緊鎖的材料室,笑着打趣:“是不是所有值錢的寶貝都在裏面了?”
“不是,”陵游說,“目前最重要的一件寶貝在這間。”
他随即打開門,帶着盛望舒走進去。
那是一個大套間,最外面那間是他的辦公室,裏面有兩個隔間,一個是放了沙發和床的休息室,另一個稍小的暗室,是他的私密工作間。
他另外還有一個寬敞的工作間。
“我平時比較喜歡在這個工作間工作,隐蔽,安靜,更能沉下心。”
陵游從冰箱裏拿了果汁給她,大喇喇地靠着門,讓她随便坐。
盛望舒擰開瓶蓋喝了口果汁,在室內慢慢地轉着,到處打量。
他東西放得很亂,手稿,原材料,工具,随心所欲地混在一個超大的工作臺上。
那工作臺幾乎占了半個房間大,轉角處是兩個陳列櫃,裏面陳列着他設計和收藏的首飾。
盛望舒的視線慢慢掃過,在其中一件物品上定格。
她盯着那東西看了很久,直到陵游慢慢走過來。
他臉上有笑意:“喜歡粉鑽?”
盛望舒直言不諱:“小時候很喜歡。”
所以也喜歡粉色的極光。
陵游點下頭,臉上笑意更深。
盛望舒擰緊了手中的瓶蓋,轉頭問:“這件是不是奧本海默家族的藏品?”
陵游贊賞地拍了下手,“識貨。”
盛望舒輕輕抿了抿唇。
眼前的這條項鏈,和去年生日時言落送給她被她拒絕,轉手又送給藍心的那條一模一樣。
她當然記得。
她盯着那條項鏈看了片刻,依稀記起來,“我記得這條項鏈全世界有兩條,另一條好像幾年前被人匿名拍走收藏。”
“對。”陵游說:“是我二叔拍走的。”
所以才會出現在他這裏。
盛望舒了然地點了點頭,陵游又補充道:“因為我最近在設計一款粉鑽項鏈,所以跟我二叔借來品鑒一下,我二叔年輕時沒做成珠寶設計師,一直有遺憾,喜歡拍珠寶,又寶貝的很,這條項鏈一共只借出去過兩次。”
“第一次……”他略停頓,似是回憶:“第一次是去年借給了影後藍心。”
“……”
盛望舒眼睫輕眨了下,一時間怔楞:“是借給藍心走紅毯嗎?”
“對。”陵游笑得八卦:“他那時候想追人家,就主動把項鏈借給她去走紅毯,好像是某個頒獎典禮吧,我看到過二叔看她的紅毯照片。”
盛望舒也看過當時的紅毯照片,許念汐發給她的。
她當時只看了一眼就把照片删掉了。
盛望舒機械地扯了扯唇,“然後呢?”
“然後人家沒同意,二叔追人失敗了呗。”
陵游“啧”了聲,不以為意地點評:“只肯把項鏈借給人家,又不舍得送,能追上人才怪。”
盛望舒随着他的話悶悶笑了聲,心思卻已經不在項鏈上。
原來言落并沒把那條粉鑽項鏈轉送給藍心,只不過是誤會一場。
她抱着自尊心咬着牙一句都不願意問,所以才陰差陽地錯誤會了他。
可,時過境遷,問與不問好像也沒什麽意義了。
即使時光倒流,重來一次,她大概依然不會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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