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狼狽為奸一
顧景曜的追妻之路是如何的火葬場, 晏莓是毫不關心的,更不會浪費受限制的觀看系統直播的機會去查看,但到底是怎麽個流程, 晏莓基本上還是清楚的,得益于發達的網絡。
繼十二強公演的白薔薇花雨事件讓白筱憐的人氣登頂之後, 白筱憐的一舉一動都會出現在熱搜上, 顧景曜追白筱憐鬧得動靜又大, 網上更不可能沒有消息。
晏莓幾乎是在熱搜上看完了顧景曜的追妻火葬場之路。
#顧景曜空運999朵藍色妖姬苦追楊真真。
#顧景曜媒體面前當衆示愛楊真真
#9強公演顧景曜直升機應援楊真真
#顧景曜雨中表白
#顧景曜吃醋淋雨
#顧景曜生病
......
兩人之間的情感糾纏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他們現在成為網上最炙手可熱的一對情侶。
畢竟顧景曜單外在條件來看,英俊富有的豪門公子, 顏值高、學歷高、家世高、能力高,符合網友對小說男主的一切外在幻想,而楊真真在外界看來也是熱度極高的豪門千金,兩人站在一起,也算是俊男美女,倒也相配。
——雖然兩個人之間狗血橋段老了些。
某天晏莓上班的時候,聽公司兩個小姑娘在議論:“這也太狗血了吧,這是把狗血電視劇般微博熱搜上了?”
“這不比狗血電視劇狗血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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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莓深有同感,可雖然吐槽的網友也有, 但架不住有極大數量的網友愛看這個橋段,愛看得嗷嗷叫, 網上甚至出現了大量兩人的cp粉,cp名就叫‘耀眼夫婦’。
每天都有cp粉在網上嗷嗷叫。
-啊啊啊甜死了甜死了。
-耀眼夫婦怎麽還不在一起啊。
-我們顧總裁的追妻火葬場還沒結束嗎?
-這兩人站在一起可太養眼了, 豪門顏值天花板了吧。
......
顧景曜在這場追妻火葬場中頻頻受挫, 看似十分可憐,但是晏莓卻發現,顧家的股價卻是在這荒誕的戲碼中不斷攀升。
怪不得顧景曜樂在其中, 原本晏莓還想着以顧景曜之前對待白筱憐的态度,哪怕就算白筱憐身份上有了如今這種轉變,顧景曜也不會變得如此徹底,原來這其中還夾了利益的牽扯,這就讓晏莓不得不思考,顧景曜現在的追妻火葬場行為有多少是出于作秀以博得公衆關注的成分。
晏莓作為一個局外人能看的出來的東西,白筱憐身在其中卻完全感受不到,她正全身心的沉浸在這場身份和地位上的翻轉帶來的巨大的快樂和得意裏。
随着楊真真人氣的迅速攀升,許多工作的機會也找上了門,白筱憐在其中挑挑撿撿,在其中挑選了一個逼格比較高的巧克力代言接了。
前兩天她去拍廣告,與她合作一起拍廣告的男士是最近的新晉流量小生柏俊遠。
這位柏俊遠是網劇出身,但是運氣很好,網劇大火,之後又接了一部劇的男三號,又火了,人氣攀升,現在正在出演的一部偶像劇中出演男一。柏俊遠年輕帥氣,女粉很多,白筱憐之前也看過柏俊遠出演男三號的那部戲,巧了,她非常喜歡柏俊遠出演的男三號。
于是在拍攝之後,白筱憐主動出擊,要了柏俊遠的微信,并提出了與柏俊遠共進晚餐的要求。
以前,白筱憐是不會對一個認識時間這麽短的人主動提出這樣的請求的,但說不上是因為身份的變化心态不同了,還是因為顧景曜最近的變化讓她想要故意醋一醋他,她破天荒的主動提出了要同柏俊遠共進晚餐的請求。
其實白筱憐與柏俊遠并沒有那麽熟,或許是因為剛出頭的小生出于事業考慮,愛惜名聲,害怕傳出緋聞自損前途,柏俊遠與白筱憐之前的所有魚都不一樣,他對待白筱憐有些冷淡,甚至是疏遠。
白筱憐雖然有些失望但真的娛樂圈的環境倒也不覺奇怪,她知道自己貿然去邀請柏俊遠八成會被拒絕,于是白筱憐先是去找了柏俊遠的經紀人,暗示柏俊遠的經紀人,自己現在流量大,就算被拍到了柏俊遠和她吃飯,柏俊遠也可以蹭一波熱度,到時候只說是工作原因澄清就好。
柏俊遠經紀人最初有些猶豫,但是架不住白筱憐身上巨大流量和關注度,還是同意了柏俊遠和白筱憐用餐。
于是白筱憐就和柏俊遠約定了地點。
但這件事情被顧景曜知道了,顧景曜自然很吃醋,跑到餐廳去堵人。
白筱憐當時心裏爽快極了,她用幾乎刻薄的話狠狠譏諷了顧景曜,她把他的面子狠狠踩在地下,白筱憐看着顧景曜當時漆黑的臉色和寫滿怒氣與憋悶的眸子,只覺過去所有被顧景曜當成狗的屈辱都在那一瞬間消失了,她爽快得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她幾乎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和眼中的得意,她看着顧景曜無力地站在原地瞪着她,卻不以為意,她優雅又惬意地坐回位置上與對面的柏俊遠共進晚餐。
佳肴美酒,華服珠寶,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她面前如喪家之犬,鮮嫩的流量明星随便約飯,人人贊美羨慕,世界都以她為中心,這種感覺,太棒了。
這才是她的人生該有的樣子。
她的人生之後也會這樣進行下去,她果然就應該早早地幹掉晏莓那個絆腳石。
白筱憐與柏俊遠約飯之後,次日,顧景曜帶着鮮花和禮物來見她,她不見,顧景曜就一直在門外等她。
顧景曜的身份,家裏誰敢怠慢,傭人一遍遍去請他進來坐,可沒有白筱憐的同意,顧景曜只能憋屈地在門外站着,不敢進來。
後來大雨傾盆,顧景曜依舊不肯走,白筱憐站在樓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享受着這種高高在上的滋味,依舊不肯松口。
兩人僵持着,顧景曜就在雨中淋了兩個小時,後來楊擎昌從公司回來,讓人把顧景曜送回家,這場對峙方才結束。
顧景曜淋了雨,次日進了醫院,顧景曜的秘書來請她,白筱憐不肯去。
他過去對她做了那麽多,淋一場雨,算什麽。
這天下午,楊擎昌回來得有些早,進門的時候手上拎着一個奢牌的袋子,鄭月杉很驚訝,笑着迎上前,伸手去接袋子,“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這是買的什麽呀?”
楊擎昌沒有把奢牌袋子交給鄭月杉,而是把手臂上的外套遞到了鄭月杉的手裏,“給真真帶的。”
鄭月杉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還以為是楊擎昌給她買的禮物,不想是這樣的回答,她轉頭狠狠地剜了楊真真一眼,拿着楊擎昌的外套轉身去找負責洗衣服的幫傭了。
楊真真倒是很意外,驚喜道:“爸爸。”
楊擎昌笑得溫和,道:“去試試。”
楊真真去換上了衣服,那是一條白色的裙子,白筱憐楚楚可憐的氣質穿白色別有一番風味。
白筱憐換好衣服出來給楊擎昌看,她轉了一個圈,裙子飄揚,笑容甜美,“爸爸,好看嗎?”
楊擎昌笑得慈和,“好看。”
說着又道:“跟我來書房一趟。”
白筱憐心中好奇楊擎昌要跟她說什麽,點了點頭,跟着楊擎昌去了書房。
楊擎昌關上了門,先是關心了一下白筱憐回家适應的怎麽樣,工作怎麽樣,之後才進入正題。
楊擎昌沏了一壺紅茶,給自己到了一杯,又給白筱憐一杯,“聽說最近顧景曜在追你。”
白筱憐倒是不意外楊擎昌聽說這件事,她只是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爸爸,是有什麽問題嗎?”
楊擎昌抿了口茶,搖搖頭,“我不會幹涉你的感情生活,你也大了,爸爸只是想了解你。”
白筱憐點了點頭,“是有這麽回事。”
楊擎昌道:“我之前以為你和小池是一對。”
白筱憐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們只是朋友。”
楊擎昌道:“其實相比小池,爸爸覺得顧景曜更适合你。希望你不要讨厭爸爸插手你的感情生活。”
白筱憐搖搖頭,“不會,爸爸你說。”
楊擎昌就慈和道:“小池畢竟是私生子,身份上總是不好聽,顧景曜與你,更門當戶對。”
白筱憐,“可是爸爸,我想找一個我喜歡的人。”
楊擎昌點點頭,“爸爸當然支持你,只是爸爸作為成年人,總能看到一些你們年輕人看不到的東西。”
白筱憐點點頭,“我知道爸爸是為我好。”
楊擎昌點點頭,寬大的手掌拍了拍白筱憐肩頭,“你知道就好。”
楊擎昌視線在白筱憐身上打量一下,“這身裙子很漂亮,很适合你,在家穿可惜了,該出門讓別人看看,去醫院走一趟吧。”
白筱憐瞥了楊擎昌一眼,用撒嬌的語氣道:“本來不想去看他的,但既然爸爸都替他求情了,那我就去看看他吧。”
......
沒想到只是淋了一場雨而已,顧景曜就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躺了一個周,整個人都瘦了兩圈。
白筱憐去看顧景曜的時候,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手上還在輸液,整個人看上去憔悴得很。
這件事情不例外,又上了熱搜。
#顧景曜為愛淋雨
#顧景曜生病住院
#楊真真日日探望
#耀眼夫婦感情升溫
一連幾天,白筱憐都去醫院看望顧景曜。
之後幾天回來的時候,白筱憐臉上都帶着笑容,看上去像是感情有了什麽進展。
顧景曜出院這天,楊擎昌從外面回來,給白筱憐帶了甜點。
白筱憐在鄭月杉接連不絕的眼刀中歡快地接過甜點,高興地撲進楊擎昌懷裏,在楊擎昌臉上親了一口,“謝謝爸爸。”
鄭月杉皺了皺眉,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
白筱憐拆開包裝,吃了一個小點心,又遞給楊擎昌一個,“爸爸你吃。”
楊擎昌就笑着咬了一口,“不吃了,你吃吧。”
等白筱憐吃完,楊擎昌道:“真真,跟爸爸來書房一趟。”
楊擎昌又有話要說,白筱憐點點頭,跟楊擎昌去了書房。
白筱憐在楊擎昌書房沙發上坐下,很随意,姿态很放松,語氣親昵,“爸爸,你要說什麽呀。”
楊擎昌調侃道:“最近見你經常去醫院,回來的時候也笑容滿面,看來感情有了進展?”
白筱憐的臉就紅了紅,不好意思,嬌嗔,“爸爸,你怎麽又說他?”
楊擎昌像個擔心女兒的好父親,“你是女孩子,爸爸怕你在外面吃虧,當然要多關注一些。”
白筱憐紅着臉點了點頭,“他對我很好。”
楊擎昌道:“那爸爸就放心了。”
楊擎昌視線落在白筱憐身上,見她畫了妝,又穿得整齊,甚至帶了耳釘項鏈,顯然是準備出去的樣子,就問道:“打扮得這麽好看,今天晚上要出去?”
白筱憐小聲道:“景曜約了我。”
楊擎昌就笑笑,“你去吧,記得九點之前回來,不然爸爸是要生氣的。”
白筱憐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知道了,爸爸。”
彼時的白筱憐還沉浸在這種虛假的幸福之中,不知道顧景曜的作秀,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楊擎昌的女兒,只以為顧景曜是真的徹底放下了面子甘願在她面前低下身段,只以為楊擎昌是想極力補償剛尋回來的女兒,楊擎昌為了她着想都把楊文彥送到了國外療養院去治療。甚至白筱憐還因為楊擎昌要求她九點之前回家而感到心中一暖。
......
白筱憐與顧景曜感情迅速升溫,他們的戀愛軌跡像是就寫在了微博熱搜上,池昱澤只能眼看着這一切發生,越發無力,他能感受到白筱憐正在漸漸離他遠去,他日漸頹廢,卻始終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這樣。
之前暗戀了他那麽久,之後他們也在一起朝昔相伴了一年的時間,他陪伴着她,把一切溫柔都給了她,他以為他們已經彼此相愛,只等白筱憐找到親人之後就會在一起,然後他們會結婚。
可是,為什麽,白筱憐會在找回親人之後與他漸行漸遠,漸漸的沉淪在顧景曜的攻勢之下?明明顧景曜曾經給她帶來了那麽大的傷害?她為什麽還會選擇他?
池昱澤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他郁郁寡歡,日益頹廢,終日與酒作伴,每到深夜,他就特別想念曾經與白筱憐在一起的日子,她那樣溫柔,那樣甜美,他們那樣快樂,他曾經以為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池昱澤醉酒後,總是忍不住給白筱憐打電話。
“筱憐,回來好不好,我想見你。”
“昱澤,你又喝酒了?”
“筱憐,我想見你。”
“我現在沒有辦法見你。”
“你是不是和顧景曜在一起?”
“......”
“他過去那麽對你,你為什麽還會...”
“昱澤,你醉了,開始說胡話了。”
“筱憐,你變了,你...”
白筱憐語氣滿透着不耐煩,“池昱澤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看看你現在,沒有自己的事業,沒有自己的追求,除了喝酒,什麽都不幹,你就像是一個廢人一樣!”
“我...”
“嘟嘟嘟...”
池昱澤看着挂掉的電話,突然覺得很悲哀,他曾經是有事業的啊,他曾經也是很得大哥看重的啊,他難道不是為了她才放棄這一切的嗎...
在白筱憐的刺激下,池昱澤經久不變的任務進度終于開始松動,一點一點的從10%到7%,只不過因為池昱澤經常是在深夜時進行人生思考,因此任務進度提示音往往是在深夜兩三點鐘時想起,晏莓常常在深夜被系統任務提示音吵醒,異常暴躁,并沒有因為池昱澤的自我攻略而産生任何喜悅。
......
白筱憐與顧景曜感情突飛猛進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實。
在顧景曜生日的前一個周,楊擎昌又把白筱憐叫到了書房。
白筱憐最近正在為顧景曜準備生日禮物,很是頭大,她還以為楊擎昌把她叫到書房,是為了給她一點提點,高興地就跟着楊擎昌進了書房。
楊擎昌也如之前一樣溫和 ,“最近跟小顧怎麽樣?”
白筱憐就不好意思的笑笑,“挺好的。”
楊擎昌看着白筱憐的表情,笑了笑,像是個溫和開明的父親一樣調侃,“看來最近就要在一起了?小顧的生日就是個不錯的契機。”
白筱憐沒有否認,嗔怪,“爸爸!”
楊擎昌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不小心把手上的茶水撒在自己身上。白襯衫被紅茶染上污漬,白筱憐連忙起身拿了紙巾,走到楊擎昌身邊幫楊擎昌去擦身上的水漬,一邊擦還一邊責怪,“爸爸,你看你,怎麽像個...啊!”
白筱憐話沒說完一個驚呼,突然被楊擎昌拽着手臂坐進楊擎昌懷裏。
白筱憐推着楊擎昌,要站起身,她此時還沒反應過來,話裏帶着嗔怪,“爸爸你幹什麽...”
卻不想,楊擎昌有力的臂膀緊緊禁锢住白筱憐,白筱憐坐在楊擎昌大腿上,被楊擎昌禁锢在懷裏,出不去,白筱憐覺得父女之間這種姿勢不對,臉色有些不自然,“爸爸。”
楊擎昌湊近白筱憐在白筱憐裸露的脖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嗓音喑啞,“再叫一聲。”
白筱憐臉色都白了,她剛約會回來,身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緊身連衣短裙,透過薄薄的布料,她明顯感受到了那不合時宜的凸起,白筱憐大受刺激,瞳孔猛縮,連忙掙紮,“爸爸,我是筱憐,你的女兒!你是不是醉了!”
楊擎昌笑得胸腔震動,“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早被我趕出了家門,你以為你整成我的樣子拿着一塊你媽偷來的玉墜就是我的女兒了哈哈哈,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白筱憐臉色煞白,心髒緊縮,“你在說什麽,你說你的女兒是誰?”
楊擎昌:“我女兒當然是晏莓,你沒有見過她母親,她簡直與她母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白筱憐接受不了,“不!我才是晏家的孩子,我才是!晏莓是個冒牌貨!”
楊擎昌一手禁锢着白筱憐,一手撫摸着白筱憐的下巴,看着白筱憐的目光犀利精明,“你的那點心思,我怎麽會看不出來?你羨慕晏莓的出身,嫉妒她擁有的東西,甚至恨她搶走你的風頭。”
“你以為憑着你那個下賤母親的日記,憑着一塊偷來的玉牌,你就能擺脫你的出身?你成了豪門的千金小姐,而晏莓成了保姆的女兒,你欣喜若狂,你以為你得到了你夢寐以求的人生,不,你沒有。”
“你想想,你甚至都沒有和我做過DNA檢測,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塊玉牌而勝過DNA檢測嗎?我為什麽不去做這個DNA檢測呢?”
白筱憐臉色越來越難堪,這一點也是她所疑惑的。
楊擎昌笑道:“哈哈哈,因為我從始至終都知道你是假的啊,要是做了你不久暴露了,我不就沒有辦法把晏莓趕出家門,拿走她的繼承權了嗎?”
夢碎的打擊讓白筱憐幾乎崩潰,她頭一陣陣發暈,胸悶氣喘,她耳朵嗡鳴,之恨不得這是一場惡夢,她怎麽會不是豪門千金呢?
不,這一定是一場噩夢。
可當白筱憐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睜眼卻見自己還坐在楊擎昌的大腿上,白筱憐徹底崩潰了。
所以之前幸福得像是飄在雲端的日子才是一場美夢,才是虛假夢幻的泡沫,現在夢醒了,泡沫破了,她還是臭水溝裏的老鼠,還是下賤保姆的女兒,她還是,還是擺脫不了過去?
而她之所以能享受到這一切都僅僅是因為,因為眼前這個奸詐的男人想要騙得晏家的財富。
白筱憐狠狠盯着楊擎昌,那惡毒憎恨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要把楊擎昌剝皮拆骨,她恨他,恨他勝過晏莓,恨他勝過所有人,恨她給了她之上的美夢卻又将她打碎,這樣的痛苦讓她幾乎瘋狂。
楊擎昌笑得溫和,“不要這麽看着我,你現在之所以能享受到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白筱憐嘶吼,“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事實?”
楊擎昌臉上的笑容都不曾變過,“為了讓你認清事實。”
白筱憐冷聲道:“什麽事實?”
楊擎昌:“你若想要維持現在的一切,就要配合我的事實。”
白筱憐直接戳破楊擎昌的虛僞面目,“你想要上我?”
楊擎昌笑道:“我要你一切聽我安排。”
白筱憐覺得脖子很難受,她神經質地用手摸索着脖子,仿佛那裏有一根狗鏈子,不過這跟狗鏈子不是顧景曜給她套上的那根,這根狗鏈子的另一端,牽在楊擎昌手裏。
白筱憐怕極了這種感受,下意識得想要拒絕。
楊擎昌洞察了白筱憐的意圖,先一步開口,“你要好好想想,若是你拒絕,你會失去你現在的一切,池昱澤也會知道你假扮他喜歡的人,你的粉絲也會知道你做的一切壞事,顧景曜也會把你抓回去,像狗一樣栓住你。”
白筱憐瞳孔猛縮,害怕得開始發抖,仿佛已經置身于那樣絕望的境地。
楊擎昌這個年紀,太知道人性了,人就是這樣,一無所有時還有不顧一切的勇氣,可當一個人擁有的越多,就越束手束腳。
白筱憐在享受過這樣的日子之後,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願意再失去這一切的,她一定會答應自己。
果然,半晌後,白筱憐開口,聲音沙啞,“...好。”
楊擎昌滿意地笑了,“現在,我要你...脫光。”
片刻,白筱憐麻木的站起身,一件一件,緩緩地退掉了身上的衣服,眼神空洞麻木,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楊擎昌衣着整齊,端坐原地,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遠比楊文彥更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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