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我哪兒有您心眼多呢

兩口子只好一個勁兒的哄着勸着兒子。

穆天寶看到大龜分明對自己很期待、很樂意親近的樣子,結果爹娘卻不肯答應給它肉吃,哪裏肯依?哇哇的哭得更來勁了。

弄得穆知宏、姜氏兩口子狼狽不堪。

等穆知宏回過神來,一變色“啊!”的驚叫起來,憤怒朝大龜沖了過去罵道:“你這該死的老烏龜!”

大龜“吧嗒!”一聲,将頭尾四肢全部縮回了殼裏,來了個穩如磐石、充耳不聞。

剛才沒人注意的時候,它爬到水缸旁邊,豎起兩只前爪趴在水缸上,伸着脖子喝了半缸子水……

順着穆知宏的目光,姜氏也看見了,氣得眼前一陣眩暈,跺腳道:“讓這烏龜趕緊走吧!咱們家供不起這樣的大佛。”

這叫什麽破烏龜啊,真不是個東西!若非沒辦法,她肯定拿把刀子一刀了結了它!

穆知宏也氣得七竅生煙、無可無不可,擡起腳欲踹又忍了下來,指着那厚厚的龜殼罵道:“從哪兒來給老子滾回哪兒去!滾!”

大龜動都沒動一下,靜靜的,靜靜的如一塊磨盤大石頭卧在那裏。

開玩笑,它怎麽可能這麽回去呢?要回去也得讓他們送一送啊。

穆知宏氣狠狠的在那罵了一頓,認命的挑起水桶重新挑水去了。

而屋子裏,兒子的哭鬧聲還在繼續。

雞飛狗跳的好容易哄好穆天寶、吃了晚飯,穆知宏和姜氏便讓穆芳萍看着穆天寶,兩人再次去了一趟穆青荔家。

沒辦法,他們是絕對不留大龜這混蛋在家的了,再留下去他們肯定要被這混蛋給氣死。

可是,他們叫又叫不動這混蛋大龜滾出去,所以,只要去找穆青荔他們來把大龜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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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荔一家四口這會兒正在做晚飯呢,今晚還是煮的面條。

用肥嫩的松雞和蘑菇炖湯,湯汁用來煮面條,再下一些切片的新鮮竹筍、以及切好的碧綠野菜和野蔥;再用油炸了八只小斑鸠,炸得金黃焦香,好不誘人。

當然了,這是小芽兒的手藝,穆青荔只負責剖洗松雞斑鸠鳥。

用的油是穆青荔從空間取出來的花生油,跟小芽兒他們說是大森林裏弄來的包含在某種果實裏的油,小芽兒和小巒那是深信不疑的。

剛炖好湯,兩個鍋準備一個下面條、一個炸斑鸠,穆知宏和姜氏就來了。

小芽兒和小巒在廚房裏繼續做着晚飯,穆青荔和墨雲深去開門。

“喲,爹、繼母,你們又來了啊!”穆青荔将院子大門打開一條不寬不窄的縫隙,雙手把着門,笑眯眯的道。

穆知宏聽見她這話和這語氣就忍不住怒氣“轟”的又直沖腦門,瞪了她一眼哼了聲道:“你們那只烏龜,去拿回來吧!”

穆青荔不由得和墨雲深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底俱是笑意:這麽快就受不住啦?看來大龜這家夥還真是很能作呢,這麽快便把他們作的受不了了!

“呵呵,岳父、岳母玩夠了啊?好,我這就去帶它回來。哎,其實真要說起來,大龜也算是我們家的,高大哥他們也只是讓我們先養着,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帶回去呢。”墨雲深道。

穆知宏哼了一聲,“那就走吧!”

想想也是,這死烏龜雖然不是個好的,可這麽大個頭、又能幹活,若是能夠聽話還真是不錯,想來高大山也舍不得白給他們。

“高大山、阿遠很會打獵,你們別犯傻幫人家養烏龜,總得問他們拿點好處!”穆知宏又道。

“爹跟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呢!”穆青荔笑眯眯道:“我們還欠着爹三頭野豬呢,沒準很快就會讓他們帶着一起去獵野豬的。”

穆知宏有點難堪的白了穆青荔一眼,他剛才那句話正是為這事做鋪墊,誰知還沒說出來,這死丫頭倒搶先說了。

姜氏聽了這話忍不住有點不甘心起來,跟着高大山他們打獵?那以後豈不是收獲多多?

“沒有野豬也無所謂的,別的也行,咱們是一家人,倒不用那麽死板不知變通的。”姜氏和氣的笑道。

“那可不成!”穆青荔笑道:“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不然這賬會算不清的。說不定兩頭三頭山羊也抵不住一頭野豬呢,繼母你說是不是?給野豬就不一樣了,一頭就是一頭!說好的三頭就是三頭。”

真當她傻呢,別的也行?要她敢拿別的去抵野豬,姜氏就敢獅子大張口幾十只山羊抵一只野豬,以後這賬目可就別想扯得清了。

被她戳破心思,姜氏面皮上頓時有些難看,笑道:“你這孩子,就是這麽死心眼兒。”

“是啊是啊,我哪兒有繼母您心眼多呢?”

“你——”

“啊不對,是心眼兒活,靈活!呵呵,呵呵呵呵!”

姜氏氣得心口隐隐作痛:死丫頭,姜曉那賤人生的賤種,當娘的搶了自己的男人害自己吃了這麽多年的苦頭,當女兒的什麽時候也這樣厲害起來了?

穆知宏亦怒:“你陰陽怪氣的說什麽呢?”

穆青荔摸摸鼻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眨了眨眼:“有嗎?我覺得我挺正常呀!”

墨雲深“噗!”的忍不住笑出了聲,見穆知宏又要發作,這扯皮扯起來天知道要扯到什麽時候,便忙推他往外走,一邊笑道:“岳父大人消消氣、消消氣,她啊,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岳父大人別跟她置氣!跟她置氣太不值得了!走走走,我這就去把大龜領回來!咳,這兩天大龜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說話間墨雲深已經将穆知宏推出了外邊,姜氏自然也跟着退出來了。

“嘭!”的一聲穆青荔将大門關上,隔着門道:“墨雲深你這個家夥,你還敢當面數落我的不是了,有本事你今晚別回來!”

墨雲深“唉”的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沖穆知宏攤攤手笑道:“岳父你看,女人家就是這麽不講理。”

姜氏總覺得墨雲深這話像在說自己,待要應聲又不便應,輕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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