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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并沒有開多久,就在一個小區裏停了下來。下了車,蔣優看着在正常不過的小區,又看了看身邊的馬豔,點了點頭說道
“這裏看起來似乎還不錯,只是....這個小區應該有好些年了吧。”
馬豔将肩上的包往上扯了扯,說道
“對,但是周圍各種被套設施都成熟的很,物業也很不錯,是知名的物業公司,安全就有了保障。”
蔣優點了點頭,記下小區的名字,馬豔帶着蔣優就進了小區。
小區似乎是有些年頭了,裏面不如新建小區,怎麽看蔣優都無法認為這樣的小區安全,特別是看到外面那個窩在值班室睡大覺的保安。
大白天的睡大覺,也不知道昨晚做啥子去了。
蔣優跟着馬豔一路走呀走,早年的小區樓房棟書不多,且分布較散,沒有什麽規律性。
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一棟最深處的舊樓房前。
樓房統共就七層。頂是平頂,擡頭還能看見人為搭起來的封閉的棚子。再看看整棟樓似乎沒有什麽住戶,有些安靜,就一樓二樓有些人家,三樓開始焊了防盜網,已經生鏽。
蔣優皺了皺眉。馬豔轉身看着皺着眉打量着樓房的蔣優,嬌俏的一笑,說道
“上去看看吧?保證安全,別有用的人啊...是絕對進不來的。”
蔣優眉頭一挑,同樣一笑,笑的格外的自信,卻也頗有意味
“是麽。”
馬豔看着蔣優的摸樣,嬌嬌弱弱的,卻有一種隐藏在內裏的霸氣,這會兒聽着蔣優話語輕飄不由心裏有些打鼓,可是見蔣優笑的甜美的摸樣,也就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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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豔朝裏伸了伸手,拉着蔣優往裏走去。馬豔則是跟在蔣優的身後,說道
“樓房在頂層。這裏個小區裏大多都是外來的租客。不用擔心。”
兩人走到二樓往上到達三樓的時候卻被一道用大拇指粗的鐵栅欄給封住了。蔣優側頭看着馬豔,馬豔嘿嘿一笑說道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了,往這裏以上,全是一戶人家,所以自己焊了一道鐵門,其他樓層都已經租出去了,就剩下最頂層的。”
馬豔說着,伸手“嘭嘭嘭”的敲擊着大鐵門。刺耳的撞擊聲傳來蔣優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個臺階。
卻不想馬豔猛的睜大雙眼,一臉嚴肅的一把抓住蔣優的臂膀。用力極大。痛感傳來蔣優毫不猶豫的看着馬豔說道
“你抓着我做什麽?!”
馬豔看着蔣優依舊一臉無知,便有立馬笑靥如花。
“诶呀,我以為你要摔下去了,吓死我了。站好了。”
蔣優點了點頭,心裏卻是一聲冷笑。一會兒工夫,上面就下來一個極瘦的男人,身上穿着T恤和半截短褲,有些邋遢。眼睛也渾濁不已,一臉的不耐煩,看起來就像是剛剛起來的樣子。
見到是馬豔,那人連忙轉頭就看向蔣優。
蔣優頓時展顏一笑
“你就是戶主麽?”
男人就這麽站立着,看着,馬豔見狀,連忙笑嘻嘻的說道
“這是我帶來看房子的,剛才我還和你打過電話來着。”
那個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大手一拍大腿忙說道
“诶呀,對,沒錯....有...有房子。小妹妹想要租什麽樣的啊?”
說着,上前麻利的就開了鐵門,蔣優看着大鐵門被“吱呀”一聲的打開,馬豔領着蔣優就往裏面走。
蔣優伸手探進包包放着手機的外口袋,摸索着大概位置,摁下。悄悄的将手機上鎖。
動作坐着,腳步卻不停下,一路跟着馬豔和那個男人往樓上走去,直到頂樓,樓層最後,一邊是一般住戶的門,另一邊就是平頂露臺,不過這都已經全部封閉起來。
而馬豔和那男人帶着自己去的就是一邊搭建的棚子。蔣優也不詢問,就這麽跟着兩人走。
男人掏出一大串的鑰匙,選中一個,開了棚子的門。
剛開門,馬豔猛地在蔣優背後一退。蔣優順勢就進了那棚子當中。
棚子整個都沒有窗戶,昏暗無比。只有一管紅色的燈光照明。一眼望去,大大的棚子大約有一百多平米,被分成了很多個的小隔間。最旁邊的小隔間是雙向開門,想來應該是其中最大的一個房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各個房間傳來的呻吟與哭泣,肉體的撞擊還有男人的辱罵之聲。這些讓整個昏暗的紅色封閉空間都充斥了淫穢的氣息。
蔣優眼眸一暗,皺着眉頭,倒也不覺得多麽的驚訝,只是環顧了一圈,還不等在多觀察,肩上的包包就被人扯走。蔣優一點都不反抗,淡定無比,順手就将包包給讓他們搜了過去。男人上前,伸手摸了一把蔣優的臉,笑嘻嘻的對上蔣優深色的眸子,說道
“這個小姑娘看着是個絕色。去,打電話給王總,就說有好貨色讓他嘗嘗鮮。”
馬豔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抓着蔣優的包就走了。
馬豔一走,男人推推搡搡的将蔣優往最大的那間對開門房間走去。
男人掏出鑰匙開了門,将蔣優往裏面一退,“砰”的一下又将門鎖了起來。
蔣優環視着整個大房間,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只有一間洗手間,還散發着刺鼻的騷味,只是....這些或者縮在一個角落,或者麻木的癱坐在地上的一個個少女們...也是被騙過來的?!
蔣優嘆了口氣,看準一個還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上前在她身邊蹲下。柔聲問道
“小妹妹?你知道這裏是哪裏麽?”
少女驚恐的擡頭看着蔣優,臉上還有眼淚留下的淚痕。哆哆嗦嗦的說道
“完了....完了...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蔣優試圖安撫這個小姑娘,小姑娘卻一個勁兒的哆嗦着,呢喃着“完蛋了,我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
蔣優嘆了口氣,看着周圍的人,其中一個癱坐在地上臉上表情麻木的二十歲左右的少女冷笑一聲說道
“別問了,待會兒你什麽都知道了。”
蔣優見有人肯開口說話,便反問道
“如果沒有猜錯,是一個拐賣婦女逼迫賣淫的窩點吧?”
那人一愣,擡頭看着蔣優,見蔣優一臉的鎮定先是一愣,而後雙眼“噌”的放光,激動的站起生來,跌跌撞撞的一下撲到蔣優面前,拉扯着蔣優身上的超大的蝙蝠衫,雙眼燃着火苗
“你...你是警察對不對?你是來做卧底,來救我們的對不對?”
說完,一雙眼睛在蔣優的身上來回的掃視。雙眼充滿了希望。這樣的希望讓蔣優沒有辦法将否認的話說出口,但是更沒有辦法去騙她。
于是乎,蔣優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是。”
蔣優就這麽看着那少女的雙眼之中,光芒漸漸的黯淡,而後化作壓抑了許久的憤怒迸發出來。猛地推了夏至一把,吼道
“那你怎麽不害怕?那你還問什麽多做什麽!?”
“....”
蔣優看着吼着的少女,明明害怕,明明難過卻哭不出來了。想必來了這裏也有了好幾天了。只是心裏...有些苦澀。
“你不害怕,因為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既然你早就知道還來做什麽?!我們所有人想逃出去,逃不出去,你還進來?!你有毛病啊?!啊?”
最後一個啊,少女近乎在發洩着多日的壓抑,猛地尖叫了一聲。
而蔣優卻微微一笑,說道
“因為...我有我必須來的理由啊!我沒有去刻意接觸,但是撞到我面前來了,我也沒有辦法忽視。”
少女看傻子似得看着蔣優,蔣優看着衆人齊刷刷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難得的憂郁了一回。說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二年級的暑假,我陪着表姐去買手機,一個男人說他那裏可以拿到更便宜的貨。因為貪便宜,表姐就牽着我跟着那個男人走了。結果被騙,我親眼看着表姐被侮辱。不過表姐是幸運的,因為年紀不大,被好心人看見報了警。那時候表姐誓死都不願意說出這些,家裏人也不知道。那樣的場景我到現在都沒有忘記!那簡直就是噩夢。”
蔣優從來都沒有對人說過這樣的一段過往。這也是蔣優壓根不想提起的過往。後來表姐因為那次意外懷孕,家人的指責逼問,加上表姐的心裏壓抑,最後忍不住自殺。最後死前依舊讓自己死死的守住這個秘密,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到表姐自殺,都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是經歷了什麽。
這是心裏最深處的唯一的一個秘密,守着這個秘密,守着這份憤怒.....
所以...在看到馬豔包裏的情趣內衣,在察覺到不對的情況下,沒有拒絕,而是跟了過來。
這裏将近十個少女,每一個都本應該是青春靓麗充滿了自信的,而不是活在這樣的地方。
不過,不說都要忘了,在門外的時候,沒有聽見什麽聲音,進來卻這麽大,向來這個棚子還是做了隔音處理的。
想着,蔣優走到牆壁處,用手敲了敲,又看了看,向來這裏是包了一層厚厚的泡沫的。所以才有了隔音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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