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驚小怪

打發了紅葉在院子裏忙活,她就是心中有萬般的憤懑,此刻手底下也要小心翼翼的對待她看不起的小花。

甩掉了紅葉,沈流螢正好在府裏走一走。

以前不知道,那尋常生長的小花也是退熱的好東西,現在她腦子裏識得了那麽藥物,正好在府裏瞧瞧還有什麽是她以前忽略的。

正覺得新奇的時候,沈沐蓮回府了。

雖然才剛回到府中,但已經清楚她離開後府裏發生了什麽事。

讨好她的黃杏被母親處理了,伺候她的紅葉竟然被調給了沈流螢,沈沐蓮此刻正是不太高興之時,正巧擡眼就看見了沈流螢。

見她蹲在花圃邊,也不知在瞧什麽瞧得入神。

她從郡主府上回來,也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沈流螢為何突然會被父親想起。

知曉了是那群書讀多了沒事幹的讀書人又重提了許家的案子,沈沐蓮就也明白了她父親心中所想。

此刻沈流螢正是有用處的時候,正好用她再博個姐妹和睦的好名聲。

沈沐蓮挂上完美無缺的笑容走近,彎腰俯身道:“二姐姐在看什麽?”

但沈流螢一心在觀察藥物上根本沒注意沈沐蓮的靠近,被她突然這麽在耳邊一喊,頓時吓得整個人直立了起來。

偏偏沈沐蓮又靠她極近,沈流螢一個沒有預兆的站起,使她下巴狠狠的磕在了沈流螢肩膀上,整個人也向後仰去。

跟着沈沐蓮的白草驚呼道:“哎呀!小姐!”

連忙去扶,待沈沐蓮站穩,白草還沒歇口氣就看見她家小姐鼻子裏緩緩流下鮮紅的液體。

“小姐您沒事吧?”白草趕忙拿帕子捂着自家小姐的鼻子,然後高聲喊着:“來人啊!快來人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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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沈流螢看着流血的沈沐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道一句:好端端離我這麽近做什麽?這不是自找的?

沈沐蓮只是鼻子出個血就已經驚動整個尚書府,就算是不喜她的老太太也派了嬷嬷過來,屋子裏圍得嚴嚴實實,大夫來的時候還以為這家小姐是得了什麽重病。

沈流螢作為作俑者自然也要跟着來表達歉意,但她哪來的歉意,就是想跟着看個熱鬧罷了。

陶岫煙聽到自己女兒受傷,急急忙忙趕來,看見沈流螢的時候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沈流螢撇撇嘴,瞪什麽瞪?你再晚點兒來沈沐蓮血都擦幹淨了。

“大夫我家女兒沒事吧?”

大夫幹笑着:“沒多大事,血已經止住了。”

陶岫煙不放心,“大夫你待會兒多開些補藥給我兒補補。”

大夫本想說不用,但也不能和錢過不去,也就笑着應下了。

陶岫煙抓着沈沐蓮的手,心疼道:“我的兒怎麽遭了這麽大的罪?”

又靠近了些壓低聲音道:“那就是個災星,咱們別去尋晦氣。”

滿屋子的丫鬟都是沈沐蓮的人,陶岫煙還要說悄悄話,都不需要猜,沈流螢都知道準是在說她。

反正沈沐蓮流了一臉血的狼狽樣子她也見過了,她就有眼力見兒點兒的退下吧。

趁着陶岫煙還沒遷怒于她,沈流螢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走時路過沈沐蓮的院子,果然是滿院子的牡丹。

雖然不在花期,但也是精心打理着的,枝葉繁茂,但她又不喜這種嬌貴的花朵,并不羨慕。

只是無意中一瞥,這牡丹花叢下好像長了點兒別的。

但院子裏還有丫鬟在,她也不好在這兒探究,長了個心眼兒就離開了。

也不知道沈沐蓮是怎麽和陶岫煙解釋的,總之一夜過去也沒人來找她麻煩,還以為用不着她出手了,可這些人就不是個安分的主。

這不,沈流螢正想着法子要怎麽才能讓自己揚名天下,白草就來了她院子。

紅葉昨兒挖了一下午的土,心裏憋悶得緊,見到白草過來,心裏升起希望,她迎上去,熱切道:“白草你怎麽來這兒了?是不是三小姐有什麽吩咐?”

白草稍年長紅葉兩歲,做事穩妥,且她母親就是阮嬷嬷,所以很得夫人和小姐的重要。

之前雖然兩人都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但蓮馨院裏除了三小姐就屬白草最大,小姐去哪兒都是白草跟着,紅葉羨慕得不行。

白草對突然攔着自己家的紅葉笑了笑,與先前并無什麽不同,“三小姐讓你在這邊好好伺候着,雖然你現在出了蓮馨院,但小姐還是記着你的,時常到蓮馨院走動走動,不要生分了。”

紅葉連連點頭,她就知道三小姐不會忘記她的。

沒等她自我感動完,白草又問:“二小姐在裏面嗎?”

“在的。”紅葉小聲嘀咕道:“估摸着又在裏頭發呆呢!”

白草聽見了,但是沒有接話,她道:“那你去與二小姐通傳一聲,三小姐請二小姐去院子裏品茶。”

紅葉正想要去蓮馨院三小姐面前讨個好,一聽這話沒有耽擱就去告訴沈流螢。

“二小姐,三小姐請您去品茶呢!您快收拾收拾吧!”

紅葉這樣咋咋唬唬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沈流螢也明白自己現在還不算真正立住腳跟,所以紅葉才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左右呆在屋子裏也不會獲得多少名聲,沈沐蓮昨兒流了一回血還這麽有興致來請她,那她就去會一會好了。

而且,沈沐蓮的名聲在京城可算是響亮,她也正好去學學。

一進蓮馨院,就看到沈沐蓮已經擺好茶具,連一應的糕點果盤也準備齊全。

牡丹花枝圍繞,沈沐蓮就端坐其間,淺淺微笑,落落大方,若是在牡丹盛開之時,畫面應會更美。

“二姐姐來了,快請坐。”

沈流螢走過去,一陣暗香浮動,牡丹花香飄來。

她撇了一眼沈沐蓮的衣袖,又看了看她的臉,這是特意打扮過,還灑了香粉,這些都不是打扮給她看的吧?

垂眸想了想,上一世這時府裏是來了什麽人嗎?

可奈何上一世這時她還只是個躲在偏院無助哭泣的小可憐,得三日後她那父親才在旁人提點下想起了她這麽個女兒。

所以對今日之事這還真是想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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