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可曾見過

一旁的劉丞相聞言轉頭瞪了一眼随着自己來的兒子，他的德行劉丞相是知道的，恐怕這燕姑娘所言不虛。

只是現下已經來了這燕府，若是就這麽回去那他的臉還不得丢盡？

“曲睿，燕姑娘說的可是事實？”劉丞相清了清嗓子，對着坐在一旁的劉曲睿使了使眼色道。

劉曲睿原本被自己父親那麽一蹬吓得縮了縮腦袋，現下又立即會意。

他壯了壯膽子，而後做憤怒狀站了起來，指着燕如歌道：“你胡說，本公子為人一向正直，怎的會做這種勾當！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便将本公子打傷，現下還編出這等謊話來。”

燕如歌見他說這話時臉不紅氣不喘的一時反而被氣笑了，而後她眼底帶着一絲銳利的鋒芒直直的看着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便帶着雷霆之威，讓人望而生怯。

燕賀來從側面便看到了燕如歌眼中如寶劍寒光似的神色，心中不禁一驚，感覺面前的人有些陌生，片刻，他便又緩過了神色。

“劉丞相，小女年幼，生性難免暴躁了些，這次的事兒實在是對不住了，如歌，還不快過來給丞相賠禮道歉！”說着，燕賀來朝着她招了招手。

“父親，如歌方才已經說過，如歌無錯。”燕如歌仍是先前那般理直氣壯的模樣，直直的站在殿前，燕賀來被她氣的全身都在發抖，指着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曲睿摸了摸下巴，頗有趣味的上下看着燕如歌，那日太過于匆忙他并未細看這燕如歌，今日一看，這燕如歌倒是生的一副好面孔，而且這性子也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優柔寡斷，不錯，他喜歡！

想着，劉曲睿笑了笑，又上前說道：“道歉就不必了，正如燕将軍所說，燕姑娘現下年紀還小，難免不懂事，不過麽……”

說到這裏，他突然話鋒一轉扭頭看向了燕如歌，而後又繼續道：“我看着燕姑娘脾氣如此暴躁，想來日後要嫁人也是極難的，本公子便委屈委屈，納這燕姑娘為妾，燕将軍意下如何？”

“這……”燕賀來有些為難，雖說他平日裏對這燕如歌并不上心，可再怎麽說這燕如歌也是他的嫡女，且多次為皇上立功，怎能甘心為人作妾？

還未待他說話，燕如歌便開口了，她冷笑一聲，道：“我呸，你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還想在這裏懶蛤蟆吃天鵝肉？我燕如歌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表裏不一的小人！”

她從小便跟着哥哥學武，性子自然直了些，絲毫沒有顧慮劉丞相的臉面，不吐不快的将這些話說了出來。

“如歌！”燕賀來有些責備之意的朝着她說了句，卻再也沒有說其他什麽。

原本他便看不慣劉丞相這般得理不饒人，若不是害怕他鬧到皇上面前，他燕賀來早就翻臉了，現下燕如歌說了這番話正解了他心裏的氣。

劉曲睿聽她這麽說，一張臉憋得通紅，他實在沒想到這燕如歌不僅拳腳功夫了得，說話還這麽伶牙俐齒。

局面正僵着，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随後顧景時便走了進來，他掃了殿內的衆人一眼，開口道：“燕将軍這府裏今日可是熱鬧啊。”

見他來了，衆人全都面色一變，而後這才反應了過來，齊齊的站成了一排下跪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顧景時揮了揮手，而後上前拂袖坐到了一旁，最後目光落在了燕如歌身上。

那會子來時燕如歌并未來得及梳洗打扮，現下發絲還有些許淩亂，顧景時強忍住想要上前幫她捋順的沖動，沉了沉氣問道“劉丞相今日怎的得空來燕将軍府上了？”

“并無什麽大事，太子殿下不必挂心，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老臣也不宜再待，便先行告退了。”話落，劉丞相看了眼一旁有些不情願地劉曲睿，這才拉着他出了燕将軍府。

燕如歌有些漠視的看了眼坐在正中的顧景時，轉身朝着燕賀來彎了彎腰，“既然無事了，如歌便先下去了。”

說罷，燕如歌轉身便要走，只是還未走出幾步便又被人叫住了。

“燕姑娘，且慢。”顧景時輕聲道了一句，而後又起身走到了她跟前，眼中含着笑意的繼續說道“方才我路過府裏的花園時，見那秋菊開的甚好，不知道燕姑娘能不能賞臉陪着我去觀賞上一番。”

燕賀來在一旁聽着微微皺了皺眉，他怎麽覺着這太子殿下對燕如歌甚是上心？莫非這太子殿下看上了如歌？

想着，燕賀來面上立即浮現出了一絲喜色，若是真的如此，來日燕如歌倘若能嫁給太子殿下，那他這可真真是光宗耀祖了！

“如歌，既然太子殿下開口了，你便陪着去看上一看。”燕賀來道。

聞言，燕如歌頓了頓，而後還是應了下來，她心中倒也确實是好奇為何這顧景時多人要同她一起前去花園。

見燕如歌沒有再說話，顧景時也知道她這是答應了，心中雖然高興但面上還是沒表現出什麽來，只是彎了彎腰示意她随着自己來。

燕府雖大，只是同宮裏頭比起來卻還只是不到九牛一毛，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們便到了花園內，燕如歌撇了一眼面前的秋菊花，這才又冷冷的開口道“太子殿下有何事但說無妨，不必打着看花的幌子。”

見自己的心思被識破，顧景時的臉微微紅了紅，他有些掩飾的咳了兩聲，而後神色認真地看向了燕如歌。

縱使燕如歌心中再怎麽恨他，可畢竟從前心中對他還是有些愛慕之意的，見他如此心中不僅也微微顫了顫。

“如歌，你我二人在林中相遇前可曾見過？”

燕如歌心中一驚，不知道他這話中是什麽意思，語氣卻仍是不慌不忙，徐徐答道“太子殿下說笑了，如歌先前跟着哥哥學習武術，甚少出府，怎的會與太子殿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