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五天
天上的殘月,那血色似乎更濃了,籠罩在大地之上的那一層似乎血霧一般的光芒也更濃郁了幾分。
依舊的萬籁俱寂,只是與先前的不同,除了風從樹梢間掠過的樹葉摩擦聲,現在又多了一絲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嗚咽聲,如山間厲鬼的哭泣,讓人禁不住的生出幽寒的感覺,卻又忍不住想要落淚的沖動。
喬靈璐蹲在地上,将那些讓奴才們去取來的鹽盡數倒入到了水盆之中,攪拌着讓它們溶解。
在做着這些的時候,她雙眼發亮,臉上笑容猙獰,如山野厲鬼,帶着無盡的怨毒,只要想到能夠看到寧雪倩享受這樣的折磨,她就止不住的竟然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心跳加速,激動得渾身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楚輕安靜地垂落在旁邊,已經昏迷,這些日子以來,她都不知道到底昏迷了多少次,昏迷了多久。
朦胧之中,她好像做起了夢,好像回到了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也是同樣昏暗潮濕的牢房,卻是比之更加殘酷的刑罰折磨。
那一次,她被敵兵抓住,為了從她的口中得到情報,他們瘋狂地折磨了她七天七夜,七天之中,沒有一種刑罰被重複,她的身上亦沒有絲毫的肌膚還完整,甚至她的靈魂都已經好幾次的進入到了閻王殿之中。
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楚輕依然緊閉着雙眼,咬牙切齒,那樣的折磨她都忍受下來了,難道這西域國的郡主竟然還能夠比那些專門研究刑罰的家夥更加可怕,有更多的手段嗎?
況且,現在七天都還沒有到,雖然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但她卻能感覺到,七天還沒有到。
她會活下去的,既然老天爺給了她又一次活過來的機會,沒道理會這麽輕易地就又将她的性命收回,所以,她一定會活下去的,然後,她會回來向這些傷害過她的人,連本帶利地讨回來!
就像那次一樣,用同樣的方法折磨着那些折磨過她的人,只可惜,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讓她折磨夠七天,最長的那個,三天後就死了。
那水中已經看不出有太多的鹽粒了,喬靈璐施施然收了手,将那用來攪拌的棍棒放到旁邊,然後伸手将那讓她突然間讓她感覺即使只是看着,就非常順眼的水盆捧了起來,轉身淺笑盈盈地看着楚輕。
捧着這個水盆,喬靈璐感覺到手腕隐隐作痛,那水盆也因着她的手而輕輕搖晃着,她手腕上的傷可是還沒有好呢,一直到現在都是只要稍微用力就會感覺到疼痛。
而這樣的疼痛讓喬靈璐幾欲瘋狂,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到了楚輕那被鐐铐夾住,血肉模糊的手腕上面,眼中陰雲密布。
不過她是不會将這個她的手腕也折斷的,因為聽說十指連心,去折磨她的那十根青蔥玉指,相信更能夠讓她感覺到痛苦,若是将手都折斷了,還怎麽折磨她的手指?
只是可惜,她那青蔥玉指,也已經是血肉模糊,就是不知道是否已經跟跟斷裂了。
喬靈璐的眼中閃爍着殘忍的嗜血光芒,帶着那瘋狂的笑容,緩緩地走近了楚輕的身邊,手中的水盆似乎有些拿不穩而在輕輕地搖晃着。
太醫說,她最好不要随便地動手,也不要讓自己的手腕累着了,可是她現在更想要親手折磨這個女人,每當楚輕的身上多出一道由她親手制造的傷痕,她心中的快感就會增加幾分。
血色殘月,寂靜的夏夜之中飄蕩着森冷的寒意,帶着種莫名的躁動。
一個身穿淡紫長袍的颀長身影站在皇宮某處的窗前,擡頭仰望着天上的血色殘月,櫻色的嘴唇抿成一個涼薄的弧度,氣韻尊貴優雅,容光更如同那明月從碧海盡頭緩緩升起,輝映了無上蒼穹。
十五天前,秦言軒突然廢了皇後,廢後的原因自然不可能真如他與楚輕說的那般她已是不潔之身,若真是因為如此的話,無疑等于是大大地扇了東臨國主的一個耳光,而秦言軒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
所以他另外找了一個借口,說是皇後竟然行刺皇上,不僅驚了聖駕,更是傷了龍體,皇上震怒之下廢了她的後位,貶為奴隸,并且還成為了這皇宮之中最低賤的浣衣宮女。
而秦言軒之所以會讓楚輕為洛司澄侍寝,也只不過是想要借此羞辱她而已,而那被他利用了一回的洛司澄,卻也不能因為這樣的利用而拒絕,所以即使明知道也只能接受,因為秦言軒是真的将皇後送到了他的寝宮之中,真正的西域國的皇後娘娘。
半個月了,兩國交流的各種活動之剩下一半,在這半個月來每天都會有各種活動和宴會,以及西域國中各位大臣的大量宴請。
一陣風過,一個如幽靈般的影子倒映在月光之下,随着夜風的吹動引起空氣的流動,從而使得那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也似是活過來一般,略微地扭曲着。
紫衣男子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身側過了一個影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怎麽樣?”
那黑影深深地彎下腰,躬身說道:“回主子的話,西域皇後被貶之後确實去了浣衣局,只是在五天前,聽說是因為頂撞了靈璐郡主而被帶走,下落不明。”
男子那清淡無波的眼睛因為最後的那一句下落不明而微微波動了一下,聲音也有些低沉,問道:“當真是下落不明?”
“在那些宮人的眼中,确實是已經下落不明,而且這半個月來,西域國主一次都沒有去過浣衣局,至今也不知道西域皇後下落不明一事。”
“那麽現在,她到底在哪裏?”
“西域德妃廣陽宮地牢,并且已經被靈璐郡主以及西域國主的兩位妃子折磨了五天,已經奄奄一息,只怕熬不過今天晚上了。”
話說完,那黑影擡頭看去,突然渾身一僵,那原先站在他前面的淡紫色身影,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連一絲一毫的空氣都沒有帶起。
龍翔宮,秦言軒的寝宮之內,因為在過去的半個月內,他一直都忙着接待東臨國主的事情,而且兩國國主會面,這可是五年一次的盛事,若只是對一個國家而言,更可以說是十年才一次。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也或許是因為刻意的不想去想起,這半個月來,秦言軒對那在浣衣局的女人從不提起,只是今天有了些許的空閑,獨自一個人坐在寝宮之內,卻竟然莫名的想起了那個女人,那雙讓他深感讨厭的冷漠眼睛。
小林子從外面彎着腰走了進來,小心地看了秦言軒一眼,說道:“奴才給皇上請安。”
秦言軒擡頭淡淡地掃他一眼,點頭示意他起來,問道:“朕讓你去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聽到這個回答,小林子又是小心地看了秦言軒一眼,接觸到他的眼神又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連忙深深地低下頭去,重新又跪到了地上,說道:“回……回皇上的話,皇……皇後……呃,不不,是那個……那個……”
“那個女人怎麽了?”
“這個……那個……那位在五……五天前被郡……郡主和德妃淑……淑妃兩位娘娘帶……帶走,現在正……正被關在廣陽宮的地……地牢之內。”
小林子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他一直跟在皇上的身邊,關于這個事情也是剛剛才知道,可是把他給吓壞了。
而聽到這個回答,秦言軒明顯的愣了一下,想起那廣陽宮中陰暗潮濕的地牢,不知道怎麽的,心中微微的有些刺痛,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她為何會被關進了地牢之內?現在情況如何?”
“回……回皇上,奴才聽……聽說,從廣陽宮的地牢之內,每天都能傳……傳出嚴刑拷打的聲……聲音……已……已經有五……五天了……”
話沒說完,突然感覺眼前一暗,然後等他擡頭卻發現已經沒有了皇上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張張嘴,然後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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