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勞動人民的偉大智慧

下決心的要做某件事，柯爾斯騰發現梅林還是眷顧她的，比如，現在。無論怎樣，她總是可以找出一些問題去問西弗勒斯。第一次下課去地窖敲門的時候，柯爾斯騰心裏還有着不安，畢竟她平常表現出來的對魔藥學不是很感興趣，對魔藥學教授更是能避就避。第一次問問題竟然是問煉金術。鼓起勇氣詢問可不可以的時候柯爾斯騰只能努力做到平視。不是對他這個人恐懼，要認真探究是什麽感情的話就是陌生和不安。感覺缺席了西弗勒斯12年多的人生，以往柯爾斯騰尚且可以從他一言一行以及神色中看出一些東西，可是經歷了黑魔王時期的西弗勒斯再不是那個塞西莉亞可以不時指點的少年，而是一個善于控制情緒表情的雙面間諜。命運或許薄待了他，可時光沒有，西弗勒斯已經強得需要她仰望。柯爾斯騰有些失落，似乎只有她被時光抛棄了，等她慢慢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走在了西弗勒斯身後。到如今，只有他的身形愈發高大，肩膀愈發寬厚。可這一切同時又是曾經的她一直希望的，無論她的心情多少複雜和代入不能，現狀就是這樣。而且，既然柯爾斯騰已經決定抛棄過去，以另一個身份相處，那麽就不應該再叫西弗勒斯了，若是一個不小心喊錯了，又是一個欺騙的理由，柯爾斯騰精神上反感她永遠不知道什麽是頭的謊言，一邊卻又确實是在無時無刻的在給最初的謊言套着一個個的圈。

柯爾斯騰無法從斯內普教授臉上辨別出什麽情緒，事實上她也不可能目光熱烈的仔仔細細盯着人家看。察覺到某人好像同意了，便斂了臉上的表情，跟着斯內普教授後腳進了他的辦公室。斯內普教授上理論課很好，也許會有些不夠耐心，但是柯爾斯騰以幾輩子的腦容量還是跟上了他的思維，并且斯內普教授的學識淵博，無論問什麽都有一種什麽都難不倒的胸有成竹，再加上天鵝絨般的聲音，相輔相成。柯爾斯騰一邊認真地應和，一邊也不免觀察到了斯內普教授的不好臉色，他并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心思轉了一轉，确是什麽都沒說，終究不是時候。地窖雖然是霍格沃茲的最冷的最不見陽光的地方，柯爾斯騰站在書桌旁的時候，确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她專注，認真，一本正經地對着羊皮紙上的東西。末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向斯內普教授露出了一個學生感謝教授的笑容，有些陽光，很容易可以看出柯爾斯騰的心情不錯。柯爾斯騰的腰開始是呈15度，直起來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又觀察了一下斯內普教授的臉，還是什麽都沒有，平靜得一如往常。小心輕聲地關上門的時候，沒有失落。這是一早就預料到的，若是一開始就因為上輩子的關系而被他看出了靈魂的熟悉，或是一開始就收到了斯內普教授的不同待遇才是聳人聽聞，現在這樣只算邁出了第一步。無聲的揚起嘴角笑了一下，會好的。

走在拉文克勞塔的路上，人煙有些稀少，或者說根本沒有別人。柯爾斯騰第一次晚上不在寝室呆着，她已經為了斯內普教授做了很多第一次了。微笑着和正在看書的艾瑞卡打了招呼，柯爾斯騰花了一段時間洗漱，然後躺在了床上。側頭可以就看到天空，今夜的月亮很圓，書桌上鋪了薄薄一層白紗，連帶着整個寝室都染上了靜谧。柯爾斯騰的呼吸都變得輕輕的，雖然說一天都很忙，可是身體的疲憊卻向精神的清醒屈服，柯爾斯騰在暗處眨了眨眼。她已不再像剛開始接受時那麽傷感了，她只是在想，她該怎麽做，怎麽做……

萬聖節是霍格沃茲的大節日，晚餐的時候小巫師和教授齊聚大廳。柯爾斯騰想到明年就是哈利波特入學，然後直到他畢業，這一天都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柯爾斯騰不禁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麽萬聖節魔咒。萬聖節，畢竟是個和巫師有些關系的節日，所以黑魔王總喜歡在這一天鬧出一些事，情理之中。對柯爾斯騰來說，這個難得沒事發生的節日應該珍惜，所以一改往日學校活動不積極的作風，狠狠地捯饬了一下自己，這一捯饬，把一雙腳給弄沒了。柯爾斯騰好好的想了想，吸血鬼雖然美型可是戴着一副尖假牙，還要往臉上撲粉塗紅唇，而幽靈，柯爾斯騰想弄出個障眼法，只要在腳上裝個隐形的簡易陣法，這扮相就成了。沒腳的柯爾斯騰被艾瑞卡狠狠地鄙視了一番，然後艾瑞卡扮成了僵屍，滿臉油彩，衣服是非主流的破洞風格，柯爾斯騰覺得這丫頭瘋起來真吓人。不過雖然艾瑞卡滿臉鄙夷，柯爾斯騰的扮相大晚上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尤其柯爾斯騰還故意效仿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不要命的釋放冷氣。一看，果然有幽靈的幾分神韻，心滿意足。晚會的時候，有好幾個平常說得上話的人來問柯爾斯騰的腳是怎麽弄的。柯爾斯騰耐着性子回答了幾個，最後看熱鬧看得差不多了，也不繼續呆下去了。

其實柯爾斯騰覺得自己為了這次萬聖節還是很認真的，為了更像中國話本裏的鬼，為了飄來飄去沒有腳，柯爾斯騰還穿上了改良版的輪滑，又在鞋子上加上了靜音咒。她學了煉金術，經常幹的就是在不同物品上疊疊加加的，反正到最後效果一樣，她就一直這麽不務正業的開發着煉金術符合時代潮流的新功能，頗自得其樂。但樂極是要生悲的，當她肆無忌憚面無表情，一臉白灰飄在走廊上的時候，被人用定身咒定住了。看着出現在走廊那邊同樣面無表情的某人，柯爾斯騰真的想起了一句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年，當斯內普教授還是一個小菜鳥的時候，她心急如焚的在各個走廊上尋找被定身咒定住的某人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啊！

柯爾斯騰在那沒了腳的腿的一動不動，看到教授連招呼都不打，果然是太過驚訝導致忘記定身咒不啞喉嚨來着。斯內普教授在柯爾斯騰一米遠的地方停下，眼睛上下掃了掃，當然他在這麽做的時候，脖子是一點幅度都沒變，又皺了皺他永遠舒不開的眉頭，尾音上揚，氣勢如虹地問道“費雪小姐？”

柯爾斯騰眨了眨眼睛，終于想起她是能說話的，忙揚起一個笑容，開口道“斯內普教授晚上好。”可以想見，若不是柯爾斯騰不能動，她此時會相當狗腿的把腰彎成15度，十五度，咖啡店裏的服務生熱情的角度。

然後柯爾斯騰看到教授揮了揮手，瞬間被解咒，她幅度略小地扭了扭腰。自始至終都是笑臉，“斯內普教授，我剛從大廳過來，你現在是要過去嗎？”

“不是。”教授回答，他仍是那副鎮定的樣子，問“你用的是煉金術？”确實用肯定的語氣。

“嗯，教授你眼力真好。”柯爾斯騰像二傻一樣誇了教授，然後左右腳依次擡起，從她大概是小腿的部位扯下兩個生有小翅膀的東西，似是炫耀的揚了揚手，展現給斯內普教授看。“我在上面裝了隐身的陣法，這樣腳就看不到了。”何止腳看不到，斯內普從走廊那邊看過來，膝蓋以下根本沒有東西，不知道是人還是別的什麽東西的飛着過去，偏偏身體是筆直的。

“費雪小姐，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學煉金術就是為了做這些表演的小玩意兒。”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在沒有第三個人的走廊，柯爾斯騰覺得有種直擊靈魂的力量。不過，好像有一些不對勁。

柯爾斯騰尴尬的站立着，她可以做出解釋，可是在這個人面前總是有一種做狡辯的感覺，她今天若是塞西莉亞，這件事情根本不是問題，唉！在心裏嘆了口氣，柯爾斯騰已經誠懇地開口：“斯內普教授，做這些東西不但是對我所學的檢驗，而且又正好可以給我的生活帶來便利。在我看來，這些小東西雖然有些不務正業，可是它們對于我的作用就像是儲物袋或是防禦戒指一樣。關鍵是我如何去使用，而不在于它們本身是怎麽樣的。”

“希望它們是你說的這樣，不然我就要考慮繼續回答你的小問題的可能性。畢竟一個熱衷于表演的人是不會有那麽多的時間的。”話完，斯內普就翻滾着黑袍離開了這裏。

柯爾斯騰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看着某人的身影消失。她看了看手心裏攥着的小東西，當初為了做兩只小翅膀她做了很久，花了很多心思。他在心裏對自己說覺得斯內普真不是個具有審美的人。雖然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讓她給予評價，但某人什麽都沒說的情況還是讓她微微的有些失落。慢吞吞地把兩個小東西按在了腿上，幾乎是立刻柯爾斯騰的兩個膝蓋以下就什麽都沒有了。柯爾斯騰邁了邁腿，向拉文克勞塔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不會寫教授的對話，會崩，我覺得已經崩得差不多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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