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施蠱之人竟然是她

“你是想讓我阻止六皇子去山榮城 ”,本該是疑問的語氣,宋凡用的卻是肯定句。

林諾恩點了點頭。

“那你其實不用來找我,據我所知”,宋凡頓了一下,狀似随意道:“你以做夢為由,讓你大哥在地震前遷移軍隊。你大哥會突然請命調去巧陽城,這跟你應該也有很大的關系。

你大哥去了巧陽城後就開始調查烏素國,烏素國會突然叛亂,跟你大哥逃不了關系。”

林諾恩沉默,宋凡會查她,這是意料之中,只是查得這樣細,是意料之外。

“你對烏素國和月元武的事情知道得很多”,宋凡繼續道:“你完全可以直接去見六皇子,把這些分析給他聽,他一定能安然度過。”

林諾恩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道:“三爺,我這個請求你是否答應?”

這話就再明白不過,如果她能自己做,斷斷不會求助于他。

“能”

“小姐姐”,宋延君從丫鬟懷中掙紮下來,跨過門檻,小跑着過來,撲在林諾恩懷裏。

“我真的好了好多,今天爹爹還讓我去院裏看了一會兒梅花了”

林諾恩把他抱在懷裏,手指十分自然的搭在他的脈搏上,道:“是好了很多,都願意叫我小姐姐了。”

“當然要叫小姐姐”,宋延君黑眼珠機靈的一轉,目光在宋凡和林諾恩之間轉過,“我要提醒爹爹,你是不能做我娘親的。是姐姐,還是小姐姐。”

林諾恩和宋凡對視一眼,尴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這宋凡以前是有了佳人抛棄了宋延君的娘親嗎?惹得他身邊只要出現一個女性生物,就會被懷疑。

宋延君被丫鬟抱走後,林諾恩才道:“延君身上的長大的蠱蟲已經被殺死,但是他體內還有蠱蟲蟲卵,必須找到施蠱之人,徹底從根源上斬斷,才算是徹底治好了延君。”

宋凡沉默半響,道:“施蠱之人已經死了。”

“啊”,林諾恩輕呼一聲,原來宋凡早就知道這其中原理,甚至連施蠱之人是誰都知道。

“那也沒事,找到屍體我也有辦法”

這偏僻院落林諾恩默認為宋府,但是那和達官貴人毗鄰的,富麗堂皇的宋府,林諾恩這是第一次來。

因為施蠱之人的屍體在這裏。

進入府中,可以看出這座龐大的府邸井然有序的運行着,與其它府邸區別之處在于,府邸的主人長年累月不在府中。

地下暗室中,林諾恩打量着玄冰棺的女子,有幾分眼熟,但是絕對沒有見過。

她表情麻木空洞,脖子上有着很深的勒痕,看得出來,已經被很仔細的處理過,甚至還在勒痕上灑了一些粉,仍然不能掩飾這過于深陷的痕跡。

“她是延君的生母,不久前,自缢而亡 ”,宋凡聲音死寂,好像棺中的這個女子,除了是宋延君的娘親之外,與他毫無關系。

可是這個明明是他的結發妻子,唯一的女人,文淵閣大學士的嫡女張青雲。

還有一點,這中蠱術不論是對施蠱人和被施蠱人,傷害都很大,宋延君是她的兒子,她怎麽下得去手?

宋凡打開透明的玄冰棺,林諾恩懷揣着萬分的疑惑,把早就準備好的玉冰石放入張青雲的嘴中。

突然,張青雲雙眼大睜,直直看着林諾恩,她一下後退,被一雙大手攔腰抱住。

“沒事,她已經死了,只是執念太深”

這句沒有太多溫度的話語,讓林諾恩心跳鎮定下來。

“如果她是施蠱之人,一會兒,那玉冰石就會變成紅色,母蠱也會附在上面”

這玉冰石具有吸引一切蠱毒的作用,當林諾恩提出需要這個的時候,宋凡馬上就拿了出來,她便知道宋凡對着蠱術了解一定不少。

“還請你把玉冰石取出來”,林諾恩鎮靜的說道。

宋凡看了她一眼,果然是趁強,即便是不想觸碰這具怨氣過重的屍體,也不明說。

他把手伸向張青雲,目光平靜的與張青雲‘對視’,手掌從張青雲的額頭滑過,當他的整個手掌移開時,張青雲的眼睛仍然大睜,不肯瞑目。

這似乎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手掌沒有絲毫停頓的收攏,伸向張青雲的嘴中。

放進去時接近透明的玉冰石,此時通紅,再加上張青雲大睜的雙眼,林諾恩覺得更加的詭異。

“...這個...玉冰石上并沒有母蠱”,按理說着通紅的玉冰石上應該附有一只母蠱,林諾恩說道。

宋凡翻轉細看,的确什麽也沒有,“怎麽回事?”

林諾恩看向玄冰棺中,背上一陣寒意,指着張青雲道:

“她的眼睛在變紅”

宋凡看過來,手掌一拍玄冰棺的左方,玄冰棺咚一下關上。

“她...應該是怨氣太重了,如果不消散掉這些怨氣,是拿不出她體內的母蠱的”,林諾恩憑着前世偶然學到的半吊子蠱術,小聲的說道。

宋凡把玉冰石放入盒子中,雙唇緊抿,從來死寂的臉上,有一種幾乎不可察覺的憤怒和無奈。

跟着宋凡一路出了這富麗堂皇的府邸,他腳步比平時快了很多。

到了門口,林諾恩正猶豫開口問他如何解決這個事情,宋凡先開口道: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今晚你先回去。”他頓了一下,“你的要求我同意了,但若我宋家什麽事情傳出去一點,休要怪我”。

他說完上了馬車。

第二天,林諾恩并沒有直接去宋凡哪裏,而是繞道去了一家酒館。

這家酒館是前世月琪睿最愛去的地方,尤其是他失意的時候。

如果能在哪裏看到月琪睿,那說明宋凡肯定想了某種辦法阻止了他去山榮城。

在年關的時候派去山榮城赈災,這是一件很得民心的事情,若是失去了,月琪睿應該會失落的來這裏喝酒。

離酒館還有幾百米,林諾恩就下了馬車,帶紗巾的鬥笠遮住她的面容,目光直直的看着酒館。

即便不能走進說句話,能夠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啊”

一壺滾燙的茶水從酒館邊的一個茶館上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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