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被算計了
回去的路上,小A試探地問,“你真的要住進傅修劢所在的公寓十樓?”
“嗯。”
“這也太危險了吧。”
“有什麽危險,傅修劢只知道我是夏可瑩,他又不知道我們身體換回來了,我不說夏家兄妹不說,沒人知道。”
“你能保證夏家兄妹不說嗎?”
“應該沒問題,我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些給夏可凡聽,也給他暗示過自己的處境,他那麽善良是不會讓我身處險境的。”
她對夏可凡充滿信心。
到了公寓樓下,她讓小A查看監控看那個阿月回來了沒有。
記錄顯示并沒有。
夜姬身上并沒有任何房間鑰匙,她想了想決定從窗戶翻進去。
幸好攀爬的工具之前讓小A拿過來,現在全在他的車上,夜姬穿好裝備不費吹灰之力就上了十樓。
平安到達房間後,她朝小A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把裝備順着牆體放了下去。
做完這些,她讓小A撤離。
夜姬到房間裏的第一件事就是熟悉四周。
十樓傅修劢的十七樓格局一樣,不過裝修很簡單,看來這裏只是那個叫阿月的男人臨時住所。
夜姬先去了卧室,裏面有人卧躺的痕跡,她進去翻了翻,床頭櫃上放着頭繩跟發夾,看來夏可瑩睡在卧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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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客廳,客廳沙發上胡亂的放着幾件衣服,都是男士的。
阿月睡在外面,夏可瑩睡在裏面,一日三餐點外賣,衣服全是送洗,感覺夏可瑩在這裏的時候好像是被人給軟禁了。
傅修劢為什麽要軟禁真正的夏可瑩。
他一邊軟禁夏可瑩一邊又指責她霸占她的身體。
他的行為還真是讓人迷惑。
思忖間,房門響了,好像有人回來了。
夜姬連忙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你還沒睡?”阿月進來看到她在,問。
她把電視關了,反問他,“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有事耽擱了。”
“什麽事,是我家的事嗎?”
“還正是你們家的事。”阿月似乎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他換了拖鞋坐下來,開始繪聲繪色的講,“你二叔的車子突然着火了,據說燒掉了一百萬的現金。”
夏文濤車子裏有現金?
大晚上的出門幹嘛要帶這麽多現金,去賭錢?
沒聽說夏文濤有賭錢的習慣,更何況夏芠剛出完車禍,他這個當父親的沒理由出去賭錢。
不是賭錢那拿錢去幹什麽。
夜姬并不相信現在的人還喜歡沒事放個一百萬在自己車上。
“人沒事吧?”她問。
“人沒事。”
夜姬想這個時候要不要趁機問一問傅修劢的事情,例如他是不是真的被人給刺了一刀。
但轉念一想夏可瑩被關在這裏有可能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唐突地問阿月可能會懷疑。
夜姬陷入了苦惱,之前她身體是夏可瑩是對夏可瑩的一切一無所知,現在她成了自己,對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依然一無所知。
但總要問些什麽的,要不然她更加一無所知。
“那個……”她醞釀了一下,“傅助理打算什麽時候幫我跟家人相認?”
“這事我幫你問了……”阿月決定長談,“我表哥說現在夏家很危險,你可能不知道今天下午你堂哥夏芠跟人飙車撞到了護欄上腿也斷了肋骨也斷了,沒死算是命大。
而你二叔晚上的時候車子又是發生了自燃,他說很可能是有人對你們夏家在進行報複。”
“那我哥呢,有危險嗎?”
“我表哥說你哥應該很安全,他行動不便不會随便出門。”
“只要不出門就安全了?”
“應該是的。”
“那傅助理知道是誰在報複我們夏家嗎?”
阿月聳聳肩。
“傅助理人呢?”話終于問到這裏了。
阿月看了一眼夜姬,“不是告訴過你,我表哥住院。”
哦,原來阿月傅修劢住院的事情告訴了夏可瑩,但不知道他有沒有把為什麽住院告訴她。
夜姬思量再三,最後還是問了一句,“傅助理有沒有想到什麽辦法讓我回家?”
“他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阿月說着從身邊抄起一本書。
夜姬一看,正是小A給她看的那本《靈魂磁場》。
看來,除了小A,傅修劢跟這個阿月也在四處尋找身體互換的答案。
“我表哥說你的情況跟這本書上描述的案例很像,他在考慮要不要帶你跟那個夏可瑩見一面。”
“好。”她摸了摸藏在口袋裏的那塊磁鐵,答應的很爽快。
“不過你得答應他一個條件。”阿月說道。
“什麽條件?”
“如果你們能互換回來,我表哥要你離開南城,最好去國外。”
“為什麽?”這事夏可凡可以要求,他傅修劢憑什麽要求?
“因為按照書上說的,你的靈魂磁場跟那個人的相同,如果你繼續待在南城有可能會又換了回來,我表哥說人的靈魂剝離如抽絲,經常互換你的身體受不了。”
這倒是,這次跟夏可瑩的互換後,她也覺得自己這具身體有些疲軟,剛才爬上十樓時也不像以前那樣輕松。
“你表哥倒是挺為我着想的。”
“我表哥是你爺爺的特別助理,自然是拿你當妹妹看。”說到這裏阿月推了推眼鏡,“不過,我表哥今天辭職了。”
“辭職?”
“是,他跟夏氏集團的合約還有幾天就到期了,恰巧他受傷住院加上他之前未休的假還沒休就提前跟夏氏集團說了,他不再續約。”
不再續約?
那他的任務呢,他不是要幫組織把夏氏集團的財産全數搞到手嗎?
這麽大的商業詐騙案,他人不在現場怎麽操作?
夜姬是真的鬧不懂。
“我能去醫院看看他嗎?”她問。
“啊,你現在不方便出去吧。”
“有什麽方便,這南城也沒人知道我是誰,如果你怕我偷跑回夏家那你看着我就行了。”
“不不不,我怎麽會怕你偷跑。你想去看看他也行,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夜姬點點頭,起身去了卧室。
第二天,夜姬如約跟着阿月去了醫院。
對于夜姬的到來,傅修劢沒有露出任何驚喜之色,反到是對她客客氣氣的。
看來他之前跟她說對這具身體又親又抱完全是鬼話。
什麽一見鐘情也是胡說八道。
他果然是在逗她玩。
狐貍那有心。
“傅助理……不,修劢先生,你今天好些了嗎?”她假惺惺的問。
“好多了,謝謝大小姐關心。”
“我聽阿月說修劢先生不再跟我們夏氏續約,現在我爺爺還在醫院公司需要像修劢先生這樣的人才,你怎麽能走呢?”
“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這話說的讓人無法反駁。
夜姬勾起唇角笑了笑。
“修劢先生說的對,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生活,我也一樣。我覺得我一直待在公寓裏像是被囚禁了一樣,而我又特別想念我的哥哥,你看修劢先生能不能介紹我給我哥認識,就說我是你朋友的妹妹暫時沒地方住……”
話說到這她不再說了,而是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傅修劢也看着她。
“阿月給你看了那本書嗎?”他問。
“看了,所以我才想到這個辦法。”
“這個辦法行不通,因為我有一個同學的妹妹前不久剛住進去,我再把你送過去那夏可凡還以為我拿你們家當酒店。
更何況以前是因為他們有意拉攏我,才答應幫我這個忙,現在我已經辭職,他們不見得買這個帳。”
“修劢先生不試試怎麽知道他們買不買這個帳?”
傅修劢沒說話,他擡眸看着她,他覺得今天的夏可瑩有點奇怪,之前她是一個膽小沒有主見他說什麽她聽什麽的人,可是今天她卻一直在堅持,而且還有點咄咄逼人。
“好,我試一試。”他答應了。
等夜姬走後,他馬上給汪欣然打了一個電話。
“昨天你說夏可瑩開車出去撞樹上了,具體是在什麽地方?”
“離夏家不遠。”
“因為什麽原因?”
“好像是為了避讓一輛出租車,夏可凡是這樣說的。”
傅修劢挂了電話,他上網開始搜索相關信息,在南城的交通網上他查到了昨天的這起車禍。
現場的照片只有夏可瑩的那輛新車,不過在評論區他找到了那輛出租車的信息。
可能是昨天晚上的目擊者把出租車信息挂上去的。
他又打電話給阿月,讓他去公寓保安室調取公寓樓下面的監控。
“不要驚動她,你多給點錢,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半個小時後,阿月打來電話,告訴他昨天晚上在他屋裏的夏可瑩出去過。
“她上了一輛出租車。”阿月把出租車信息報給傅修劢,“很奇怪,昨天晚上她出去後并沒有回來,可是我回去後她明明在屋裏?”
“二爺,她該不會有其它特異功能,例如會變身。”
“少胡說八道。”傅修劢讓他停止異想,“等一下你回去給她沖一杯放了安眠藥的水,看她喝不喝。”
“為什麽要給她喝安眠藥,我們有行動嗎?”
“沒有行動,你好好觀察,把觀察結果告訴我就行了。”
結束完跟阿月的通話,他坐在病床上靜靜地等待。陰狼的信息裏特意提到夜姬嗅覺十分靈敏,她能分辨出水中是否摻有藥物,如果她不喝,那麽她跟夏可瑩身體又互換回來的可能就是百分百了。
十分鐘後,阿月發來信息,說對方把水偷偷給倒了。
傅修劢收到信息後一躍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了病房。
中午的時候,傅修劢到夏家去拜訪,這次換了他拎着一籃水果。
夏可凡對傅修劢的到來十分驚訝,“傅助理不是在住院嗎?”
“一點小傷不足挂齒,我是來看看可瑩小姐的,聽說她昨天出了車禍。”
“啊,是。”夏可凡把傅修劢請到了客廳。
兩個人坐定,這時夏可瑩正好從樓上奔下來。
其實她是看到傅修劢來了才從樓上下來的。
“傅助理!”她歡快地朝他跑過去,很想把自己已經跟對方換回來的事情告訴他。
可是,夏可凡攔住她。
“可瑩,你身上有傷還是上樓休息去吧。”
“不要,我想跟傅助理說一會話。”夏可瑩開始撒嬌。
“聽話,可瑩。”夏可凡堅持。
夏可瑩只好作罷,她念念不舍地看了傅修劢一眼,嘟着嘴上了樓。
傅修劢笑了。
重新回到客廳,夏可凡笑着對傅修劢說道,“你看我妹妹就是之前胳膊受了點傷,昨天的車禍并沒什麽大礙,謝謝傅助理還特意過來。”
“看到令妹這麽有活力我就放心了。”傅修劢繼續微笑,“我這次來呢,除了看望一下可瑩小姐還有一件事情有求于可凡你。”
“哦,什麽事?”
“嗯,我有一個認識的朋友,她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名字叫夜姬。她跟汪欣然一樣在這裏不認識其它人,我呢已經辭去了夏氏集團董事長助理的職務,所以為了生計會去找一些其它的工作,我希望可凡先生能像接納汪欣然那樣也接納一下我的這個朋友。”
聽到夜姬這個名字,夏可凡馬上就懂傅修劢為什麽會忍着身體的不适過來做這樣的請求。
昨天晚上他領着妹妹回來後跟她聊了很久,也知道她回南城後一直住在傅修劢給安排的住所裏。
傅修劢之所以沒有帶她過來,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個叫夜姬的女子使用着夏可瑩的身體,而他也無法解釋兩個人身體互換的原因。
對于傅修劢的作法,夏可凡是理解的。同時他也覺得爺爺的這個助理從一開始是偏向他這邊的。
因為之前他就給他提過醒,說之前的那個夏可瑩不是真正的夏可瑩。
只是當時的他聽不進去。
現在他過來把夜姬送過來,其實他送的是他夏可凡的妹妹。
試想,他離職了要走了,他不可能帶着夏可瑩走。
“可以,傅助理你就把她領過來吧,這樣我們家也熱鬧一些。”
“那就謝謝可凡了。”傅修劢說完擡眸看向二樓,二樓的樓梯口夏可瑩正偷偷地看着他,一臉依依不舍的表情。
他更加确信了。
當天,傅修劢就辦理了出院。
當傅修劢在阿月的帶領下拎着換洗衣服回到公寓時,夜姬都敢确定傅修劢并沒有被人刺傷,他這是裝的。
但沒想到的是傅修劢卻讓阿月帶話上來,說他還在養傷期,讓她上去照顧一下他。
“我,照顧他?”夜姬覺得是不是搞錯了,她現在可是夏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讓她去照顧傅修劢?
“幫幫忙,我家裏有事要馬上回去。”阿月說着還拿過一個大行李,有模有樣地收拾東西。
“傅修劢可以請護工呀,為什麽要我上去照顧他?”
“小姐,現在是你求人辦事,搞得你好像生活有着落似的。”
确實是這個理。
夜姬只好硬着頭皮上了十七樓。
敲開門,傅修劢正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
“我看修劢先生你精神不錯,怎麽還要人照顧?”
“進來再說吧。”傅修劢把她拉進來,當着她的面鎖上了門。
她警惕地看着他。
“窗戶我也鎖了。”他在笑,“所以你不要想着從窗戶往下跳,十七樓,确實有些高。”
“什麽意思?”
“我都知道了,你現在是夜姬,靈魂跟身體都是她。”
“我聽不懂。”夜姬回頭,想去按門鎖。
傅修劢抓住她的手。
“我說過我對夜姬的承諾永遠有效。”說着,他伸手遞過來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照片是她本人的,姓名葉吉。
她的目光從身份證上移到他的身上。
“葉吉,南城人,一九九九年三月七號出生,無父無母只有一個瞎眼的外婆,這是你現在的身份信息。”
“呃……”她沒有接。
“你怕這是假的?”他又掏出一本戶口本,然後跟身份證一起遞給她,“放心,我還不至于Low到去找人辦個假證。”
“你确定我需要嗎?”
“當然确定,我見到夏可瑩,一個小時前在夏家。”傅修劢走到茶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可以跟夏可凡統一過口徑但是你控制不了夏可瑩。”
夜姬笑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傅修劢會跑去見夏可瑩。
“好,我承認我确定跟夏可瑩把身體換回來了,你想怎麽樣?”
“你覺得我想怎麽樣?”傅修劢朝她走近了一步。
“把我交給組織?”
“我用一百萬把你買下了,現在付款到貨,我為什麽要把貨送回去?”
他笑了一下,“除非我控制不了你,那我就申請退貨了。”
“你要我為你效命?”
“對。”傅修劢上前一把摟住她,“你現在可是我的人!”
“我好像不能拒絕。”
“你當然不能拒絕,因為……”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小A打過來的。
“你接起來聽聽。”傅修劢建議。
她按了接聽健,裏面傳來小A的聲音,“老大,你不要管我,快跑,他們不能把我怎麽樣的……”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人拿開,然後傳來阿月的聲音,“二爺,辦妥了,人現在在我們手上。”
電話挂斷。
傅修劢笑眯眯地看着她。
夜姬憤恨地盯着他。
他居然讓人綁了小A,這只狡猾的大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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