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夏家家宴
夏歧墨不知道是被煙嗆到了還是被丁寧的話給吓到了,反正丁寧話音一落他就用手背抵着唇開始咳嗽。
丁寧:“……”
夏歧墨:“咳,你真這麽說?”
“對。”
“還說了什麽?”
“我還說尹思可能得罪了什麽人,所以有人故意偷拍了你跟秦小姐的照片想要刺激她。”
“哦?”夏歧墨丢了手裏的煙又輕咳了一聲,這才轉身看向丁寧,“你腦子轉得還挺快。”
“這是在誇我嗎?”
“當然,越來越聰明了。”他說着伸手揉了揉丁寧的腦袋,把丁寧那一頭本來就沒怎麽打理的頭發揉得是亂七八糟。
丁寧連忙整理。
“但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他問,手指滑到丁寧的耳邊,幫她把耳後有一縷被他弄亂的頭發整理好,手指不經易間碰到了丁寧的手。
丁寧連忙把手放下來,臉色微紅。
為了保持鎮定,她開始努力回想夏歧墨剛才問的問題,最後她想起來了,“哦,你說為什麽會在醫院呀,我去醫院看沈修了。”
“他怎麽啦?”
“前天晚上淋了雨,肺炎。”
“身體這麽差!”
呃,關注點應該不在這上面吧。
這個歧墨哥在暗喻什麽呀。
丁寧覺得夏歧墨肯定在開車,但她沒什麽證據。
她也咳嗽了一下。
夏歧墨卻正色地說道,“你專項去看他,不怕他誤會?他為了你跟女朋友分手,你這麽做很像是在給機會他。”
“我去就是為了說清楚這件事情,他為了我跟曾嬌嬌分手,但是我并沒有要他分手,這事跟我沒關系。”
“說清楚了嗎?”
“說是說清楚了,但我跟他的前女友打了一架。”丁寧說完連忙糾正,“不對,是我打了他前女友,我沒吃虧。”
“怎麽打起來的?”
“她罵我是小騷貨,我哪忍得了上去就給了她一耳光。”
夏歧墨笑了,他又伸手揉了揉丁寧的腦袋,“沒吃虧就好。”
“我是那種會吃虧的性格嗎?”
“确實不像,親了你一下還非要親回來的家夥,能吃虧嗎?”夏歧墨說完獨自笑了起來。
丁寧知道他是在說去年海川集團周年慶回來後她把他按到沙發上親的事情。
想一想,那個時候還真是年少無知呀!
“我現在不會這樣了。”丁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現在沒那麽虎。”
“是嗎?”
“當然。”
“我試試。”
夏歧墨說完突然拉過丁寧,扶着她的後腦勺就親了下去。
這個吻帶着淡淡的煙草氣息,溫柔之外還略有攻擊性。
丁寧:“……”歧墨哥這是怎麽了?這可是在外面,萬一被人看到了……
夏歧墨離開少許,如墨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
“果然是懂事了,都不回吻一下。”他說,語氣中帶着一絲絲微妙的小情緒。
丁寧抓着他的衣襟輕輕喊了一聲歧墨哥。
夏歧墨卻依然盯着她的眼睛,“我找個理由親你很不容易,知道嗎?”
丁寧點點頭。
夏歧墨把她抱進懷裏,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公司馬上要接一個大項目,接下來公司還要面臨着搬址,這個時候我怕處理不好,所以才會什麽都不說,你能明白嗎。”
丁寧哦了一聲。
“回答的這麽敷衍?”
“不是敷衍,是我真的明白。”
相處這麽長時間,丁寧知道夏歧墨這個人一旦給予承諾就會百分百執行。
他不會把人藏起來還當自己是單身,所以丁寧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
他害怕她受傷害,加上現在時機又不對,所以他什麽都不能說。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找了一個理由親了她。
這是不是表示他有些情不自禁?
丁寧喜歡他的這種情不自禁,這讓她覺得自己的魅力都快上天了。
“我是真的明白。”丁寧跟夏歧墨再次強調,“你真以為我是豬?”
“什麽時候變這麽聰明的?”
“你忽悠我畢業之後才能談戀愛的時候我就覺察出事情不對。”
“我一直自認為我口才不錯。”
“對,确實不錯,十次吵架我十次都沒有吵贏,而且還經常被你洗腦,歧墨哥,你們做傳媒還真會給人洗腦!”
夏歧墨笑了随後嘆了口氣,“我也希望我能給人洗腦,最好是給羽詩琴女士洗個腦。”
丁寧沒有說話,而是踮起腳親了親夏歧墨的唇。
“別苦惱,我沒你想得那麽脆弱。”說完,她展顏一笑。
夏歧墨又吻住了她的唇。
“給我一點時間。”他說。
丁寧點點頭,其實她是贊同夏歧墨畢業之後再戀愛的理論。
到時候她離開了學校,也就離開了社會圈,羽詩琴跑來跟她說一些難聽的話,旁邊也沒什麽好事之徒。
現在不一樣,羽詩琴那怕是站在她宿舍樓底下警告兩句,也會造成不少的影響。
這影響要是傳到她老媽宋文清耳朵裏,那還得了!
丁寧都可以想象到她媽跟羽詩琴開撕,那将是一場世際之戰。
在樓下洗手間裏吻夠了,夏歧墨才帶着丁寧回到小包間。
小包間裏夏歧浩跟張燃燃兩個人面無表情地坐着,兩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火藥味很濃。
丁寧隐隐地覺得夏歧墨左邊的眼眶有點紅,而張燃燃的嘴巴有點腫。
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好在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沒有吵架。
接下來就是去摘草莓。
夏歧浩覺得這種女人愛幹的事情他一個大老爺們去幹有失男人體面,于是抱着個手臂站在草莓地裏瞅着一幫人摘。
丁寧跟張燃燃自然就是夏歧浩眼中那幫愛幹這件事情的女人,她們從踏進草莓園就像踏進了仙女的樂園,一邊摘草莓一邊發出驚嘆。
“哇,這個好大!”
“哇,這個好紅!”
“哇,這個好甜!”
夏歧浩鄙視鄙視再鄙視。
夏歧墨站在夏歧浩身邊,看他瞅着張燃燃的身影一臉鄙視,忍不住問,“你被人家小姑娘打了?”
夏歧浩連忙用頭發遮了一下眼睛,然後小聲地問夏歧墨,“很明顯嗎?”
“本來不明顯,但你總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就有些明顯了。”
夏歧浩馬上收回目光,嘴上辯解,“我那有盯着她看了!”
說完他反饋道,“倒是哥你眼睛總盯着丁寧,也不見你表示表示。”
“表示什麽?”
“說喜歡她呀。”
夏歧墨眯起了眼睛,“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在廚房親她的時候我看到了,還有你一聽到丁寧以為你跟秦雨娜好上了就讓我把她接過來,這麽明顯誰看不出來。”
夏歧墨笑了笑。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羽詩琴打過來的。
他不想接。
夏歧浩問,“誰?”
“羽詩琴女士。”
“又到醫院去了?”
“不知道。”夏歧墨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
“什麽事?”他問。
羽詩琴說道,“這大周末的你跟歧浩跑哪裏去了?”
“在商丘。”
“跑到商丘幹什麽?”
“帶夏歧浩出來放松放松。”
“怎麽不帶娜娜去,你這個孩子真是的,我生病你不來看也就算了,怎麽不知道幫媽媽照顧一下客人。”
“老媽你不是說她有哮喘病嗎,這麽嬌弱的身體我那敢帶她到商丘來玩。”
羽詩琴一時語塞,沒想到她之前随便找的一個借口夏歧墨還記得。
夏歧墨又問,“秦雨娜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她不工作嗎,這麽閑?”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歧浩等一輪比賽已經結束了,下一場是半個月後,接下來的錄影他只需要坐到選手席露個臉,所以你跟秦雨娜可以回去了。”
“你這是在趕我走?”
“我這是為你着想。”
“你要是為我着想就住回家裏來,真是的,媽媽好不容易從帝都過來,你們兩個倒好一天到晚有落屋,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夏歧墨:“……”
“晚上回來吃飯,就這麽說定了,夏歧浩呢?”
夏歧墨把手機給了夏歧浩,自己則朝丁寧走去。
“什麽事,媽?”夏歧浩問。
“你跟你哥真在商丘?”
“在,我還有丁寧他們幾個人。”
“你們去了一幫人也不喊娜娜?”羽詩琴是真的生氣了。
夏歧浩回答的很自若,“她又沒說要來。”
“你想氣死我?”羽詩琴忍了脾氣,“我都懶得說你,你哥性情淡漠不聽我的話也就算了,怎麽你也跟你哥合起夥來忽悠我?”
“又怎麽了?”
“你哥昨天說人家娜娜了,這事你可別說你不知道。”
夏歧浩回答的很快,“我不知道。”他确實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天天跟你哥在一起?”
“我真不知道,我哥說什麽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娜娜今天一天都不高興,晚上你跟你哥回來吃飯時機靈一點,給你哥和娜娜創造些機會。”
“這怎麽創造,哥又不喜歡她。我倒覺得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秦雨娜長的就那樣,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哥就算娶了她也沒心情跟她睡覺。”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麽?”
“我說的是實話,男人喜歡女人是因為對她有欲望,我哥對秦雨娜提不起興趣,所以她們家的那些條件對哥來說算個屁。”
羽詩琴氣的挂了電話。
夏歧浩也覺得世間清靜了。
他哼着小曲走到夏歧墨面前把手機還給他,然後蹲下來摘了一顆草莓塞進嘴裏。
這是,站在他前面的張燃燃并不知道夏歧浩蹲在她後面,她依然興致勃勃地彎腰在地裏尋找成熟的果子。
今天她穿着一件短款外套配一條緊身牛仔褲,這麽一彎腰……
夏歧浩剛咬了一口草莓,目光無意之中掃了過去,呼吸頓時停止,接下來他就開始劇烈地咳嗽。
張燃燃回身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是真的被草莓汁嗆到了,于是十分幸災樂地來了一句,“小心噎死!”
夏歧浩臉紅了,為他內心深處邪惡的想法。
丁寧專心致志地摘草莓,并沒有在意旁邊夏歧浩的心理變化,不過張燃燃能主動跟夏歧浩打趣,她覺得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大家都是年輕人,又不是什麽血海深仇,認識了事情說開了也許就成了好朋友。
她對張燃燃成為夏歧浩後援會的主席充滿了信心。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您好!”丁寧接通。
“小丁呀!”是羽詩琴的聲音。
丁寧有些詫異,羽詩琴怎麽會給她打電話,難道剛才在洗手池旁邊夏歧墨親她的事被人告訴羽詩琴了?
丁寧馬上緊張起來。
“羽伯母?”
“是我,聽說你和歧墨他們在外面玩?”羽詩琴聲音聽上去很慈祥,倒沒有丁寧預想的興師問罪。
丁寧哦了一聲,如實回答,“是的,我們在外面。”
“晚上過來吃飯吧!”羽詩琴發出了邀請,“跟你兩個哥哥一起,娜娜也想見你。”
原來是邀請她去吃飯,丁寧松了一口氣,但并沒有馬上答應。
她看了身後的夏歧墨一眼,小心地問,“您跟歧墨哥說了嗎?”
“說了,他們都回來,你也一起啊。”
“她的。”丁寧答應了,因為她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羽詩琴挂了電話,丁寧愣了一兩秒後把羽詩琴邀請她到家吃飯的事告訴了夏歧墨。
“伯母說讓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吃飯。”
“你答應了嗎?”夏歧墨問。
丁寧點點頭。
“那你晚上多吃點,吃完了我送你回學校。”
“可是,羽伯母為什麽要喊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吃飯?”
這時夏歧浩聽到丁寧的話站了起來回答道,“你是丁叔叔的女兒,她打電話讓我們回去,知道你跟我們在一起肯定要喊你過去吃飯。”
想想也是。
丁寧不在多想,又開始摘草莓。
下午四點他們一行人開始返城,因為張燃燃家也住在碧水華亭,所以車直接開進了小區。
把張燃燃送回家後他們三人到了夏家別墅。
這次,跟上次一樣,羽詩琴都在客廳卻不見秦雨娜的人。
丁寧把剛摘的草莓送給羽詩琴,“聽說羽伯母這兩天有些不适?”
“年紀大了總有些小毛病。”
“不要緊吧?”
“這兩天好多了,多虧了娜娜在身邊照顧。”說到這裏羽詩琴朝自己的兩個兒子翻了一記白眼,“白養了你們兩個,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一天到晚不着家,有點時間就往外跑。”
說着,她把丁寧遞過來的草莓随手往旁邊一放,開始問夏歧墨,“歧墨,你昨天跟娜娜說什麽了?”
“什麽說什麽?”夏歧墨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把羽詩琴放在茶幾上的草莓拖到面前開始吃起來。
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羽詩琴過去坐到他旁邊,伸手打掉他剛拿起來的草莓,“別打馬虎眼,我問正經事。”
“不記得了。”
“昨天的事你就不記得了?”
“您過來問肯定是知道一些,您給我提個醒。”夏歧墨說着又伸手拿起一顆草莓開始吃。
丁寧覺得這種場合她不适合待着,于是一聲不吭地去了茶室。
夏歧浩跑的也快,說了一句我先上去洗個澡就奔上了樓。
丁寧跟上次一樣,進了茶室就擺弄咖啡廳,剛把磨好的咖啡放進去,夏歧浩信息就發了過來。
“我哥昨天跟秦雨娜說什麽了?”
丁寧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秦雨娜跟夏歧墨并沒有說什麽呀,兩個人前後說了不到三句話。
話題好像還圍繞着尹恩。
是,是圍繞着尹思,秦雨娜認為尹思的失誤是因為夏歧墨在臺下。夏歧墨只說了一句想法很有趣就沒有了。
秦雨娜因為這些話生氣了?
丁寧搞不明白就給夏歧浩回了一句不清楚。
“你不是跟他們在一起嗎?”夏歧浩還不依不饒。
“中途我去打了一個電話,再說我在下面又沒跟夏歧墨坐一起。”
丁寧回完信息就收了手機,開始專心泡咖啡。
剛把咖啡泡好,秦雨娜走進了茶室,她見丁寧在裏面,略有些吃驚地問道,“你也來了?”
“對呀,羽伯母讓我過來吃飯。”不知為何,丁寧覺得秦雨娜這句你也來了問的有些怪。
不過她沒有多想而是問秦雨娜要不要來懷咖啡。
“不用了,馬上要吃飯了,我吃飯之前不會喝這種敗胃口的東西。”
好吧,丁寧聳聳肩,準備把泡好的咖啡端出去。
秦雨娜卻開口問道,“你看新聞了嗎?”
“新聞,什麽新聞?”丁寧今天還真沒刷什麽新聞。
夏歧浩宣傳與新聞通告的事情現在全權交給桑小美負責,加上才參加完第一場比賽,也沒什麽話題度,根本就不需要守着各大平臺的新聞。
秦雨娜見丁寧不知道,于是告知道,“是關于尹思的新聞,網上有很多人在說她業務有問題。”
原來是尹思。
“這個我沒有關注。”
“不過,網友的評論中有人提到了夏歧墨,說他是尹思的前男友。”
“這是……誰爆的料?”
秦雨娜微微一笑,來了一句不知道,但她給人的感覺倒像知道一些。
丁寧故意問,“這料爆的很奇怪,發稿人評論的是尹思業務問題怎麽又扯到她的感情問題上?”
秦雨娜又是一笑,那笑裏面內容很豐富。
丁寧就不再問了,她想秦雨娜的這笑就代表了問題。
秦雨娜笑中的意思肯定是想說爆料的人是尹思。
尹思借機爆自己的這種料,有點強行往夏歧墨身上貼的意味。
而秦雨娜呢,現在想借她的口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所以,秦雨娜過來是準備當她是個傻子。
切!
丁寧悠然自得地端起一杯咖啡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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