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母胎solo喬依依
無外乎喬依依這麽驚訝。
記憶裏,只有原主才會給自己花錢買熱搜,這也是她的錢經常不夠花的原因之一。
但趙安娜不太喜歡這種行為,大概跟她是老牌經紀人有關,覺得與其把錢花在這上面,不如多報幾節課學習。
趙安娜問她在劇組裏跟誰不太對付。
喬依依無語:“安娜姐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嘛?我跟大家相處得挺好的!”
趙安娜:“好吧,那我換個方式問你,你在組裏跟誰相處得比較累?”
跟誰處得比較累?
喬依依覺得自己跟個向家長告狀的小學生似的,她說:“那應該是方蘊了,剛見面的時候她嘲諷過我,後來搬到一個宿舍總是莫名其妙地生氣。不過其他時候還好。”
趙安娜聽了,陷入了沉默。
她最開始以為是桑白,娛樂圈畢竟僧多粥少,大家為了搶這塊金光燦燦的蛋糕無所不用其極。
桑白是新起之秀,大家都默認她是新一代小花的接班人選了,據說她接謝振這部戲也是奔着最佳新人獎去的。
喬依依最近風頭正盛,已經隐隐有蓋過桑白的勢頭,謝振給她反饋的時候也都是誇贊之意。
趙安娜倒不怕樹大招風,她就怕這棵樹是虛長太快,風一大,就容易被摧折。
喬依依是她當年帶到公司來的,十幾歲的女孩,在同齡女生肆意享受家人庇護和張揚青春的時候,她卻孤身流跡于燈紅酒綠的野島,受人欺辱和調弄。
或許正因如此,她後來才總是咄咄逼人,喜歡壓人一頭。
趙安娜不可否認她對喬依依比對其他藝是人多了分憐愛的,因了當初那雙可憐又倔強的眼睛,縱然她後來再怎麽作妖,趙安娜也希望她能走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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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安娜姐,你懷疑是方蘊做的?”
喬依依的聲音拉回了趙安娜的思緒。
趙安娜說:“也不能确定。不過在娛樂圈這種地方,防範的心不能沒有。流傳出來的那些照片和視頻不能确切地指向誰,可能是某個工作人員,也可能是去劇組探班的人。不管怎樣,你安安分分的,別讓人抓住把柄就行。至于其他借題發揮的,你不用管,我來處理就行。”
喬依依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安娜姐,你太好了!你放心,我保證不惹事。”
趙安娜:“嗯,那就好。等這部戲殺青,我就給你報個成人高考班,你好好學習,争取把證考下來。”
喬依依:“???”
她聽到了什麽?趙安娜讓她去考試!
“喂,安娜姐——”
喬依依想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但趙安娜已經把電話挂了。
她郁悶地看着手機,萬萬沒想到作為一個穿書者,她不僅要努力賺錢賠償巨額違約費,還要學習!
高考?
那麽久遠的事情,她居然要再經歷一次!
“依依姐,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寶妹外出溜狗回來,見自家藝人趴在沙發上唉聲嘆氣,滿面愁容,眉毛都快擠到一起去了。
“還在為白天網上的言論難受嗎?”
喬依依:“沒有……”
她伸手摸了摸面團伸過來的腦袋,面團乖乖地坐在地上任她撸。
“那是為什麽?”寶妹詫異地問。
喬依依正要告訴她,就見方蘊從外面推門而入,想起趙安娜提醒她的話,連忙閉上嘴巴。
在劇組的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戲就已經拍了大半。
這段時間,喬依依紮根片場,一有機會就向梁叔請教拍戲方面的知識和技巧,梁老見她是真的虛心求教,也很好學,便把自己多年來的拍戲心得和經驗都教授給了她。
桑白告訴她,你的粉絲都跑到我微博下面哭訴你不營業了,讓我轉告你好歹發個微博,實在不行,發張自拍也可以。
喬依依這才想起,自從上次趙安娜出手後,不僅幫她趕跑了黑子,還幫她固了一批粉。
現在她也有給她做數據、控瓶和反黑的粉絲了。
實在不是她不想營業,是真的不知道發什麽好,也沒有經常發微博的習慣。
想了想,喬依依決定把她每次寫的動物屬性系統的分析總結小作文貼了出去。
每一次體驗過的小動物,什麽虎皮鹦鹉啊、邊牧啊、猴子、老鷹……
圖文并茂地介紹了它們的屬性特點、生活習性以及和人類的共生關系。
粉絲:“……”
悅悅今天早睡了嗎:【我懷疑我在看動物百科。】
碳酸汽水:【自信點,把懷疑兩個字去掉。這不比百科上的講解全嗎?】
姐姐鼻尖痣:【沒想到有一天,我在偶像的微博裏學習,這一次,我敢光明正大地跟我媽說我在玩手機了!】
牛哇牛哇:【難怪上次依依姐看到蛇時那麽冷靜,原來對它們的屬性這麽了解。】
C市動物協會最近打算拍一組動物保護的宣傳片,一直在物色有愛心、正能量的明星充當動物保護形象大使,但一直都沒有合适的人選。
直到運營官博的小編在網上沖浪時看到了喬依依的微博,她想,也許可以把喬依依推薦給領導看看。
“卡——”
拍攝現場,導演再一次叫停。
“依依,你今天怎麽回事,不在狀态嗎?怎麽這麽簡單的戲都拿不下來?”
喬依依低下頭,小聲地說:“我也不知道……”
拍戲接近尾聲,喬依依第一次遭遇瓶頸。
她不是故意多次NG的,實在是怎麽演都演不出謝導想要的那種青澀羞斂、怦然心動的歡喜之情。
這幕戲是這樣的——
在一次又一次被君王派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一次又一次被傷害。
棠鳶終于意識到她對君王的感情不過是一廂情願,一場虛幻的夢。
在蕭衍眼中,自己之于他不過就是一把殺人利器,和他腰間懸的那把劍并無一二,甚至還不如那把劍。
他給自己下了死令,務必要拿下風翎的命。
甚至如果蕭桓阻擋,也不要對他手下留情。
這一刻,棠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如此陌生,如此冷血。以前人人都說他是暴君,她不信,因為他是那個會在她絕境之時,把紅果放在她掌心,溫柔淺淺地對她說“不要害怕,我帶你走”的男人。
是會在融融日光、花樹盛綻的午後,覆上她的手背糾正她握劍姿勢的男人。
是把她從黑暗裏拉出,帶她看這世間冰消雪融、春日宴宴的男人……
他怎麽會是他們口中的毫無溫情的暴君呢?
棠鳶陷入了劇烈的掙紮之中。
蕭衍笑着撫摸她的臉龐:“棠鳶,這一次你一定不要讓朕失望。
棠鳶仰起頭,凝視着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半晌,點了點頭。
但和他約定,完成這次任務,放她離宮。
蕭衍明顯一怔,沒想到她存了離開的心思,他以為她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邊,卻最終同意了她。
三日後,棠鳶帶着風翎的頭顱歸來,紅衣浴血。
蕭衍很高興,掴掌稱贊:“好好,不愧是朕的棠鳶。”
棠鳶無聲詢問,她可以走了嗎?
蕭衍收起笑容,眸中染上不明的情緒。
他說你可以走。
棠鳶于是轉身,下一秒,一股痛楚自後背蔓延開。
蕭衍在她背上釘了一枚骨釘,上面萃了劇毒,只有他能解。
蕭衍唇角泛上冷意,他指着地上風翎的頭顱,眸中風暴醞釀:“棠鳶,你當真以為用一個覆了假面的頭顱就能騙得了朕嗎?你為什麽……一次又一次讓朕失望。”
……
棠鳶被關進地牢。
蕭衍每天都會來看她,問她知錯了嗎。如果肯認錯,他會試着原諒她一次。
每一次,棠鳶都倔強地別過頭,無聲宣告她的心意已決。
毒素逐漸在體內蔓延,棠鳶的意識開始陷入模糊。
迷蒙的視線裏,她又仿佛回到了初見他的那日。
他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她的世界在這一刻燦然盛開,心如春花般盛放。
……
“你看,這也不難啊?小女生初見喜歡的人,生出的那種怦然心動的歡喜。”
謝振一遍又一遍給喬依依講這段戲,見喬依依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此前在她這裏積累的耐心在這一刻全然崩塌。
他幹脆一把抓起飾演蕭衍的那個男演員,作小女生姿态害羞地望着他,給喬依依示範。
突然被抓壯丁的飾演蕭衍的男演員一臉震驚加抗拒,身子不斷地往後退,卻被謝導緊緊抓住,掙脫不能。
謝振是已經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了。
常年耗在劇組裏,終日操勞,中年男人的啤酒肚、地中海、肥下巴,他幾乎占了個遍。所以和年輕俊逸、身高優越的男演員猛然近距離搭戲,這畫面不要太滑稽。
桑白和秦逸陽還有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低低地笑出聲,當然,大家都沒有取笑的意思。
攝像大哥笑道:“依依姐,謝導為了給你講戲也是豁出去了。”
副導演連忙扇着小手,瘋狂使眼色:“還不快看,還不快學。”
喬依依連忙三好學生的姿态,趕緊看,趕緊學,在心裏記起了小本本。
可——學完和“蕭衍”再試一遍,她哭喪起臉:“導演,對不起,這對我這個母胎solo的單身狗來說太難了emmmm”
“什麽solo?”
賀堯終于忙完手頭上的事,突然想起和謝振的約定,于是家都沒回,直接轉飛機到了影視城。
沒想到剛到片場,就聽到喬依依聲淚俱下的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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