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修羅場

等待寶貝出門約會的時間裏，蓊影帝就坐在酒店的沙發上靜靜看着顧幼棠在衛生間忙活，酒店有自帶的化妝品，顧幼棠這幾天都熬了夜，毫不意外額頭正中心長了個小小的痘痘，又疼又顯眼，氣得顧小少爺忍不住使勁往上面抹消炎藥。

蓊郁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他已經等了寶貝兩個小時了：“還要多久啊？”蓊郁站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打眼往鏡子裏看，鏡子裏的青年夠漂亮了，還想怎麽樣？

顧幼棠還穿着睡衣，他剛洗了頭抓了頭發，現在沒衣服穿：“再等等，我還要換衣服，你的借我吧，就不用買了，太麻煩。”

今天是約會日！為了感恩蓊影帝，顧幼棠打算帶蓊郁玩兒整整一天，行程都安排好了，保準讓蓊郁滿意。

蓊郁簽給他的合同顧幼棠看了，對他非常友好，只收取電影收益的百分之五，前期是分文不取，也就是說如果這個電影口碑砸了，或者因為亂七八糟的原因收益為零，那麽蓊影帝這麽個大牌的演員完全就是白白打工一場。

顧幼棠雖然覺得自己絕不可能虧本，但就憑着蓊郁這股子豪氣的做派他也要奉陪蓊郁到底，不管是情侶約會聖地游樂場還是電影院亦或者是旋轉餐廳，都去一遍！

高中的時候顧幼棠就是戀愛嘴炮王者，經常指點F4中的柯雲猛怎麽跟女朋友約會，各種情侶打卡網紅店那是倒背如流，現在帶一個從來沒有體驗過約會的小白影帝，那還不跟下新手村差不多？

只不過出門的時間，顧幼棠失算了，踏出房門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三點半，他跟蓊郁定的燭光晚餐在六點，現在還有兩個半小時，做什麽都很倉促，便抱歉兮兮的看着蓊郁，說要不等到晚上再出去？

蓊影帝幾乎是沒有脾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對着寶貝的時候是成指數式增長，毫無意見的點了點頭，笑道：“好，那我們在房間看會兒電視？”

顧家小少爺立馬揚起個燦爛的笑臉：“好哦。”

打扮得帥飛的顧幼棠跟氣質穩重的影帝先生很快落座回房間沙發。

顧英雄這只小貓崽子是半刻也離不開人似的，一瞧見兩腳獸回來了，立馬嬌滴滴的纏着顧幼棠要抱。

顧幼棠立馬捧着兒子抱在懷裏，又閑不下來的把兒子遞給蓊郁，跑去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要一杯嬰幼兒可以喝的羊奶和一個奶瓶。

電視上正在播放鄉村瑪麗蘇狗血電視劇，女主哭哭啼啼的正在被欺負，但就是不雄起，就是忍氣吞聲，蓊影帝只看了一眼，便沒什麽興趣，目光只追逐他的顧幼棠。

他似乎是現在才有閑下來的心思去關注寶貝這個人本身，之前他太忙了，忙着跟林熙搶老婆，忙着确定自己在寶貝心中的位置，現在他看着着實漂亮過頭的顧少爺，也看顧少爺手裏拿回來的奶瓶，想起一件事來……

蓊郁記得，顧幼棠從前是自己的影迷，準确來說是腦殘粉，後來被他冷淡的态度擊退，也不知道當時寶貝心情怎麽樣，現在有沒有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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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小寶貝兒，來，吃奶了。”顧幼棠不知道影帝的心思，他一上午沒給小崽子喂奶了，這會兒小東西叫個不停，大概是餓了。

他從蓊郁的手裏接過軟乎乎的小家夥，一邊喂奶一邊揉小家夥的肚子，手感絕了，忙讓蓊郁也摸摸看。

蓊影帝眼底滑過笑意，滿心都是說不出的充實感，伸手摸了摸，最後順勢摸到大寶貝的腰上去，狀似不經意的問：“寶寶，我沒記錯的話，你小時候很喜歡看我拍戲。現在呢？還喜歡嗎？”

顧幼棠心虛地眼神漂移，喜歡談不上，根本沒關注。

“喜歡。”顧小少爺說着善意的謊言。

“真的嗎？喜歡哪部？哪個劇情？哪個角色？”蓊影帝期待的看着青年。

顧幼棠滿腦袋漿糊，只記得蓊郁十八歲的時候出演的大俠，其他一概不知道，不關心，現在也沒辦法拿出手機查，便硬着頭皮說：“喜歡你演的燕七郎。”

幾乎是快十年前的電視劇了，也是蓊郁的巅峰，他靠着這部劇一躍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全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瘋狂迷戀他，包括當時公司老總的兒子，現如今他的愛人，顧幼棠。

“是麽……”

原以為這是還不錯的答案，誰知道蓊郁聽了卻反應平平，甚至神色難言，有種憂郁的急躁，但轉瞬即逝：“那是很多年前的角色了……最近的呢？有讓你印象深刻的嗎？”

蓊郁演了很多很多電影，幾乎每年都有，但不一定是主角，也有出演比較有挑戰性的配角，他是不介意給人當配角的，只要角色和制作班底入了他的眼。

顧幼棠被問得緊閉嘴巴，一時間隐約有點兒直覺，不敢實話實說，尿遁去了衛生間，立馬在手機上查起來蓊郁近年獲獎的角色或者比較出彩的角色。

某瓣上評分高達八點七分的喜劇電影直接引起了顧幼棠的關注，這電影他看過嘞，但是顧小少爺從來都是不愛動腦子的，所以看過就忘，也就更想不起來蓊郁居然在這部喜劇電影裏演過倒黴體質的劫匪。

劫匪形象跟蓊郁日常示人的一身正氣俊美無雙的外表毫不相幹，甚至故意畫醜了許多，在電影裏屬于高智商劫匪，一切計劃都缜密極了，但是就是特別倒黴，被笨蛋警員三番四次擾亂計劃，全程爆笑。

片子評分高，但細看關于蓊郁本人的評價卻有許多看衰和嘲諷的惡意。

【影帝怎麽老演這些稀奇古怪的角色啊？看着就沒胃口了。】

【演得也太用力過猛了，也就一群腦殘粉在打高分，無語。】

【演的什麽玩意兒，以前他可不這樣，果然還是江郎才盡了，演技越來越差，只能靠扮醜搞笑來博眼球了吧？快三十的人了，果然比不了十八九歲時候的靈氣。】

【越來越看不懂，為什麽不能演以前那種電視劇？電影圈兒來錢快些嗎？】

顧幼棠一邊看，一邊皺眉，但網上本來就是什麽人都有，像蓊郁這個級別的演員，從小鮮肉轉型到實力派，自然就更多人品頭論足，顧幼棠記得爸爸曾說過一件事兒，他們公司之前有個還算不錯的小明星，有嚴重的抑郁症，經常夜裏睡不着覺，頭發大把大把的掉，掉了又會被網友群嘲禿子，然後越發焦慮，也就越掉頭發。

這行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得有顆強大的心髒，有明确的目标，然後對一切流言蜚語都視而不見，保持初心。

就算初心是來賺錢的，那也得保持，這樣才不會受影響。

爸爸說公司裏的小明星，很多最初都是想賺錢，後來有了起色，于是想要的也更多了，他們不光要錢，還要名聲，要好的社會評價，要所有的粉絲永不變心，所以就催生不少畸形的環境，比如明星基本看的評論都是助理删減好的，周圍所有人都只誇不罵，把人給捧得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蓊郁……也是這樣嗎？他想要聽自己無差別連環彩虹屁？

不，應該不是。

顧幼棠覺得，蓊郁不是那樣的人，很明顯蓊郁走到如今的地位，有很清醒的自我認知。

顧幼棠點進盲盒男友app裏面，對着蓊郁的人偶形象看了半天，最後将目光落在蓊郁人偶随身攜帶的手機配件上，給客服發去一個問題：配件對盲盒本體來說很重要這點我已經知道了，但林熙的配件代表他的陰影，蓊郁的配件是手機，這裏有什麽陰影？他不是個會被評論打倒的人，超牛逼的，手機也不是什麽秘密的東西，随便我看，所以這是什麽意思呢？難道他有第二個手機，裏面都是那種不可描述的片子？很符合影帝人偶的西裝顏色嘿。

顧小少爺永遠好奇心旺盛。

然而客服根本沒有回複他任何有效信息，只有聖誕節回饋老客戶折上折的優惠廣告在刷頻。

——呵，不會抽了，再抽是狗。

一個林熙就很可怕了，現在顧幼棠還不知道那邊何時爆雷，現在蓊郁這邊也很難哄，唯一比林先生那邊好些的，也只是知道他們關系的人很少。

等等！好像一點兒也不少啊！胖哥一個、導演萊斯一個、解老板一個，其中解老板這個人顧幼棠跟他有過節，昨兒還惡搞了一通，至今沒被報複，但不代表解老板秋後算賬。解老板這裏很容易成為蓊郁盲盒男友失效後爆雷的點。

顧小少爺思緒逐漸飄得太遠，已經在想要是某天林先生跟蓊影帝同時找上門來問他們的戀愛史是怎麽回事，他是該躲櫃子裏還是換個地球生活。

“寶寶，你好了嗎？”衛生間外，蓊郁的聲音響起。

顧幼棠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心力交瘁，蔫兒唧唧地回了一句：“好了好了。”

假裝把馬桶一沖，顧小少爺立馬拍了拍臉蛋，振作起來，心道，必不可能都是最壞的劇情走向，說不定林熙那邊根本不在意之前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提起他過，說不定蓊郁兩天後也完全不會對他起疑，大家都和氣生財！

當然了，要是電影賺的多，顧幼棠想，他會努力給蓊郁補上應有的片酬，現在……先欠着吧。

我顧幼棠從不欠別人什麽，等着吧，現在只是稍微有點需要幫助，等我複國加倍報答！

現在呢，真是抱歉，我只能報答彩虹屁。

顧小少爺打開衛生間的門，門外的影帝先生等候多時，只是沒了之前急切想要知道顧幼棠喜歡自己演出的什麽角色，好像清楚自家愛人根本挑不出來，或者根本就對他的事業不感興趣，所以不問了，接受了從前腦殘粉如今不粉自己的事實。

只是指了指電話，說：“萊斯導演執行力真的厲害，知道你急着回籠資金，連夜叫上了他的制作團隊放下所有工作緊着我們先拍，拍攝取景地點找了關系，目前先拍公司的所有場景，包括我跳樓和你爸跳樓的劇情。”

“萊斯導演說晚上定了個包廂，要我們幾個主演、投資方、還有院線的幾個朋友、都聚在一起吃個飯，互相熟悉一下。”

顧幼棠暗暗松了口氣，只要不問他喜歡蓊郁演的哪個角色，并對為什麽喜歡這個角色寫一片論文，讓他幹什麽都行！

“好呀，那咱們走起，工作重要。”獨苗苗的心裏只有複國。

“但是林熙也去。”蓊影帝淡淡來了一句，“要不一會兒你別過去，我過去就好？”

？？？顧幼棠疑惑，奇怪，為什麽林熙會去？不是跟小劉秘書通過氣了，從此以後不要提關于他的任何事情，導演萊斯也不會提，這部戲也跟林熙完全沒有關系，不過一個股東，到時候電影拍得好坐等分錢不就行了？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林熙知道了什麽？要找他算賬了？！不不不，如果是這樣，小劉秘書會告訴他，先問他怎麽回事才對。

所以……只是單純碰巧又讓林熙摻和進來了？

顧小少爺捏着自己的下巴瘋狂頭腦風暴，最後實在想不通，腦袋都疼了，幹脆問蓊郁：“林熙為什麽會去？我們電影跟他沒什麽關系了啊。”雖然導演是林熙介紹的，但林熙就是個中間人嘛。

蓊郁捏了捏寶貝的臉，說：“還能為什麽，不是為了你？所以我覺着你不去最好。”

顧幼棠有苦難言，不去不行，不去你們坐在一起逼逼幾句就會打起來吧，他憂傷的看了看蓊影帝，現在蓊郁是他盲盒男友，盲盒男友據他觀察，都是基本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的，事情鬧大，大家打起來，馬上就上社會頭條。

頭條名字顧幼棠都猜到了#震驚！昔日破産顧氏之子處心積慮游走巨富林董與影帝之間，好兄弟反目成仇，由知情人士解先生爆料！#

顧獨苗嘆了口氣，努力忘掉幻想裏可怕的頭條內容，說：“還是去吧，說不定真的沒事，單純就是吃個飯，他不是說祝福我們了？”

蓊郁眸色冷冷的：“你覺得我會信他？”說完又略略狐疑地看着顧幼棠，“你想見他嗎？”

顧幼棠：“不想。”瘋了才想去林熙面前晃，要是突然想起來不得為了之前在一起時做的油膩蠢事毀屍滅跡啊？

然而顧小少爺回答得不管幹不幹脆，影帝都深覺寶貝跟前夫還藕斷絲連，不然為什麽每次提起林熙，反應都大得離譜？

而且，影帝先生其實希望他的寶貝能夠喊他也不要去參加聚會，他們一起逃了這個飯局，去約會，去吃燭光晚餐，去做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做的事情。

前去參加聚餐的路上，胖哥親自過來開車，後座的兩人一路沉默，顧幼棠反正是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蓊郁了，這人真的好容易生氣啊，一生氣就不理人，搞得他心裏也憋得慌。

胖哥擡眼看了一眼後座的兩位，說：“一會兒到場，顧少爺跟蓊郁你們都注意點兒，別暴露了關系，人多的很，還有好幾個道具組的負責人在，萊斯導演道具組的班子往常慣用的沒檔期，所以現場那幾個都是過來喝酒套關系，要跟副導演簽約的，這些人都是人精，你們什麽關系，只是一個眼神交錯，他們就能看出來。”

“還有，顧歧先生也到場了，跟女主角一起到的，顧少，你爸跟女一號白小絮認識？”胖哥很自然的詢問。

顧幼棠根本沒反應，他人都傻了，哦，是哦，主演相見，他爸在很正常，可等會兒他怎麽跟他爸交代，自己剛跟林熙領完證就跟蓊郁在一起的事？雖然爸爸似乎不怎麽管他感情生活，可顧幼棠始終覺得臊得慌，他不想讓爸爸覺得，他好像對什麽都很兒戲。

不不不，不要這麽悲觀或許爸爸也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只要他能茍住跟蓊郁的關系，等盲盒失效後他就又是一條好漢！

“一會兒……蓊郁，你跟我稍微分開進去吧。我們保持一點距離。”顧幼棠為了大局考慮，說道。

蓊影帝沉默地看着窗外，沒說話，半晌，才說：“知道了，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開車的胖哥差點兒被自己口水給嗆死，幽幽看了一眼後視鏡，打圓場說：“阿郁你不能這麽想，大家都是為你考慮，你是公衆人物，要是爆出确實是同性戀，有證據，還自己承認，那主流媒體就沒你一席之地了，咱們工作室前景也得受風險。”

“是啊是啊。”顧幼棠點點頭，胖哥說的對，胖哥放心，過幾天你家影帝就不會這麽任性了。

“呵……別哄我，我又沒說不照做。”影帝陰陽怪氣的又冷笑了聲，順道提醒顧幼棠，“記得離婚，這件事總不能讓我等太久吧？”

“放心放心。”獨苗苗随口哄。

很快萊斯導演約的地點到了，是個怪親民的私房菜館子，每天只接待一桌人，今天被萊斯導演給包了。

甫一停車，顧幼棠剛從車上下去，還不忘讓影帝過十分鐘再進去後，扭頭就聽見有人喊他名字：“小棠！”

他望過去，迎面走來兩個人領頭的和三四個西裝革履的保镖，方圓十米無人敢靠近，十分嚣張。

“老柯！”領頭的青年是個吊兒郎當的富二代，長頭發，一股子文藝範兒，張口便是一嘴的京片子，看見顧幼棠眼睛都泛着淚光，正是顧幼棠的發小之一柯雲猛，跟初戀私奔的那位。

緩步慢走的大佬氣場的男人看樣子是柯雲猛的親戚，顧幼棠只看了對方一眼，瞅見對方嘴角很長的一道紅痕，像是被人用刀直接割開嘴角至耳朵，又縫合長好後的淺淺紅痕。

沒看清楚，顧幼棠就被兄弟一把抱住，狠狠錘了一拳，說：“媽的，你真是不把我當兄弟，你要東山再起怎麽能少了我？我一聽我小叔說你投資了個片子，這不就趕過來湊個熱鬧？”

“哦哦，忘了介紹，剛進去的是我叔，你也叫他叔就行，不過我叔不會說話，他這裏有點問題。”柯雲猛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能聽，帶了助聽器，但不想說話。”

“哦，你又是跟誰一起來的啊？”柯雲猛好奇的往車窗裏看了看，看見個大影帝，這可稀奇，小棠什麽時候跟影帝是能夠坐一輛車的關系了？不是讨厭得要死嗎？

“哦呵……男一號，我也不熟。”顧幼棠随意解釋了一句，車內的影帝立馬下車，把車門摔得‘砰’一聲，頭也不回地進了館子。

“莫名其妙，影帝了不起啊？”柯雲猛冷笑了笑，跟顧幼棠吐槽，“行了，咱們也進去吧，我叔也是來談合作的，喊我在旁邊學着點兒。”

顧幼棠卻欲言又止地拉住兄弟，說：“一會兒……我要是暈倒了，你直接沖上來把我拽走，開車跑路。”

“你？為什麽暈倒？”

顧幼棠擺了擺手，心慌慌地嘆了口氣，說：“是兄弟就別問了，我只是覺得可能會需要暈倒。”

柯雲猛果然不再問，拍了拍胸脯：“行！老子辦事兒，你放心。”

兩兄弟又說了幾句話，這才一塊兒走進去，裏面是個轟着暖爐的庭院，四處點了燈籠，十分古色古香，庭院裏擺了三個大桌，副導演跟其他主要工作人員一桌，導演跟主演還有投資商格外大佬一桌，最後一桌是給投資商助理或者明星經紀人等坐着。咖位分明。

院子裏原本還算熱鬧，衆人不是生意場上的巨頭就是圈內業界的大佬，互相都認識，要不然就是想要結實，漂亮話沒停過，誰知道最後兩個青年結伴進來的瞬間，以導演那個桌子為首，瞬間安靜下來，連帶着其他兩桌的人也都莫名膽寒噤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塊兒盯着進來的漂亮青年和他的朋友。

柯雲猛還是頭一回這麽備受關注，搞得他怪緊張，悄悄摟着顧幼棠，湊人耳朵小聲問：“怎麽回事？怎麽都看着我們？”

顧幼棠咽了咽口水，能夠看見萊斯導演緊張兮兮地看他和發小咬耳朵、小劉秘書怪憂傷的看他，林富亞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爸爸平靜微笑的看他，影帝幽怨的看他和發小摟着他的手，胖哥心情複雜的看他和發小摟着他的手，林董則沉沉地……看着他的肚子和兄弟摟他的手。其餘人皆是不明所以，于是也看他。

全場靜得可怕。

“大、大概是我們太帥了吧。”顧小少爺舌頭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