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愛你

“陽陽，你跟我說實話，你對海冰，到底是什麽感覺？”讓陽陽和海冰在一起，總覺得有點不放心。

“海冰哥說，他會跟我結婚，”周陽陽也不隐瞞，笑了笑：“一直覺得，結婚是離我很遙遠的事情，沒想到這麽早就被搬上正題了。

“結婚？”周言不得不坦白，自己被吓到了，“那你答應了？”

“還沒有啊，”周陽陽搖搖頭。

周言不由得松口氣。

“不過，能嫁給海冰哥，說不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周陽陽笑着回答。

問題嚴重了，周言攬着周陽陽肩膀的手不由得輕輕用力：“陽陽，如果你發現，海冰沒有你想的那麽好，甚至有你絕對不能容忍的缺點，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只要不是劈腿，或者紅杏出牆，就沒事兒。”周陽陽回答。

“如果，就是這個呢？”周言又忍不住問道。

“……”周陽陽一陣沉默，看向周言，低着頭回答：“我會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到直到我完全忘記海冰哥之前，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周言倒吸一口涼氣，海冰在陽陽面前晃了十年，陽陽怎麽可能忘得掉海冰？“沒事了，我們先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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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周家，回了自己的公寓，吳海冰的父母還坐在沙發上等着吳海冰回來，看的出來，自己的父母是打算和自己長聊，吳海冰坐到爸媽對面，等着他們開口。

“海冰，你真的決定是陽陽了嗎？”吳媽媽開口。

“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吳海冰回答。

“我們這次回來的時候，茱蒂專程送了我們到機場，讓我們代她向你問好，還讓我們轉告你，她在法國等你回去，如果你不回去，她就來這裏找你。”吳媽媽開口，“你不是也很喜歡茱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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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回法國了。”吳海冰回答。

吳海冰在國外長大，茱蒂是吳海冰從小就認識的一個性格很開朗很大方的女生，在兩個人都還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吳海冰的第一個女人就是茱蒂，每次回法國，都是和茱蒂在一起度過的。

“不回去也沒關系，茱蒂說，她可以為了你來中國定居，你總歸是喜歡茱蒂的吧，不然，怎麽會和她在一起那麽些年，還在她的要求下去見了茱蒂的父母？”吳媽媽觀察着吳海冰的神色，繼續補充：“茱蒂這孩子不錯，對你一往情深，你們又有那麽深的感情，比起陽陽，你應該更喜歡茱蒂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吧？像茱蒂這樣打大度的女孩子少有，她知道你喜歡沾花惹草卻還是肯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你，怎麽會那麽包容你？娶了她，你還是可以過以前的生活，不用改變，如果是陽陽，你覺得，陽陽能受得了你到處留情嗎？”

“我是很喜歡茱蒂。”吳海冰也不否認，看媽媽松口氣，吳海冰補充：“如果沒有回國，如果沒有遇到陽陽，我會娶茱蒂，說不定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但是，那也只是如果而已，事實是，我回國了，我遇到了陽陽，如果對茱蒂是欣賞，是喜歡，那麽對陽陽就是愛情。或許和茱蒂在一起，會輕松很多，不用改變什麽，可是，為了陽陽，我願意試着改變。從我遇到陽陽開始，就注定我和茱蒂沒有未來了。”

“臭小子，你這麽說，有沒有考慮茱蒂的感受？”一直沉默的吳爸爸終于發飙，兒子想娶誰，自己并不想阻撓，但是，他現在的話，就太沒擔當了：“茱蒂是一直把你當成未來的丈夫對待，真心實意，你遇到了陽陽，已經确定了不會和茱蒂有未來了，那你這些年每次回法國，為什麽還和茱蒂在一起，為什麽不和她說清楚？！你想娶誰，我不過問，可是，你把茱蒂當成那種随随便便的女人，說這麽傷人的話，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以前你年輕，憑着脾氣亂來，我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茱蒂是個好女孩，對我們好，家世也好，不會給你小鞋穿，娶了茱蒂，咱們家肯定不會有不和睦的時候。而且，茱蒂也和你年紀相當，她都不嫌棄你，你卻想抛棄她。”吳媽媽也生氣：“就算你是我兒子，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麽能這麽沒有責任心，這麽看不清是非呢？”

“……”過去濫情的後遺症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吳海冰理屈詞窮，陽陽的父母和周言不同意自己和陽陽在一起，自己的父母也不同意自己娶陽陽，讓自己娶茱蒂。

對茱蒂，吳海冰承認自己是有些歉疚的，畢竟認識了有二十多年了。對自己過去的濫情，吳海冰也終于意識到濫情的後遺症。

想起陽陽剛剛才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想着陽陽說那句‘老頭給我的懲罰就是讓我不能親吻我心愛的女孩，不能和她在一起’時臉上落寞的表情，吳海冰心裏忽然有些煩悶，有些發慌。

難道，老天給自己的懲罰也是讓自己不能和自己最愛的女孩在一起嗎？！

“茱蒂的事情，我會解決，我會跟她解釋清楚。”吳海冰站起身，拿起剛剛脫下的外套：“以後，我會一心一意待陽陽，再也不會和任何人糾纏不清了。”

“海冰，你去哪裏？”吳爸爸一愣，看着吳海冰往門口走去。

“我去找陽陽。”吳海冰回答，“我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她。”

“你不是剛剛見完她嗎？”而且，好像他們今天已經在一起整整一天了吧？

“……我現在，一分鐘見不到她都會想她，”吳海冰說完，打開門出了家門。

剛剛進家門二十分鐘不到的吳海冰，在父母驚訝目光的注視下，離開了家門。

坐在車裏，吳海冰給周陽陽打電話，手機在那端嗡嗡的響着，始終沒有人接聽，吳海冰不厭其煩，一遍接着一遍的撥打，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坐在床邊，看着手機在身邊嗡嗡的震動着，周陽陽坐在一邊，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久久未動。

和海冰哥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除了自己和海冰哥，兩家的家長竟然都不同意，自己這邊，家裏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明顯也不贊同就是了，尤其是老哥，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連一向疼自己的老爸剛才也忍不住提醒自己：你還年輕，不要總想着談戀愛，人的感情成熟，基本上都是二十二之後的事情，而能擔起一個家庭的責任，基本上是二十五歲之後的事情，以你現在的年齡，談婚論嫁，實在太早了。

自己這邊，家裏欲言又止，不敢告訴自己實話，海冰哥那邊，海冰哥的媽媽已經表現的很明顯，對自己不滿意，而且好像很有意見的樣子。

埋頭到臂彎裏，周陽陽沉默，自己就是喜歡海冰哥，喜歡被他保護着，喜歡他對自己好，自己不知道只有這份喜歡能不能走到白頭偕老，可是，自己卻覺得，沒了吳海冰在身邊，世界都會變成黑白的。

當看到手機上面的未接來電的數字走到19之後又一次震動起來，周陽陽終于拿起了手機，“喂？”

“陽陽，我想見你。”吳海冰開口，語氣裏帶着強烈的不安，“現在。”

“現在？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情，改天再說吧……”不想讓吳海冰看到自己現在不高興的臉，周陽陽決定說謊。

“那……我們就在電話裏說。”吳海冰開口：“你打開窗簾。”

周陽陽一愣，忽然記起了十六歲生日的那年，海冰哥也是在晚上自己已經睡了時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打開窗簾，等自己狐疑的打開的時候，吳海冰就站在自家院子圍牆外面的路上，努力的沖自己招手。

慢慢的走到窗戶邊，周陽陽猶豫了一會兒，悄悄掀開窗簾一角，刺眼的燈光射進房間，周陽陽忍不住遮住眼睛，“好刺眼。”

“等一下。”吳海冰說完，周陽陽就聽到了手機裏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從掀開的窗簾看出去，周陽陽看到了吳海冰的車再外面掉轉着方向，車尾對着自己這邊，車頭對着自己對面的白牆上，注意到白牆上映射出的雖然有些模糊卻依稀可以分辨出來的字跡時，周陽陽一愣。

流暢的筆觸寫下幾個英文單詞映射在牆上，吳海冰拿起手機開口：“I Love You forever。”

“為……為什麽？”周陽陽機械一般的問道，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往外走，想要去見吳海冰本人。

“以前，做過一些錯事，當時覺得，沒什麽大不了，可是現在才發現，錯的離譜，”吳海冰回答完，看着牆上自己的筆跡：“陽陽，我要回法國一趟。”

“……”周陽陽不語，站在自家大門裏，猶豫了一會兒，打開了大門：“為什麽要回去？”

“去善後一些事情。”吳海冰回答，似乎可以預料在法國會發生些什麽事情。

☆、女人的包容與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