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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灑進原本昏暗的病房,空氣中微小的浮塵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浮動,顯得十分可愛。萊爾穿着條松松垮垮的睡褲,褲腰都快掉到內褲邊以下,他也懶得提一提,慵懶地在晨光中伸着懶腰。
背後突然傳來凱恩的聲音:
“我昏迷了多久?”
萊爾仍然背對着他曬太陽:“不久不久,才一個星期而已。”
“是誰救的我?”
“和你一起蹲在狗屎旁邊吃煮豆子的家夥。”
凱恩低低地笑了:“艾斯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萊爾轉過身看向凱恩,眼神似笑非笑:“甜心,他還告訴了我你喜歡的女人類型。”
凱恩瞟他一眼:“你打算送一個給我?”
萊爾一臉“你想太多”的表情:“甜心別開玩笑了,這輩子你就別想女人了,死心吧。”
萊爾還想再說什麽,竟然發現凱恩已經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的睫毛竟然呈淺金色,靜靜地遮擋着眼簾,顯得脆弱而安靜,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凱恩坎貝爾。
萊爾走到他身邊,蹲下身體仔細看他,半晌,終于忍不住摸上了凱恩的臉,略微粗糙的觸感,不香,更不軟,卻令人着迷。明明剛剛醒來沒多久,沒多少精力,凱恩的聲音卻一直如常,沒有透露出一絲虛弱,如果不是身體抗議,萊爾相信凱恩會一直若無其事地跟他說話。
萊爾清楚地知道這具身體裏住着個堅毅的靈魂。
***
凱恩一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才漸漸恢複精力,身體裏一些幹擾神經的藥物全部排出體外,只剩下一些外傷還沒有痊愈。
凱恩能下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病房看艾斯,萊爾對此嫉妒不已,懶洋洋地跟在凱恩身後亂七八糟地調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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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的兩處槍傷都不在要害上,只是體內的各個系統相當混亂,以至于他連心跳都十分微弱。
“甜心,你再這麽看娃娃臉我要嫉妒了。”萊爾靠在床邊雙手抱胸看凱恩。
“艾斯有沒有從那個追殺你的特別行動部隊隊員身上挖出什麽?他們為什麽要追殺你?”
萊爾聳聳肩:“我不知道,我當時睡着了,他一叫醒我就跟我說了你的事,然後我們就一起去救你了。”
說到這個萊爾就有疑問,“你為什麽會跑到艾德伍斯的地盤,我不記得你這麽蠢啊,別人引你去哪兒你就去哪兒?”
“來殺我的那個隊員,他有從我身上想知道的東西,我也同樣試圖從他身上挖掘出什麽。”
萊爾不滿地皺眉:“一點點信息都讓你連命都不要?”
“對于特別行動部隊的隊員來說,信息一向比生命重要。”
萊爾簡直不能理解:“想不到你也會這麽瘋。”
“任何職業都有它潛在的風險。”
萊爾莫名煩躁,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将停留在凱恩臉上的視線移到艾斯身上,問道:“娃娃臉什麽時候會醒?”
凱恩搖搖頭,又嘆了口氣,說:“不知道。這裏的醫生沒有能力醫治他,只能靠他自己醒過來。”
“醫生說他可能被注射了什麽藥物。”
“也許是他自己注射的,我以前出一個特殊任務的時候他也給我用過,那時候我昏迷了一個月。”
“也就是說沒有生命危險。”
凱恩點點頭:“只是對身體損傷比較大,最多短命罷了。”
萊爾勉強壓下去的煩躁迅速地冒了頭,又因為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對此進行任何評價而更加煩躁。
凱恩突然問:“你知不知道阿爾法星系?”
“當然知道!”因為煩躁,萊爾的口氣有些沖,“我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阿爾法星系。”
阿爾法星系距離貝塔星系若幹光年,科技比貝塔星際不知道領先了幾百年,貝塔星系的飛行器技術就是來自一輛墜毀的阿爾法飛船,但這種低端模仿效果終究有限——飛行器根本無法跨星系飛行。
凱恩繼續問:“那你認不認識什麽阿爾法星人?”
萊爾眼神有些微妙起來:“很多年前的那場戰争過後,阿爾法星系和貝塔星系互不來往,我想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的常識。”
整個貝塔星系都找不到一個阿爾法星人,他到哪裏去認識他們?
凱恩若有所思地轉過視線。
萊爾立刻敏銳地追問:“甜心,這是不是跟你主動送死有關?”
“我說過,這只是職業風險,世界上任何一份工作都有風險。”
萊爾剛才被情緒幹擾的思維逐漸清晰,反駁道:“甜心,那只是你上一份工作,現在你是我的保镖,除了保護我的時候,這份工作不該存在任何風險。正常來說,你應該跟在我屁股後面吃香的喝辣的。”
“目前我只吃到了槍子兒。”
萊爾噎住,還沒想得到說什麽,凱恩就站起來向外走去,聲音從前方傳過來:“去找點兒吃的,你來嗎?”
萊爾笑了,快步跟上,說:“我想喝冰啤。”
“你一個富家少爺怎麽會有這麽平民化的愛好?”
“我還喜歡蹲在狗屎旁邊吃煮豆子。”
凱恩聽他提到這件事,回想到跟艾斯、梅琳達出任務的場景,笑着說:“你恐怕吃不下去。”
“不,甜心,只要你在旁邊,臭狗屎也顯得可愛。”
凱恩笑罵:“閉嘴吧,如果你還想和冰啤的話,身無分文的富家少爺。”
chapter 18
凱恩身上多處包着紗布,但在皮夾克的遮蓋下一點也看不出來,他跟萊爾晃了半個小時來到一家破舊的雜貨店,這家雜貨店一半在地平線以下,簡陋陰濕,除了一盞半死不活的吊燈,沒有其他任何光源,簡直不該存在于這個時代。
凱恩跟胖胖的老板要了兩瓶冰啤,遞了一瓶給萊爾,轉身向立式冰箱走去。
走到冰箱旁邊,萊爾才發現竟然有一扇隐蔽的鐵門,因為被收銀臺上的貨架擋住了,在外面一般不會看到這扇門,就算看到也多半以為這扇門通向倉庫。
凱恩推開那扇門,鬧哄哄的聲音從幽暗的走廊中傳來,走廊底下是玻璃,兩側裝點着藍色燈光,借着燈光隐約能看到玻璃底下色彩斑斓的游魚。跟外面破舊的雜貨店完全是兩個世界。
萊爾靠在身後的牆上,懶洋洋地看凱恩關上鐵門,說:“甜心,你真是神通廣大,這麽隐蔽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
凱恩索性靠在另一側牆上,咬掉冰啤的蓋子,喝了一口才說:“我不是第一次來那勒。”
萊爾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眯着眼睛說:“讓我猜一猜,又是出任務?來這裏幹掉某個殺人犯,或者毒枭?”
凱恩喝了一大口冰啤,感受了下胃部瞬間麻痹的痛快,才說:“都不是,是個科學家,更确切點兒來說,是個化學家。我的上司告訴我,他合成出了一種可以用于大規模作戰的氣體病毒,但他試圖把病毒賣給塔圖,你知道,塔圖是貝塔星系唯一能跟阿瓦納相抗衡的星球,你猜,我的上司會讓我怎麽做?”
“但是,你不相信你上司告訴你的話,是嗎?”
“那個科學家是個和平主義者,至少,曾經是個和平主義者,在研制那個病毒武器之前。”
萊爾笑了,問:“所以你質疑上司的命令,放了那個科學家?”
凱恩眼中沒有一絲笑意,他緩緩說:“不,我殺了他。那個科學家好賭,來那勒的第三天就發現了這家地下賭場,當時,我喬裝成一個賭鬼,跟他在賭場聊上了,他很聰明,運氣也夠好,一整晚都在贏錢,也許是心情好,他甚至邀請我去他家喝酒,說難得遇到這麽談得來的賭友。”
“你去了?”
“是的,我們在他家喝了純麥威士忌,他告訴我他曾經有個女兒,叫瑪麗,兩歲的時候夭折了,還說他很想他的小女兒。”
萊爾聽着凱恩平靜地說着這些話,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難受,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仍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啤酒。
“我跟他聊天聊到第二天清晨——當然大部分是他在說,那天天氣很好,空氣很新鮮,天空的雲彩也很漂亮,他站在陽臺上,說‘今天會是美好的一天’,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生命終止了,到死也沒能知道那天是不是美好的一天。”
萊爾不知道凱恩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知道他是後悔還是怎樣,索性沒開口。
“我找到了任務物品之後就離開了。”凱恩說到這裏反而笑了,“那勒是個方便的地方不是嗎?不需要處理屍體,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做好了随時橫死的準備,沒人會管別人的死活。”
兩人沉默地喝酒,過了好一會兒,萊爾才問:“這個任務聽起來很簡單,毫無挑戰性,為什麽會讓你去做?”
“特別行動部隊中有很多文職工作者,其中有個隊伍叫做秘書處,由六個人組成,專門負責評估所有特別行動部隊隊員的忠誠度。”
“他們懷疑你的忠誠?”
“其實沒有必要不是嗎?雖然我有時候喜歡追根究底,但我還是信任特別行動部隊的,所以我仍然殺了那個科學家。”
萊爾把最後一口酒喝掉,扔掉酒瓶,舔掉唇邊最後一絲酒漬,開玩笑般的說:“甜心,你殺那個科學家難道不是為了通過你的忠誠度測試?”
凱恩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喝光剩下的啤酒,擡起手背擦掉嘴邊的酒液,笑着說:“也許是。”
“想見識一下那勒的地下賭場嗎?”
“賭博,我的強項,為什麽不?”
凱恩意味不明地說:“你的那些出千技巧在這裏恐怕派不上用場。”
***
進入賭場之後,萊爾終于知道凱恩為什麽會這麽說。
這家地下賭場面積非常大,目測可能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麽大,燈光明亮,區域劃分非常明确,不同的區域之間零散地擺放着沙發,供賭博的人休息,入口處是形狀呈現不規則的吧臺,整個環境稱得上悅目,尤其跟一門之隔的雜貨店比起來。
但他們賭博的內容和賭徒的反應就不那麽文雅了。
一號賭場是個約兩百米的賽道,賽道兩邊稀稀拉拉站了些人,萊爾和凱恩走過去,看到賭場裏七只奇形怪狀的小動物站在起跑線上,而且七只動物看上去都不太像同一個物種。
“甜心,你知道這是什麽動物嗎?”萊爾興致勃勃地問。
凱恩還沒來得及回答,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矮個子男人就輕蔑地哼了一聲:“鄉巴佬。”
萊爾這輩子第一次被別人叫“鄉巴佬”,只覺得有趣,往那個矮個子男人身邊湊了湊,問:“兄弟,能不能介紹下這些小可憐。”
矮個子男人又輕蔑地看了萊爾一眼,但表現欲很快令他興致勃勃起來,“尖耳朵那個叫小豬,肚子上系着紅肚兜那個叫小妞,尾巴特別長那個叫長尾,張牙舞爪那個叫威武将軍,壓它賠率是一比三,我今晚就是壓的這個小可愛……”
萊爾做出一臉困惑的樣子:“它們都不是一個品種,這樣會不會對比賽的公平性産生影響。”
“啧,就知道你是個鄉巴佬,它們當然是同一種動物,叫蛤貓,因為生命力頑強可以适應一定程度的基因改良,所以就被用來進行各種實驗,活下來的就被拿到這裏賭博。”
對于這種事情,萊爾聞所未聞,因為貝塔星系明令禁止拿動物做實驗,人工養殖的小白鼠除外。但是,想來這種法律也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尤其在那勒。
chapter 19
随着發令槍一聲幹脆的響聲,訓練有素的蛤貓們一躍而起,飛快地向着終點跑去。蛤貓本來是溫和的物種,但賽道裏的蛤貓們完全不是那麽回事,性情變得像它們的爪子一樣鋒利,對于竄到自己跑道上或者試圖跑到自己前面的同類毫不留情地揮爪上牙,于是簡單的賽跑變成不再簡單的厮殺搶奪,幹淨整潔的賽道上很快被蛤貓的毛和血弄得亂七八糟。
但更令人心驚的是周圍賭徒們瘋狂的反應。
“小妞加油,抓它的眼睛,幹`死它!”
“小豬咬!咬!噢,就是這樣乖孩子!”
“威武将軍反擊啊!你反擊啊!他媽的,廢物!”
……
萊爾沒有關注賽道上戰況如何,反而饒有趣味地看着賭徒們的嘴臉,他們大多唾沫橫飛,臉漲得通紅,眼睛睜得快脫出眼眶,因為瘋狂,眼珠幾乎變成紅色,仿佛在賽道中奔跑厮殺的不是那些畜生,而是他們自己。
萊爾後退一步,站到凱恩身邊,興味地問:“甜心,你以前接近那個科學家的時候也是這幅樣子?”說着指指那些瘋狂大吼的人。
凱恩面無表情:“那是一場災難。”
萊爾試圖想象凱恩振臂高呼,臉紅脖子粗的情景,結果……原諒他想象力有限,怎麽也想象不出來。
這些人實在是太鬧了,萊爾和凱恩找不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參與感,索性走開。這家地下賭場沒有任何一個常規賭博項目,賭的全是變異動物,猴子射擊、巨型螞蟻打架、頭戴粉蝴蝶結的貓咪摔跤,賭徒們喝酒的時候還衣冠楚楚,一旦發令槍響,全變成牛鬼蛇神。
萊爾轉了一圈,覺得耳朵都被各種尖聲吼叫刺激得麻木了,揉着耳朵回到吧臺,問酒保要了杯加冰威士忌,轉頭對着凱恩說:“甜心,這種形式的賭博對我的智商真是一種赤`裸裸的貶低。”
凱恩也要了杯酒,若無其事地說:“‘好東西’總要分享,我敢打賭,你一定沒見過這種地下賭場。”
“如果你是指這種雞飛狗跳的地下賭場的話,确實沒見過。”
凱恩姿态很放松:“放輕松,萊爾,至少你還沒親自下注尖叫。”
萊爾噗嗤一聲笑出來:“甜心,真想看你浪`叫是什麽樣子。”
這次笑出來的是酒保,估計很難把浪`叫這種詞跟凱恩一本正經的臉對上號,笑完之後有趕緊說:“沒有冒犯的意思,你們是一對?”
萊爾親密地靠近凱恩,手臂攬上凱恩的脖子,在凱恩的嘴角親了一下,說:“我們很有夫妻相吧?”
酒保看到凱恩沒什麽表情的臉又想笑。
萊爾勾着凱恩脖子的手往下移,在凱恩臀部啪啪啪拍了幾下,轉頭對着酒保笑:“我家甜心他只是害羞。”
酒保直接笑出聲,他覺得這一對太有意思了。
凱恩抓住萊爾還停留在他臀部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萊爾龇牙咧嘴,無奈地沖酒保笑了一下,似乎是為了證明“我家甜心他只是害羞”的言論。
跟酒保搭上話以後,萊爾環視了下賭場內尖叫的人群,做了個心有餘悸的表情,問:“這麽有創意的賭場是誰開的?”
酒保驚訝地反問:“你們竟然不知道?”
萊爾攤手:“你得原諒我們,我跟我家甜心只是來旅游的。”
酒保幹笑:“來那勒旅游……你們的偏好真……獨特。”
萊爾繼續随口胡掰:“生活需要刺激,總是過一成不變的生活,總是被各種規則束縛,我寧願死。”
酒保自來熟地拍拍萊爾的肩膀,安慰道:“在那勒,外面世界的規則全是狗屎。”
“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這家賭場的老板是誰呢。”萊爾一臉好奇。
“艾德伍斯,那勒最大的毒販子,我以為那勒每個人都知道他。”酒保一邊給剛剛點酒的人調酒,一邊随口回答萊爾。
一直沒吭聲的凱恩伸手搭住萊爾的腰,往他身邊靠了靠,“你得原諒第一次來那勒的旅客。”
酒保扔起酒瓶耍了個花式,似乎是沒想到凱恩會開口,微微驚訝地看向他:“嗓音很性感。”
“謝謝,一般只有女人這麽誇獎我。” 凱恩鎮定地喝酒,“比如說昨天在屁股與胸看到的那個風騷女人。”
酒保很感興趣地問:“哪個女人?”
凱恩把酒杯湊到唇邊,淡淡地說:“四十歲出頭,很漂亮,最吸引人的是她的頭發。”
酒保做恍然大悟狀:“噢!我知道了,你說的是艾娃,她的頭發是她的标志,她是艾德伍斯的情人,屁股與胸的常客。”
凱恩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手肘撐在吧臺上,眉梢微挑,“哦?”
反正現在賭場裏吵得如火如荼,吧臺反而冷冷清清,酒保幹脆站到凱恩面前專心八卦,“艾娃跟了艾德伍斯至少有十年,艾德伍斯對她很好,不然她也沒有如今的地位。但她跟艾德伍斯的關系很奇怪,艾娃經常在外面釣男人玩兒,艾德伍斯不可能不知道,但那些男人并沒有因此而缺胳膊斷腿,并且他跟艾娃之間的情人關系依然保持着。我想這跟艾娃如今的地位也有關,她現在是那勒最大的掮客,那勒百分之八十的賞金獵人跟她有來往,因為職業的關系,她的手裏掌握着那勒甚至外面世界不少大人物不可外傳的信息,據說那些大人物有了麻煩都喜歡找她。”
酒保說着說着就湊得更近,八卦兮兮地說:“艾娃主動勾搭你,你有沒有跟她上`床?我聽說她在床上很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只要想着能和艾德伍斯幹同一個女人,心理上就能達到高`潮吧……”
萊爾比了個“停止”的手勢,不滿地說:“我還站在這兒,你就想誘拐我的甜心和女人出軌?”
酒保退回去幾步,遺憾地聳聳肩:“如果艾娃看得上我,我願意代替你的甜心出軌。”
萊爾又跟酒保随口說了幾句話,就裝作醋火上湧,扯着凱恩的領口往外走,凱恩忍耐着跟在他身後,走出酒保的視線之後立刻試圖掙開,萊爾後背猛地往牆上一靠,凱恩沒有防備,被他的力道帶着往藍色星空的牆紙上撞去,單手撐在萊爾腦袋一側才穩住身形。
chapter 20
凱恩略微有些惱火,低低地喊道:“你想幹什麽?”
萊爾仍然拽着他的領口,嘴角銜着一抹笑,用力把凱恩又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說:“甜心,你不相信我。”
凱恩似乎覺得他莫名其妙,忍耐着問道:“你從哪裏得出的這個結論?”
“你剛剛跟酒保打聽艾德伍斯和艾娃,但你很多年前就來過這家地下賭場,不可能不知道艾德伍斯,為什麽還特意問?難道是因為艾娃?你不相信她?”
“我應該相信她嗎?你對她了解多少,怎麽知道她不會轉手就把你給賣了?那種女人不認人,只認錢,你怎麽确定沒人會比你出價更高?”
“可是她救了你跟娃娃臉!”
“那是因為目前你出價最高,比特別行動部隊的價碼更讓她心動而已!”
萊爾反駁不了凱恩,因為凱恩說的都是事實。他只是不服氣,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凱恩,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想要反駁凱恩。
萊爾不知道自己下意識地咬着嘴唇,樣子很像生悶氣的少年,直到凱恩的食指探到他唇間。凱恩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說:“只有這時候,你看起來才像個真正的未成年。”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除非你可以牽制他,萊爾。”凱恩的語氣有幾分遺憾,又不可思議的溫柔。
萊爾嘴唇動了動,半晌才說:“你打算做什麽?”
“只是找人搜集一些信息。”凱恩輕輕地壓了壓萊爾的下唇,微微一笑,“艾娃收了你那麽多錢,目前我們還需要她的幫助,如果沒有必要,我們不會産生任何沖突。”
“凱恩……”
因為說話,萊爾的嘴唇輕輕顫動,摩擦着凱恩的指腹,柔軟得令人心動。
凱恩的嗓音不由自主的沙啞,“嗯?”
萊爾用力扯着凱恩的領口撞向自己,凱恩沒有任何反抗,左手順勢滑下去握住萊爾的腰——他觊觎已久的腰,同時毫不猶豫地吻上了萊爾的唇。萊爾的嘴唇極其柔軟,帶着烈酒的辛辣甘醇,讓凱恩欲罷不能,他吸着萊爾的舌頭,舌尖強勢地舔過萊爾的舌根、口腔黏膜,生着薄繭的手指在萊爾腰間摸索揉捏,主動而熱情,與平時冷淡自持的他判若兩人。
萊爾仰着臉任由他搓圓捏扁,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或者意願。無論他口頭上怎麽調戲凱恩,在實際行動中,他依然占不到上風,畢竟凱恩比他大了十多歲,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而他只是個牙尖嘴利的理論派。
萊爾舌頭發麻,口水都差點流下來,他覺得凱恩的吻像是想要吞噬一切那樣恐怖,凱恩仿佛試圖咬掉他的舌頭吞食下肚,甚至連他的口水都不放過,即使在他的春夢裏,凱恩也沒有這麽粗魯失控。但是……他喜歡,喜歡到骨頭縫裏。
即使快要不能呼吸,萊爾也沒有推開凱恩,還是凱恩主動放開萊爾,摸着他的臉笑着說:“是誰說過他的肺活量足夠把我吻到窒息的?”
萊爾臉色潮紅,一邊喘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耍賴:“是誰……誰說的,我不記得了。”
凱恩看着萊爾湛藍的瞳孔,看着他瞳孔中的自己,一時間什麽都沒法想,除了眼前這具年輕的軀體,除了這個新鮮的男孩。
“甜心,我好像能理解娃娃臉的話了。”萊爾喘勻了氣才緩緩說。
凱恩一側眉梢上揚,剛巧是個疑問的表情。
萊爾一邊笑一邊說:“在做`愛的時候,看着你的臉就能高`潮。”
“放屁!”凱恩也笑了,幹脆地說,“艾斯又沒上過我的床,更沒看到過我做`愛,真搞不懂他是哪兒來的這狗屁言論!”
凱恩很少爆粗口,萊爾只當他惱羞成怒,暧昧地說:“甜心,不用害羞,這簡直是性感的最終诠釋,無上的誇獎。”
事實上,從前凱恩他們任務結束後到酒吧放松的時候,艾斯對每一個試圖勾搭凱恩的女人都那麽說,搞得他不勝其擾,偏偏艾斯還美其名曰“增加他泡到極品妞兒的籌碼”,讓他無奈至極。不過艾斯的說法也沒錯,他那張常年不茍言笑的臉矜持優雅,甚至有幾分禁欲,因而動情動欲的時候反差感也就格外明顯,讓令他如此的人滿足感爆棚,沉溺不已。
凱恩湊到萊爾耳旁,低聲說:“蹩腳的接吻者,萊爾,你不會還是個小處男吧?”
萊爾的臉驟然紅了,熱氣騰騰,顯得可口至極,他勉強鎮定着說:“當然不是,我只是不喜歡和沒有好感的人接吻而已,你要知道,我的标準很高,不是誰都能讓我有好感……你笑什麽,我真的不是處男!”最後那句話都有些惱羞成怒了。
凱恩敷衍地點頭,說“好好,你不是”,眼神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那種了然的意味讓萊爾十分抓狂。
他腦袋一熱,索性不管不顧地擡起膝蓋往凱恩的下`身撞去,因為力道沒有控制好,凱恩立刻就皺眉哼了出來,“你想廢了我?”但那聲音也未必全是因為痛,撞在那種地方,痛或者爽本來就很難完全區分。
萊爾自覺扳回一局,摟住凱恩的腰,使兩人距離貼得更近,右腿插`入凱恩兩腿之間,大腿在他的下半`身緩緩磨蹭,隔着兩人的休閑褲慢悠悠地摩擦,沒過多久就感覺到了動靜。
“甜心,你硬了。”萊爾得意地宣告。
凱恩長長地出了口氣,按着萊爾的臀部,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又拖了拖,低沉的聲音全是命令的意味:“用力點兒。”
萊爾一邊加重蹭的幅度和力道,一邊覺得只是這樣太不過瘾了,右手悄悄地伸向了凱恩的皮帶。
和皮帶的“咔噠”聲一同響起的還有鐵門的“吱呀”聲。
兩個打扮不錯的年輕男人推開鐵門走了進來,看到萊爾放在凱恩皮帶上的手,又看到凱恩休閑褲明顯遮蓋不住的激動反應,不僅不覺得害臊,反而一直盯着他們看,還興致頗高地吹了兩聲口哨,路過他們的時候扔下一句:
“老兄,你們繼續。”
chapter 21
凱恩和萊爾回到小診所,病房裏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些微的光亮。萊爾把凱恩用力往房裏一推,随手帶上門,立刻就撲向凱恩,将他按在牆上試圖吻他。
不知道為什麽,凱恩不如剛才在賭場裏那麽主動,甚至握住萊爾的腰将他往外推。
萊爾有些惱怒他扭扭捏捏的态度,左手直接探向他下`身,不冷不熱地說:“甜心,這裏又沒有別人,你不用這麽害羞。”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輕微的笑聲。
“操!”萊爾翻了個白眼,無力地趴在凱恩身上,低聲嘀咕:“為什麽好像全世界都在阻止我們做`愛!”
艾斯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仍然帶着調侃的笑意:“美人,實在抱歉,挑在如此‘湊巧’的時機來打擾你們。”
“那你滾出去,讓我跟甜心繼續做`愛。”萊爾沒好氣地說。
“或者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
凱恩低下頭在萊爾耳垂上吻了一下,随即推開他讓他站直,伸手摸到了室內白熾燈的按鈕。
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小小的病房,艾斯正坐在病房裏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右邊手肘撐着扶手,手握成拳懶懶地支着腦袋,饒有趣味地看着凱恩和萊爾。
凱恩脫掉皮夾克挂起來,随口問:“你什麽時候醒的?”
“就在下午兩點左右,你跟美人樂不思蜀的時候。”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萊爾忍不住插嘴:“甜心,這次是我找人把他弄出來的,算不算還了這個人情?”
艾斯偏過頭看萊爾,眼神竟然少見的溫和,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萊爾就搓着手臂跳到凱恩身邊,裝作小鳥依人狀:“甜心,娃娃臉觊觎我。”
凱恩攬住他的腰,輕松地說:“放心,艾斯的眼光沒那麽差。”
凱恩說是這麽說,手放在萊爾腰間卻一直沒有收回來。
“艾斯,你上次有沒有從那個特別行動部隊隊員口中挖出點什麽?他們為什麽想殺萊爾?”
萊爾聳聳肩:“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想殺我,經過我父親的一些談判,他們總會撤銷殺我的命令,好像殺我只是表明一種态度和立場,或者更明确點兒說,只是為了向我父親勒索。他們和強盜唯一的區別不過是,強盜勒索的是錢財,而他們勒索的是別的東西罷了。”
凱恩說:“以前賈斯帕先生有沒有讓你逃命,不管逃到哪裏?”
萊爾皺着眉不說話了。
這也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從前遇到再危險的情況,父親都能保護好他,都能跟阿瓦納政`府游刃有餘地交涉,無論是警方還是私人保镖,他的身邊從來沒有缺過。他的父親總能解決一切問題。
但這次,是什麽讓特別行動部隊如此執着?是什麽讓他的父親都要害怕到讓他逃亡?
艾斯突然出聲:“那些煩人的黑西裝,有沒有可能他們本來的目标就是你,根本不是你父親?”
萊爾立刻反問:“為什麽?因為我喝酒、泡`妞、賭博還是飙車?什麽時候特別行動部隊開始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為此非殺了我不可?”
凱恩若有所思地問:“艾斯,為什麽這麽說?你知道了什麽?”
“那個西裝男安迪只說銷毀編號090001。”
“你的意思是萊爾可能就是那個編號090001?”
“我也不知道,但是西裝男安迪只說出了這個編號,我猜測他也只知道這麽多。”
“艾斯,你記得有09開頭的編號嗎?”
艾斯完全沉浸到這個話題中,表情少見的凝重,他搖搖頭,說:“特別行動部隊的任務目标編號只有八大類,至少在我們離開前只到08為止。”
艾斯用拇指摩挲着下巴,轉向萊爾:“美人啊美人,你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特別行動部隊特別為你開辟一個新的類別,并且做了這個類別的第一號?”
萊爾看到凱恩和艾斯都很嚴肅,只有他自己完全狀況外,不是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也不是不知道他們在談論自己,但因為他們談論的內容太荒謬,他總有種“他們說的不是我”的錯覺。
聽到艾斯的話,萊爾毫不客氣地反駁:“我只是個碰巧姓賈斯帕的普通人,娃娃臉你才是個東西。”
凱恩看着艾斯,很鄭重地問:“我跟萊爾暫時留在那勒,你覺得艾娃能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那女人絕對有這樣的能耐,如果她打定主意保住你們,除非特別行動部隊炸掉整個那勒,不然絕對殺不掉你們。”
萊爾牙尖嘴利地嘲笑:“娃娃臉,混得不如一個風騷女人,請問你作何感想?”
艾斯無所謂地說:“艾德伍斯沒興趣睡`我,我也沒辦法。”
“……你贏了。”
艾斯咧嘴:“謝謝。”
***
萊爾他們呆的那個診所小得可憐,總共只挪了兩間病房出來,艾斯住了其中一間,凱恩和萊爾住了另外一間,現在艾斯醒了,病房又勻出一間,按理說萊爾正好住進去,但他對這個破診所的忍耐也到此為止了。
速度宛如利劍的小熊貓載着三人來到靠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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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