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一種悵痛,幾處相思(四十粉紅加更)

葉傾是在舞會開始前,被告知:她和格蘭瑟的跳舞順序被排到了第五位。和這個家夥跳舞還要排隊啊?葉傾很不悅地想,她對親自來告知她的安德莉亞說:“沒關系,不過我的第五支舞也已經被人預訂了,很遺憾,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和格蘭瑟殿下共舞了。”

“真是很抱歉。”安德莉亞溫柔的眼眸中滿是歉意。

“真的沒關系。”葉傾無所謂地說。

送走了安德莉亞,舞會正好開始。第一支舞很重要,幾乎所有賓客都事先定好了舞伴,音樂聲一響,就成雙成對地滑入舞池。

那邊,齊格飛注意到葉傾沒有舞伴,他想走過來,卻被女伴——他那初入社交界的堂妹挽着胳膊強行拉進了舞池。

吉利正好和海微滑過來,望了眼葉傾,雙雙将征詢的目光投向齊格飛,齊格飛搖了下頭,表示不知道。

這時,一對備受矚目的俊男美女映入兩人的視野,乃是格蘭瑟和寧霜。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同時流露出憤慨的表情:格蘭瑟這小子太過分了,竟然敢放貓咪的鴿子!

“殿下,能夠和你跳第一支舞,我感到很榮幸。”寧霜粉面含羞地說。她今天一襲潔白的綢緞籠紗裙,黑色的長發高高盤起,顯出幾分妩媚風情。

“噢。”格蘭瑟應了一聲,他臉上帶着僵硬的微笑,機械地移動着舞步,心還是在無法抑制的疼痛。學會放棄,要堅強,要不是有這兩句話的支持,他怕是早就逃出舞會,找個沒人的地方仰天長嘯,痛哭一場。

葉傾也看到了格蘭瑟和寧霜。她并不驚奇,安德莉亞來向她說明時,她就猜到了格蘭瑟的第一支舞是和寧霜跳。

早說嘛!害得人家第一支舞都跳不成。葉傾的抱怨也僅只于此,有侍者經過,她從他的托盤裏随意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卻發現是伏特加。

一時間神情幽幽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浮現心底。

伏特加,這酒令她聯想到某人,一個她自以為永遠都不會回想的人。

寧越。

初見時。她和他都帶着化妝面具,沒有認出彼此。他們共飲一瓶伏特加,然後滑入舞池。在狂歡的人群中熱烈舞蹈。

她承認,黑暗中,他吻她的那一瞬間,她感到了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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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面具下的不是寧越,她也許會從那一刻開始喜歡上他。因為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心悸,眩暈,蕩漾,迷醉,想讓時光永遠的停留。

然而命運跟她開了個玩笑。那個令她有一瞬心動的神秘男人竟然就是要抛棄她的未婚夫。

唉,葉傾幽幽嘆了口氣,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苦笑。算了,都過去了就不要想了。也不知道rx怎麽樣,除夕夜她不能和他一起度過,還要他守着奧萊特那個危險家夥,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她轉身望向窗外的夜幕。發現外面竟在紛紛揚揚下着小雪。她驚喜地趴到窗前,伸出手去接雪花。看着那潔白的六角棱形晶體袅袅飄落手心,化作冰涼的一滴晶瑩。

驟然間,周圍的空氣冷卻下來。同一個窗口,她的身旁,伸出了一只男人的手,五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指間有着細繭,分明是一支用慣武器的手。

這只手,也和她一樣,在接漫天飛揚的雪花。

本屬于一個人的興致被人打擾,葉傾不悅地嘀咕了聲,“東施效颦。”擡起眼來,驀然心驚,撞入一片妖異的瞳光中。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有一雙特別的眼睛,左眼金色,猶如最純淨的熔金,右眼碧藍,猶如最深邃的海洋。

金碧妖瞳!只在瞬間,她便認出了他。最初的驚魂過後,她定下神來,打量對方。

正如海微所說,果然是個罕見的美男子。栗色的頭發,長度适中,直挺的鼻子,堅毅的薄唇,五官俊美深邃,非常的有味道,只是眉眼間有種冰冷的邪氣,令人莫名的心慌。

“看夠了嗎?”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帶着一種禁欲的味道,令她的心禁不住微微一漾。好在她習慣了美男圍繞,否則怕真會沉淪在他那魔力般的男低音中。

“差不多了。”她坦率地回答,因為對方屬于那種一眼望去很難移開目光、越看越有味道的類型。

莫諾森微微地笑了,唇角上挑,邪氣畢露。真是妖孽啊,葉傾心下一跳,還是不要看得好,她垂下了眼簾。

“你就是暗夜貓咪?”莫諾森問道。

他不問她的本名,而是星網昵稱,顯然是看過她在機甲聯賽中的表現。

葉傾點頭,算是默認。

這時第一支舞曲結束,身後響起了齊格飛的聲音:“貓咪。”

聽到這個稱呼,莫諾森唇邊的笑意更加幽深,金碧妖瞳中閃爍着碎光,邪冷魅惑,令人不敢直視。

齊格飛、吉利和海微尋了過來,三人謹慎地看着莫諾森,微微點頭,算是致意。

“下一支舞馬上就開始了,我們走吧。”齊格飛預定了葉傾的第二支舞,他說着挽住了葉傾的胳膊。

另外兩人随即站在葉傾和莫諾森之間,将他們隔開。不知怎的,葉傾感到三人身上散發出戒備和保護的氣息,像是生怕莫諾森會傷害自己一樣。

她嫣然一笑,“走吧!”說完,沒有再看莫諾森一眼,在黑馬三人的簇擁下,離開窗臺,走進舞池。

直到走過一段距離,她依然感到莫諾森的兩道目光注視着自己,一道似火,一道如冰,似乎正穿透她的身體,透視着她的靈魂。

這是個真正危險的男人,她腦中閃過警惕的信號,離他遠一點的比較好。

舞會直到深夜才結束,除了第一支舞被格蘭瑟放了鴿子和遇到莫諾森這兩個小插曲外,葉傾跳得盡興,玩得開心。

所謂青春。就是要這樣肆情盡意,放縱揮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只是曲終人散,繁華落盡之時,心中還是會浮現幾分寂寥,幾許悵然。

葉傾和朋友告別,順着人流走出大廳,一擡眼,看見格蘭瑟正站在一旁的廊柱後,一臉落寞的樣子。

隔着人群。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幽痛,看到了哀傷。葉傾不覺一怔。随即灑落地微笑,沖他揮手,向他表示:沒什麽啦,我不介意你放了我鴿子。

她明媚的笑容落在他眼中,引起一串更深更幽的痛。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沖動,想不顧一切沖到她面前,問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自己。

“殿下。”一個嬌柔怯怯的聲音傳來,将他澎湃在心頭的沖動和醞釀中的勇氣。生生打斷。

轉過頭,見是寧霜,格蘭瑟敷衍地一笑:“怎麽啦。”再回過頭時。葉傾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不見蹤影。

“下雪了,我沒有帶傘,可以送我去停車場嗎?”寧霜不勝嬌羞地說。

臺階前,宮內省的官員早就備下了傘。對害怕路滑摔跤的貴婦小姐,還提供護送服務。格蘭瑟強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說:“好的,我送你過去。”

或許,在停車場,能再看到她。他心下存了這麽一絲僥幸。

葉傾的飛翔牌小車在皇宮貴賓停車場那一群浩浩蕩蕩的豪華名車中還是那麽顯眼,她輕松地找到自己的車,開門坐了進去,然後發動引擎,驅車飛上了夜空。

天天在一群豪門貴族中混,她從不曾因為自己的身份,穿着,或者開的車感到自卑過。她感謝前世父母的教育,他們都是非常傳統的、在外人眼中有些迂腐的知識分子,他們教她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教她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前世,她一直嫌他們太過保守刻板,一心想沖破他們的束縛,飛向自由的天空。而今生,她孑然一人,無拘無束,反而懷念起他們的管束來。

今天是除夕夜,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麽樣?葉傾望着飄雪的天幕,默默地祝福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從失去她的悲傷中走出,平安快樂地生活。

一種對家的懷念充溢着葉傾的心胸。家,她情不自禁地微笑,rx一定等了很久,她不由加快了懸浮車的速度。

歸心似箭,是因為有人等待。

當看得清下面的樓頂停車場時,一個修長筆挺的身影躍入葉傾眼簾,竟然是rx!他站在停車位前,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在雪地上投下一抹孤高的淡影。

“rx,你怎麽在這裏?”葉傾剛停穩車,就迫不及待跳下車,詢問rx。

“我估計小姐要回來了,所以在這裏等待。”rx回答,冷毅的俊臉上是一抹溫暖的笑意。

“真傻!”葉傾挽住他的胳膊,拂去他肩頭的落雪。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打傘,頭上,身上,全是一層薄薄的積雪。

“小姐,當心地滑。”rx攬住葉傾的腰,帶着她小心地前行。

此時一陣刺骨的寒風席卷着雪花吹來,葉傾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感到身後的臂膀驀然縮緊,rx緊緊地摟着她,用高大的身軀覆蓋着她,像是生怕她被風吹到。

一種被呵護的感覺油然升起,她溫柔地把頭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體貼和溫暖。

從停車場到電梯口的路不過幾十步,卻令她心中充滿濃濃的溫情。

打開房門,客廳的燈亮着,卷毛趴在它的專座沙發上,已經進入了休眠模式。

“奧萊特呢?”葉傾詢問。

“今天情緒穩定,傷勢也好了許多,應該已經入睡了。”rx一邊幫葉傾脫去大衣,一邊回答。

不知道rx和奧萊特兩人相處,會是什麽樣的一幅情景?葉傾有些好奇,rx在人前幾乎不說話,奧萊特也不像話多的人,大概是兩個悶葫蘆,大眼瞪小眼吧。

“小姐,洗澡水準備好了。”rx說,一如既往地盡職盡責。

“嗯。”葉傾走進卧室,對着鏡子脫禮服,可惜她自己的手怎麽也夠不着後面的拉鏈。

“rx,來幫下忙!”穿的時候,是店裏的人幫穿的,脫的時候,只好請rx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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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加更送上。

感謝親們半個月來的支持,令本書能在新書月票榜和銷售榜上露個臉。

夕留是個勤勤懇懇、只知碼頭碼字的小作者,新書期的訂閱和粉紅票幾乎決定着本書的生死,所以才一再不厭其煩地懇求大家的支持。

新書期還剩下半個月,繼續眼淚汪汪求訂閱求粉紅求各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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