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節
一下,輕輕地顫抖一圈兒一圈兒地傳了出來,那兩個字兒都已經到了嘴邊兒,愣是叫不出來。
梁司羨微微虛了眼,輕輕揚着嘴角說,“怎麽着了?不過讓叫個名兒而已,你平時不是挺八面玲珑的麽?怎的今兒這麽拘謹了?”
八面玲珑那也得看對着誰啊。
對着他,她就算是十八面,也只能合成一面兒。
想是這麽想的,董茵茵當然不敢這麽說。她只是瞅着眼前這個愛了好幾年的男人,心裏邊兒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是個機會,要把握。
他肯讓自個兒叫他的名字,代表着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進步不是麽?
這麽想着,董茵茵微微垂了眸,笑着問,“那我叫您名兒,您不會覺着我以下犯上麽?”
梁司羨笑,“我準了。”
“那成。”董茵茵也笑了,眸光清亮,“司羨。”
梁司羨的嘴角和眼角都彎了起來,無不昭示着主人的心情挺好的。
“這不就成了?省的覺着咱認識三年兒多的人,還不如認識三天兒的”
這話說的董茵茵來了興趣,“怎麽?真有認識三天兒的人就這麽叫你的?”
梁司羨嘆了口氣,“之前晚宴上認識的一人。也着實是忒自來熟了。”
說起別的事兒,董茵茵也一改之前的拘束,和梁司羨聊了起來。梁司羨攬着她,一邊兒慢慢走着,一邊兒說起這些日子的事兒,時不時會停下問她累不累,關切的模樣倒是一點兒都不像是普通的上級對下屬。
董茵茵心裏頭懸着,卻又想偷得浮生半日閑般地享受一下梁司羨此刻的在意,漸漸也松了心。
這畫面遠遠瞧去,倒像是一對相戀多年的戀人,淡淡的,卻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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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卻覺着畫面忒刺眼了。
比如二人身後的大樹下頭。
葉詠兒直挺挺站着,瞅着前邊兒漸漸走遠了的兩人,手緊緊攥着,嘴都要咬出了血。
前段日子,她每天兒都想着法兒煲不同的湯給梁司羨送去,可每每兒換來的都是梁司羨疏離冷淡的目光。
葉詠兒想過,之前她不小心被玻璃紮到,梁司羨那着急的神色明明不是假裝的,他還在意着她,哪怕三年前兒的事确實讓他很惱。葉詠兒自知理虧,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去彌補,可收效甚微。
直到那天她一個人落寞着被關琪瞧見,問了她經過,之後又給她支了招。告訴她“欲近先遠,欲回先離”的道理兒,還和她說,一味的/逼迫是沒什麽效果的,男人都不希望女人逼得太甚。這才有了葉詠兒這還雨傘寧願在樓下幹等的事兒。
雖然吧,這等得過程煎熬了些兒,可效果顯著吶。這梁司羨對她的态度明顯地和之前不一樣了。葉詠兒正開心着呢,誰知梁司羨就因為聽着要去醫院,立馬就抽身要走。
葉詠兒雖然想問,可也知道現在也沒啥資格問太多,當下只能擺出一副溫柔的樣子,眼瞅着梁司羨和王堯上了車,自個兒立馬也下了臺階,攔了輛出粗車就跟了過來。
到了醫院後,葉詠兒跟着梁司羨他們到了住院部,這坐電梯沒法兒跟,她就只能在樓下等着。這等了一個多鐘頭,總算是給她等出了梁司羨……以及他細心呵護着的董茵茵。
董茵茵葉詠兒認識啊,她哪回兒去梁氏不都是董茵茵端茶送水的,顯然是梁司羨的專職秘書。可她沒想到,梁司羨這麽着急地要看望的人竟然會是董茵茵。
因為怕梁司羨發現自個兒,葉詠兒只能跟着一段距離跟着。這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麽,可瞅着兩個人的樣子,葉詠兒也能看出梁司羨對董茵茵不一般。
心裏邊兒跟翻江倒海似的,那滾滾的浪濤砸地心窩子生疼生疼的。葉詠兒死死忍住沖上去的沖動,暗暗告誡自己,不能急躁。畢竟梁司羨心裏頭自個兒的位置還在那裏,沒那麽快被人搶走的。
只是……沒那麽快是沒那麽快,不代表沒有機會。
這麽想着,葉詠兒手一顫抖,遲疑了好一會兒,終于死死瞅了快消失的兩人的背影一眼,轉身離開了醫院。
越看越鬧心,甭看了。與其在這兒站着自找罪受,還不如早些找點兒辦法。
————————————————
“您說什麽?”
梁以慕坐在靠窗的位置,瞪着眼兒瞧着對面兒那位看起來忒斯文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
斯文男人微微一笑,說,“我是深海音樂的負責人。這是我的名片。”說着,他雙手握着自個兒的名片往梁以慕跟前兒一遞,說到,“我這兒有支音樂廣告,一直沒找着合适的歌手,所以想請梁小姐試一下。”
梁以慕僵着手接過了名片兒,低頭一瞅,正正規規地印着他的名字,周俞徳。
說起來梁以慕對這些制作人什麽的壓根兒就不熟,她之所以多瞅了幾眼兒,一來是因為不确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二來則是——瞧着人長得還不錯,純屬下意識地瞅瞅名字而已。
“周先生為什麽會找上我?”
周俞德儒雅一笑,說,“我去過Admonition。”
聽到這話兒,梁以慕微微張了嘴,忒有點兒出乎意料了。
也是,她也就在Admonition唱過歌,且還是固定的時候。眼前這個周俞德要是真有心的話,估摸天天兒都能見到自個兒。
這麽想着,梁以慕遲疑了會兒,又問,“剛剛聽您說,這音樂廣告挺重要的吧。這随便就讓一個人去唱廣告的主題曲,是不是有點兒冒險了?”
周俞德答得倒是坦蕩,“我這雖然是制作人,但實際上也有點兒經商的意思在裏頭。經商嘛,誰不是先冒險才有收獲的呢?就跟炒股一樣,風險大,賺的也多、也快。”
梁以慕想想,還特有理了,這倒是讓她為難。
把名片兒在手裏邊兒翻來覆去地瞧了又瞧,梁以慕又問了幾個問題,周俞德都答得很認真。她細細想了想,說到,“這事兒太突然了,我得好好考慮一下,成不?”
“成。”周俞德很爽直,“梁小姐可以好好考慮幾天兒。名片上有我的電話,您要是覺着可以了,直接可以給我打電話。”
“那成。”
把名片兒收進包裏,梁以慕又坐了會兒,就先告辭了。
透過玻璃窗瞧着外邊那清瘦身影兒,周俞德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嘴角輕輕揚起,“她說她要考慮幾天兒。”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周俞德又笑,“我覺着吧,她一定會答應的,放心吧。”
頓了頓,他又說,“你是真了解她,我可是從她神态舉止看出來的。不過咱想的都是一樣。”
說完這些,他又和電話那邊兒的人聊了會兒,才笑着挂斷了電話。
————————————————
離開咖啡廳後,梁以慕沒急着回家,先到商場溜達了會兒,才慢騰騰回到家裏邊兒。
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吃晚飯的點兒,梁以慕在沙發邊兒站了會兒,然後把包往一旁兒一放,從裏邊兒掏出那張名片,捏在手心裏頭半天兒,還是塞進了口袋。
梁司羨正在廚房裏邊兒忙活,不知道在炒些啥,酸酸辣辣的味道挺誘/人的。
“哥。”
“回來了?”梁司羨頭也不回的說。
“嗯。”梁以慕應了聲兒,又問,“咱什麽時候開飯啊?挺香的。”
“幾分鐘。你先看會兒電視吧。”
“好嘞。”
梁以慕應是應了應了,可人沒走,而是站在門口瞅着裏邊兒的人。
梁司羨穿着一身休閑服,連圍裙都沒圍,忙碌的身影倒像是個居家好男人,光瞅着個背影就當真是賞心悅目。
一邊兒打量着,梁以慕一邊兒摸了摸下巴,突然沒忍住一聲兒笑了出來。
正在盛盤的梁司羨聽到後邊的笑聲兒,有些納悶地回頭瞅了一眼兒,問到,“怎麽還站在這兒?笑嘛呢。”
“我在想,哎,這麽好一男人,為嘛是我哥嘛。真可惜。”
當然,梁以慕沒說完的是,要是不是她哥,她一定先下手為強。
聽到梁以慕這話兒,梁司羨挑了挑眉,頗有些好笑地說,“想什麽呢。不是你哥能對你這麽好麽。”
“說的也是。”
說話間梁司羨已經把菜盛到了盤子裏邊兒,然後端了起來朝門口走來,“走吧,去吃飯。”
“好嘞!可餓死我了!”
梁以慕洗了手,歡快地到了桌子邊兒,陪着自家老哥一起吃飯。
說起來,在她離開北城的那三年兒,甭說在家裏吃飯,就是廚房,梁司羨都沒開過火。
現在想想,梁以慕真覺得自個兒挺對不起梁司羨的。
當初一場意外,梁父梁母身亡,整個梁氏就全部落在了梁司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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