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章節
羨說了句。
梁司羨點了點頭,直直走到賀遙西跟前兒,蹙着眉頭瞧着他。
雖然賀遙西是真醉了,可這聽到梁司羨的聲音,他半眯着的眼睛還是擡了擡,醉意朦胧間,還不忘和他打了個招呼,“嗨,司羨,你也來了啊。”
“我要不來,還真不曉得你會醉成這個樣子。”
賀遙西笑了聲兒,說,“我沒醉那麽狠。”
梁司羨沒理會他,只是說到,“起來,我送你回去。你的車先停這兒。”
賀遙西擡手撐了撐頭,說到,“不想回去。”
“打算喝死在這兒?”
“呵呵,我說司羨啊,咱這也好些日子沒見了,你這有必要你一來就咒我死麽?”
“我說的是實話。”梁司羨板着張臉,語氣冷淡。
賀遙西瞅了他一會兒,笑着搖頭說到,“我這心裏不痛快的,你還不許我喝下酒消點兒愁了啊?”
梁司羨掃了眼兒桌上的空酒瓶,反問到,“喝了這麽多,你愁消掉了麽?”
這句話倒像是把賀遙西給問住了似的,他目光有些呆滞的瞅了梁司羨好一會兒,聽見他又說了一句,“起來,我送你回去,不要我說第二遍。”
賀遙西還是沒動。
梁司羨微微眯了眼兒,說到,“甭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是個什麽狀态,我不找你,是想着你總是需要點兒時間的調整的,所以不着急。你倒是好,調整成這模子了,要是以慕哪天兒見到你,估摸都不敢認。”
聽到梁以慕的名字,賀遙西無所謂的表情才動了動,像是裂冰似的忽然開裂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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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梁司羨說的,賀遙西這段日子過的當真是漫無目的似的。
自打他和梁以慕那場由梁司羨和賀家兩老定的訂婚給解除後,他的日子就不太痛快了,尤其是在梁以慕和他攤牌後。
從那一天以後,賀遙西就回複到之前那種很有些風流浪蕩的日子,身邊的姑娘那是換了又換,喝的酒比水都還多。可喝着酒的時候能痛快,喝完之後呢?只剩下無盡的空茫。
他也知道這種日子沒什麽意思,可是,他卻也只能靠這樣的生活,來緩解一下心頭的失落。
愛了十多年的姑娘,要這麽就拱手相讓,當面做的是潇灑了,可下來還不是自個兒嘗着苦頭。
雖然被戳到了痛處,可賀遙西現在可是醉着的,醉酒的人有個好處,說什麽都可以不用在意。同樣的,他說什麽,也不會有太多人放在心裏邊兒。
所以,賀遙西借着酒意笑了兩聲兒,說到,“難為你今兒來接我啊,我這要不跟你走,豈不是不給你面子了?”
梁司羨瞅着他,“你知道就好。”
“那成。”賀遙西撐着自個兒站了起來,估摸是真喝的不少,這起來的時候身體晃了好一會兒,差點兒又栽了下去,“走吧,有你當司機,還挺難得的。”
見賀遙西肯走了,梁司羨轉頭瞧了眼兒何倩,讓她幫着扶着。何倩點了點頭,走到賀遙西身邊兒,倒沒急着伸手扶他,而是問了句,“賀大少,要我扶着你麽?”
賀遙西扭頭看向何倩,醉意迷蒙的眼兒眯了眯,而後笑着說到,“你沒瞧見我剛剛差點摔下去麽?幫個忙呗。”
何倩點了點頭,上去扶住賀遙西的胳膊,攙着他步伐有點兒踉跄的跟着梁司羨往前走。
這剛走了一步,賀遙西忽然想起旁邊還有個人,停住腳步回過頭去,對着一直站在那兒的姑娘說了句,“慕丫頭,爺今兒真醉了,下回兒再來找你。”
那姑娘點了點頭,沖他笑了笑。
本來是走在前邊兒的梁司羨聽到這麽一聲兒“慕丫頭”,也跟着停住腳步,頗有些疑惑的回過頭來,躍過賀遙西就瞧見了剛剛他一直沒怎麽在意的那個姑娘。
這一瞧,他倒是愣住了。
這姑娘明顯不是賀遙西之前那些女友的标準,賀遙西之前身邊兒的女人哪個不是大胸長腿細腰,可這一位,恰恰就不是了。
這姑娘目測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瞧着挺嬌小的,身形纖細,被燈光打出來的模樣也沒多驚豔,只瞧着眼睛大而明亮,瓜子臉,還算清秀。
這種模樣的姑娘,丢在人群裏邊兒估摸都可以淹沒,這明顯不是賀大少的挑選女友的範兒,只是不知道賀遙西什麽時候換了口味?
梁司羨眯了眯眼,也沒多想,轉過頭正要繼續走,忽然腦子裏邊兒一瞬掠過另外一張臉,接着靈光一閃,他猛地回過頭去,再仔細一瞅,驟然間明白了。
是說這姑娘怎麽瞅着有些微的熟悉,如果她再高個一兩公分,模樣再精致一點兒,眼睛再大一點兒,眼神俏皮點兒,而臉蛋如果再帶那麽點兒嬰兒肥,也就是俗稱的包子臉,那麽那模樣,活脫脫就像是自個兒的妹妹,梁以慕了。
尤其是這姑娘在燈光昏暗的地方,瞧不清楚整張臉的時候,那低着頭的樣子,還真是和梁以慕有六七分像了。
梁司羨的目光從那姑娘身上挪走,又投向一旁打着呵欠的賀遙西,他豁然間就明白了。
怪不得賀遙西會忽然換了口味,留着這麽一姑娘在自個兒身邊了,原來是因為這姑娘長得像梁以慕。
這麽想着,梁司羨忽然有些同情那姑娘。剛剛她的眼神,明顯對賀遙西有那麽些眷戀,如果她知道自個兒做別人的替身,不知道會怎麽想。
梁司羨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到上了車,把賀遙西塞到了車後座後,梁司羨一邊兒踩着油門,一邊兒問何倩,“剛剛那姑娘,遙西怎麽會叫她‘慕丫頭’?她不覺得奇怪麽?”
何倩沉默了會兒,眼神複雜的瞅了眼兒身邊兒睡過去的人,低着聲兒說,“那姑娘姓‘穆’,《武穆遺書》的‘穆’。”
聽到這話兒,梁司羨有些驚訝的動了動唇,然後沉默了。
也難怪那姑娘對賀遙西對着自個兒喊“慕丫頭”完全沒有別的想法,估摸着是以為他叫的是“穆丫頭”。
不僅模樣是替身,連名字都成了替身。
“你是不是也瞧見那姑娘像慕慕了?我第一回兒見着她的時候剛好光線不太好,第一眼瞧過去還吓了一跳,以為是慕慕來了,後來才發現只是長得像而已。”後座的何倩仍舊低着聲兒說。
梁司羨打着方向盤,沉默了會兒,說,“乍一看是挺像的,仔細看還是差不少。”
“嗯。”何倩應了聲兒,接着說到,“所以賀遙西只需要乍一看就好了。喝醉酒的時候眼神兒都不好,他這也完全是——”
後面的話兒何倩沒說下去,但梁司羨已經明白了。他蹙了蹙眉,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問到,“那姑娘是做什麽的?”
“似乎就在這酒吧工作。我反正是回回兒都見到她在這兒。”
前座的男人又沉默了。
何倩抿了抿嘴,接着說到,“這姑娘,算是賀遙西身邊兒的女人中,他最上心的了。”
能不上心麽?難得遇到一個長得像的,估摸着賀遙西把對梁以慕的感情全轉移到她身上了。
可再像,也不是一個人。
透過後視鏡瞧着後邊兒睡的并不安穩的賀遙西,梁司羨忽然間覺着自個兒妹妹真是造孽。
————————————————
到賀遙西家裏邊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梁司羨和何倩兩個人合力把賀遙西給弄回了家,結果家裏邊兒居然沒人。
何倩指了指賀遙西的褲兜,對梁司羨說到,“不然你找找他鑰匙吧。我估摸賀家兩老走親戚不回來了。”
梁司羨點了點頭,從賀遙西褲兜裏邊兒掏出了鑰匙,開了門,然後把人弄回了卧室。
因為賀遙西家裏邊兒沒人,梁司羨和何倩都不放心,而梁司羨現在反正也是一個人在家,回不回去也無所謂,就幹脆留下來照顧賀遙西。而何倩先回了自個兒家,打算明天再過來。
第二天何倩來的時候,是梁司羨給開的門。他明顯沒睡好的樣子,眼睛下邊有點兒發黑。但這班還是要上的,所以何倩把特意給他們買來的早點給了他一份,看着他出了門,才回屋去照看賀遙西。
大約到十點多鐘的時候,賀遙西才醒來。他揉着頭坐了起來,見着何倩坐在一旁,不由得有些愣怔,“昨兒是你照顧我的?”
何倩搖了搖頭,回答到,“是梁司羨。”
賀遙西點了點頭,說,“我是記得有迷迷糊糊是瞧見梁司羨了,這一覺醒來看到你,還以為我記錯了。”
“沒錯。”說着,何倩從一旁的桌子上把早就準備好的蜂蜜水拿了過來,遞給他說到,“喝點兒蜂蜜水吧,醒酒。”
“謝了。”賀遙西接過蜂蜜水,一杯下肚,才問,“穆可呢?”
穆可就是昨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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