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事發突然
澪涵扶額,一臉扭曲,随即詭異地問道,“他這五十年來仍舊絲毫未長高?”
青黛亦是面色詭異地緩緩點了點頭。
澪涵脫力般躺回床上,“也罷,紫苑生了張好皮囊,到也不辱聖子之名。”
青黛在這期間拖過澪涵的手臂,擡手搭上了『他』的脈搏,随即皺眉,“傷寒。”
澪涵摸摸鼻子,“昨夜覺得熱,洗了冷水澡。”
“非得飄雪,您才明白這是入冬了。”
青黛生得唇紅齒白,極是溫柔娴靜,又年長了澪涵一百來歲,打小澪涵便極為黏她,如今聽她這般不溫不火、似怪非嗔,不由心虛。
“我底子好,睡上一覺便沒事了。姑姑讓你來應當不止為了此事吧?”
“聖姑說,也有五十年了,您抛得幹淨,倒是連聖天池的門都不曾踏過一次。”
澪涵便是死也不能松口說是自己在這溯汐殿待得樂不思蜀了!
虛咳一聲,澪涵說道,“平日裏修行安排得緊,二殿下也是昨日方打破了第三重,我可不是在這裏虛耗了五十年的!”
“主子這般說,青黛也算放心了,回頭聖姑得知定然會向您讨教,您可得早些準備。”
青黛笑得溫和無害,澪涵一聽便耷拉了眉眼,像極了遭遇家長檢查功課的淘氣孩童。
誇張地嘆了口氣,澪涵認命般說道,“瑤華宴我是沒有身份去參加了,等姑姑去面見天後時,我再跟着二殿下同去。好青黛,讓姑姑手下留情些,在天後與二殿下面前,怎麽也得給我留幾分臉不是?”
青黛掩嘴偷笑,聖子大人還是這般愛撒嬌耍潑,倒是沒變,當即應允,說是回去後定當盡力,便在澪涵面有不舍、欲語還休中離開了溯汐殿。
手心掌不住日光,一晃神兒在天宮各種忙而不亂中,聖姑靜萱帶着聖子極為低調地駕臨了天宮,天君諾山在迎賓臺隆重設宴款待,天後郎琳卻是稱病并未出席,推杯換盞不過虛禮,未及一個時辰,靜萱便以聖子身子疲乏,意欲歇息為由離席,諾山縱是心中不郁,也只得沉了半分臉色散了宴席。
澪涵在溯汐殿用的晚膳,心裏念叨着聖天池一行,不禁吃得有些多,正忙活着在院子裏頭消食便見瀾汐和清淵進了門,不由詫異。
“怎得這般早便回來了?”
瀾汐徑直進屋,清淵朝着随後的澪涵說道,“聖子累了,父王便散了席,不過,這靜萱聖姑還真是,啧……”
澪涵心中一跳,不禁問道,“真是如何?對了,聖子長得好看嗎?”
“你不是崇敬聖姑嗎?問那聖子長得好看作甚?”瀾汐不溫不火地問道。
澪涵龇牙一笑,回道,“雖說這聖姑是我崇敬之人,但到底聖子才是你我同輩,問問以表關心嘛。”
“你這潑皮,聖子又是你能随便打聽的?”
“怎得是打聽了?我不過是好奇罷了!不愛說不說便是!再說,我問的是大殿下,又不是
你……”
“獨自開,你這是又想領家法了?”
瞧着劍拔弩張、互射眼刀的二位,清淵不由扶額,真要說來,這五十年來這樣的情況才是常态。
清淵輕咳一聲,笑道,“澪涵,這聖子的事倒也不是打聽不得,只是聖子身份特殊,若是從溯汐殿散出些流言蜚語,對瀾汐、對聖子都并非益事,你這張嘴在這房裏張張還可以,一旦出了這門,可不得再這般口無遮攔。”
澪涵心思一過,若聖子真得成為了天後,怕也是要嫁給眼前這位大殿下的罷,這般想着,望向瀾汐的眼光便複雜了起來,心知這人實屬好意,只是從來不願好将着說明白,縱是有氣也撒不出來了,塌着肩膀輕輕地應了一聲,“謝大殿下提點,小的記着了。”
瀾汐不置可否,亦不欲深究,便吩咐莫如看茶。
清淵這才落座,看了眼瀾汐說道,“不過這聖子究竟長得如何,我們也不知,她遮着面紗呢,想來也是清麗脫俗,柔美嬌然。”
澪涵将那八個字打自個兒身上一過,不由顫了一顫,轉而問道,“那聖姑呢?總不至于也遮着臉吧?”
清淵皺着眉,思量着措辭,不由有些為難,瀾汐從容地接道,“孤傲清冷,目中無人。”
清淵和澪涵同時睜大了雙眼,一個驚恐,一個崇拜。
“瀾汐,莫要胡言!”
澪涵卻在心中豎起拇指,暗贊,主子好膽識!
“我如何胡說了?迎賓臺的規制已是天宮最高等,她卻以聖子疲憊為由退席,便是你日後要娶了那聖子方能坐穩天君之位,可到底你外公是長老閣之首,父王這般看他們臉色又是作甚?”
清淵一時怔住,這是他兄弟二人首次對面論及繼位之事,他從不曾明白他的弟弟心中已然計較得這般一清二楚。
望進那雙無絲毫算計、坦然得令人心生怨憤的紫眸,清淵只能嘆氣,說道,“父王所做定有他的理由。”
瀾汐話一出口便後悔了,怒氣上腦竟這般沖動,父王還能作甚?所做為的還不都是他。想要道歉,話到了嘴邊卻如何也說不出口,氣氛不由便冷了下來。
澪涵很茫然。
左看看,右看看,想要勸解,可又着實不知這兩位因何而僵。
躊躇間,清淵站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莫要多想。”
瀾汐抿抿嘴,一言不發。
清淵身形頓了頓,不曾回頭,回了清和殿。
澪涵正待開口問詢,瀾汐擡頭看了『他』一眼,澪涵便識趣地閉起嘴巴,退了出去。
澪涵不惹瀾汐,不表示『他』不好奇,這心裏便像養着一只小貓崽般,撓着『他』直癢癢,實在忍不住,便召來了白芷。
此番聖子首次踏出聖天池,四方護法必然是要随行的,東、西、南、北分別是白芷、紫苑、青黛及木藍。
白芷一現形,便瞅見自家聖子眉頭緊鎖,不由好笑,問道,“何事這般想不通?再緊些便真能夾死蒼蠅了。”
“我想不通,瀾汐既然不願做天君,他們兄弟二人又怎會吵起來呢?”
白芷面色微整,“二殿下親口說不願為君?”
“對啊,這五十年來,天君賞給他的他能不收便不收,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他不想做天君。”
“那他們又因何事不和?”
“倒也不是不和,就是覺得他們二人氣氛倏地變了,我也知姑姑性子高傲,天君好脾氣的不降罪,這不是很好嗎?”
白芷腦子轉了一圈便打通了關節,心中有了計較,問道,“聖子可知您日後是要成為天後的?”
“嗯。”澪涵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怕是二殿下不欲天君之位,天君卻想将天位傳給他罷。”
澪涵眼前一亮,驀地驚醒。是呀,天君這麽些年來凡是能賞的,不論大小均要當着長老閣的面兒賞,明眼的都知這是在暗示他們,他最疼的總是二殿下。
反觀大殿下,雖說不失父愛,到底不如瀾汐這般細微,且不論大殿下心中究竟是否願意承位,在疼愛了多年的親弟弟眼中,不及争辯地冠上了外公勢重,輕易便能坐上天君之位的“污名”,任誰心中都是不愉快的,這次,倒是那混蛋過分了。
這番想通,心中卻仍舊壓着一團無以名狀的煩躁,思量許久,澪涵悶聲問道,“若是大殿下成了天君,我便一定要嫁他嗎?”
“是,您是未來的天後。”
“只是……”
“您不喜歡大殿下?”
“倒也不是……”
“既是喜歡,又為何糾結?”
“……”
澪涵覺得自己定然病了,如若不然,為何心裏滿滿的都是那混蛋的樣子,蓮塘中蒼白的身影,若有似無的芙蓉清香,無可奈何時微皺的眉頭,冷靜漠然的紫眸,從來只喚『他』“獨自開”的雙唇,突破第三重時英氣逼人的身姿……
想得面色緋紅,雙目迷離,竟是傻呵呵地咧嘴只知笑,瞧得白芷心中一咯噔,這模樣,莫不是,思春了……這一想法瞬間驚得她一跳,伸手拍向那人,開口急急喚道,“主子,主子!”
澪涵幽幽擡眸,不覺回道,“何事?”
白芷定了定神,小心問道,“主子想的何事,竟這般開心?”
澪涵聞言,一手摸上自己的臉,傻傻問道,“你瞧得出?”
白芷不禁扼腕,這要再瞧不出,她就得是瞎子了!
澪涵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一番冷靜下來,随即看向白芷,眨了眨眼問道,“适才,咱們說到何處?”
“主子方才說您喜歡大殿下。”
“我是挺喜歡和他下棋的。”
“只是下棋?”
“只是下棋,”澪涵眸中一片坦然,随即皺眉問道,“難道還有其他?”
白芷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說道,“您好生想想,您只是喜歡和大殿下對弈?”
澪涵聞言又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通,擡眸看着白芷點頭,“只是下棋。”
白芷腦中“轟”地一聲一片空白,眼前發虛,窒息感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這,絕非好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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