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想标記你

喬景熙就站在包廂的走廊外, 宴巡一開門就看到了他。

Omega戴着口罩,遮掩住了容貌,可他此刻身上穿的是一件綢緞質感的襯衫, 柔軟貼合的面料勾勒出他誘人的身材,白皙修長的脖頸下,半截鎖骨裸露在外,沿着胸口的曲線往下,那不盈一握的細腰極為惹眼, 下身穿的是一條修身長褲,兩條腿被包裹得又長又直,比例堪稱完美。

這打扮是葉白绮特地為喬景熙搭配的, 與他平日裏的穿衣風格截然不同。

宴巡第一眼看到這道身影時只覺眼熟,卻還有些遲疑,但對上那雙湖水般的茶色眼眸時,瞬間就确定了他就是喬景熙!

那一刻, 宴巡心裏的震驚并不比喬景熙少,而他的情緒比喬景熙複雜得多。

畢竟之前喬景熙告訴他的是自己要去旅游,宴巡沒有懷疑, 只以為喬景熙是想和朋友一起出去散散心, 已經離開瀾城了。結果轉頭就在瀾城最大的會所裏碰上!

這種震驚裏包含着被欺騙的難以置信。

可宴巡還沒想通喬景熙為什麽要騙他, 緊接着就慌張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也很難解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包廂裏的中年男人是戚嘉樹的父親戚修竹, 從血緣上來說,也是宴巡的大伯。

不過平日裏戚修竹與他沒什麽往來,這次讓人把宴巡找來,還是因為戚嘉樹的事。

戚嘉樹自從上次在小樹林堵喬景熙,結果被反過來虐了一頓後, 一直都沒什麽消息,宴巡以為他又在暗中謀劃着什麽報複手段,可誰能想,這回戚嘉樹還真不是在憋壞,而是被喬景熙整出了心理問題。

據說戚嘉樹那天被人發現送去醫院後,雖然身體上早就沒什麽大礙,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恍惚了。因為夜裏失眠,無法入睡,即便睡着了也會立刻從夢裏驚醒,他迅速憔悴了下去,哪怕戚修竹讓人請了心理醫生給戚嘉樹治病,都沒什麽效果。

那個往日裏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現在竟是一看到Omega就控制不住顫抖。

戚修竹作為戚嘉樹的父親,自然是急在心裏,不過他認為戚嘉樹會變成這樣是宴巡導致的。

他清楚宴巡與自己之間的仇恨,如果有可能,他應該還非常想要自己的命。所以戚修竹即便知道戚嘉樹平日裏對宴巡的欺辱、打壓,他也沒有阻止過,因此宴巡想報複戚嘉樹的動機本就很充足。

何況戚修竹調查過,戚嘉樹出事的那天晚上,宴巡确實急匆匆趕去了事發地點。

這麽一來,在戚修竹眼裏,戚嘉樹出事與宴巡有關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戚修竹這次就是想為戚嘉樹讨個說法,整治整治宴巡。

之所以沒有一見面就動手,那是因為他還想套套話,問清楚那天的具體情況,方便心理醫生對症下藥,幫助戚嘉樹盡快走出來。

可偏偏不管他怎麽問,宴巡就是對那晚的事守口如瓶,雖然承認了戚嘉樹的事與他有關,卻始終不肯透露什麽具體細節。

戚修竹一怒之下,就打算讓保镖先教訓宴巡一頓。

可宴巡敢單獨赴戚修竹的約,本就是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此外,紫金會所作為最高端的會所,背後的勢力同樣不容小觑,并且有着很嚴格的出入限制,不可能讓戚修竹帶太多保镖進來。

宴巡在戚修竹翻臉後,迅速撂倒了兩個保镖,結果正打算往外跑,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喬景熙。

如果暴露了他和戚家的關系,喬景熙會怎麽想?

……

就在兩人愣在原地的時候,戚修竹的保镖已經追了上來,宴巡一不留神,險些被保镖打中,好在他反應迅速,只是被拳風掃到一點,随即他轉身一個擡腿,就将人高馬大的保镖踹飛,飛出的角度還正好撞到了戚修竹身上。

當了肉墊的戚修竹氣得差點腦溢血,指着保镖們怒罵:“你們都是廢物嗎?今天不抓住他,就不用再跟我回去了!”

宴巡在擊退了保镖後,下意識就拉住了喬景熙一起往外跑。

他要趁着事情沒有敗露先帶人離開這裏,再去想如何解釋。

喬景熙被宴巡拉着跑的時候還沒回過神,滿腦子都是世界觀刷新的震撼:原來有錢有勢的Alpha變态起來,竟然連好看的Alpha都不放過!

他不知道宴巡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他親眼看到了那個中年Alpha命令自己的保镖制服宴巡,現在還在對試圖逃跑的宴巡窮追不舍!

出于自身原因,喬景熙本就對所有“強迫”行為深惡痛絕。

何況宴巡還是自己的好朋友,知道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後,更是讓喬景熙又氣又怒,更有種感同身受之感,情緒激蕩下,恨不得回過頭去揍那個油膩又變态的Alpha一頓。

Omega的體能與速度本就跟不上Alpha,此刻喬景熙大腦一片混亂,就更跑不快了。

宴巡拉着喬景熙沒跑幾步,就注意到他腳步踉跄,沒法跟上自己,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有些自責的同時,他迅速停下腳步轉身一把抱起喬景熙,繼續往前跑。

可就是這耽擱的時間,讓其中一個保镖追了上來,兩人之間僅有幾步之遙,但他似乎是忌憚宴巡的身手,回頭看了一眼與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援手,沒有立刻沖上來。

在遲疑片刻後,保镖似乎想到什麽,咬牙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攻擊前面的人!

宴巡平時習慣于将自己的信息素收斂到極致,除非與他特別貼近,否則很難聞到他身上的信息素。

保镖正是因為如此,誤以為眼前這個Alpha的信息素很弱,就想着用信息素壓制的方式讓Alpha停下腳步,不需要太久,只要能留住他幾秒等後面的人追上來就好,這樣自己就不用失業……

為了讓信息素起到更好的壓制效果,保镖在釋放信息素時幾乎毫無保留,在他感到自己體內的信息素被抽空的同時,一股厚重的汽油味信息素猶如海浪一般向前方席卷而去。

雖然信息素攻擊的目标是宴巡,但喬景熙本就被他在懷裏,感受到的壓制與宴巡是同等的。

而因為他是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更為敏感,立刻就臉色蒼白起來。

宴巡沒料到對方會在公衆場合選擇信息素攻擊,他面色一冷,毫不猶豫地釋放信息素反擊。

當然,在攻擊身後的Alpha之前,先用自己的信息素為懷裏的Omega建立了一個屏障,減輕他的壓力。

Alpha與Alpha之間信息素的壓制是絕對的,兩種信息素僅僅是一個照面,那霸道猶如暴風雪般的信息素立即占據上風,跟在後面的保镖瞬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無數道冰棱刺穿了一般,吓得腳一軟,跌坐在地。

宴巡很快就帶着喬景熙離開了汽油味信息素籠罩的範圍,看向懷中的Omega,詢問道:“你沒事吧?”

遠離那道信息素後,喬景熙就覺得好受了很多,他正想回一句“沒事”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腺體輕輕抽動了一下。

這像是一個信號,猶如一只沉睡的猛獸在外物的刺激下即将醒來。

緊接着,喬景熙就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腺體開始發熱。

他臉色一沉,身體逐漸進入發情期的變化,幾乎讓他立刻就聯想到了信息素紊亂綜合征,他記得醫生診斷出他患有這個病時,描述過相關的症狀:患者的發情期會變得極不穩定,Alpha信息素的誘導、身體的狀态、情緒因素等等,都會讓身體受到刺激從而發情期。

……而剛剛那道信息素的刺激就是誘因。

喬景熙立即咽回了原本要說的話,神色焦急地說:“快!帶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宴巡神色一凜,Omega貼了腺體貼,信息素的氣味暫時還沒能沖破腺體貼的阻隔溢散出來,但他因為身體發熱,臉頰已經染上豔麗的緋紅,水潤的眼眸似含着一汪秋水,令人看一眼就淪陷。

宴巡本是知情人,看到喬景熙目前的狀況馬上就與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信息素紊亂綜合征?”

喬景熙“嗯”了一聲,他咬着下唇,忍受着體內漸漸升騰而起的欲望。

他發現自己這次的症狀似乎來得格外迅猛,不到片刻功夫,身體就已經燙得不行。更要命的是,他現在本就被宴巡抱在懷裏,那冰雪氣息的信息素似乎能給他身體的不适帶來緩解,因此他下意識地貼近了宴巡的身體,鼻尖隔着衣服的面料蹭着他的胸膛,好像這樣就能聞到更多好聞的信息素。

宴巡感覺到胸口處傳來癢癢的觸感時,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Omega溫熱的呼吸,隔着衣服單薄的布料,清晰地傳遞到他皮膚上,像是有羽毛輕柔掃過心尖,帶來陣陣悸動。

宴巡深吸了口氣,一邊抱緊了懷裏的Omega希望他不要作亂,一邊加快腳步甩開了身後的保镖。

将人甩開後他就沿着扶梯上樓,随即挑選了一間空的包廂,進門後迅速上鎖,然後将Omega放到沙發上想查看下他的情況,是否有像上次那樣心跳過速暈厥過去的情況。

可将Omega抱到沙發上後,宴巡發現他仍然沒辦法查看Omega的情況,因為Omega不知何時已經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地在他脖頸間聞嗅。那溫熱濕潤的觸感令他一時間分不清觸碰着他皮膚的是鼻尖還是嘴唇。

因為離得近,宴巡同樣聞到了從Omega腺體貼處溢散出來的信息素,絲絲縷縷的信息素鑽入鼻尖後,那蝕骨銷魂的氣味令他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下一秒,手指便不受控制地撫上Omega腺體處,摩挲着腺體貼的邊緣,似乎想立刻撕開這道阻隔,用力标記懷裏的Omega,不再遭受這種隔靴搔癢般的折磨。

Alpha指尖滾燙的溫度透過腺體貼傳遞到喬景熙的脖頸,不知是因為渴望還是恐懼,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宴巡感受到Omega的顫抖,這讓他岌岌可危的理智恢複了一些清明,他控制住了立刻撕開腺體貼的沖動,沉聲道:“可以嗎?我想标記你。”

聲音沙啞性感,既像是忍耐到極致的壓抑,又像是刻意的引誘。

宴巡沒有搬出諸如替他治病之類的理由,而是表達了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他想标記他。

從第一次見面就想。

喬景熙恍惚中聽到宴巡的詢問,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死死貼在Alpha身上占便宜,他瞬間有種羞憤欲死的感覺,可身體與思維像是脫了節,他甚至沒法控制自己将手松開。

正在僵持中,他聽到宴巡又問了一遍:“可以嗎?我想标記你。”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說話時似是帶了一絲輕微的喘息,聽起來竟比上一次還要誘惑。

喬景熙怔了怔,他想到前兩次宴巡撞上自己發情期的表現,那時他看起來對自己沒有絲毫興趣,可現在……

對了,宴巡知道自己患有信息素紊亂綜合征,現在他一定是無私地想救自己!

但信息素契合度太低的話,标記了也沒什麽效果……

喬景熙心下有些惋惜,Alpha與Omega之間的信息素吸引往往是相互的,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很喜歡宴巡的信息素,偏偏宴巡對他并非如此。

喬景熙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宴巡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再次詢問:“可以嗎?我想标記你。”

喬景熙:“……”

頂、頂不住!

被這性感至極的聲音一連問了三次,喬景熙只覺自己耳朵都酥了,他本來就有些搖擺不定,這回更是不再掙紮了:“嗯……可以。”

算了,就算沒有用也可以當成是心理療法,反正不會有比現在更難受的了。

終于得到Omega肯定的回答後,宴巡心裏緊繃的弦總算松了,他的手指再也不受任何阻礙地撕下了Omega的腺體貼。

瞬間,那勾人的信息素氣味比之前又濃郁了百倍!

宴巡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Omega裸露出來的腺體,在他冰雪般無暇的皮膚上,腫脹凸起的腺體就像是一顆熟透的果實,斜卧在Omega的脖頸處,等人采摘。

Alpha幾乎完全憑借着本能,嘴唇貼近了Omega的腺體,輕輕觸碰了幾下。

既像是在感受它的觸感和溫度,又像是在摸索着哪裏下嘴比較好。

可Omega對腺體的敏感不是Alpha能想象的,Alpha嘴唇每觸碰到一下,Omega的身體就顫抖一下。

喬景熙忍不住催促:“快、快一點。”

頓了頓,他像是懷疑宴巡不知道該怎麽做,補充道:“就這裏,用力咬它!”

聽到Omega這話的宴巡不再遲疑,張嘴咬住了那誘人的腺體。

他本就忍得很辛苦,沒有直接咬上去是因為他看到網上說Omega第一次被标記都會很痛,所以想讓他多适應一會兒,可Omega似乎喜歡更直接粗暴的?

下一秒,兩人之間的信息素迅速交融在一起。

原本突突直跳的腺體在這一刻終于安靜下來,刺痛是有的,可這種痛感在強烈的滿足感之下就顯得微不足道。

像是一片幹涸的土地,突然下了一場甘霖,雨水浸潤着每一寸土壤,重新喚醒了勃勃的生機。那美妙的感覺簡直令人靈魂都在顫栗。

喬景熙舒服得渾身發軟,要不是Alpha強有力的手臂禁锢住他的腰,他多半整個人都要滑下去了。

整個過程像是持續了很久,又像是很短暫。

喬景熙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正坐在宴巡身上,與那雙黑玉般的眼眸四目相對時,他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

“很疼嗎?”

片刻後,他聽到宴巡的詢問。

正當喬景熙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時,他就感覺到一滴淚水順着下巴滴落,隐沒在宴巡胸口處的布料裏,緊接着他又發現,宴巡衣服上已經一片狼藉,從肩膀到胸口全是濕的,還有些皺皺巴巴,遭遇了什麽簡直一目了然。

喬景熙尴尬得腳趾扣地,反應過來後,才想到自己現在還坐在宴巡身上,急忙起身挪到旁邊的沙發上,支吾道:“還好,一點點疼。”

想必宴巡以為他是因為疼才哭成這樣,可實際上,疼痛真的只有一點點,這麽多眼淚其實是因為……太舒服。

但這個理由簡直比疼痛更令人無語,被Alpha标記原來有這麽舒服嗎?

還是因為這是自己第一次被标記,沒見過世面才會這樣?

不過話說回來,這标記算是成功了嗎?

發情期似乎已經停止了,但腺體處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與平時也不太一樣。

喬景熙一時拿不準。

更奇怪的是,自己現在明明已經做到了宴巡身旁,與他還隔着一段距離,卻有種還是被他抱在懷裏的錯覺。

宴巡打量着喬景熙,他一直都清楚他是個很特別的Omega,性格堅強又獨立,即便遇到危險了也沒見他吓哭過,可這樣的Omega卻因為自己的标記哭成這樣,想必這根本不是“一點點疼”而是非常疼。

想到這裏,宴巡不禁心疼又自責。

他向來記性很好,大部分事情甚至能過目不忘,可偏偏剛剛經歷的标記過程他卻有些記不清了,在咬上Omega腺體之後,他的理智就飛了,剩下的注入信息素、完成标記的過程,基本全是憑本能,回憶起來只記得那種飄飄然,□□的感覺。

後來在标記完成恢複理智後,他檢查過Omega的腺體,确實被自己咬得又紅又腫,可憐不堪。

宴巡凝視着喬景熙的眼睛,認真道:“對不起,我第一次标記沒有分寸,下次一定不會讓你這麽疼。”

喬景熙有些心虛地“嗯”了一聲,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

心裏忍不住嘀咕:為什麽他感覺宴巡又變帥了一點?

Alpha本來就是俊美至極的長相,即便世上是最完美的雕塑都難以企及一二,那雙清潤的眼眸直勾勾地看人時,一種無形的性.張力簡直要爆表,讓人忍不住就想湊近他,貼在他懷裏。

喬景熙不知道這是契合度極高的AO之間标記過後天然吸引,宴巡對他的感覺也同樣如此,他只以為是自己這幾天與葉白绮呆一起久了,所謂近墨者黑,莫名就變色了。

想到葉白绮,喬景熙下意識找起自己的手機,想看看他有沒有給自己發消息。

拿起手機後,喬景熙先看了一眼時間,離他和葉白绮分開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葉白绮果然給他發過消息,不過內容卻是:【寶!我臨時有點事,甩了渣A後正巧碰到了以前一個劇組合作過的演員,我突然發現他有點帥!打算過去敘敘舊!要不你別等我了,自己先回去?=3=】

消息差不多是半小時前發來的,下一條就是:

【寶,你還在嗎?怎麽沒回我消息?是不是生氣啦?】

【嘤嘤嘤,我錯了!不去敘舊了!我陪你一起回去!你現在在哪兒呢?】

【寶,別不理我嘛QAQ】

【球球了!!!】

再後面就是一堆打滾賣萌求原諒的表情包,在他查看消息的時候還收到了一個。

喬景熙急忙打字回複:【不要緊,你去吧,我剛剛有點事沒看到消息。】

宴巡看到喬景熙給人發微信,猜到多半是今晚和他一起來這裏的朋友找他,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Omega的信息素簡直比最頂級的誘劑還要可怕,讓他理智全無,險些都忘了,他還沒問清楚Omega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宴巡有些顧忌如果他先開口問了,Omega會不會反過來問自己,他暫時還沒想到什麽合适的理由,因此有些猶豫。

但即便他不主動問,喬景熙還是先開口了:“你怎麽會來這裏?”

宴巡脊背一僵,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喬景熙見他沉默不語,臉色凝重,基本就确認了心裏的猜測,嘆了口氣:“你缺錢的話,怎麽不跟我說呢?”

宴巡:“?”

喬景熙:“我們是朋友,你還幫過我,我不會對你的事情袖手旁觀,你有什麽困難可以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

宴巡:“???”

喬景熙:“你別怪我多事,主要是我覺得你來這種地方打工實在太不安全了!有些Alpha不但長得惡心油膩,性格還非常變态,就喜歡對你這樣的年輕英俊Alpha下手!今晚你逃脫了是僥幸,但萬一落在他們手上呢?一定會被他們折磨得生不如死!”

宴巡:“……”

他終于發現,Omega好像是誤會什麽了?

喬景熙覺得宴巡應該是剛來這裏上班,多半是貪圖這裏工資高,并且以為自己是個Alpha就不會吃虧,今晚應該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對Alpha情有獨鐘的變态客戶,不堪受辱之下直接動手了。

喬景熙之前沒有關注過宴巡經濟狀況有多困難,以為他就是一般的貧窮,可現在看來,他都為了錢來紫金會所打工了,可能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慘一點?

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對宴巡不夠關心,又有些心疼。

喬景熙看着宴巡臉上一道淤青的痕跡,忍不住問:“對了,剛剛那個老變态Alpha沒占你什麽便宜吧?”

宴巡心情很複雜,他萬萬沒想到,喬景熙竟然是誤會戚修竹想要對他……

不行,不能想下去了。

這個念頭實在太可怕。

恐怕戚修竹知道也會嘔出來。

宴巡急忙截斷了喬景熙的話,語氣很堅定:“沒有。”

喬景熙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Alpha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啊。”

畢竟現在變态多得超乎想象!

宴巡:“……嗯。”

他感覺此刻的空氣有些令人窒息。

喬景熙渾然不覺,還以為宴巡難看的臉色是因為碰上那個令人惡心的Alpha,這換誰能高興得起來?

他想了想,又追問道:“說吧,你究竟缺多少錢?”

喬景熙本來是想勸他馬上辭職的,但他怕自己幹涉太多宴巡會覺得他多事,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還不是很久,自己管東管西不太好。

轉念一想,他都看到宴巡毆打顧客了,只怕他不辭職也會被老板辭退,說不定還要支付賠償金之類的。

于是喬景熙幹脆跳過了勸宴巡辭職的話題,只關心他是不是缺錢。

宴巡看着喬景熙臉上心疼又關切的表情,想到這一切都是源自Omega對自己“貧窮”的錯誤認知。

他沉默片刻後,決定繼續維持自己“貧窮”的人設:“沒關系,之前家裏公司破産欠下的債我可以慢慢還,來這裏打工只是看中這裏工資比別處高一點,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等下我就去找老板辭職。”

喬景熙聽到他主動提起“辭職”,不禁面露喜色,贊同地點點頭:“這事宜早不宜遲,不如我等下陪你一起去辭職?”

宴巡急忙說:“不用了,這件事我能自己搞定。”

趁Omega繼續勸說前,他又岔開了話題:“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喬景熙:“……”

他臉色一僵,險些忘了自己在微信上騙宴巡的事。

宴巡:“你不是說去‘課外實踐’了?”

喬景熙:“……”

他難道還能說,自己實踐的是複仇能讓人多身心愉悅?

宴巡:“難道是在這裏‘課外實踐’?”

喬景熙眨了眨眼,迅速找理由替自己圓謊:“……其實我也是剛回來,正巧收到一個朋友的邀約,所以過來看看。”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我沒打算多呆,碰到你的時候本就準備走了。”

這個理由非常站得住腳,因為宴巡看到喬景熙的時候,他身上确實背了只潮牌的包,背帶設計得很精致,是兩根亮黑色的編織繩,乍一眼看到時,宴巡還以為是衣服上的裝飾品。

但宴巡有種直覺,Omega對自己隐瞞了什麽。

不過想到自己連身份都沒有對他坦白,他實在很難理直氣壯地去刨根究底,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就問:“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喬景熙略一思索就點了點頭,既然葉白绮今晚不回去,那他也懶得去他那裏了,正好趁着學校門禁前趕回去,省得明天去學校還要來回折騰。

只是不管是喬景熙還是宴巡,此刻都有些狼狽,衣服皺巴巴的,很是淩亂,需要整理一下。

喬景熙去洗手間洗臉時,被鏡子裏的自己吓了一跳,他脖頸上紅了一片,不但腺體疊滿了咬痕,紅腫不堪,就連周圍的皮膚也沒有幸免于難,到處是或深或淺的紅痕,哭過的眼睛有些紅腫,活脫脫一副被人□□慘了的模樣。

喬景熙:“……”

所以這個臨時标記究竟成功了沒?

他沒有被人标記過,不知道成功标記後會是什麽感覺,雖然現在似乎抑制住了發情期,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療法”的作用。

按理說,契合度極低的Alpha和Omega之間,幾乎不可能标記成功。

對了,契合度!

他記得之前去信息素匹配中心做的檢查,結果最晚明天就能收到,也不知道與自己契合度最高的Alpha能達到百分之多少。

喬景熙曾問過醫生,他明确表示,信息素契合度越高,對緩解信息素紊亂綜合征越有效,如果是90%以上的契合度,很大概率能在一年內就讓他的病症恢複正常。所以不出意外,他會根據信息素從高到低的順序來做篩選。

但不知為什麽,想到要被一個陌生Alpha标記,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好在喬景熙是個比較理智的人,他默默告誡自己:只是治病而已,過程難受也很正常。哪來什麽挑挑揀揀?

喬景熙對着鏡子洗完臉,用紙巾擦幹,然後從包裏拿出他常備的腺體貼重新将腺體遮住。

一切都收拾完後,他又對着鏡子檢查了一遍,發現自己襯衫下擺處有一塊小小的血漬。

這應該是岑翌掙紮時不小心蹭上去的豬血。

喬景熙沒有太在意,他準備回去再洗一下,能洗掉最好,洗不掉就只能換件衣服了。

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喬景熙發現宴巡已經等在外面,他的上衣仍然皺巴巴的,沒比之前好多少,只是被淚水浸濕的地方用吹風機吹幹了。

喬景熙看着這件遭他毒手的衣服,臉頰又忍不住有些發熱,他故作鎮定地走到宴巡身邊:“我好了,走吧。”

這裏的燈光比較亮,宴巡一眼就注意到了喬景熙衣擺上的血漬,詢問道:“你哪裏受傷了嗎?”

喬景熙急忙解釋:“不小心蹭上的,不是我的血。”

宴巡聞言又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确定Omega真的毫發無傷才放下心。

唔……

也不能說毫發無傷吧。

至少那白皙纖長的脖頸上,現在還有他的咬痕。

宴巡有看了一眼重新被腺體貼遮擋住的地方,膠布下隐約透出的紅痕更惹人聯想。

喬景熙見宴巡盯着自己大半天沒有說話,那直勾勾的視線令他莫名有些緊張,不禁催促道:“确認了嗎?我們再不趕緊走,學校宿舍就要關門了。”

宴巡這才回過神,垂下眼,收斂了露骨的目光:“好,走吧。”

因為前後耽擱了一些時間,喬景熙離開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

兩人等電梯時,正巧聽到前面兩個服務員正聊着什麽。

其中一個服務員壓低了聲音說:“……你知道嗎?剛剛這裏有間包廂裏出了一起命案!我遠遠地看了一眼,死的還是個Omega!被擡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太可怕了!連經理那個閻王臉看到的時候都吓得腿發軟!”

另一個服務員的聲音有些遲疑:“我怎麽聽說人沒死啊?好像是被毒蛇咬了之後陷入了昏迷?現在應該還在醫院搶救……”

“呵,那只是官方說辭罷了!怎麽可能沒死?我可是都看到了!這出血量怕是渾身血都流幹了!這要放多少毒蛇才能把人咬成這樣?”

“嘶,你說真的?我本來就害怕蛇,一想到會所裏現在可能随時竄出一條蛇就頭皮發麻!這得是什麽人才能幹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不會是什麽變态鯊人魔吧?”

“我看八成是!你想想這狠辣兇殘的手段,連新聞裏都很少看見這麽窮兇極惡的人,沒想到竟然在現實裏撞見!你看看,我到現在手心裏全是吓出來的冷汗……”

說話的服務員聲音已經開始顫抖:“……那……兇手應該已經逃走了吧?”

“這可說不準!我聽說有些鯊人魔最喜歡在作案後留在原地,欣賞別人驚恐的表情,我們只能自己留意一點,但凡長相窮兇極惡、或是身上有不明血漬之類的可疑人員,千萬不要靠近!”

……

宴巡聽到這裏的時候,目光忍不住看向喬景熙衣擺上的血漬,心裏忽然對他隐瞞的是“小事”這點産生了動搖。

喬景熙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些什麽了,想了想,說:“……我們走旁邊的樓梯下去?”

宴巡看了一眼旁邊标注着“逃生樓梯”字樣的小門,點點頭:“是該這樣。”

喬景熙:“……”

逃生樓梯裏寂靜無聲,因為平日裏根本沒什麽人來,以至于照明的燈泡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光線都顯得十分昏暗。

只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在裏面傳出了回響。

“……所以這個血,其實只是豬血……”

“……蛇只是一般的蛇,本身就沒有毒,還把蛇牙都拔了……”

“……我可以保證他身上除了一些掙紮留下的擦傷,不會有別的傷口。”

喬景熙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宴巡的表情,心想:他不會真以為自己是什麽變态鯊人魔吧?

這麽想着,喬景熙不禁有些心累,倒不是覺得事情難以澄清,其實過了這麽久這裏都沒被警察封鎖掉已經很能證明這裏根本沒什麽命案了。

但不巧的是,他原本想瞞着宴巡的事,還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現在宴巡心裏對他“心狠手辣”的形象肯定已經抹消不掉了……!

喬景熙解釋完後,樓梯內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唯有彼此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喬景熙正想說些什麽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就聽宴巡問:“……所以你一開始就沒離開過瀾城,沒有出去旅游?之前都是在騙我?”

喬景熙:“……”

對,差點忘了還有騙他的事。

宴巡又問:“為什麽?”

喬景熙一怔,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啊!為什麽?!

明明都是朋友,為什麽他和葉白绮商量起複仇計劃就毫無芥蒂,面對宴巡就想瞞着?

他怎麽能暗搓搓搞偏見,搞歧視!

雖然喬景熙覺得這多半是因為自己和葉白绮相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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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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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