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祝明到了李家之後，迎接他的是正拿着烤乳鴿啃得滿嘴油的李淵：“祝明叔叔，你怎麽來了。”

“叔叔無家可歸了，怎麽，小淵不歡迎我啊。”祝明蹲下身子想給李淵擦擦嘴，看到他油膩膩的嘴角想想還是算了。

“這樣啊，歡迎啊，如如姑姑做了好多菜，我們一起吃。”李淵熱烈邀請。

“不是，我說李淵你到底是叫施如什麽啊？一下子如如姑姑，一下子又如如阿姨的，怎麽那麽別扭。”李觀南疑惑的問着自己的侄子。

“我……小叔你覺得我該叫什麽？”李淵反問了一下李觀南。

“都行啊，統一一下，叫姑姑吧，姑姑親切些。”李觀南說。

“我不要，那我叫阿施吧。”李淵突然有些低落。

“你小子。”李觀南又要教訓。

“先過來吃飯吧。”及時雨施如又解救了李淵一次。

“阿施，以後誰娶了你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祝明奉承了一句拿起一塊羊排就啃了起來。

“小叔娶吧。”李淵突然說了一句。

施如驚了一下，掃過李淵的臉，裝作沒聽到若無其事的走進廚房拿了湯碗出來，心裏顫動了一會兒。

“吃你的腿。”李觀南也沒當回事，又夾了一根烤乳鴿的腿放在李淵的碗裏。

“哈哈，要不祝明叔叔娶吧，怎麽樣？”祝明故意逗李淵。

李淵還沒說話呢，李觀南就呵斥祝明：“在小孩子面前瞎說什麽呢，他會當真的。”

“不要，要不阿施嫁給我好了，我長到跟小叔一樣高的時候就和阿施結婚。”李淵像是計劃好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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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麽叫結婚，你跟這乳鴿結婚得了。”李觀南沒好氣的對自己的侄子說了一句。

一段小插曲誰也沒放在心上，雖然只有三個大人，但李觀南和祝明一向對施如做的菜都很捧場，結束之後除了火腿雞湯還剩一些其他幾乎也所剩無幾了。

“真舒服，這是我記事以來吃的最舒服的一頓年夜飯。”祝明摸着肚皮癱在了沙發上，轉頭對李觀南說道“喂，我晚上睡你家，我帶了衣服出來了，得在你這住幾天。”

“你自己那呢？”李觀南問，他不是不讓祝明住，只是祝明早就自己買房了，放着自己的房子不住來住他這？

“那什麽來着，我前女友常常去那堵我，我得躲躲。”

“你把人家怎麽了？”李觀南疑惑的問着，也記不清祝明說的前女友長什麽樣了。

“也沒怎麽，說懷了我的孩子，你說搞不搞笑？！”祝明像在說什麽笑話一般。

“怎麽就搞笑了，萬一是真的呢？！”

“怎麽可能是真的，老子早就結紮了，結紮還戴套，雙重保障，還能懷孕，我都不知道她怎麽懷的。”祝明不以為意的笑着說道。

“操。”李觀南連忙捂住了祝明口無遮攔的嘴，轉頭看了看，還好李淵着跟施如在廚房裏搗鼓烤箱。

“幹嘛呀。”祝明掙脫了李觀南的手。

“不是，你結紮是什麽意思？你怎麽就結紮了？”李觀南驚訝的問道。

“我這輩子又不想要小孩，以後結婚了總不能還次次戴套吧，讓我老婆一直避孕也說不過去了，還不如早結早好。”

“你，那你爸、你爺爺呢？知道你不要小孩嗎？你們家可不能由着你這樣。”

“他們想要再去生呗，我又不礙着他們，反正我不生。”

“我看你也不讨厭小孩啊。”李觀南回想着祝明和李淵的相處，他也很疼李淵啊。

“我是不讨厭呀，但我也不想要小孩。”祝明攤了攤手。

“得，懶得跟你說。”

“倒是你，對了，那天我除了幫阿施介紹朋友，也想着你。”祝明從大衣裏拿出錢包，打開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李觀南。“一個心理醫生，國外回來的，你有空去看看，你那病，不治不行。”

李觀南瞪了祝明一眼，然後把名片拽了過來塞進自己口袋。

施如做好的泡芙端了出來，剛放到茶幾上手機就響了，祝明的角度剛好能瞄到來電顯示是他認識的名字，陳鵬程。施如皺了一下眉，但還是滑到了綠色圖标的方向：“喂？”

“施如同學，新年好啊。”陳鵬程在電話的那頭說道。

客廳裏李觀南和祝明正在看電視，音量有些大，施如一邊回着新年好一邊回到了廚房。

李觀南往後看了一眼，捅了捅祝明八卦道：“誰啊？你介紹的那老頭子？”

祝明搖了搖頭：“剛不小心看到名字，好像是陳鵬程。”

“陳鵬程是誰？”

“你腦子是不是有點病，就追了阿施三年的那位同學，我們去旅行是在機場跟我們打招呼的那位。”祝明努力幫李觀南回憶着。

“噢～他啊。”李觀南點了一下頭，靠在了沙發上不再好奇。

陳鵬程來電話的目的是邀請施如參加初五要舉辦的同學會，他們本來就是同班同學，施如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大學時雖然沒住校，但跟班上的同學相處得也都很愉快。

施如再次回到客廳之後吃了兩個泡芙就起身告辭了，祝明要住李觀南這，她不方便住也不可能住。

“我送你回去吧。”李觀南說。

“不用，我開了車來的。”施如戴上了帽子壓了壓：“泡芙沒吃完要放冰箱。我先走了，小淵，再見。”

“再見，阿施。”李淵吃着泡芙說道，鼻子上粘了點奶油，李觀南一看拿紙幫他擦了幹淨。

“不對啊，阿施，幹脆我去你那住得了，我在李觀南這沒飯吃啊，他家保姆都回家了。”祝明突然醒悟過來，起身就要跟施如走。

“祝明叔叔，不要走，你陪陪我。”李淵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祝明。

“小淵抓牢了，我先撤了，新年快樂。”施如留下這句頭也不回的小跑了出去。

“嘿，這死丫頭。”祝明罵了一句。

施如來李觀南家幫他們兩大一小三位男士做了好幾天的飯，直到初五這天他家的保姆回來上班了才終于歇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這輩子這樣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