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廁所隔間*過去(求訂閱)
崔有吉想起昨天夜裏, 夏如冰問他,你之前說過在廁所隔間、浴缸、更衣室、教室、落地窗前都是假的?
他尴尬地說嗯。
夏如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輕笑說:“你真可愛。”
他一陣囧迫, 背過身去。
男人湊近到他身側問:“那你想跟我試試在廁所嗎?”
崔有吉有點忘記自己當時的反應了。
他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真實的夏如冰,跟自己以為的完全截然不同。誰能想象到在外清冷的高嶺之花, 在床上竟像午夜勾心動魄的妖精。
這種性感反差, 讓他頭昏腦漲。
于是就有了現在。
夏如冰提議外面比較刺激,提前半小時給他發了消息,約在BAR見面。
酒吧衛生間內。
光線昏暗,氣氛旖旎。
崔有吉看着坐在洗手臺上的夏如冰,喉結滾了滾:“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
“只要我們小心點。”夏如冰彎起眼睛。
夏如冰的長相偏冷寂,甚至可以說是銳利。
但一笑起來, 就像大束光線瞬間湧入暗無天日的弄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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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有吉伸手摘下他的眼鏡。
沒了鏡片遮掩, 夏如冰的眼尾狹長, 勾勒出幾分銷魂的濕潤春.潮。
他在笑,卻也在哭。
透着泣音的喘息。
崔有吉手掌撐着洗手臺, 連被粗粝的大理石邊緣擦破皮都毫無所覺。
他其實很少見夏如冰笑。
哪怕是同居的那段日子, 對方也總是冷着臉, 面無表情。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兩人下意識頓了頓。
沈航:“誰這麽缺德把外門也鎖了?快點,我憋死了。”
他們不禁相視而笑。
夏如冰勾住崔有吉腿:“先讓沈航憋着吧。”
反正他不想讓崔有吉憋。
剛放假晚上酒吧生意很好,客人如雲。再加上外面還有個公共衛生間, 一直都沒人發現不對勁。
兩人推開門走出去,瞬間淹沒在熱鬧人潮和震天音樂聲中。
夏如冰整理了一下衣領, 向吧臺走去。
沈航看到他, 抱怨道:“你上個廁所怎麽用那麽長時間?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夏如冰坐下, 端起冰水喝了一口, 說:“裏面太悶,我剛去外面散步了。”
沈航完全沒懷疑,給他調了杯黑方,轉頭繼續和漂亮女客攀談起來。
……
崔有吉回到卡座時,參加張乎乎生日party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彭奇、吳銳達,幾名往日關系較好的同學,還有擊劍隊員們正在玩游戲。
“聽說崔少今天請客,你怎麽才來?”巴農起身給崔有吉遞酒,“是不是該喝點。”
大家一齊起哄:
“喝點!喝點!”
崔有吉正好口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我自罰三杯。”
“牛蛙牛蛙。”
“不愧是崔少,大氣。”
衆人拉着他坐下,一起玩骰子和真心話大冒險。
崔有吉在張乎乎旁邊坐下,“怎麽樣,玩得開心嗎?”
張乎乎瞥了他一眼,說:“你上個廁所好久啊。”
崔有吉:“最近有點便秘。”
張乎乎視線在酒吧內環繞一圈,指着不遠處說:“夏教授居然也在,你剛才有看到他不?”
崔有吉:“沒。”
張乎乎意味深長地打量他,“真的假的?你一出現夏教授也出現了……”
崔有吉知道張乎乎在懷疑自己了。
但他演技差,只能另辟蹊徑。
“以後你別再跟我提夏如冰。”崔有吉語氣冷冷。
張乎乎:“?”
咋回事。
他仿佛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崔有吉跟衆人玩了兩局,輸了。
剛放假,再加上明天要一起出游野營,擊劍隊員們格外興奮。
黎蒙問他:“你要真心話還要大冒險?”
崔有吉說:“真心話吧。”
提問輪到彭奇。
面對心愛的偶像,彭奇不假思索地問出了一個大家都很關心的八卦:
“你現在還喜歡阮樹嗎?”
曾經崔有吉倒追阮樹的事跡,大家歷歷在目。
雖然目前看來崔有吉與阮樹毫無瓜葛了,但從那以後他一直沒再談戀愛。
難免讓人覺得他還在為愛所困走不出來。
崔有吉:“不。”
氣氛有些冷。
卡座上的人面面相觑。
張乎乎忙打圓場說:“肯定沒有了,就阮樹那個渣男樣,除非咱崔少眼瞎。”
崔有吉低頭喝酒。
第二回 ,還是真心話。
黎蒙接上,繼續問崔有吉:“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
衆人又興奮起來。
這種問題對一個公衆明星來說很尴尬。
但黎蒙也沒多想,畢竟回答權在崔有吉那裏,他大可随便回答“沒有”敷衍。
崔有吉卻點頭:“嗯。”
黎蒙:“??”
衆人直呼卧槽。
張乎乎手肘碰了碰他,說:“你有喜歡的人怎麽沒告訴我?”
崔有吉說:“你不認識。”
張乎乎眼珠一轉,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是夏教授吧?”
“不是。”
崔有吉當然不可能承認。
但他直白的回答難免令人遐想。
衆人都在心裏亂猜,崔有吉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巴農擠眉弄眼地問他:“崔少,上次我看校園貼吧上有人說夏教授接送他上學,該不會……”
崔有吉冷哼:“你想多了。夏教練讓他幫忙送我的而已。”
巴農咂了咂嘴,“好吧。”
衆人想想也覺得對,崔有吉和夏教授,這不能吧?
先不提夏教授是阮樹白月光。
他們都聽說夏教授本學期卡了崔有吉整整51次論文。
崔有吉估計都恨上他了,哪兒還有可能擦出愛情火花。
……
年輕人玩到午夜盡興才散場。
宿舍已經關門了。
張乎乎等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住。
反正他們明天一大早還要起來到校門口集合去野營。
崔有吉邁着輕松愉悅的步伐往回走,低頭按住手機打字。
他們又重新加回了微信。
CYJ:[今晚還做嗎?]
屏幕閃着幽幽的光,青年嘴角上揚。
過了一會。
叮咚。
夏:[不了,我有點累]
青年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像狗狗垂下的耳朵。
CYJ:[好吧,你早點睡]
夏:[你回家了嗎?]
CYJ:[嗯,剛到路口]
幾分鐘後。
夏:[你擡起頭看對面]
崔有吉下意識照做,腳步頓住。
路燈昏黃,影子蜿蜒被拉成長線。
幾片樹葉從光中飛過。
寒氣的霧像織網籠罩着這座城市。
男人清瘦的身影穿過黑夜漸漸顯現出來。
他站在燈下,手裏提着一袋東西,朝崔有吉揮手。
“快點過來,好冷。”
秋夜的風很涼,夏如冰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浮動着。
崔有吉心裏像被鈎子輕輕勾了一下。
他快步走過斑馬線,臉上重新揚起笑容:“嗯。”
夏如冰把袋子遞給他,“醒酒湯,喝了再睡。”
崔有吉乖乖接過,說:“好。”
夏如冰:“回去吧。”
崔有吉上前抱住他,頭埋在他脖頸間蹭了蹭。
青年稍硬的發梢,紮着他。
鼻息湧動着侵略性荷爾蒙氣息。
這種感覺,好像被一只長毛大型犬撲倒。
夏如冰僵住了,“你在幹什麽……”
“我想抱過你再睡。”崔有吉哼唧着說。
夏如冰想,這樣一個在深夜裏溫暖的擁抱,好像有些超出炮.友的界限了。
但他垂落在褲縫兩旁的手,還是遲疑着擡起,回抱住青年的腰身。
崔有吉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笑着說:“晚安。”
一縷微妙的悸動,像水流般淺淺淌過夏如冰心口。
心跳得好快。
他松開青年的衣褶布料,然後轉身。
剛走出兩步,夏如冰就沒忍住回頭。
崔有吉站在原地,忽然跳起來揮了一下手:
“你放心夏教授,明天野營我會裝作不認識你的!”
夏如冰垂眸,遮去眼底情緒。
“嗯,很好。”他說。
……
崔有吉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沒想到崔賢還沒睡。
崔賢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他坐在餐桌前喝醒酒湯:
“誰給你煮的?”
崔有吉下意識把碗往回攏了攏,說:“這是我買來的……”
崔賢狐疑地看了眼外包裝精致的保溫桶,心想大城市的店都這麽高級嗎?
等崔有吉喝完,崔賢叫住他,說:“我們聊聊。”
“你寒假有什麽計劃?”
崔有吉想了想說:“夏教練讓我去國家隊參加集訓,應該會待在基地。”
“這樣也好。”崔賢點頭道:“你是應該專心點,不要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你現在正面臨一個運動員在役期最重要的階段,千萬不能談戀愛知道嗎?”
崔有吉:“……”
崔賢警覺道:“你該不會已經談了吧?”
崔有吉趕緊搖頭,“沒,沒有。”
“那就好。”崔賢說:“你哥寒假估計要回來,如果被他知道你偷偷戀愛,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真的?”
“他昨天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在訂機票,應該十有八九确定了。”
崔有吉驚喜,但又有些疑惑。
崔家目前的債務還沒還完,崔嘉佑真能回來嗎?
在小說裏,對方是在自己大學畢業那年才事業成功回國。
崔賢把他趕到房間裏:“好了好了,小孩子少管這些事,快點睡覺。”
崔有吉一夜好眠。
這一天晚上,夏如冰做了個久違的夢。
那是一切噩夢的源頭。
無論是約翰博士,還是夏如冰以前拜訪見過的很多心理治療師,都想探尋、了解的根溯隐秘。
他夢見自己十二歲那年參加青少年擊劍比賽,奪冠。
鮮花、掌聲,無數張模糊卻充滿喜悅的笑臉在眼前一一掠過。
夏砀把他捧得高高的,背在肩膀上幸福地說:
“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出了你這個寶貝兒子。”
他摘下面罩,偷偷走出門想買飲料。
一輛面包車停在路邊,把他拖上了車。
“這是個好貨。”
“啧啧,瞧他的臉蛋,能賣個好價錢。”
混亂中,有人在摸他的臉。
天旋地轉。
世界好像瞬間變得黑暗起來。
他被關進了一個地下室。
那裏還有其他很多不同的小孩,有跟他一樣大的,也有才三四五歲的幼童。
啼哭聲、絕望的慘叫,像潮水鋪天蓋地迅速湧來。
夏如冰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有個男人邪笑說,他長得最白淨、漂亮。
他們沒碰他,只是把他單獨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
“塗上這個,聽說男孩也能變得跟女的一樣……”
眼淚一顆顆地掉,滾落在地上,無法止住。
夏如冰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他并不懼怕死亡,只是害怕眼前無盡的黑暗,混沌、迷蒙的失控下墜感,疼得他在好幾個夜裏在潮濕陰冷的地上翻滾。
直到某一天,有個小男孩也被關了進來。
他昏迷了,身上穿着很好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塊黃金挂牌項鏈。
在這個地方,管理有時候會很松懈。
那些人以為他們是小孩,沒有過多防備。
少年偷走了這塊挂牌,一點點劃破繩子逃了出去。
順着通道往前跑,他看見了外面白熾的天光。
他松了一口氣,更加用力地狂奔。
對不起,他在心裏對那個小男孩說,出去我一定會報警幫你。
他依稀記得,對方左手腕上,有一塊月牙形的紅色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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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