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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安看着肆無忌憚的幾人,扭身進了後廚,朝着徐母開口,“娘關風又來了,你快去衙門找人,或者拉在城東巡邏的過來,我怕等會又要出岔子。”
“什麽?又來了?真是陰魂不散啊。”徐父龇牙裂目恨不得拿起刀出去跟他拼了。
“好。”徐母也知道關風的品行,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從院子內後側的小門跑出去,生怕慢一會,食肆內又被砸。
徐安安端着做好的面,一一放在幾人面前。
虎子見此,端着直接往她身上扔去,“什麽東西?這麽騷,給爺上羊肉,爺吃不慣,換了。”
碰一聲,面碗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湯汁和面條濺的到處都是,徐安安人雖然躲開了,衣服卻被殃及,下擺一片狼藉。
衣袖中的拳頭握緊,指甲都嵌入手心,強忍住怒火,開口:“食肆內暫時只有羊肉面,客人若是不滿,可以到對面吃。”
關風依舊雙手環胸當做沒看見,虎子叫嚷道:“我就想在這吃,趕緊給爺上,不然你的店今個我就砸了。”說完就要擡手将面前的桌子掀起。
徐安安趕快上前伸手将掀起的桌角按下去,好聲勸阻,“您稍等,我再給您拿,不喜歡吃面,給您端點心。”
“行去吧。”虎子斜眼道,在人進去後,小聲問關風。
“等會是直接砸還是?”
關風陰恻恻的回應,“上次那樣下我臉面,就這樣砸了不是太便宜她了,你看她剛剛的表情真有意思。”說完,豆子大的眼睛來回的掃視食肆內的一切,想着待會從哪開始。
徐安安無法只好又端出兩盤點心,照理剛上桌就被摔在地上,又是幾句夾槍帶棒的污穢之語。
低頭看着摔在地上點心,默默聽着,心中慶幸;就知道他們不會吃,拿的是前幾天剩下的,只是徐母怎麽還沒回來,都兩刻鐘了。
關風看不到她的表情,頓時有些索然無味;剛剛見到櫃臺後多了張山水畫,示意虎子再往上潑水。
感受到污穢聲停下來,徐安安擡頭疑惑的看過去,當下慌亂起來,飛快的跑上前,用身子将茶水擋住;身上挂着幾片雪梨塊,水順着脖子往裏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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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渾身發抖,厲聲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爺就是不滿意,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關風看着小醜一樣的徐安安,放肆大笑,知道她在意那山水畫,邁着步子靠過來,想要趁機毀掉。
徐安安咬着嘴唇,攔在兩人面前絲毫不讓,
虎子無所顧忌,伸手就想将面前瘦弱的女子推到一邊;
“別傷着臉。”關風補充道;
男女之間力氣懸殊,虎子鉗住徐安安的雙手,關風擡起白胖的手指往畫上抓取。
“關府可真是教出個好兒子。”潘承允靴子落在食肆內,譏諷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關風扭頭看過去,一見是個他,手臂趕忙放下,搓着手,“潘公子今個怎麽來這了?”
看到畫被保住,徐安安一把推開已經松手的虎子,恨恨的站在一旁;揉搓着被勒紅的手腕;心底松了一口氣。
若是再不來救兵,今個可真就......
潘承允進門後才看到上次咄咄逼人,一臉驕傲的徐安安此時下裙滿是污漬,上半身顏色頗深還挂着黃白之物,發髻淩亂,一副被人欺淩的樣子。
堂內有張桌子被掀倒,地上一坨快幹的面,還有褐色的肉汁,上次被母親誇贊的如意餅,分成兩半滾在四周,瓷器碎片到處都是,難有下腳之地。
挑了塊還略幹淨的地面,站定,跟着的侍書搬了張椅子到潘承允身後。
徐安安看着關風臉上紅白交錯,顧不得滿身的污漬,三兩步到潘承允身前,将剛剛發生的事一一道出。
聞着不斷傳來的嗖臭味,潘承允皺着鼻子,良好的教養做不出當面捂鼻子羞辱人的事;
“她所言可有虛?”
關風有心想回絕解釋,但食肆內的一切無一不昭示着,轉身故意大喊,“虎子我不是說讓你來買兩碗面,怎麽鬧成這樣。”
而後讪笑着,“都是下人不懂事,今天所有的損失都算我的,我賠。”又從懷裏拿出個十兩銀錠奉上。
有人撐腰,徐安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銀子我不要,剛剛誰砸的東西誰把這清理幹淨。”
“這.....”關風朝椅子上的人遞過去詢問的眼神。
潘承允自從上次跟徐安安交易後,自然是站在她這邊,“就按她說的辦。”
虎子眼見自己被拉出定罪,有心想說什麽,卻無法,只好接受,認命的收拾起食肆內的一切。
侍書看出自己公子已經在忍耐的邊緣,提醒道,“徐姑娘您先收拾下吧,這味可不太好聞。”
臉騰的紅成一片,尴尬的解釋句,“稍等我換件衣服就來。”
一刻鐘後,梳理妥當的徐安安走了出來,發絲略有些濕潤,白皙的小臉嬌嫩清秀,額頭飽滿,下巴小巧,初現美人之姿;身上依舊是藍粗布衣。
兩人皆是默契的不提剛剛之事,食肆內已經被虎子恢複原樣,除去地上未幹的水印,誰也看不出半個時辰前發生的沖突。
“你今日是為何事?”
“一則來下訂單,上次的餅母親很喜歡,以後每天我會安排人來取;另一事就是謝你提醒,那關氏用的是食物相克之法,若不是有心留意,誰也無法看破。”潘承允扶着椅子把手,朗聲道。
徐安安也算是解惑了,一想到關風就忍不住惡心,問“關家你打算怎麽處理?”
“關家勢大,只能徐徐圖之。”
“難道我就只能被動接受?”徐安安憤懑的開口,聲音中多了幾分淩厲。
侍書聽後不平的插嘴,“你在責問我家公子?”
“哼,既然是交易,那就應該說到做到,我當時的要求就是讓關風不再來,可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徐安安直言道。
潘承允摸了摸發脹的額頭,暗中調查搜尋的證據确實夠定罪;但是關家也算是潘府的助力,錢袋子,一竿子直接打死,對父親掌握揚州城多有不便,本想着今天先來調節徐家;沒想到那不成事的玩意居然在這,兩下矛盾有些難解。
見他半天不說話,徐安安心中有些猜測,遲疑的開口。
“你不會是想讓我與他和解?”
心中所想被她點名,潘承允索性不裝了,“關家現在不能動。”
“那你母親的事你就此放了?”
“我會禀明父親的,關氏會被處理,但是禍不及家,我會警告關風不讓他再為難你。”
“滾。”
和解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之前徐父受傷一事,只今日徐安安覺得自己無法咽下;潘承允的選擇無可厚非,自己不過是無權勢的商戶罷了,趨利避害人之本能,看來要盡早準備離開的事。
話不相投潘承允也不願再說,起身離去,“救命之恩我記得,我會保你們一家三口無恙。”
日光籠罩在他健碩的身影上,徒留個風度翩翩的背影。
“道貌岸然。”
潘府不能成助力,接下來一切都要靠自己,算上昨日蘇玉來幫忙,主線任務一已經完成三分之一,靈魂碎片也到手三分之一,想來破局之點在此,還是耐心等着吧。
稍晚些來了幾個之前的客戶,今天算是有進賬;徐母帶着衙役珊珊而來時,一切都已落幕。
次日蘇玉再來幫忙,食肆內的生意比之王氏面館活動的第一天好上不少,徐安安照舊買了碗面,筷子一挑,就明白,機會來了,示意徐母将李嬸找來,繼續宣傳。
下午的時候四季食肆門前又開始排起長隊,兩家客人半斤八兩。
王氏面館聲勢浩大,但人群來後左右觀望大多是排在四季門前。
“為什麽都來這邊?”身穿短打初到的漢子詫異的問道。
“王家雖然是五碗但是那面都快有四兩,越往後裏面的面越多,澆頭也少的可憐,反正我是吃不完那麽多,都要出錢,還不如吃四季的,味道好,掌櫃的做生意也公道。”排隊的好心人回應。
漢子聽後,心中也沒把握,就也排在四季門前的隊伍,羊肉自己還沒吃過,嘗嘗鮮也行。
王嬸在後廚感到洗碗的節奏慢下來,到門口查看,一見自家拉來的人都去了對面,怒氣上湧,蹬蹬走到對面破口大罵。
還沒等徐安安出來就被隊伍中的婦人聯手擠兌走。
“什麽老板娘,自家生意不好淨怪別人,也不瞅瞅那碗都快盛不下了。”
“說什麽挑戰,故意最後換大碗,還是這邊地道。”
回轉的好生意,看着不斷進賬的銀子樂開懷;徐安安扭臉望櫃臺處,細白的手指不斷撥動算盤,窄袖銀邊,雨過天青色的錦袍,越看心中越加歡喜。
夜幕初上,食肆內的喧嚣落下帷幕。
蘇玉在燭光籠罩中活動起打了一天盤算的手,伸個懶腰,從櫃臺後滾動輪子到堂內。
滿臉疲憊的徐安安遞過去碗面,“辛苦了,蘇公子。”
饑腸辘辘的肚子正在抗議,蘇玉也就不再推脫,優雅的吃下後,将碗放到一側,想到昨日福伯的話。“昨天可有受傷?”
徐安安有氣無力的搖頭,帶着濃濃的鼻音,“受傷是沒有,只是有點擔心。”
“沒事有我在。”
“你,不過一個文弱書生而已。”徐安安想到主線任務二,小聲吐槽,你都自身難保了,那還能騰開手。
蘇玉正想繼續說,後廚徐父走進來,滿臉盡是憂愁,“安安,今天所有的羊肉鋪都不賣肉給我們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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