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這麽怕當寡婦?

傅錦然餘光瞥到蕭郅頭頂猛跌的好感值,震驚了,怎麽回事!

要不是此時屋子裏人太多,他怕是要哀嚎出聲。

生無可戀的看着好感值持續減一減一又減一,顫抖的心跟着逐漸變化的數值說是在滴血都不為過。

不要再減了,不然他真的當場給大夥表演一個號啕大哭。

蕭樘離他最近,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上前近身關心道∶“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怎麽臉色突然這般差?”

你特麽離我遠點!!!

傅錦然後退一步,時刻關注着蕭郅的好感值,“沒事,我就是擔心王爺。”

總算是沒再繼續減一了。

蕭郅,你大爺的!

足足掉了六,傅錦然心疼的不得了。

蕭樘見他對蕭郅這般情真,壓下心頭那點不爽,便順勢詢問給蕭郅問診的大夫∶“怎麽樣?可是找到原因了?”

神醫眉頭緊皺,欲言又止。

蕭樘繼續∶“怎麽?”

神醫猶疑道∶“王爺這脈象好似中毒。”

傅錦然驚呼∶“什麽?中毒?确定嗎?”

裝的還挺像那回事,為了保住他剩餘的好感值,傅錦然一臉擔憂∶“那這毒能解嗎?王爺有沒有事?”

蕭郅也不說話,只是沉沉的盯着神醫看,那眼神實在太有壓迫了,讓他頭皮收緊,不敢對視,後背都出了汗。

“草民才疏學淺,看這跡象是,卻也診斷不出是何毒?”

蕭樘适時開口∶“你的意思是,五弟這腿突然……是中毒的緣故。”

神醫∶“草民不敢妄斷,只是這脈象确實是中毒症狀。”

蕭樘∶“好端端的,怎會——”

後面的話他猛地收住,仿佛是心中已有猜測。

傅錦然瞥了他一眼,感慨可真會演啊,這收放自如絲毫不浮誇的高超演技,他自愧不如。

蕭樘今日的目的,就是給蕭郅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故意讓蕭郅生出猜忌。

蕭郅之前一直在外征戰沙場,戰功顯赫,回朝卻被收了兵符,看似賞賜爵位,卻無實權,還不知何故落了雙腿殘疾。

太醫院沒能診斷出緣由,仔細想想,是真的束手無策,還是其他原因?

蕭郅一直沒開口,從他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根本探不出心中所想。

傅錦然看向神醫∶“既然中毒,那就肯定有解藥,大夫,你醫術高明,一定有辦法把王爺身上的毒給解了。”

神醫為難道∶“回王妃,草民才疏學淺。”

蕭樘∶“弟妹放心,我定會想辦法。”

傅錦然不接他話,可拉倒吧,毒不就是從你那弄出來的。

屋子裏又靜了起來。

蕭樘看向床上的蕭郅,他這個五弟很少情緒外露,很難讓他猜出心中到底在想什麽,“五弟,你……”

過了片刻。

蕭郅才開口∶“我沒事。”

蕭樘嘆了口氣。

傅錦然見狀,思考着要不要也跟着嘆口氣。

就聽蕭樘又道∶“總會有辦法的。”

蕭郅表情沉寂,淡聲道∶“我想一個人待會。”

蕭樘∶“那行,我先回去。”

傅錦然接收到蕭樘的視線。

你走就走,看我幹嘛?還想讓我送你?

蕭樘∶“弟妹,我有話和你說。”

傅錦然∶“……”

離開之前,傅錦然看到蕭郅頭上好感值沒有動靜,這才稍作放心。

傅錦然∶“要和我說什麽?”

蕭樘∶“我就是看四弟心情不好,想讓他一個人在屋裏靜靜。”

這話是在暗示他沒有眼力勁嗎?

傅錦然不樂意。

蕭樘見傅錦然除了聽到中毒二字驚呼了一聲,除此之外看起來很是淡定,有些好奇,“弟妹就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傅錦然茫然∶“問什麽?”

蕭樘∶“比如五弟的毒是誰下的?”

傅錦然心說毒藥不就從你手裏傳出來的,他能說嗎?他不能!

“誰下的啊?”

蕭樘∶“……”

蕭樘∶“這我也不知。”

傅錦然一副你看,你又要我問的表情,“問了也不知道,那還問什麽?”

此話竟然無從反駁。

蕭樘越看越覺得傅錦然有意思,“弟妹說的有理。”

傅錦然∶“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

蕭樘∶“什麽問題?”

傅錦然将剛剛沒來得及嘆出的氣,此刻慢慢長嘆了出來,神情頗為憂郁∶“也不知道王爺這毒危不危及其他的,還是只單單腿有事。”

美人憂思,還未等蕭樘借機安慰,就聽他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王爺身旁不離不棄!”

所以感受到我對王爺的忠貞不二了嗎?

沒事別總想勾搭我!

蕭樘慣回僞裝,心裏不爽,面上卻一直是那副溫和笑意如春風的做派,“弟妹對五弟倒是癡心。”

傅錦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慌∶“自然,這輩子我就只認定王爺一人。”

蕭樘∶“弟妹對五弟的情誼令人羨慕,不知我以後有沒有這般好福氣。”

沒有,別做夢了。

傅錦然心口不一∶“會有的。”

蕭樘笑了∶“借弟妹吉言。”

——

屋裏靜悄悄的。

傅錦然敷衍的把蕭樘等人送走後,趕緊回來,見蕭郅依舊維持着剛剛那個姿勢坐在床頭。

“王爺?”

傅錦然走過去,先看了一眼好感值,确定沒有趁他出去這會偷偷下跌。

“王爺。”

蕭郅擡眼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本王耳朵沒聾。”

傅錦然坐到了床尾,手搭在了被子上,被子下是蕭郅的腿,很快又把手收回。

“我就是難受,想喊喊王爺。”

傅錦然說這話的時候,嘴唇不自覺的往上微微撅起,一副委委屈屈的神情。

蕭郅看他∶“難受什麽?”

傅錦然嘆了口氣∶“說不上來,就是難受。”

蕭郅∶“……”

小說裏,蕭郅知道自己中毒并不是現在,所以對于劇情又像脫缰的野馬,他這會也摸不清出蕭郅到底是什麽想法。

可不就難受!

傅錦然∶“王爺剛剛在想什麽呀?”

他得探探情況。

蕭郅不答反問,嘲諷道∶“我倒是不知你和四皇兄竟如此親密。”

???

傅錦然對上蕭郅陰鸷的眼神,“王爺,你怎麽冤枉好人啊?”

蕭郅∶“是嗎?”

蕭郅涼聲道∶“當面都能喊四哥——”

傅錦然一想到這小心眼狗男人因為這個稱呼掉了他六點好感值,氣的牙癢癢,“就是冤枉!我明明就是愛屋及烏,他是你皇兄,說過來給你看腿,我別提多高興了,他讓我不要生疏,讓我喊他四哥,我能拒絕嗎?他是你皇兄,我喊一下四哥就是親密了?我都是為了誰啊!”

蕭郅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倒是他想多了?

傅錦然小小的譴責,又怕他小心眼,趕緊轉移話題,小聲問道∶“王爺,這個毒會不會危及生命啊?”

蕭郅∶“怎麽,你心裏盼着本王早點死?”

傅錦然不高興道∶“王爺!”

不僅如此,傅錦然還偷偷地,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一瞬間疼得眼圈都紅了,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盈滿了淚,“王爺,你怎麽能這樣說,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我只是擔心你。”

嗚嗚嗚,好疼啊。

蕭郅對上含着淚水,鼻尖也染上點紅,眼睫濕潤的傅錦然,難聽的話堵在了嗓眼說不出來了。

蕭郅皺眉道∶“哭什麽?”

傅錦然也不想哭,剛剛下手太狠,他有點受不住,給生生疼哭了。

被蕭郅這一問,忍不了索性也不忍了,傅錦然開始“嗚嗚嗚”哭起來。

蕭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弄得莫名煩躁,見他哭的那張漂亮的小臉淚水斑駁,又有點不知所措。

“別哭了。”

傅錦然仿佛沒聽到,哭的那叫一個慘啊。

蕭郅∶“……”

最後還是哭的嗓子覺得冒煙了,對上蕭郅陰沉又無語的目光,傅錦然吸了一下鼻子,這才停了下來。

蕭郅∶“哭完了?”

果然是莫得一絲兒女情長的大男主,他女裝好歹也是個美人,哭的這般梨花帶雨,都沒個憐香惜玉的反應。

傅錦然∶“嗯。”

蕭郅∶“洗洗臉,髒死了。”

傅錦然∶“……”

拳頭石更了。

傅錦然拿手帕擦了擦臉,氣呼呼的起身,走到桌旁,又氣呼呼的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喉嚨這才舒服,他又倒了杯茶水,剛喝就聽到——

蕭郅∶“這麽怕當寡婦?放心死不了。”

“咳……咳咳咳……”

什麽玩意?

寡?婦?

傅錦然臉都被嗆得通紅。

“我才沒有怕這個……”

此刻的傅錦然眼睛濕漉漉的,嘴唇水潤潤的,面頰紅通通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軟乎乎的。

蕭郅将視線從他漂亮的臉上移開。

若是上輩子,傅錦然聽到他中毒,別說哭,估計高興的都能放鞭炮慶祝他要被毒死了。

蕭郅重新把視線落在傅錦然的臉上,見他濡濕的睫毛輕輕顫抖,眼尾的紅意還未消散,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嘴唇被水浸的很濕潤。

這副漂亮又可憐的小模樣,很容易奪去他的視線,讓他的目光長時間停駐。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之前諸多厭惡,現在很難再尋着了。

傅錦然見屋子裏突然靜悄悄的,咬着茶杯,悄摸摸的往蕭郅看去,剛巧不巧的撞上了蕭郅的目光。

傅錦然偷看被抓了正着,也不尴尬,很是淡定的收回視線,餘光掃到蕭郅頭頂的好感值,瞬間睜大了眼睛。

然後,他一點也不淡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錦然敢斷言,蕭郅絕對是他認識的男人裏面心思最難琢磨的^_^

蕭郅∶那也可能是你認識的男人太少∶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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