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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溫若筠睡得不好，很不好，夢裏她夢到了白淩容，那個總是有着燦爛笑容的孩子，那個為了練好淩容二字讨她歡笑而徹夜不笑的孩子。“小公主！小公主！”在睡夢中就聽到了門外嘈雜的聲音，溫若筠才睜開眼就看到了蹲在自己床邊帶着一臉笑容的孩子，如初升旭日般的笑容讓人不忍心責怪“容兒，外頭在找你，你怎麽在這裏？”白淩容獻寶一般将手裏的宣紙放在她眼前“好看嗎？”好看。确實比之前狗爬的字好看多了，可才一晚上怎麽......再看看眼前人，雖然帶着笑容但臉上的疲倦是遮掩不住的。

“昨夜沒睡嗎？看起來很累。”溫若筠掀了被子摸了摸她的頭，看了眼門外道“來人。”白淩容撇了撇嘴，就拉着溫若筠進了被子，溫若筠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拉進了被子，白淩容把被子一蓋，對着進來的宮女道“我不回去，若筠姐姐香香！”溫若筠嘆息一聲，譴走了宮女“下去吧。”白淩容的貼身侍女只好低着頭退了出去。

溫若筠看着懷裏的人抱着自己挑了個舒适的位置就真的閉上眼睛睡覺了，無奈地替她脫下了外衣“小公主，再睡一會就該起來了先生一會就該來教書了。”白淩容睜開了眼，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容兒不喜歡先生，容兒喜歡若筠姐姐，若筠姐姐，睡覺，不念書...若筠姐姐...”這...溫若筠摸了摸她的頭“容兒乖，乖乖去聽先生教書，若筠姐姐給你做桂花糕吃？”

白淩容嘟着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最後卻還是答應了，抱着溫若筠，不顧禮教地抱着溫若筠“那，先生教完書，若筠姐姐陪我去給父皇請安嗎？”溫若筠摸了摸她的頭點頭應下了，任由她抱着，帶着笑意睡着了。“溫姑娘，先生到了。”溫若筠點了點頭，推了推白淩容“容兒，該起來了。”白淩容迷蒙着眼坐了起來，揉着眼睛，溫若筠早已穿好了衣服，小竹也趕忙替白淩容更衣。

到書房的時候，白淩容依舊是一副沒有睡着的樣子，打着哈欠，“唉...日上三竿，卻還貪戀溫床，不可教也。”白淩容争着無辜地坐在書案前，翻着書，“若筠姐姐...”溫若筠坐在一邊的書案上，對着她說“容兒。”而後對着先生說“先生說的是，若筠自當謹記教誨。”白淩容眼底一閃而過的精芒沒有人注意到。“我不要你教！”

“若筠姐姐！”白淩容跑到溫若筠身邊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皇上駕到！”白淩天負手站在門口，溫若筠倒是比先生都反應得早先行禮了，先生也立刻反應過來，只有白淩容依舊拉着溫若筠的手不肯松開“父皇，容兒不喜歡先生，容兒喜歡若筠姐姐，若筠姐姐和容兒住一起，若筠姐姐教容兒，容兒開心，父皇？”

白淩天嘆了口氣，卻沒有生氣，最後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依了你就是。是朕欠了你們母女。都平身吧。”白淩容彎腰扶起溫若筠掩去了眼底的悲傷。“民女深恐誤了公主學識。”白淩容拉着她的衣袖，“就要若筠姐姐教！不要先生教！先生教不學！”白淩天拍了拍溫若筠的肩膀，“朕這個女兒換了多少人教，最後呢，連個名字都寫得七歪八扭，你若是讓她把名字寫得好看些，朕就重重有賞！”

白淩容獻寶一樣把那張給溫若筠看了的宣紙遞給白淩天“這是容兒為了哄若筠姐姐開心練得，練了一晚上現在可累了呢。”白淩天看着宣紙上的字，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好！好啊！來人，傳朕口谕，溫丞相千金授學有道，溫丞相向來喜歡品茶，把上貢的極品大紅袍送去。”賞的東西雖然不起眼，但是其中意味卻又不同了。“民女代家父謝過皇上。”

“從今日起，朕封你為玲珑夫人。”玲珑夫人？溫若筠不解“皇上，這夫人二字...民女尚未嫁人。”白淩天坐在書案前，語氣雖然有些玩笑的感覺，神色卻是認真的“既然朕的玲珑公主說要娶你了，朕就了了她的願，省得她跟我鬧脾氣。”溫若筠知道白淩天寵白淩容，卻沒想到寵到了這個地步，“你也不必擔心，朕雖沒有明說也有這個意思，你将來嫁的必定是太子，未來的大淩天子，你可要好好選，不過你要真的想做玲珑夫人，朕倒是也能把皇位給她，可就怕啊，你要落下個後宮幹涉朝政獨攬大權的名聲了。”

溫若筠連忙跪下“民女不敢！”皇帝這句話說是玩笑卻又像是認真的。白淩天擺了擺手讓她起身，自己也站起身子，一邊向外走一邊說“若容兒生為男子，又沒有喪失心智，大淩儲位朕就不用如此三思再三思了，你好好教容兒，朕擇日再來查。”說着就離去了，溫若筠這才敢站起來，剛擡頭就看到了白淩容看着門口的方向眼神深邃。

“若筠姐姐，父皇總是喜歡吓人，你不要怕，父皇最怕我不理她了。”可轉眼那深邃就沒有了，剩下的只是炫耀一般的話語，溫若筠微微扯了扯嘴角，這溫府怕是回不去了。“若筠姐姐，我餓了。”溫若筠看着比自己高了些許的人，若沒有失了心智，容兒和她是否能成為知己呢？“小竹，桂花糕準備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