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能那麽好看。

客戶完全離開後，我又返回了酒吧，她剛好出來。

我只想把她安全送到家，否則她隔天醒來應該會後悔。

不過她即使喝醉了，安全意識還是很強，她報警了，來的是我以前的幾個同僚。

她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但還不算很狼狽，朝着我以前的同事喊親人。

什麽樣的人會把警察當親人，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

孫仲文拜托我去幫他退租，這個孬種。

我沒想到，又遇到顏嫣了。

她整個人很低迷，還差點被一個臺階絆倒。

她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我看她彎着腰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我上前想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然後我就被打了。

她沒什麽力氣，但真的好兇，我還沒這麽被人打過。

打着打着她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站定不動，下一秒撇了撇嘴又哭了。

急診室是我送她去的，真想象不出，她會有這麽樣乖巧聽話的一面，醫生說什麽她做什麽，除了剛看到醫生時喊了一聲疼，後面就沒聽她再喊過，明明我看她額頭都冒出汗意了。

我又把她送回家了，她安靜地看着窗外，神情落寞，右手撫着左手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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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又開始找話題，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送完她我又去接我媽，剛要回家就又接到她的電話，說讓我幫忙換燈泡。

我媽知道是孫仲文的前女友找我幫忙後，興奮得像是中了一萬元彩票。

“媽，你收斂點，人家剛分手，你總不能笑得這麽開心吧。”到達目的地，我提醒了一下我的母親。

“知道知道了，還用你說。哎呀，小姑娘剛被人分手，腰又傷了，還沒人幫她換燈泡，多可憐，可憐的娃。”我媽瞬間換了一副愁眉苦臉。

不知道為什麽她只看過顏嫣一張照片就那麽喜歡她，我問過她，她說有的人天天看，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的人只看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這是一種眼緣。

我知道她在說誰，沒接她的話。

帶我媽來幫顏嫣換燈泡，是有點不合适，但我犟不過這小老太太。

顏嫣只要一慌就會下意識地尋求幫助，上一次是向孫仲文他媽，這一次是向我。

她還是很有善心的，舍不得愛美的小老太太在樓下吹冷風，讓我們一起上去。

我去換燈泡了。

出來的時候，我媽已經牽着顏嫣的手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我從未看過她對我哪個朋友這樣過，況且我和顏嫣也算不上是什麽朋友。

在小老太太的慫恿下，我們母子都加上了顏嫣的微信。

在顏嫣感到為難的時候，我連忙把我媽勸走。

換了我我都會覺得這莫名其妙的小老太太過于可怕。

顏嫣送了一盒茶葉給我媽，我媽在車上的時候拿出來看了一眼，就開始掉眼淚。

我開始理解她說的眼緣了，或者說是一種緣分。相同的茶葉，在我爸過世之前，我們家常年不間斷。

我不愛喝茶，我媽怕睹物思人，所以我爸去世後，家裏就沒再買過那款茶葉了。

她讓我無論如何，都要邀請顏嫣來家裏吃頓飯，她覺得小姑娘自己一個人沒有人照顧很可憐。

大姐，你想照顧別人，別人不一定需要你這個陌生老太太的照顧啊。

但，我還是邀請了一下。

我媽的心願達成，顏嫣正坐在我家餐廳啃着我媽堆到她碗裏的鵝腿和鵝翅膀，連我最愛的鵝掌都被她啃了。

她很捧場，不挑食，是我媽最喜歡的那種小孩。

我察覺到了她看向我媽的眼神裏帶有一種渴望，一開始我不明白，但在不小心捕捉到她看向我時的那一絲羨慕後，我知道了她在渴望什麽。

我是學過心理學的，她的假裝堅強，她手上的傷痕，她把警察當親人，她那盒貼心的茶葉，她對我媽心意的受寵若驚，讓我很冒犯地擅自對她進行了側寫，拼湊出她可能經歷過的事情。

我送她回家，下車後，她提着蛋糕，第一次對我釋出善意的微笑。

明明前幾天，我還是坐在傷害她的那一個陣營中。

明明不是我傷害她，但為什麽我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大外甥

我和齊明濟的媽媽成為了好朋友，好到什麽程度，好到了我差點認齊明濟為外甥的那種程度。不過路姐（齊媽媽）果斷制止了我，虧了！白白損失了一個好大兒。

別看路姐比我年長三十多歲，但我們之間完全沒有代溝，和她相處真的很愉快，她硬是讓我帶她去紋身，還要跟我紋同款。

雖然她不想當我姐妹，但我心裏早已稱呼她了一聲，好姐姐！

我學會了打麻将，拜在路姐門下。作為回報，我帶路姐進入了廣場舞圈，我們兩個硬是從最後一排跳到了第一排，路姐的優美舞姿令領舞大姨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還好路姐無心領舞，因為音響設備需要由領舞保管。

路姐覺得那個音響不時尚，她懶得保管。

我猜齊明濟應該很頭疼，估計他也沒想到他兄弟的前女友會跟他媽媽共進退。

但沒辦法，沒讓他叫我一聲小姨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我恢複了單身生活，孫仲文徹徹底底地消失了，齊明基和路姐連孫這個字都沒提過。

一切看起來挺好的，但我知道，我內心深處的深處還是有那麽一塊是陷下去的，不影響我的生活，就是有時候走過路過一些地方還是會勾起一點點小情緒。

誰讓那是我初戀，那段該死的戀情還是以電視劇的方式結束的，我承認還是有點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曾經付出過的喜歡，無關人，就算那孫子現在死在我面前，我應該也會再踩上兩腳。

齊明濟的公司生意很好，他常常忙得腳不沾地，但每次我去他家吃飯的時候，他總會在，很有待客之道，是個好孩子。

從路姐的口中我知道了，齊明濟不當警察的原因。

他爸爸是因公犧牲的，那段時間路姐的狀态和情緒都很糟糕，看過很多心理醫生都不見好，最後齊明濟辭了職專心照顧她，她才慢慢走出來。

路姐說她覺得很對不起自己兒子，因為齊明濟辭職後她反而松了一口氣，家裏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怪她斷送了齊明濟的前程。

但我不覺得她有錯，媽媽也是普通人，她也需要保護。

齊明濟也沒有怪過她。

自媒體公司是沒有放假一說的，但員工需要放。為了準備過年期間的素材，整個公司的人已經加班半個多月了。

我還是能接受的，看在加班費和公司提供眼藥水的份上，呵呵，露出假笑。

又是一個11點下班的夜晚，剛關上電腦就接到了齊外甥的電話。

“喂，下班了嗎？”

“下了，現在下樓。”

下午的時候路姐說她給我炖了鍋湯，要讓齊明濟送來給我，你看，有一位知心姐姐就是好。

我走出辦公大樓，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朝不遠處的臨時停車場揮了揮。

這是我跟齊明濟的一個暗號，自從我開始加班後，路姐常常讓他給我送東西來，有時候是甜品有時候是炖湯，甚至還送過雞爪煲。

辦公區的臨時停車場和員工停車場是在相反的兩個方向，我懶得走過去，只好讓齊明濟走過來。

“你們什麽時候放假？”他把保溫桶遞給我。

“明天最後上一天班就可以休息了。”我吐了一口氣，可終于要放年假了。

“噢，拿好，我放手了。”他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

“謝啦，替我跟路姐說聲謝謝。”

“你不會自己說？”齊明濟沒好氣地說，他對我叫他媽媽路姐不是那麽能接受，因為這樣我就長了他一輩了。

“大外甥，你這什麽态度。”我立馬蹬鼻子上臉了。

他很嫌棄的撇了我一眼，“別占我便宜。”

我很得意地笑了一下，就占你便宜，怎麽了！

“那你……”他欲言又止。

“我什麽？我先回去了，再見。”已經十一點多了，我得趕緊回家休息，好迎接今年最後一天的班。

“喂，顏嫣。”

我離開了幾步之後，齊明濟在背後喚我。

“還有什麽事？”我轉過頭問。

“沒，路上小心，回去吧。”他朝我揮了揮手。

回到家後，我美美地喝了一碗板栗雞湯，太美味了，我心甘情願奉上我的體重作為交換。

我一邊吹頭發一邊哼歌，沒注意到床上的手機正在震動。

等我準備睡覺時才看到了有一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短信，來自同一個號碼，沒有存通訊錄的號碼。

短信問我：今年過年回家嗎？什麽時候回我讓你弟去接你，剛好你鄭伯伯的大兒子回國了，介紹你們兩個認識認識。

我嗤笑了一聲，把短信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