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着燈籠上的油墨味飄了上來，瞬間夢回童年啊。

這是我二十幾年來的第一個燈籠。

我們走了半圈，蠟燭就熄滅了，齊明濟給我換了根新的上去，繼續朝着看煙花秀的位置走去。

煙火非常漂亮，但聲音太大了，都聽不清周圍人在說什麽。

突然，我的兩個耳朵被塞進了耳機。

耳機裏有音樂。

齊明濟把音樂調大聲了。

是一首我沒聽過的中文歌，但我聽得清歌詞。

“你心裏有我，你身邊是我。

你要如何，我們就如何。”

我又想流眼淚了，這齊天大聖怎麽這麽過分！啊！怎麽這麽過分！

我無法用具體的言語來形容耳朵裏聽着歌，眼睛看着煙花的那種心情是什麽心情。

我當下的狀态，渾身毛孔都張開了，心髒跳得又快又穩，好像有人在我腦海裏沖浪，激起的浪花從我眼睛裏湧出來。

我很想抱住什麽，很想緊緊的抓住什麽。

想抱住想抓住的，是齊明濟。

我側過身埋進他懷裏，他一手抱着我，一手輕輕的揉着我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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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話，他沒聽清，我扯了扯他的外套。

他低下頭來。

我擡頭親了上去。

我的眼淚流到他的嘴唇上，他用舌頭卷了進去。

我嘗到了，是鹹的，開心的眼淚也是鹹的，眼淚天生就是鹹的，但我是開心的，巨開心！

啾啾在正月十六下午開始發力了，路姐、我、齊明濟趴在它的窩前屏息靜氣地看着它。

經過了漫長又焦心的等待，我們終于看到了啾啾的嘴。

我一陣揪心，手都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它很堅強，渾身有點濕，晃頭晃腦了一會兒才終于站了起來。

怎麽辦，它第一眼看到的不知道是誰，到底誰才是它媽！

這！

算了！

我跟路姐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激動得小聲尖叫，怕吓到它。

“啾啾啾啾，乖寶寶。”我的手指在它頭的上方空氣中動了幾下，隔空摸着它的頭。

“啾啾啾啾，這是奶奶，這是爸爸，我是你二叔。”我向啾啾介紹道。

路姐和齊明濟紛紛轉過頭來看我。

“臭丫頭，什麽二叔，胡說八道什麽，讓你胡說！”路姐笑着打我。

“顏嫣。重新介紹。”齊明濟面無表情地沉聲說道。

“啾啾啾啾，這是奶奶，這是爸爸，我是你，我是你媽。”

“你說什麽！！！”路姐壓制不住她動人的聲線了。

齊明濟愣了一下，然後笑得躺在了地上。

“再說一次，乖乖你再說一次，你是誰，你是啾啾的誰。”路姐抓着我興奮地說着。

“我……我是……是是它媽。”我越說越小聲。

“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路姐激動地抱住了我，“難怪明濟最近天天傻笑，我早該猜到。我的好乖乖，兒媳婦，嗚嗚嗚嗚媽媽愛你。”

我被她感染了也想哭，看着齊啾啾那不明所以的眼神，噗呲一聲，也哭了。

“好閨女，叫聲媽媽，你叫我聲媽媽。”路姐期待地看着我。

“媽媽，我的媽媽！”我一把抱住了她。

兩個人哭得亂七八糟。

只有齊明濟在幫啾啾清理。

“媽，你抱夠了吧。”

不久後，我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哎呀，失禮失禮了，兒子，我去廚房看看，你們聊你們聊！”路姐起身離開。

齊明濟貼在我身邊，幫我擦幹了眼淚，他手上有一股洗手液的味道。

他啄了一下我的嘴唇，又用手撫了撫，看着我的眼睛說：“所以，我這是父憑子貴了是嗎？啾啾比我重要是嗎？我媽和我掉進河裏，只能救一個，你先救誰？”

瞎吃什麽醋！唉！問這什麽問題！矯情！

“不是，你重要，救完媽媽，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他突然把我緊緊抱在懷裏，聲音哽咽。

吃完晚飯，我的新媽媽又要去打麻将了，但她這次堅決不帶我了，哼！生氣！

她不帶我的後果就是我被齊明濟扔到了他的床上。

我要跑又被抓回去。

他房間我是第一次進，什麽都來不及細看，只知道床很大。

“你你你你，你別這麽看着我。”我一邊往床頭縮，一邊頭皮發麻，齊明濟那眼神跟要把我吃了似的。

媽的，奶狗都是裝的吧！這披着狗皮的狼！

“齊明濟，我不行了。”我一陣上氣不接下氣。

他哪會那麽輕易放過我呢。

“叫我什麽？”

“齊明濟。”

“不對。”

“明濟。”

“也不對，好好想想，你之前叫過。”他這麽一下一下地折磨我，快把我難受死了。

“明濟哥。”

“明濟哥哥！”

“好哥哥！”

“齊狗！！！！”

我深呼了一大口氣，想把他踹下去，根本使不上勁。

“老公。”

“嗯，真乖。”他滿意了，不再慢慢折磨我了，給了我個痛快。

什麽時候睡着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隔天到了中午才醒。齊明濟房間在三樓，我第一晚住的房間也在三樓，路姐住二樓。

我顫着腿下樓梯，感覺一不小心就得滾下去。

接着我聽到了腳步聲，臉紅得不行，要是路姐上來看到我這樣，我直接跳下去得了。

還好是齊明濟。

“醒了，我剛想把午飯端上來給你吃。來，我抱你。”齊明濟把樓梯拐角處架子上的花瓶拿到地上，又把裝着午飯的托盤放上去後，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我一點好眼色都不給他。

“我媽去參加學校的校慶了。家裏就我和你。”

“我買了藥，等會兒幫你塗塗。”

我真想一把掐死他。

“對不起，昨晚我太開心了，收不住，以後不會了。”

“你說話呀，別不說話。”他輕輕地晃了晃我。

“你不理我了。”他嬌聲嬌氣地說。

這人到底是不是狗啊！

“啾啾怎麽樣？”我想到了我可愛的小寶寶。

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又一眼，再一眼，“啾啾很好，可我不好，你都沒問過我，不理我，不抱我。我在你心裏是不是真的沒有啾啾重要。”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再一眼。

“老公，人家肚子好餓，腿也好酸，你好壞，把人家，把人家弄成這樣，讨厭讨厭讨厭。”

我要吐了。

但齊狗很受用。

“你再叫我一次。”他不依不饒。

“老公，寶貝，親愛的。”

齊隊長害羞得脖子都紅了，哈哈哈哈哈哈！

啾啾長大了，它是灰色的，特別好看，也真的粘人，會鑽進我手心裏蹭來蹭去，心都快化了。

路姐給我們拍了一張照片，我手上捧着啾啾，坐在齊明濟懷裏，我低着頭逗啾啾，他低着頭在看我。

這張照片被齊明濟發到了他的朋友圈裏，配文是：剎那是永恒，有你才算完整。

當然，我也官宣了。

我的官宣文是，被齊天大聖收了。

配圖是我倆并肩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說什麽，四目相對，正在笑着。

還是路姐抓拍的！路姐的新愛好是攝影。

至于為什麽我的官宣裏，沒有我的小寶貝啾啾的身影。

呵呵，這就要去問問那瓶老齊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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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濟番外。

啊～終于得償所願了～開心！

抱不夠，親不夠，那個不夠！

按顏嫣老家的習俗，家裏長輩過世得對年後才能辦喜事。所以我們婚禮緩了兩年，我家的長輩全部出動，去她家提親。

我媽說，她是我們捧在手心裏的人，這點要讓所有人知道。

顏嫣的爸爸沒有再反對，态度挺友好的，這樣就好，我看不得她難過，這種一輩子的大事，我希望一切都順利。

我媽雖然沒有娶過兒媳婦，但我家哥哥多，在伯母嬸嬸的幫忙之下，所有婚禮的程序細節處理得一絲不茍。

婚禮辦了兩場，一場在顏嫣老家，一場在寧城。

在寧城的這場，她家裏人也都來了。

她穿着婚紗，我從她父親的手中接過她的手，用一句很俗的話來說，那一刻我感覺此生無憾，我這一生也什麽都不缺了，有她，就什麽都有了。

喜帖我給了孫家和陸家，孫仲文和陸肖肖還在糾纏，陸肖肖來了，跟顏嫣說了恭喜，顏嫣非常開心地對她說謝謝，還唱了幾句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孫仲文也來了，不過半途離場了。

顏嫣連他來沒來都沒關注，只顧着跟她幾個小姐妹喝酒，讨論伴郎和賓客中的小帥哥，要給她們做媒。

我愛她如初，她的話，呵，她要是下班回家第一時間是跑向我而不是跑向啾啾的話，我就相信她愛我比愛啾啾多。

呵。

不過算了，跟一只鳥有什麽好計較的，鳥永遠是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