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前因後果

“宮主，剛才老管家過來傳話說，待會元帥會來看你。”風嬈愣了愣，什麽都沒說。繼續讓沐蓮給她梳發。

風嬈的眼睛終于沒有再迷蒙，溟箬，竟然離開了？所以，你和他一樣，都是一吻別離嗎？微微垂下眼睫，身後的沐蓮好像也有些心不在焉，梳發比往常慢了許多。不過兩個人都走神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也走神了。

終于梳好了頭發，想起剛才沐蓮說的話。“待會元帥來了，你知道該怎麽做吧。”看到沐蓮肯定的點頭，風嬈才微微松了口氣。

好吧，不就是背叛或者離開嗎？又不是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打擊，風嬈你還有什麽熬不過的？別像個孬種！你的心早已經是鑽石心了不是嗎？沒有人擁有可以打敗你的金剛鑽，加油！

不知道是打氣還是說服自己，不過總歸很有用，至少她現在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

“宮主，元帥好像來了。”沐蓮的耳朵微動，風嬈見了，暗自可惜溟箬走了，仙譜劍法就學不來了，真是無力啊。

“嬈兒，你好些了嗎？”今天的風戈好像有點慈愛，還有點試探？風嬈心中一驚，難道她知道她要裝失憶？不可能啊。定了定心神，迷茫道：“你是誰？”不料風戈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之後竟然出現了無法抑制的驚喜之色。“你問我是誰？你是不是失憶了？”

額，這個風戈會不會太上道了點？她還沒開始演呢，主題怎麽就出來了？“你是誰？”眼中迷茫之色更濃，不料風戈的反應比她還像失憶，竟然愈發慈愛的看着她，并且揮手讓沐蓮和他帶來的下人全部出去。

沐蓮不着痕跡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微微點頭才慢慢退出去，拉上了門。

“你……”風戈看着她又有些遲疑“你……是不是從中國來的。”風嬈渾身一顫，杏仁眼布滿不敢置信，難道風戈從昨晚被現代靈魂附身了？不對啊，就算被俯身他還是不知道她是現代的啊。“那……是從美國？”

“中國。”沒有讓風戈繼續亂猜，畢竟是現代人還穿越成了她父親，她還是想看看最後結局會如何。風戈激動了，“我女兒終于回來了。哈哈！”

女兒？怎麽這情況反倒是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孩子，你看看這個，父親知道你有很多疑惑。”風戈從懷中掏出啦一紙畫卷道：“你看，畫中人就是你的母親。她和你一樣是從那個叫中國的地方來的，當年如兒生下你之後測算出你的靈魂投胎在她曾經存在過得二十一世紀，對了，你是不是有一塊玉佩？

風嬈來不及驚訝烨如兒也來自中國，趕忙拿出從溟箬那裏拿回來的玉佩。至于青給她的那個，不知道為什麽，她下意識的不想風戈知道那塊玉佩的存在。

風戈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它，輕聲道：”如兒，這真的是我們的女兒，她真的來了。你在天有靈，可以安心了。“風戈閉上眼睛，靜靜地拉着風嬈站在那裏，風嬈也沒有出聲。她想，現在，她只需要聽風戈的解釋便好。

過了一會兒，風戈重新睜開了眼睛，虎目中精光閃現。風嬈知道，大家眼中那個殺伐果斷的元帥又回來了。只不過，當那雙虎目看向她時，卻是溢滿了慈愛。這眼神讓風嬈心中一震。

風戈已經拉着她坐下，長嘆一聲道：”嬈兒，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不要急，今天父親會一一為你解答。為風嬈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風戈緩緩道：“曾母親是二十一世紀一名占蔔師，在一次占蔔時反噬死去，醒來便發現自己來到了這裏成了一名公主。”

風戈輕抿了一口茶，眼神開始變得愈加柔和。“我因為戰功卓著，所以每次得勝歸來，皇上和你母親都會在城樓上迎接。你母親是個神秘之極的女子，四國才俊提親之人都快把宮門踏破也沒見她對哪個有興趣。但是，她第一次見到我就對我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而我，對她早已經一見鐘情對此自然欣喜不已。為此我每次都主動請纓出外打仗，就是為了得勝回來時能在城樓上看她一眼。終于在我成為護國大元帥的那一天，你母親求皇上下嫁于我”

風嬈聽到這裏，感覺到風戈突然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突然覺得母親下嫁一事可能并不順利。她又想起了烨蒼的眼神，心不禁糾結了起來。

“結果，此事遭到皇上強烈的反對，最後當我和你母親雙雙跪在他面前時，他大吼一聲說他愛她，他愛自己的親生妹妹！”風戈端着茶杯的手驀然攥緊，繼而又松開。

“當時我吓呆了，但是你的母親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說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是她對他只有兄妹之情，如果真的愛護她，就請放她走。然後皇上把自己關在寝宮三天三夜，最後傳出一道指婚得聖旨，皇上最終還是沒有舍得讓你母親傷心。而我，也驚喜若狂，下定決心好好對待你母親。卻不曾想到······”

風戈的聲音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終于等到了大婚那天，嬈兒你不知道，在我掀開你母親頭蓋的那一刻，她有多美。但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如遭雷噬。”

風戈猛的喝下一大口水：“她說，她從第一眼見到我就知道他是她命定之人，而她并不愛我。我問她不愛為什麽要嫁。她說女人總是要嫁的，與其嫁個讨厭的，不如嫁個不讨厭的。”

風戈突然哈哈大笑，竟然笑出了眼淚。

風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反手拉住了風戈粗厚的大手。

風戈一愣，嘆道：“我只是沒想到她對我的感覺僅僅是不讨厭而已。她說她會履行她做妻子得義務，我想或許有了孩子她就會愛上我了。沒想到，我又錯了。”

“結婚一年後，如兒便懷孕了。懷孕之後的她變得沉默憂郁，我心急如焚。直到臨産期前三個月，如兒突然找到我，告訴我說即将誕生的女兒的靈魂會因為她一直佩戴的玉佩而投胎到她曾經存在的那個世界。而且孩子生下來之時便是她生命終結之日。”

風戈痛苦的嘶吼道：“嬈兒，你知道嗎？我知道之後竟，竟然勸如兒打掉孩子，打掉你！你知道嗎，嬈兒，父親真是混蛋！”

眼看風戈情緒有些失控，風嬈用力的握住風戈揮舞的手臂，溫潤的眼神注視着他。風戈一接觸到她的眼睛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安靜了下來。

低聲呢喃着：“嬈兒你和你母親真是像極了，當初你母親也是用這種眼神注視着瘋狂的我。告訴我這就是女巫的宿命，她說她來自中國。最後我還是同意了如兒生下孩子，在剩下的三個月裏我加倍的去照顧她，她也開始展露的笑顏。曾經我問她那塊玉佩的來歷，但是她總是三緘其口，只讓我不要問。一直到她臨終，她告訴我等嬈兒十五歲的時候玉佩會引領着孩子從她的世界回來。”

風戈看向風嬈一字一句道：“我知道如兒暗中為你建立了妖嬈宮，想必現在你已經接手了吧。如兒總有她做事的神秘。你該相信你的母親的。好了，現在你可以問我了。”

風嬈凝眸看了看已經平靜的風戈，開始一點點品位杯中的茶水。風戈也不急，就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一臉慈愛。

等到風嬈将一杯茶品完，她才漸漸接受剛才聽到的事實和理清自己的思路。

眨眨眼，說道：“怎麽知道我來了？”要說溟箬認出她是靠玉佩，那風戈是因為什麽她倒是真的很好奇。

風戈也學她向她眨眨眼道：“因為你母親告訴我說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失憶了，那可能就是真正地靈魂回來了。”

風嬈有些尴尬，果然嘛，失憶這招用爛了。

“你是不是和烨幕阡形成攻守同盟了？”

“嬈兒怎麽知道？”風嬈但笑不語。風戈也沒有追問。

“烨幕阡已經看出來我不是原來的嬈兒了，就是那天。”風嬈頓了頓“但是我沒有理他，更沒有承認。”

“哦，怪不得那天他那麽反常。不過他竟然也能看出來果然不愧是和嬈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可要小心其他幾個皇子。烨幕阡能看出來的未必大皇子和二皇子看不出。不過，他知道竟然沒有告訴我·······”

知道風戈可能開始陰謀論了，風嬈趕緊道：“對了，我想三個皇子應該都有所懷疑吧，不過讓他們去查，畢竟靈魂交換這種事是沒有辦法查的。”

風戈點點頭，事關如兒和女兒的安危和名聲他當然會慎重以待。

對了，說道從小一起長大，那個烨蒼可是看着她長大的啊。“你覺得皇上對母親的愛逝去了嗎？”風嬈有些遲疑的開口，眼神閃爍。

風戈身體明顯一震，語氣有些顫抖的開口道：“其實今天你進宮我讓暗衛跟着你了，宮中發生的一切我已經知曉。之前你沒有回來，以我對皇上的了解，他對之前的應該就是真正地疼愛因為她雖然擁有這具身體但卻沒有如兒的神韻。我不攔着，也是因為我給不了她父愛只能讓她從皇上那裏得到一點，但是你不同。你的眼睛在安靜時和如兒真是像極了，像一個深潭，幽靜平淡。”

風戈伸手撫上她明亮的雙眼，嘆道：“我猜皇上也感覺到了你的不同，你令他想起了如兒，他今日才會特別反常。我和如兒婚後，皇上對元帥府一直恩寵不衰，但是如兒一次都沒有再進宮見過他。其實曾經的皇上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上，但是自從如兒嫁給我以後，他變得越來越頹廢，我覺得是我虧欠了皇上。”

“不，你錯了。母親做的是對的。一個合格的皇帝是不會被因為這件事而改變，尤其亂倫更是不能發生在皇室之中。再說了，愛情，原本就是自私的。不是嗎？父親。”風嬈低嘆道。

看着風戈驀然瞪大了雙目，風嬈笑道：“怎麽啦，喊你父親難道不對嗎？”

風戈激動的全身都顫抖起來了，風嬈笑着，眼睛也有些濕潤，前世今生，真正屬于她風嬈的親情！

她将自己在那個世界的身份也告知了風戈，風戈想了想，只說了一句話，殺手太危險，以後不許你再做，元帥府養的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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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有點少補上大大的一章表示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