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同塌而眠
咚咚咚的敲門聲夾着野利燕清脆的聲音傳來,令剛從睡夢中醒轉的雁影有些怔忪,有些空間的模糊,以為自己還在汴梁的家中,清早懶床不願起身,丫鬟玲兒在門外敲着門叫她起床。當她蹙着眉頭迷蒙地睜開眼睛,竟然看到男性硬朗的五官離她只寸許,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正如此近距離的瞅着她。她駭了一跳,意識瞬間驚醒,身子猛的向後傾,頭磕在床柱上,“咚”的一聲,都能感覺到身下的床在震顫。
她捂着後腦疼得直吸氣,眼淚瞬間充滿眼眶。
“磕得重不重?”顯淳探過身子來,陽剛的男性氣息撲面而至。
她慌得直往後躲,仿佛有什麽東西燙着她一般。“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在自己的卧房睡覺有什麽不對嗎?”想是見她如此害怕,野利顯淳便以手支頭側身躺在床邊,意态悠然的反問,似乎她問的這個問題很白癡。
他是沒什麽不對,不對的是自己怎麽會與他同塌而眠一整晚而不自覺。雁影捂着頭,被撞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而一早醒來就被這樣的事情驚吓到就夠倒黴了,問題還有外面那個敲門的人。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兩人未曾行過合卺之禮便同住一房,豈不是羞死人了。
“江雁影,起床啦!”這時門被咚咚地錘響,震動不已的門扇夾帶着野利燕不知內裏情形的呼喚傳來。
雁影被敲門聲擾得心慌,又不知該如何才能讓眼前的這一切消失,這、這、她該怎麽辦啊?她看看那兩扇被敲得咚咚響的門扇,眼神不由得投向床邊躺着的這個男人,期待他能想出個辦法來應付眼前的情勢。可是……那男人好像并不曾與她有同樣的心思,一副悠然的模樣以手支頭側身躺着,琥珀色的眼瞳此時接近濃黑,眼中是令人心跳的波光閃閃。她順着他的視線低下頭,瞬間一張臉兒爆紅。原來這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松散半敞的胸前流連。
她急忙掩住衣襟,結巴着:“你、你……那個……外面……”
野利顯淳唇角一扯,一下子将她拽過來壓在身下,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雁影的驚呼還未曾出口,便被堵在了口唇中。霎時間天旋地轉,思路停擺。野利顯淳的唇舌帶着陽剛的味道也如他的人一般強勢霸道,鑽入她的口中,頂開齒關,将她口腔內壁探尋了一遍後又挑逗起她的香舌。
雁影被他如此吻着,氣息也喘不勻,險險缺了氧氣昏過去。若不是門外的野利燕不斷地敲門呼喚,她的神智恐怕也無法回歸。醒過神來的雁影口唇還被野利顯淳堵着,但敲門聲不依不饒的響着,她又急又窘。她伸手在野利顯淳背上輕敲,讓他放開自己。即便如此,野利顯淳還是将她狠狠地吻了許久才放開唇舌的糾纏讓她好好喘口氣。
雁影此時羞窘得恨不得鑽入石頭縫裏,奈何房門外頭的野利燕依舊不屈不撓的敲着門,大有不開門便誓不罷休的意思,雁影擔憂地看看房門,又将視線拉回來看着身上的這個男人。此刻他呼吸依舊急促,灼熱,一雙眸子裏閃爍着滿滿的情、欲,雁影便是再不懂閨房之事,也不是白癡,更是感覺到了下腹部抵着自己的堅硬。她慌亂又緊張,秉着氣息不敢妄動。
外面的敲門聲依舊不停不歇,最終野利顯淳翻身跳下床向門口走去。雁影昏昏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剛剛才緩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他竟然未着外衫便去開門,大驚之下便要提醒,但還是未趕得及,野利顯淳已經打開了房門。
“你最好有正經事讓我可以原諒你這種大清早擾人清夢的舉動。”野利顯淳拉開門怒瞪準備拍門的妹子。
門口的野利燕正伸手準備往門上拍,忽然間門扇大開,野利顯淳滿臉不耐地堵在門口。
她手上一滞,心道不妙,看來她又惹到了大哥的起床氣。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堆上讨好的笑顏。
“大、大哥你在啊,我……你沒有去上朝啊,呵呵——”
“難為你這麽關心我。”野利顯淳倚在門邊口氣不佳的睨着自家妹子。
“啊?呃……那個……”野利燕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她的大哥不是在誇她。她換上自己最無辜最可愛最嬌憨地沖野利顯淳一笑:“那是,你是我親親的大哥,我自然最關心你。”她見顯淳臉色還是沒好轉,讨好的笑問:“那個……那個大哥,你今兒個不用去校場麽?”
“幹嘛?”顯淳眯着眼睨她,“這麽不想看到我?”
“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什麽——悅寧郡主呢?我找她,找她……”
“找她?”顯淳壓低眉毛斜睨她。
“是啊,她醒了嗎?”野利燕頭探過顯淳寬大的肩膀向裏邊張望。
野利顯淳用身子一擋,遮住她的窺視目光,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才緩下臉。“找她做什麽?”
“我就是覺得吧——那個悅寧郡主初來乍到的,你呢肯定是沒空陪她,我正好閑着也是閑着,帶她四處走走熟悉熟悉環境。”
顯淳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遭,看得野利燕心裏直發毛。她這個哥哥就是有股子令人懼怕的威嚴,任何時候只要對上他的眼睛,便能讓人心底發憷。說他像阿爸,他卻比阿爸更令人畏懼。
野利顯淳卻不知她心中所想,抛下一句:“你在這裏等着!”然後“呯!”地一聲關上房門,那門板幾乎碰着了野利燕的鼻子。野利燕正要抱怨,門忽地又打開了,她立馬堆起笑容,讨好地望着顯淳。顯淳無視她的谄媚的笑容:“去把你沒穿的夾袍拿一套來。”
野利燕是個活潑爽朗的姑娘,她愛說愛笑,令人沒有辦法對她産生距離。她拉着雁影逛遍了整個将軍府,纏着雁影問東問西,中原話、西夏語輪番地說,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百姓生活她都問了個遍。雁影必須集中全部精神用盡心思才能大概明白她的意思。雁影忙着回答她的問題,沒用多久,她就跟雁影混熟了,倒也減緩了思鄉的愁緒和對陌生環境的不适。當野利燕想起吃飯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她慌忙拉着雁影一路飛跑,左穿右繞,來到主屋。
廳裏已經擺好了飯菜,雁影見那個臉色嚴肅的中年人正坐在飯桌前,心下猜到這人想必就是野利燕所說的父親西夏天都王野利玉乞。
野利玉乞見她倆進來,濃眉一皺。“沒規沒距,吃飯還要長輩等着不成?”他的表情陰沉,語氣嚴厲,雁影只覺得他那如刀鋒般的目光直射自己。雁影心裏覺得歉然,畢竟讓人等着自己用餐的确失禮,野利燕則調皮的吐吐舌頭,拉着雁影在野利玉乞下首坐下來。
仆人陸續将飯食端上來,野利燕用西夏語問野利玉乞:“阿爸,怎麽不見大哥?”
“皇上宣他進宮述職。”野利玉乞對女兒也依舊是臉色沉沉,野利燕也不在意。
“哦,這皇帝也真是的,剛回來也不讓人休息。”野利燕嘟囔了一句。野利玉乞瞪她一眼,“休得胡說!”她吐吐舌頭,乖乖地吃飯不再做聲。
這一餐因為有野利玉乞在坐,雁影又聽不懂他們說得是什麽,光看野利玉乞哪一張沉肅的臉就令她食不知味。飯後野利燕被野利玉乞留下,她一個人先回了房裏。一上午又随着野利燕走得有些累,便歪在床上休憩。人雖然困倦,心思卻不停翻覆,想念親人,又對自己今後惶然萬分,不由得又落下淚來。
“雁影,雁影!你在做什麽?”野利燕人未到聲先到,緊接着她推門進來,見到她臉上的淚痕怔住了。“你哭了?怎麽了?是下人欺負你了嗎?”
雁影趕緊擦了淚,笑道:“沒有,有些想家而已。野利大人沒有責備你吧?”她想到野玉乞嚴肅的樣子與眼色,擔心野利燕會受到責備。
“沒有,你別看阿爸老是板着臉,他其實很疼我的,不舍得罵我的,放心啦。對了,明秀公主從宮裏來了,走,咱們去找她去。”
“誰?明秀公主?”
“嗯,明秀來了,和大哥一起來的。”
“我有些累了,你去吧。”想到早晨那一幕,雁影還不好意思去面對野利顯淳。
“走啦走啦,老是窩在屋子裏多沒意思。出去轉轉心情就會好了。”野利燕哪裏知道她的心思,只道她認生,不由分說拽着出了房間。
雁影看着前面拽着她衣袖走得歡快的野利燕。到西夏的這兩天,是野利燕的熱情和友好緊緊密密的包裹着她,讓她沒時間考慮和感受這個陌生的環境帶給她的孤獨和惶恐。心地單純性格爽朗的野利燕沒有貴族千金的傲慢,更無視身份的差異,一心一意的對待她這個外來的人。這樣善良純真的姑娘讓人無法拒絕更不由得打心底喜歡。心口窩兒裏流出暖暖的東西,被野利燕拉着的手轉腕握住了那雙溫溫熱熱的友情之手,迎着回眸的那雙晶亮的大眼送去一彎淺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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