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不續約

妝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赤司幫忙卸的，紅葉也只是一時懵逼才有了這樣的懷疑。就算是在家裏，她也是習慣性鎖門的，雖說撬鎖不是做不到的，但赤司宅裏哪來的人敢做這樣的事情。赤司更不可能了。那麽就只能是她的式神幹的了，至于是哪只……小白和座敷是肯定不可能的。剩下來的就只有般若和酒吞了。

這兩式神都有嫌疑，不過到底是誰幹的，紅葉就不深究了。反正她卸妝睡覺了是好事，對她的臉來說大大的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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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續約？”經紀人問道，臉上滿是不解。

他原以為紅葉不續約只是一時沖動，或者說，一時昏了頭，卻沒曾想，她竟然直到今天，原來的合同解約的今天，依舊不準備續約。

“不，”紅葉搖了搖頭，語氣頗為堅定：“我當初成為偶像所想要達成的現在已經達成了，沒有必要再在這上面花時間。”

“你知道你現在有多火嗎？你知道你将來還能火到什麽地步嗎？”經紀人不甘。他這段時間勸也勸了，可紅葉就是不松口，說什麽都不續簽。

“我知道。我很抱歉。這段時間裏多謝你的照顧。”紅葉道：“但我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你以後想起這一天，一定會後悔。”經紀人斷言道。

紅葉朝他鞠了個躬。

兩人再次分別了，這一次要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紅葉想，恐怕是沒多少機會了。畢竟她和經紀人的關系更多得建立在工作上，私交甚少。以後既然工作上沒了牽扯，很難再見。就算碰見了，因為分別的時候有些不愉快，恐怕和分手的男女朋友一樣尴尬了。

離開了偶像的工作以後，紅葉的生活并沒有因此變得清閑。紅葉将做偶像的時間一分為二，一半分給學習，一半分給學陰陽術。她退出娛樂圈這件事引起了風波，因為她正當紅的緣故，這件事廣受關注。但事情只要放着不管，熱度就會慢慢下降。終有一天，在其他人眼裏，她也會慢慢褪去偶像的光環，成為一個普通……啊，以她的美貌，哪怕不再當偶像，也不能算作普通人的行列。

這個世界上的人分三類，醜得讓人印象深刻，泯然衆人的，美得讓人心驚。紅葉作為那個美得讓人心驚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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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的心髒丢失了。”紅葉浏覽着陰陽道app，從床上坐了起來。當初那個挖人心髒的妖怪，興奮作亂了一段時間，她前往解決，卻只解決了一個傀儡，本體不知所蹤。但那之後，大概是因為被陰陽道查得緊了，事故發生得便不那麽頻繁了，至少在外界的新聞上，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多得讓人心驚的發現了。

只是在陰陽道這頭，還是時不時地會有一些消息。或是又有人心髒被挖，又或者是發現了些那妖怪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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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供線索，說是在上京區附近的一座山上。”紅葉看向酒吞：“酒吞的話，沒參與過上次的事情。這回兒可以一起看看了。”

“不過是些雜碎妖怪罷了。”酒吞道：“也沒什麽好看的。不過你拿來練手倒是挺好。”

“怎麽沒好看的？”紅葉笑着道：“那妖怪可醜了，也算是出奇。”

“妖怪裏醜的多得是。”酒吞道。

“好看的也不少，”紅葉把手機扣到一邊的桌上，“比如你、般若、還有茨木。”

“我好看？”酒吞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紅葉看向他，疑惑于他的反應：“怎麽了？”

“沒……沒什麽。”酒吞輕咳了一聲，撇開頭。

“我的話，”般若笑中帶着悲傷，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其實很醜。只不過……”他這悲傷，更多的是裝的，難過痛苦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紅葉想起自己初次見到般若時他的模樣，醜得确實很有新意，至今她也不明白，般若為什麽變了副模樣。她也沒有詢問過般若關于這個問題。但哪怕是現在，她也沒有詢問的打算。有些事情非常私人，比如過去醜現在美，如果是紅葉，絕對是羞于提起這樣的過去的。

“沒事，過去的都過去了。”紅葉安撫道：“而且你心靈美啊。眼睛好的人都看得見。”

“心靈美？”般若想了想，笑了起來，這笑裏帶着些許狡黠的惡意，但這惡意并非針對紅葉，而是針對和紅葉無關的其他人：“紅葉你說的有道理。”

這個世界上，唯有紅葉，不管是在他醜的時候，還是在他變好看後，對他的态度始終如一。他想，哪怕到了人生的終結，他也一定會記得紅葉當初對他說的“你那顆懂得為自己而感到羞愧的心很美”。

“我整理一下，我們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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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走下樓梯，這會兒家裏的其他人都不在，她對管家說了聲有事出門便離開了家。

紅葉打出租來到目的地後，在山上探查了好久，什麽都沒探查到。這并不意外。雖然有人在這裏發現了蹤跡，但妖怪也不傻，被發現了也知道要騰個地兒。

發現自己完全做了無用功的紅葉有些沮喪，“唉，還是回去吧……”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紅葉穿着短裙，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遠遠的，她聽到了腳步聲，伴随着沙沙的，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她頓住腳步。

“是那只白狐。”酒吞道。

“白言？”紅葉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飾演安倍晴明的那只狐妖。劇組裏最受她注意的，毫無疑問就是他了。

“對。”酒吞點了點頭。

“他來這裏做什麽？”紅葉皺了皺眉，想了想，找了棵樹躲了起來，末了還在自己身上蓋了張符箓。

人影漸漸走近了。紅葉趴在樹幹上，看着白言的身影進入她的視野。

他來這裏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