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蒲岐和賀晚來一致決定将發生的事對賀奶奶保密。
只是?這世上沒有什麽是?密不透風的, 嘴皮子的傳播速度雖比不上互聯網,但一個上午也足夠讓這小小空山家?家?知曉。
尤其,傳播過程中存在着加工, 誇大、走樣在所難免。
事情?傳到蒲岐口中時, 已經離譜得讓她哭笑?不得。
“紅顏禍水蒲岐腳踩兩?條船,命運使得兩?男相遇,分外眼紅,便為争奪她展開殊死搏鬥, 最後震驚官府。”
蒲岐在街邊聽到兩?大媽很?有文采地談論, 內心簡直恨不得與窦娥比比冤。她謙虛地表示,自己何德何能,會有兩?男為她而?決戰紫禁之巅?
其中一大媽意猶未盡, 還在感嘆:“真想看看那女的長啥樣,這麽妖媚人。”
“聽說還在學校讀書?咧!”另一個熱心科普道。
“啧啧,這麽小就?禍害男的, 再長大可?了得!”
“……”
蒲岐表情?尴尬地看了看賀奶奶。
她突然為自己慫恿老人家?出來散步感到漲潮式的後悔。
本?來是?怕賀奶奶整日在家?待着沒意思,也想讓她鍛煉鍛煉筋骨, 才帶出來走動。
沒料到這一走,可?當真是?有意思大發了。
“賀奶奶。”
蒲岐怯微微地瞄了一眼老人家?臉色, 卻見她還是?笑?得那麽慈祥, 還拉過自己的手輕輕拍了拍, 傳達安慰。
“我們回去吧, 我是?最聽不得人瞎胡說, 講碎嘴閑話的,一聽腦殼就?痛。”賀奶奶故意說得大聲讓那倆大媽聽見, 遭來她們的兩?記冷眼。
而?蒲岐和賀奶奶很?有默契,兩?人一起?瞪了回去。
在返回賀家?的路上, 蒲岐一直糾結,最終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不能就?這麽平白無故蒙冤。
她攙着賀奶奶的手,語調放慢,言辭懇切:“奶奶,那些都?是?不知情?的人亂編排的。而?且你放心,昨晚的事和我和賀晚來絕對一點關系也沒有。”
賀奶奶沒有表态,隔了挺久,出聲問:“你倆也去了派出所的?”
蒲岐回:“嗯。不過剛去沒一會兒就?放我們走了。就?那個李哥和惹事兒那人的一夥還留着。”
賀奶奶若有所思,沉下幾秒,表情?越發嚴肅。
她仰頭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憂心忡忡道:“只怕是?,這事情?沒完。空山得有大事件了!”
——
日歷上的節氣顯示快入白露,本?來該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可?接連幾個大晴天,秋老虎耍潑,硬是?召回來一絲暑氣。
氣溫最高這天,賀奶奶的預言靈驗了。
省裏有刑警隊來訪空山。
沒人知道他們什麽時候來的,穿着便衣,神神秘秘地就?抓了人。
待消息傳出來,派出所裏的牆角已被蹲滿,男男女女都?有。
賀晚來是?在午休時候,聽到班上同學議論的。有人中午去校外就?餐,得到情?報回校轉述。
當時,他有些困倦,聽得稀裏糊塗,只覺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沒太在意。
結果下午第一堂課剛開始,有兩?個身形高大健碩的中年男人闖進教室:“喻原州,賀晚來是?哪兩?位同學,請和我們來一下。”
被點名的兩?位少年面面相觑了兩?秒,看到班主任徐遠章也在其後,便聽從吩咐,在全班同學探尋好奇的目光注視之下,向那兩?位氣勢非凡的男人走了去。
他們一前一後,如同押解犯人一樣,将喻原州和賀晚來夾在中間。
當賀晚來因為內心不踏實,扭頭去看落在最後的徐遠章,想從他眼神中獲得一絲求助線索時,還被排在後方的男人兇巴巴地警告了一眼。
“老實點兒走!”他說話很?有氣魄。
“我們要?走去哪兒?”賀晚來順着杆子問。
男人又?瞪他一眼,嘴巴一咂,威嚴無比地回道:“派出所。”
沒有多餘的話,但賀晚來已經猜出七八分原因,和前晚的事脫不了幹系。
他頭腦轉動很?快,還聯系起?中午聽到的八卦。只是?,把這一切串起?來,他反而?捉摸不通了。
明明已經過去一天多時間,一切好似都?已平息,這下看來卻分明嚴重得很?,能夠把省裏的刑警給驚動來。
到底是?為什麽?
賀晚來在心裏焦灼分析,時不時擡頭看一看前方的喻原州。
他想:喻原州會不會比自己知道更多內情??
揣度之際,一直沉默的喻原州突然開口,問說:“就?我倆去嗎?”
“那你們覺得還應該有哪些人要?一起?去呢?”
經驗老道的刑警,頭腦清醒,套話技術成熟,随時就?設陷阱。一個不注意,是?很?容易栽進他們的問話裏的。
還好喻原州反應快,自覺失言,機智地找了個補:“我以為班主任也會一起?。”
說話間,他們路過了齊玫所在的班級。喻原州用餘光悄悄從窗口處朝教室裏瞥了一眼,發現齊玫的座空着,他心裏一沉,不安感加深。
而?喻原州不知道,他的這一小動作已被後方警察的鷹眼捕捉。
到達派出所,賀晚來和喻原州被帶進不同的房間進行問話,開始幾個問題是?一致的。
“認識莽哥嗎?”
“李明達呢?”
“前天晚上,你在哪兒,在幹什麽?”
兩?人都?表示沒聽說過莽哥,但李明達知道,他倆一個是?在他那兒打散工的夥計,一個是?經常去吃烤串的顧客。
至于?前晚的事,賀晚來一直在後廚,确切地到底事故是?如何發生的他也不清楚,沒能交代出有價值的情?報。
喻原州則支支吾吾,很?明顯地刻意在隐瞞些什麽。
後續針對李明達的情?況,賀晚來還回答了一些,警方沒覺察出他有問題,再結合其他人的證詞,确定他為無關人員,便放其回校。
而?喻原州則持續了五六個小時,因為他的不配合,刑警這邊也是?越來越火大。
“為什麽打架?為什麽連筆錄都?沒做就?被放走?這兩?點有這麽難回答嗎?”
“……”
所有詢問都?像被扔進了無底洞中,得不到半點回應。
刑警決定來直的。
“那好,我明說了。和你打架的人圈子裏都?叫他莽哥,他和李明達涉嫌合夥販.毒,我們蹲了很?久,本?來是?打算那晚抓個人贓并獲,但是?因為突發鬥毆,他們計劃變了沒進行交易。”
“我就?問,這場鬥毆是?不是?你故意設計,想幫忙掩護他們?販.毒事件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喻原州完全被吓愣住,警察的預想和他所知道的全然不同。他之所以不回答,是?不想将蒲岐、齊玫還有他爸給牽扯進來。
毒.品有多麽可?怕,喻原州清楚。他的心咯噔一跳,說話聲都?發抖:“販……販.毒?”
接着沒待他緩過氣,刑警又?問:“你爸喻業呢,他是?不是?也有參與?”
提到喻業,喻原州的情?緒徹底被調動,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激動地否認:“他沒有,他絕對沒有!”
……
當天夜裏,喻業被抓。
雖然和毒.品無關,但莽哥供認他受賄,收下自己五萬塊錢答應放他一馬的事證據确鑿。
市紀委本?來正在找喻業貪污受賄的突破口,這下從刑警這邊聽得消息,迅速地就?聯合警方對他實施了抓捕,要?對他展開更深的調查。
空山鎮一時間像鍋久煮終沸的水一樣,咕嚨咕嚨直鬧騰。
大街小巷,每個角落都?在議論紛紛,認為鎮長這個位置絕對是?被邪靈施了咒,前後兩?任都?沒能落個好下場。詭異的是?竟還是?同樣的罪名。
賀晚來下晚自習,走在回家?路上,聽見這類言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攥緊拳頭,深埋着頭,越走越快。因為沒注意,撞上了剛從派出所被放出來的喻原州。
喻原州看起?來精疲力盡,頹喪無比,整個人如同一具行屍,連被撞到也沒什麽反應。
齊玫從後面跑上來追他,神色擔憂還有些愧怍。
賀晚來從喻原州身上收回視線,攔下齊玫,問道:“你怎麽在這兒?也被問話了?”
齊玫點了點頭。
賀晚來又?問:“蒲岐呢?你有沒有看到她?她有被叫來嗎?”
齊玫聽見蒲岐這名字就?煩,她推開擋路的賀晚來,吼了一句:“我不知道!”
喻原州落魄的背影,在齊玫視野裏縮小,她心間泛起?一陣難過,捂了捂臉上的傷口,回憶起?那晚喻原州帶她去診所敷藥貼紗布。
他擔心她會留疤,主動說:“我會對你負責。”
齊玫雖然心底湧上一陣雀喜,可?很?快又?清醒:“你不是?喜歡長得漂亮的嗎?我這要?是?破了相就?更難看了。”
“那就?去整容,我給你出錢。”喻原州開玩笑?地說道。
齊玫笑?出來,問:“整成和蒲岐一個樣?”她也不清楚自己這話究竟是?在嘲諷喻原州,還是?自取其辱。
反正是?惹得喻原州不高興了。
他陰沉着臉:“你怎麽啥都?愛扯上她?”
齊玫淡淡地扯了下嘴角:“你是?怪我冒用她的名字吧。”
喻原州沒回,起?身朝診所外走:“好了叫我。”
齊玫閉上眼,靜靜地等待醫生給她塗藥。
眼前黑黑,空無一物時,刺青哥那張笑?得油膩的臉便會自動浮現出來,那讓齊玫心有餘悸的場景也會自動在腦海重現。
他走過來拽她的手,一副吊兒郎當,神志不清明的樣子。
嘴上說的話也叫人惡心:“蒲岐。過來陪陪哥哥。哥想死你了。”
齊玫一直堅信,若莽哥那時沒叫“蒲岐”這個名字,或者把“蒲岐換成“齊玫”,之後的一切也不會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咋發展成這樣了,大家擔待着看看吧。這幾日有些事,昨天沒能雙更抱歉。另外預告一下,還有兩三章空山篇就結束了,後面甜的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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