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再斟一樽
持杯,第一次,不會察覺到:
——氤氲的淡香下,是危險的辛辣。
啜飲之後,
口腔內是甜味。
竟讓你忘記,
——這是不折不扣的烈酒。
咽下去時,只覺得難受,疼痛,以及恐懼。
因為那酒,如一條靈巧的蛇,
游走入你的喉,食道,胃。
卻如火燒一般的灼熱和辛辣。
揉捏着你的胃,
讓你後悔:
——為何自己甘願舉杯痛飲?
但火,終會熄滅。
無需待多時,
你已徹底忘記灼燒之苦。
此時會怎樣呢?
戀戀不舍,貪求更多。
只是,當指尖,觸及瓷杯時,
你全身都在顫栗。
當初因為貪杯而背負的苦痛又一下子,
全部湧了上來。
恐懼着……恐懼着……
但為何,又蹙眉,再斟一樽?
因為舍不得,放不下,戒不掉。
頻頻淺酌,
只是渴望得到回味,
而不惜一次次毀于灼燒,
于是不知不覺間漸醉。
【櫻宴篇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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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一樣愛Rum啊,都這麽多年的,一點都沒變。”大叔給我斟滿一杯澄澈的酒,笑着放到吧臺上。
“養成的習慣,戒不掉了。”我笑笑,接了過來。
我戴着鬥篷上大大的帽子,遮掩了臉頰,低着頭,只顧喝着Rum.大叔的店鋪,是克裏斯提唯一的酒館,所以生意還算不錯。看着他忙來忙去的身影,我擡手揮了揮周圍抽煙之人吞吐的煙霧,有些嫌惡地皺着眉。
“來的真早。”汀奇終于出現了。
“是你來的太晚了吧?”我吐槽他,起身去了包間。
“是麽?”他撓撓頭,跟了上來,“剛剛碰到點棘手的事情而已,遇到一個蠻不講理的家夥……”
“說吧,這次又有什麽任務。”我靠在沙發背上。
“是件非常要緊的事情,克勞恩你一定不能砸。”他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我坐端了身子,有些緊張。
“克裏斯提的海軍手裏有我想要的貨……”不等他說完,我就打斷了他。
“這種危險的事我不幹!”我極其堅決。
“拜托了,這件事只有你能做,不然我就自己去了。”他有幾分懇求。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呢?差點把我自己栽進去!”我扭頭不看他。
“但你最後不是成功了麽?”他試圖說服我。“再說了,這次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的。”
“嗯?”我回頭盯着他。
“白色電話蟲。”他開門見山。
“我要那東西幹什麽,難道海軍還打算竊聽我的日常不成?”我有些失望。
“但有了這東西,可以防止你在信號的位置被暴露。”汀奇繼續誘我上鈎,“況且,它在黑市的價值非常高。就連王下七武海克洛克達爾那樣的人都想得到一部呢。”
“任務內容。”我這算是接受了這樁生意。
“其實很簡單,只要潛入薩卡斯基的辦公室,幫我取回保險櫃裏的東西就好了。”他表情緩和下來。“不過你要今天一定一定要得到,不然明天貨就會被海軍處理掉了。”
“你要的,是什麽東西?”我看他猶豫的神情,又補充一句,“萬一他們玩障眼法,放個假貨怎麽辦。”
汀奇滿臉戒備,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實話。
“你不說我就不去了!”我抱肩下了最後通牒。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他嘴上說着“無妨”,其實一點都沒有信任我的意思。
汀奇他,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任何人。在他看來,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信。
所謂信任,最後換來的,都是背叛與失望。
他等待着的機會,只有一次,絕不允許失敗!
“我要的,是惡魔果實。”他狂放不羁地笑着,手指上的戒指,在熠熠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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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認安全後,我大大咧咧地在海軍駐地裏招搖,花園過後就是薩卡斯基的辦公室了。擡手撥開低垂的枝條,我貓着腰走過,已經看見辦公室的大門了,結果再一轉眼就撞見了坐在廊前聊天的加奈和貝蒂。
(/ □ )
我這才想起來:自家的小祖宗今天也早早的就出門了。
她啊,都快要在這生根發芽了呢。
“加、加奈小姐好!”我壓低聲音,僵硬地行了個禮。
孰料我一開口,非常熟悉我的貝蒂就噗的一口茶噴了出來。
“貝蒂你怎麽了!”這可急壞了加奈大小姐,她安慰貝蒂的時候,猛然間才想起來,這邊還杵着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哩!“那個,哥哥你好~”她端正儀态,很是得體的回禮,然後飛速轉頭對貝蒂說:“貝蒂你看,我這麽做可以麽?符合爸爸說的……&*%¥#@……嗎?”
貝蒂嘴角抽搐,擦着嘴角的茶水,跟加奈一天到晚,聽的最多的就是“爸爸說……&*%¥#@……”
=_=,鬼知道,她壓力山大。
“對了,哥哥你來這裏幹什麽呢?爸爸不是說今天除了艾文哥哥留守,駐地裏的其他所有士兵都要去鎮上演習嗎?”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戳我的死穴。
“啊,那個,”我大腦迅速翻轉列表,竭盡全力找一個“替死鬼”出來。忽然間,我的雷達捕捉到了加奈話裏的某四個字,再想想上次他的陰險狡詐,我在心裏冷笑幾聲:就是你丫了!
“我其實是奉艾文少将之命,去薩卡斯基中将的辦公室裏整理文件。”我清了清嗓子,一絲不茍地撒謊。
“原來是這樣,那哥哥你忙吧,打擾你工作真是抱歉。”她優雅的微笑着,卻小聲對貝蒂說:“貝蒂你看我這樣……&*%¥#@……”
偷偷觀賞貝蒂頭疼欲裂的表情,我忍笑忍的很辛苦。
松了口氣,正準備腳底抹油的時候,一只白皙的手從後面摁住了我的肩膀,力氣之大,似乎有把我生生摁進土裏的打算。
“喲,不知道你奉了在下的什麽命呢?”
他探頭過來,在我耳邊低語一句,讓我渾身寒毛齊刷刷地立了起來,我感覺剎那間自己就坐着時光機【泥垢!】,來到了三九的寒冬臘月。
“啊~艾文哥哥~”加奈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抱着艾文的手,跑到了廊前。“你看你看,這就是我一直想給你介紹的貝蒂……&*%¥#@……”
“哎!別……”他對我揮着手,cos鷹爪。一個“跑”字還沒說出來,就淹沒在一片“&*%¥#@”中了。
“今天我們去那邊的灌木叢裏玩捉迷藏吧~”在加奈的建議下,粉紅色的狐貍先生就這樣,帶着濃濃的不甘心和咬牙切齒的恨意,消失在了一片綠油油的小樹林裏,再也沒有回來……
加奈,我特麽太愛你了~~
(#▽#)
挂着寬面條淚,我淚奔着沖進了辦公室。
面條淚在我踏入辦公室的那一刻,就瞬間蒸發了。我鎖了門,蹑手蹑腳地到處尋找。
奇怪了,我怎麽沒看見汀奇所說的那個保險箱呢?
難道是因為太過重要,所以藏起來了麽?
無法感知到保險箱的聲音,我還沒有海賊王哥爾D羅傑那麽強悍,能聽見萬物的聲音。看來,只能靠我自己人工手動搜索了。
…………
不知不覺,日已偏西,演習的海軍快要回來了,屋子裏全都翻遍了,但我連箱子的影子都沒瞧見。
汀奇說了,今天我必須找到!越想越焦急,額上出了一層汗,我随手拿起挂在牆上高檔毛毯的一角,準備擦汗,結果這一掀,竟然掀出了我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東西!
——牆的背後,是暗格!
我勒個去!薩卡斯基,你這是從哪本爛小說裏學來的方法啊!
再低頭看看腳邊那本,從抽屜裏翻出來的《推理與偵察一百零八招》的厚如磚頭的書後,我徹底無語了。
輕松地撬了保險櫃,我抓過黑布袋裏裝着的東西,撒丫子地逃了。
…………
在路過被加奈把頭摁到樹叢裏,完全動彈不得的艾文,以及因為看見到我而再次噴了口茶的貝蒂,最後和薩卡斯基擦肩而過,我總算平安地從駐地裏逃了出來。
GOOD JOB!
我忍不住在心裏給自己叫好。
一個黑色短發的男人倚在電話亭裏,正在和誰通電話,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緊盯着那個不怎麽起眼的紅發女人,看着她把黑色布袋裝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首領!這樣公然抗命,會不會容易暴露我的身份……”男人握着話筒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是,我聽從您的命令!嗯,是的,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沒有海軍和世界ZF職員的高傲自大,也很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能力也很強。我一定會盡量拉攏他的……啊,是這樣麽?了解,我會盡快解決這邊的事情,然後趕到弗瑞德牧去的!是。”
他放下話筒,把藏在公用電話蟲下的白色電話蟲小心地收好,走向駐地大門。
「還要向自家長官報告呢……」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昨天沒什麽感覺,白天又出門拜訪親戚去了。
所以沒有寫文。
今天好歹找到感覺了~
嗯嗯,事情會一點點揭曉的~
想必米納桑已經猜到了吧,文末的那個黑發男人是誰。
嗯,bingo!他就是布萊德。
【喂,不要自說自話啊!】
至于他的身份嘛,當然是革命軍的卧底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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