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早嘛？

第一節 課自習課下課，張老師出了教室後，林晚禾身邊呼啦啦圍了一群同學。

“你給哥哥姐姐們講講你怎麽學的？”胖乎乎的一個男生問。

“別理餘胖子，他回回前五，有臉問你怎麽學的？”紮着馬尾的一個女生說着給了餘胖子一腳。

“馬六甲，張老師說的老鼠屎是不是你？”餘胖子一把抓住那女生的腿，往後拽，這個叫馬六甲的女生摔地上，差點劈叉。

“老鼠屎是誰還得問歐陽，誰敢動張老師的寶貝，整個找死啊！歐陽是不是？”滿臉紅痘的高個女生狠狠拍了下林晚禾的同桌的後背，“pia”響很大聲！。

歐陽“啊呦”一身捂着被打得地方，他正趴着看武俠呢，挨了一下子，氣的回手要打那女生。

那女生躲得飛快，沒被打上。歐陽順手抄起桌上的英語詞典掼了過去，罵道：“黃葉子，你等着，明天你就去二班了！”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個詞典和新來的這個小妹妹身上。

林晚禾扭臉愣愣地看着摔在地上的詞典，又看了看若無事情的始作俑者，站起身，慢慢地走過去，蹲下身撿起詞典。

詞典的前後封面和裝訂在一起的內裏脫開了，前封面撕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散了架。

“林晚禾，我給你粘一下”黃葉子走過來，很抱歉地說。

“不好意思，順手了。沒注意。”歐陽文睿淡淡地說，語氣一點也不真誠。

林晚禾看了眼這個戴着眼鏡，容貌還算隽秀的大男生，諷刺地笑了下，拿起他的鉛筆盒朝着旁邊開着的窗戶扔了出去。

大家都驚呆了。

“你......”歐陽文睿氣的滿臉通紅，追了上去，趴在窗戶上去看樓下。等他滿臉怒氣轉過來看這個比他小四歲的小女孩時。

那丫頭一臉淡淡的笑容，平靜地直視着他說：“不好意思，順手了。”

周圍的同學都張大了嘴，“喔”“喔”尖聲起哄，瞪着眼睛看着歐陽要怎麽結束這件事。從外面上廁所回來的同學不知道教室發生了什麽事情。

孫蘭扒開黃葉子堵着的那一面，見歐陽怒目而視地站在新來的那個學神旁邊，小姑娘倒是不慌不忙，拿着膠水粘書皮，于是問身邊的黃葉子：“怎麽了？黃葉子”

“沒怎麽？你的白馬王子欺負小女生呗！”黃葉子翻着白眼，說的有點義憤填膺。

歐陽扭過臉，瞪了黃葉子一眼，并沒有理會他的愛慕者孫蘭，徑直過去，推開黃葉子，出了教室。

黃葉子，真名叫黃烨，長得小巧玲珑，圓臉蛋，開朗又活潑，她的成績也和她的性格一樣，開朗又活潑，一會上去了，一會又下去了，考完試如果她開心地說“我考的還不錯”，那結果和她預料的完全不一樣，她說：“考的不好”那結果應該不算差，按照有些地方的方言來講這丫頭太随性，做事沒譜。

歐陽這人心高氣傲，偏偏又性格古怪，獨來獨往，看不上一班一衆同學，他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雄霸年級第一很多年了，頭一次被個小他四歲的跳級生比下去，張老師對她的喜愛溢于言表，那詞典順手卻也是故意，就是不爽快。

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小丫頭在這麽多同學面前扔了他的鉛筆盒，還好鉛筆盒是關着的，二樓也還不算高，又掉在了一堆爛樹葉上，所以鉛筆盒一個坑也沒有，裏面的鋼筆等也完好無損。他上到二樓并沒有直接進教室，而是拐了個彎去了辦公室。

張老師正在一張紙上畫着座位圖，他研究了一節課如何能把分數不同，成績優劣的同學匹配成相輔相成最佳的同桌。

“張老師？”

張老師扭臉仰頭見歐陽站在他旁身邊，就微笑着問：“有什麽事情？”

“明天排座位，能給我換個同桌麽？林晚禾太優秀，我很有壓力！”歐陽文睿此刻的口吻很懇切，那感覺如果和林晚禾坐一起，他完全會瘋掉一般。

“好吧”張老師沒勉強，好學生的要求總是合情合理，沒有讓他拒絕的理由。

歐陽文睿一出門就遇見了要進來的林晚禾，他忍不住地睨了眼她的臉，見她面無表情，似是遇見陌生人一般，根本沒看他，心裏更氣了“得意什麽，小丫頭，等我期中考試怎麽虐你。”

張老師聽了林晚禾的話，笑了起來說：“會考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既然能跳級，那些事情學校自然也會考慮周全。”

林晚禾點頭，說：“那老師，我先去上自習了。”

“去吧！哦，對了，林晚禾，物理有個競賽，你參加一下，區上的，前三名，學校有獎勵，第一一千元，第二好像是七百，第三是五百吧。反正有錢，你試試吧。”張老師把一摞卷子遞給她，又說：“歐陽，朱玉還有餘洋，加上你，四個人參加，他們上學期都把這些資料做完了，你也做做，國慶回來的那一周去考試。”

林晚禾接過來，點頭說：“老師，您有文言文常用詞語的詞典麽？想用用。”張老師從櫃子裏翻了半天，找出一個拉鞋底白棉線裝訂的本子，給她：“這是我以前的一個學生積累的語文常用知識的筆記，你拿去，裏面的一半筆記都是古漢語常用詞的解釋和用法。”

林晚禾拿過來，見牛皮紙上寫着“If winter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心裏湧出一股不羁的力量，走到門口扭頭問張老師：“老師，這個學生叫什麽？”

“郭清”張老師笑着回頭說，向林晚禾招手：“還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林晚禾坐在老師旁邊的木凳子上，張老師看着那已經破了皮的牛皮本，很是感慨說：“郭清和你情況很像，很刻苦，思維敏捷，家裏情況也不好，所以也跳了級，這本子是他落在我這裏的，他考上清北後，我收拾東西無意發現的。這厚厚的本子不只是他寫的各科的筆記，還有一些日記，你留下吧。高中和初中不一樣，不是做一點練習題就能學好課程，數理化關鍵還是概念和解題思路，多總結，語文你比我做的還好，英語跟着季老師，她經驗豐富。剩下的課程在會考中考好就行，有什麽困難和老師說，和你哥說也行。晚禾，加把油，靠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天地，如同郭清所寫的冬天來了，春天還早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