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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饒,去哪了?”風議員找的正焦急,看到風思饒,情急之下就想上前推着他走,卻被他身後男子擋了一下,只能無奈的放棄道,“元首想要見你,快和爸過去。”

能作為華夏元首,不管是武功還是心智那都是一等一的高,可此時高高在上的元首看到風思饒,不但沒有威嚴冷厲之色,反而露出和藹的笑意,關切道:“思饒,最近身體怎麽樣?上次伯伯給你找的藥可吃了?”

風思饒靠在輪椅上,蒼白瘦弱的臉上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孺慕之色,輕聲道:“吃了,最近感覺舒服多了,讓伯伯擔心了。”

那孺慕之色雖不易察覺,可元首又是什麽人,看在眼裏既熨帖,又難受,有心拍拍風思饒的肩膀,又怕力度大了把人傷着,只能故作不知般的笑道:“路上有不舒服的地方盡管和伯伯說,等到了地方,就一切都好了。”

聽到他這感慨般的嘆息,風思饒垂眸而笑,眼底有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譏諷與凄涼。

從元首府出來,風思饒想起什麽似的輕聲道:“爸,我剛才讓小毅推着我轉了一圈,發現這些隊伍裏還真沒什麽女孩,之前的事是我考慮不周了,這麽危險的事真不該讓姐姐參加。”

風議員本來就不太同意女兒過來,不過是想着能多認識兩個人,此時一聽這話他也猶豫了,想了一下道:“一會兒爸讓她回去。”不過就女兒那個性子,估計很難。

不用說,以風鈴的性子無緣無故怎麽可能回去?不管風議員怎麽說怎麽罵,她就是坐在車上不下去,風議員還沒有慕容千夜那魄力能給自己女兒打麻醉針,最後只能無奈的帶着一對兒女一同趕往h市。

這次出行和殷辰他們那次不同,殷辰他們是輕裝出行晝夜不停,這次連華夏元首都跟着,不管是安全還是舒适度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這不是,天色剛剛黑下來,隊伍就找了個地方準備休息。

這次學府出來的人雖然是慕容千夜帶隊,可除了藍逸君并沒有疾風隊的人,值得一提的是也沒有狼牙隊的人,畢竟狼牙隊出了個值得懷疑的譚林,在沒有查清真相之前,萬萬不敢再用狼牙的人。

這些人不管是什麽級別,他們從小在學府長大,對吃喝并沒有太多要求,一個個自力更生生火燒水沖糧粉,唯有藍逸君,見慕容千夜忙前忙後空不出手來,便從車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地瓜,一切幾半塞到火堆旁,等着給顏菲開小竈。

殷辰在的時候沒讓顏菲受委屈,如今殷辰不在了,他們更不能讓顏菲跟着喝糧粉。

不過這麽一來,落到不知情的眼裏,顏菲就有點可憐了,別人都在呼呼喝糧粉,唯有她靜坐在火堆旁發呆,怎麽看都是沒人管的小可憐,要不是一時弄不清她的身份,怕是有好多人上趕着競相讨好。

別人顧忌,有人不顧忌,至少風思饒就沒管那麽多,讓身後的冷毅将他推到顏菲身邊,他輕聲問道:“怎麽不吃飯?”

顏菲沒想到這個病歪歪的年輕男人竟然真跟來了?難不成,他這副樣子都是裝的?實際情況根本沒他表現的那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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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的一再搭話,讓顏菲起了防範之心,她下意識打開左眼,想看看對方內功達到了幾層,可一看她呆住了,這人,他竟然還活着?

她已經不知道這人體內到底動了多少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心肝脾肺腎全都被換過,基因相斥,血液相沖,偏偏這麽亂七八糟的情況還達到了詭異的平衡,他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确定這人是真弱,甚至弱到了那種随時随地可能咽氣的地步,顏菲決定大發善心陪他說兩句,結果嘴裏的話還沒等說,就聽身後有人道:“風少爺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四處走動的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韓傾宇說着話,邁步來到顏菲與風思饒的中間,警告似的瞥了眼風思饒,才笑着坐到顏菲身邊,遞上手裏的兩個鳥蛋道:“小菲,正熱着呢,快吃。”

他知道顏菲愛吃鳥蛋,因為以前出任務,殷辰經常會給顏菲帶鳥蛋,所以他昨天就派人買了幾個生的,早上特意煮好帶了來,為了讓顏菲吃熱乎的,剛才還用火烤了會,這才耽誤了時間。

韓傾宇一心想讓顏菲開心,卻沒有想過,他知道鳥蛋是源于殷辰,顏菲看到這鳥蛋又怎麽會想不到?想到第一次見面師父就給她一個鳥蛋,臨走之前還給她煮了幾個雞蛋,沒有預兆的淚水奪眶而出,讓顏菲慌忙轉過頭去。

“小菲?”韓傾宇一時慌了手腳,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藍逸君,沒看到他身後風思饒想要吃了他的恐怖眼神。

藍逸君對韓傾宇的智商也是醉了,他們不知道鳥蛋比肉好保存,比地瓜好吃嗎?還不是怕顏菲觸景生情?

沒轍的剛想科插打诨,那邊顏菲已經整理好情緒,接過韓傾宇手裏的鳥蛋道:“謝謝傾宇哥,我現在不怎麽餓,過會兒再吃。”

面對顏菲那牽強的笑容,韓傾宇糾結的瞪着顏菲手裏的兩只鳥蛋,恨不得搶過來毀屍滅跡。

另一邊藍逸君用棍子撥了撥火堆旁的小地瓜,發現已經熟了,忙撿起來對顏菲道:“鳥蛋能放住,留着餓了再吃,這地瓜涼了就不好吃了,來小菲,趁熱吃,這可是慕容昨天就讓我想着帶的。”

不是藍逸君對殷辰沒有兄弟情義,實在是通過對比,他也覺得慕容比韓傾宇靠譜的多,處在如今這個世道,走了的已經走了,活着的他希望能更好的活着。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提到慕容千夜,那邊慕容千夜就急匆匆趕過來,往顏菲手裏放了幾粒荔枝道:“元首府那邊搶過來的,喜歡我明天再給你要,一會兒早點休息,有什麽事找藍逸君。”

留下這句話,他片刻不停的就要離開,結果沒走出兩步,就聽旁邊有人道:“慕容隊長?”

被叫住的慕容千夜詫異回頭:“風少爺?”雖然他沒見過風思饒,可這隊伍裏坐着輪椅的人物,除了風家少爺似乎就沒有旁人了。

見慕容千夜認識自己,風思饒淡淡一笑,伸出消瘦蒼白的手掌道:“我是風思饒,久仰慕容隊長的大名,今日得見,幸會!”

看着眼前青筋暴露骨節突出的手掌,慕容千夜心裏莫名,卻仍舊伸出右手與之相握:“幸會!”

冷毅推着自家少爺往回走,敏感的發現自家少爺心情挺好,其實少爺去見那個小姑娘盡管不贊同他也能理解,畢竟小姑娘長得确實好看,可人家姑娘連句話都沒和你說,到底有什麽值得你心情好的?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疑惑,風思饒輕喘笑道:“慕容隊長人不錯。”

所以呢?你不是去泡妞,而是去看帥哥的?

另一邊,顏菲通過韓傾宇的解釋,終于知道剛才那位就是傳說中的風家少爺,想到自己吃下的神樹種子,她突然有些明白對方為什麽來看自己,或許,是想看看奪走他生存希望的是什麽人吧?

不過想到對方說話的語氣,她又覺得這人不錯,盡管沒有自己,師父也不會把神樹種子給他,可人都是習慣遷怒的,他的語氣裏不但沒有遷怒,還隐隐帶着關心,這人的性格未免太善良了點。

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被揭破了,一路上風思饒再沒過來找過顏菲,随着h市将近,顏菲也再沒心情想那位風家少爺,都說近鄉情怯,她這不是近鄉,卻突然有了情怯之感。

她一直想着自己要過來接師父回家,可她該怎麽接,師父在哪,是哪朵花吃了他?她要是就那麽随便喊喊,師父能聽到她說話嗎?越想越後悔,她上輩子怎麽就沒學點這方面的常識呢?

再忐忑再糾結,h市還是到了,遠遠望着最外圍那參天藤蔓,讓好多人都心生震撼。

這麽粗壯的藤蔓,他們真的能闖過?

慕容千夜下了車,一邊指揮人清雜草搭帳篷,一邊叫來藍逸君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負責跟好小菲,記住,千萬小心她手裏的毒蜂。”那丫頭的毒蜂神出鬼沒,上次要不是他麻醉針發的及時,自己都險些被她暗算。

“放心吧,我早有準備。”說着,他拍了拍腰間的小包裹。

慕容不放心顏菲他也不放心,想着慕容沒時間,能盯着小菲的只有自己,這位來之前特意花大價錢買了一份驅蟲藥,一粒驅蟲藥随身攜帶管三天,他整整買了五粒,就不信防不住顏菲的毒蜂。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藥真特麽的貴!

接下來顏菲就發現,不管自己走到哪,藍逸君都在身後跟着,以她對藍逸君的了解,這人不會不知道她手裏有毒蜂,既然明知道有毒蜂還寸步不離的跟着……猶豫了一下,顏菲對着藍逸君打開了左眼。

唔,上衣兜沒問題,袖口沒問題,腰包裏有幾粒蠟封的藥丸,有一粒被打開了。

仔細研究了一下那粒藥的化學組成,顏菲心裏基本有數了。

她這些日子沒上學,練功的剩餘時間,讓師父幫她借了些關于藥物的書籍在家翻看,其實她對這東西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是覺得不學點可惜了自己的左眼,這才有事沒事翻書看看,沒想到這麽快就讓她用上了。

當然,讓她煉藥治病她是不會的,不過只破壞藥物成分還是沒問題的。

顏菲想的挺好,問題她身邊什麽都沒有,連腳踩的草皮都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正為難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而來的風思饒,顏菲眼睛就是一亮。

本來風思饒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來,畢竟看顏菲的樣子不是很喜歡他,可他也知道顏菲的師父殷辰死在此地,所以心裏有些不放心,哪知正想着,就見顏菲笑着走來。

看到小姑娘大眼睛亮亮的,讨好的彎起粉唇,風思饒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這是,又有事要求他?

果然,就聽走到近前的顏菲道:“風少爺,您的身體不太好,這蚊蟲過多,還是少在外面走動的好。”

本來顏菲想的是,以風思饒的身體一定會随身攜帶驅蟲的藥材,自己這麽一勸,對方一說,她就可以順勢管對方要一點,哪知這人太上道,聽到這話,二話沒說就從脖子上拽出一個小香囊,遞給顏菲道:“我看姑娘的面色似乎也不太舒服,這是特質的驅蟲香囊,若是不嫌棄就先戴着。”

“額——”順利的有點出乎顏菲意料,以她原先的性格,別人的東西都不會要,更別說貼身物品,可想到林子裏的師父,她只能伸手接過,心裏卻有些難安:“謝謝。”

看出小姑娘眼裏的那抹不自在,風思饒輕喘着擺擺手道:“一個香囊罷了,我那裏還有好多,回頭我讓人再給你送來幾個。”小丫頭毛病多,自己戴過的她可能不想戴。

“啊?不用了,這個就夠了。”不知怎麽的,這人越是對她好聲好氣,顏菲越是覺得虧欠良多,想了想,她含糊道,“你的身體不好,就別往林子裏去了,那裏太危險,對你的身體,不一定好。”

說罷,顏菲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言多必失,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領會她的意思,可她知道,這人挺着走到這,定是為了裏面的神樹而來,問題吃過神樹種子的她知道,那是激發身體內在潛能的,是把那些外來的、不好的、受傷的細胞全都替換掉,而這人的身體裏,還有多少東西是他自己的?

風思饒定定的看着顏菲的背影,心裏琢磨着那句‘不一定好’,若是假意關心,會直接說對你身體不好,這‘不一定好’……

“把關于神樹種子的報告全都給我找出來。”

後面的藍逸君只看到顏菲迎着風思饒說了幾句話,轉身又走了,然後回到帳篷就說自己累了想睡覺。

顏菲睡覺,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在帳篷裏待着,可小丫頭這反常的狀态讓他也不敢輕易離去,沒轍的他只能坐在帳篷門口守着,卻不知裏面的顏菲根本沒睡,而是死記着腦中的化學公式,在那分離香囊裏的藥材。

香囊與藥丸的區別性就在于,香囊裏除了藥材沒有任何別的東西,對人的身體更好,缺點就是不易保存,要随時更換,不過對顏菲來說卻是更加方便。

這丫頭把藥面攥在手裏,動用經氣小心剔除不要的成分,看着最後剩下那一小捏,她心裏輕嘆:藍大哥,對不住了。

吃晚飯的時候,慕容千夜回來過一次,聽說剛才顏菲睡了一覺,他心裏覺得有些不妥,結果不多時顏菲就和他說,想讓他半夜忙完過來,陪她給殷辰祭拜燒紙,還說什麽有亮光的時候殷辰的魂魄不敢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聽來的神神叨叨,不過也算是明白了,她為什麽要白天睡覺,答應顏菲到點回來,慕容千夜安心的走了,實不知他前腳走沒多久,後腳顏菲就把藍逸君給放倒了。

過程很簡單,她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把手裏的藥面往藍逸君的腰包上一抹,再散發出的藥味綜合了腰包上的藥味,很快就失了驅蟲的效果,然後藍逸君沒有半點防範就被顏菲放出的毒蜂蟄倒了。

放倒了藍逸君,顏菲将早已準備好的祭拜物品背在肩上,就那麽大搖大擺的出了帳篷。

“小菲,去哪?”有同行的人看到顏菲出來,好奇的問道。

顏菲遠指着營帳外十幾米的空地道:“我去那祭拜我師父,藍大哥先過去清場了,我去找他。”

大夥都注意顏菲,誰也沒注意藍逸君出沒出去,因此聽說藍逸君過去清場,他們也就沒有半點懷疑的信了,想着有藍逸君陪同不能出什麽大問題,這幫人打坐的打坐,休息的休息,又全都坐了回去。

不提顏菲正大光明的往出走,單說風鈴,論資質來說她比家裏的長輩差很多,到現在才突破經脈四層,可她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她覺得這是她爹的問題,她爹要是把對那孽種的心思放一半在她身上,她怎麽也不能才經脈四層,所以這次她哭着喊着要跟來,也是奔着那顆神樹去的。

想也知道,她父親有好東西只會想着他兒子,她這做女兒的只能自強自立。

一路走來她是挺滿意的,因為只要一停車,就有各家子弟前來讨好,聽的她直發飄,可就在剛剛她才知道,原來這些人不是因為仰慕她才來讨好她的,是被她那寶貝弟弟風思饒特意請來的?

得知這個消息,風鈴簡直快氣炸肺了,風思饒這是什麽意思?她不覺得對方會好心的給她找丈夫,她覺得對方是想把自己當做棋子,用來和別的世家交好。

氣憤之下她就想找父親評理,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她父親要是知道了,怕是樂不得把她嫁出去。

想到舅舅的教導,她壓住心中的火氣找來随行人,以好姐姐的口吻打聽了一下風思饒的近況,而後,就得知了白日裏風思饒與顏菲的偶遇。

以己度人,她從不覺得風思饒會對那個‘搶了他神樹種子’的顏菲好,可聽說顏菲也來了,她終于知道自己這口氣該往哪撒了。

當然,在這種地方,她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陷害顏菲,不過刺激刺激還是可以的,那個沒長眼睛的殷辰不是死了嗎?這麽好的話題往哪找?

得知消息的她也沒管是不是天黑,興沖沖的來找顏菲出氣,結果離老遠就看到顏菲背着半袋子的東西往營外走,好奇之下她悄悄在後面跟着,也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能放飛自我的敞開了刺激,沒想到顏菲越走越遠,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竟是直奔藤蔓叢林而去。

她?她這是想送死?

風鈴先是吃驚,緊接着是抑制不住的興奮,想到對方給她的侮辱,想到因為他們師徒而慘死的舅舅,她一路緊随,最後還拿出腰間的高倍數望遠鏡,就想清楚明白的看看顏菲到底怎麽死。

哪成想,随着顏菲的接近,那藤蔓半點動靜都沒有,她就那麽眼睜睜看着顏菲沒有絲毫阻礙的闖了進去。

說好的死亡叢林呢?說好的藤蔓殺起人來瘋狂肆意呢?那麽多的連藤蔓動都沒動一下,難不成大半夜都睡着了?

不甘心的慢慢靠近,風鈴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朝藤蔓砸去,卻驚見石頭剛剛騰空,就被無數藤條抽的粉碎,更有察覺到她的藤條沖着她張牙舞爪。

被吓壞的風鈴慌慌張張往回跑,一不留神還摔了好幾跤。

帳篷內,風思饒正仔細研究以前收集的神樹種子報告,他以自己精确的大腦,一目十行的掃視着紙質的報告,最終将目光停留在一句,以往被他一直忽略的話語上——激發自身體內潛能。

他體內還有可激發的東西嗎?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還剩下什麽?

蒼白的臉上越發的猙獰,正當他要忍無可忍之時,就聽帳篷外傳來冷毅的聲音:“少爺,大小姐剛才回來,看樣子驚慌狼狽,瞧着,似乎有些不妥。”

能讓冷毅都覺得不妥,可見這人是真的很不妥,可他都這樣了,還能管的了誰?

眼底一片冰冷,風思饒吐出的話卻帶着虛弱的焦急:“別去驚擾大小姐,你們偷偷去查查,看看剛才大小姐和誰在一起。”

“是。”冷毅剛想吩咐下去,突然想起件事來,“少爺,學府那邊好像是出事了。”

“學府?”風思饒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口中不動聲色道,“什麽事?”

“好像是咱們白天碰到的那個小姑娘失蹤了。”

剎那間,風思饒只覺得自己胸腔裏那顆不知是誰的心髒停止了跳動,半晌,他才聽見自己用極度冷靜的聲音道:“推我出去看看,希望她不要出事,不然、可惜了!”

當風思饒趕到的時候,部隊的人剛在慕容千夜的要求下,打開了附近的監控視頻。

本來顏菲的失蹤沒那麽容易被發現,可因為她的前車之鑒,慕容千夜總覺得不能放心,所以告訴藍逸君,每過二十分鐘讓他照着傳呼機敲打兩下,這次眼瞅着半小時都過去了哪還不被發現?

不多時,他們就在視頻裏看到背着袋子的顏菲,後面還遠遠跟着個鬼鬼祟祟的風鈴。

眼瞅着兩人前後脫離了監控距離,慕容千夜目光直指風思饒:“風少爺,請問風大小姐在哪裏?”

韓傾宇卻是沒有這麽好的脾氣,上前就要抓風思饒的領子,卻被風思饒身後的冷毅一手攔了下來。

“傾宇!”藍逸君一把拉住韓傾宇,“小菲的事要緊,剩下的以後再說。”

風思饒定定的注視人視頻裏的人影,不等他們說完,就擡手道:“去把大小姐請來。”

風鈴剛回來的時候是被吓着了,可驚吓退去,她考慮的卻是那個平安進入叢林的顏菲,為什麽她不受藤蔓的攻擊?她和普通人到底有什麽不同?

正在考慮,風思饒派人來請她,聽說是關于顏菲的事,她眼珠轉了轉,就理直氣壯的跟了過去。

看到慕容千夜等人,不等他們質問,她就主動道:“你們是想問顏菲吧?我确實是跟着她出去的,我只是好奇,她三更半夜背個袋子想幹什麽,是不是想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後來見她越走越遠,都快走到藤蔓附近了,我就沒敢再跟着,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出來就回來了。”

韓傾宇怒聲道:“那你回來為什麽不說?”

風鈴詫異冷笑:“我為什麽要說?我是她媽還是她爸?她往哪跑關我什麽事?”

韓傾宇聽到此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

“傾宇——”韓家幾位随行的長老連忙跟過去,韓傾宇身上還有韓家的大秘密,秘密沒有挖掘之前,怎麽都不能讓他死。

為了顏菲,學府與韓家連夜出動,順着顏菲行走的路線,一直來到藤蔓叢林的不遠處。

同行的還有風思饒,他說這裏面也有他風家的責任,見他執意要跟,誰也沒有心情多搭理。

一位擅長追蹤的部隊人員,在探查了地上的腳步後,無奈的對衆人道:“風小姐說的沒錯,以顏小姐留下的腳步看,她确實進了叢林。”那麽多精英都喪生于此,以這小姑娘的本事怕是早死透了,聽說已經突破了五級,這麽好的資質可惜了。

随着他的話音剛落,韓傾宇毫無預兆的一躍而起,縱身就要沖進去,無奈身子剛剛騰空,就被他身邊的兩位長老聯手壓制。

見他這樣,學府的人立刻緊張的看向慕容千夜,有一年長者沉聲對慕容千夜道:“慕容,要是顏菲能活,你進去營救我什麽都不說,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覺得她還能活嗎?學府培養你這麽多年,不是讓你白白犧牲的!”

能活嗎?她還能活嗎?

想到前幾天夜裏,顏菲那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慕容千夜咬了咬牙,終是閉眼道:“收隊!”

見白日裏陪着顏菲的兩個男人,一個像喪家犬一樣被人狠狠按住,一個面無表情轉身離去,風思饒狠狠掐住自己無力的腿:他的腿要是能走,他要是能走……

顏菲不知道外面的場景,不對,應該說她早就猜到了,韓傾宇的性格或許會沖動,他身邊人卻容不得他沖動,至于隊長等人,隊長太理智,知道救不了自己不會做無謂的犧牲,這輩子唯一一個會為她沖動舍命的,已經長眠于此了。

其實她進到叢林裏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他們都說人和物體進入林子會受到藤蔓攻擊,變異獸卻不會,而他們三者的最大區別就是經氣的分布問題,所以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充當一把異獸?

事實證明她猜對了,果然安然無恙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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