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廬山真面目
看到這條訪客記錄後,江景瑜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該不該說心有靈犀?
江景瑜哭笑不得,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卡點進游戲,一成熟就收獲,防止被偷的時候。
那時,她為了不被偷,特意調了鬧鐘,半夜起來收菜,也為了偷菜,特意定了鬧鐘。
偷到了,普天同慶。
被偷了,悶悶不樂。
樂此不彼。
沒想到現在又回到了這個階段。
她心情複雜的澆水、收獲,然後搓了搓手掌,慣例的祈禱好運,開始抽獎,大轉盤“刷刷刷——”的轉動,當指針停止,出現的終于不僅僅只是經驗值了,她抽到了一只狗。
一只看門狗。
一只黃色的中華田園犬。
這是什麽逆天的運氣?
江景瑜驚喜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剛剛搓了幾次來着?下次繼續。
“汪汪汪!”
這是一只成年犬,到她小腿,十分讨喜的坐在她面前。
江景瑜試探性的伸出手,它送上腦袋給她摸了摸,然後大聲:“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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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瑜遲疑了,這是要她給吃的?
看到她沒有反應,看門狗不動了,搖了搖尾巴,懶洋洋的走到屋子大門旁邊坐下,打起了瞌睡。
江景瑜點擊詳情,顯示它處于饑餓狀态,無法看守田地,需要喂食。
江景瑜:“……”
打開商城,在商城裏面看到了一個寵物欄。
在那裏發現了寵物狗窩,還有寵物狗糧以及寵物貴族套餐,看了一下價格,一份狗糧10金幣,江景瑜肉疼的決定不買。
反正現在肯定親密值不到好友鄰居無法偷她的菜,等到差不多了,她再喂養這條狗幫她看守田地也不遲。
她這樣打算,然後仔細一看,發現了一個好東西,那就是看門狗她吃的貴族套餐是肉!
這個肉狗可以吃,人類當然也可以吃。
如果不是江景瑜現在囊中羞澀的話,她立刻就要試一試了。
把該做的做完了,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起床。
葉紅秀已經把紅薯幹蒸好了。
該吃早飯了,鄭樂英的房間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平時聽到大家起來的聲音她也會起來,江景瑜覺得不對,她推開門進去,果然鄭樂英正臉色通紅,眉頭緊皺,一摸上去額頭滾燙。
她這是發燒了。
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燒起來的,江景瑜立刻掀開被子,幫她把衣服穿好,叫人。
葉紅秀進來摸了一把也覺得不好。
江明智半蹲下身體,“我背她去陳醫生那。”
江元同有些後悔,“之前看到她這麽賣力,應該阻止她的。”
張流雲:“是個有毅力的。”
一場秋收不是哪個生手都能完整的堅持下來的。
江元同搖頭嘆息,外孫女看着不顯,卻是個好強的,硬撐着,撐到了秋收結束,現在估計是精神一放松,身體立刻就倒下了。
陳醫生看到這情況,立刻熬了藥給她喂下去退燒。
喂的還是中藥,他手上的西藥實在不多。
“你們不用太擔心,她這個身體底子是好的,發熱發出來了,喝了藥燒會退的,你們不用這麽多人在這裏,別耽誤掙工分。”
聽到陳醫生這樣說,加上确實還有活要幹,他們就陸續離開了,江景瑜今天不用去學校上課,就留下她在這裏守着。
這還是陳醫生第一回 見到江家的外孫女,他一邊整理藥材,一邊跟江景瑜閑聊:“她跟你大姑姑長得像。”
江景瑜扭頭看去:“陳醫生你也認識我大姑姑?”
陳醫生:“認識。”他陷入了回憶,他跟江元同一家的感情一直很好,究其根底,就是因為江元同對他有恩,當初他是個倒在路邊的小乞丐,是江元同路過,發了善心把他送去了醫館,給他留下了錢,還讓人關照他,他才能在醫館當學徒,這才有了他今天。
而江元同那時候并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所以等到後來他回了老家,江元同一家也回來了,陳醫生只覺得這是緣分,一直對他很尊敬,逢年過節少不了一份禮。
陳醫生是将江元同當做親長看待的。
看到他,這樣江景瑜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要說起來她是很佩服她這位爺爺的。
懷疑她爺爺藏私的人不是一個兩個,但是迄今為止沒有人抓到他的把柄,而且他的人緣很好。
他這個人緣首先要歸功于一部分祖上因為發家比較晚,在老家上莊村沒有機會買下多少田地,後來家裏遇難了,回老家讨生活,還拿出錢修了一段路,與人為善。
等到後面被□□纏上,賣家産還債,就折價賣給村民們,比如把主宅分拆,賣給村民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她想着這些陳年舊事的時候,這小衛生所裏又有人來了,擡頭看去,江景瑜站了起來,來人是她舅公,也就是她奶奶唯一的弟弟。
張流山看到江景瑜在這裏,挑了眉毛,“景瑜你怎麽在這兒,哪裏不舒服?”
江景瑜:“舅公,不是我不舒服,是我表妹她發燒了。”
在這個時點很容易想到為什麽生病,關心道:“她沒事吧?”
陳醫生回答:“沒事,退燒了就好了,你哪裏不舒服?”
張流山擺擺手:“我沒事兒,老毛病了,這次過來是想要拿點涼茶回家去。”
要說他這老毛病也确實是老毛病了,張流山的心髒不太好,幸好不嚴重,不做重活,保持心情平和,也活到了這個年歲。
心髒上的問題就沒有什麽小問題,陳醫生能力有限,就算有什麽也只能開點藥緩解緩解,現在聽到他說沒什麽,陳醫生也松了口氣:“你這問題多注意保養。”
張流山認真點頭:“我知道,我還沒活夠呢。”
他定期會去醫院檢查。
也是因為這樣,沒什麽家底。
聽着他們的對話,江景瑜對這個舅公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她第一回 見到這個舅公的時候都被驚豔到了,雖然已經年華老去,但身上的那種氣度是不會老去的,加上他長相斯文溫和,只讓人想到,越陳的茶,越香這種形容。
是一個很儒雅的人。
哪怕身上穿着破舊的布衣,也硬是穿出了一股隐士風範。
張流山走到江景瑜身邊,看着昏睡的鄭樂英:“她請假了吧,你呢,請假還是今天休息?”
江景瑜:“我媽說去幫她請假,我今天正好休息。”
張流山都羨慕了:“你這工作悠閑啊。”比她大伯在村裏小學工作輕松,收入還更多。
不怨江明宗那個沒腦子的心裏不舒坦去鬧了一場。
張流山:“你學校工作順不順利?”
江景瑜笑了笑:“挺好的,舅公回去要做什麽?”
張流山:“我回去也沒什麽事做,喂喂雞,掃掃地。”
因為身體原因,他很少很少下地,時不時的還要去醫院撒錢,如果不是舅婆能幹,還真養不起家。
陳醫生很快把涼茶包好了,江景瑜:“我也要兩副。”
這個天氣,喝點涼茶沒那麽燥熱。
陳醫生這裏準備了很多,江景瑜說要就配了兩副給她。
在江景瑜早上下線不久,顧向恒進了游戲,也發現了他的訪客記錄,裏面顯示【你的鄰居到此一游,親密值+1。】
顧向恒有些啼笑皆非,看來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不僅僅是他惦記對方的菜園子,鄰居也惦記着自己的菜園子。
顧向恒把他成熟的作物收了,種下土豆,這是十級後才新增的作物。
比起其他幾樣蔬菜,土豆是主糧之一,這是一個大進步,顧向恒對這裏的作物更上心了。
要是可以種出小麥大米,他就不愁吃了,而且還能利用糧食做點別的。
在這個時代,錢不是最好使的,最好用的事糧食、肉。
他算計了一下自己作物的時間,沒那麽快成熟,要到中午,在這期間有可能會需要澆水,這樣就給了鄰居可趁之機,但是沒辦法,身為大隊長他很忙,不能一直待在家裏,在外面身邊基本都有人。
就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也不能長時間待在游戲裏面,以防有人過來找他。
仔細一想,如果他今天中午不回來吃飯,那樣就沒有一個人待的空閑時候,只能等晚上,這肯定又讓對方賺取一個親密點了。
顧向恒擰眉,看着中間的白色圍欄,這圍欄只能防君子,要想過來,腿一邁就可以了。
還能想什麽辦法阻止?這親密值越低越好,想要偷菜,親密值最起碼要達到友好以上,不然就只能看着眼饞。
不過等親密值到了,真的可以偷菜了,或許還有其他的功能會出現,比如防盜功能。
不知道這個游戲阻止好友偷菜的措施是什麽,顧向恒玩過的游戲有限制對方采摘比例的,也有放置圍欄禁止他人出入的,還有配備看門狗或者機器人的……
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如果真的會出現機器人……
——
鄭樂英在衛生站躺了一個多小時後終于退燒了,人悠悠轉醒。
看到陌生的地方,鄭樂英有些迷茫:“我這是在哪?”
這不是她的房間。
江景瑜:“這是在衛生站,你發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鄭樂英:“表姐,我嗓子痛,口渴。”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江景瑜必須湊近才能聽到她說什麽。
樣子看上去可憐兮兮的,看的人心軟。
陳醫生指了指旁邊的櫃子:“下面有杯子,給她倒一杯水吧。”
他走過來望聞問切一番,很快抓了幾副藥,“怎麽熬藥你知道了,吃完了看看,要是反複的話再來。”
江景瑜:“好,謝謝陳醫生。”
江景瑜給了醫藥費,陳醫生不肯收,擺擺手開始趕人:“行了行了,就這點還要你給什麽錢,你要是再給我,這就不讓你再進門了。”
江景瑜只好收回,打算下次送點什麽補平。
走出衛生站,鄭樂英很不好意思,“給表姐你們添麻煩了。”
江景瑜:“這算什麽添麻煩,只要你趕快好起來就不麻煩。”
看她走路輕飄飄的樣子,江景瑜配合的放慢了腳步,慢悠悠的往回走:“你以後幹活量力而行,你适應這裏的生活需要時間,不用那麽拼,慢慢來,身體最重要,你看這回你的身體就跟你抗議了。”
鄭樂英噗嗤笑出來:“哈哈,抗議我收到了,我以後不會了。”說到後面,她語氣變得堅定,她只是想争一口氣。
江景瑜無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後世這個年紀是小孩子,但是這個時候,她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有些早的已經在相看結婚了。
回到家,江景瑜進了廚房,她們兩個還沒吃早飯,葉紅秀在鍋裏留了,另外還有一碗蒸雞蛋。
這顯然是留給鄭樂英吃的,江景瑜也不可能會跟一個病患搶這些,把這碗水蒸蛋拿出去,“吃了再睡一覺,等你眯一下,醒了,你的藥也好了。”
鄭樂英确實很困,吃完倒頭就睡,在她躺着的時候,江景瑜進了廁所,借着這個時間進去游戲,一看,果然欣喜地發現了她的十二塊土地全都顯示缺水,再一看鄰居,也十二塊土地都在缺水狀态!
大黃看到主人,懶洋洋的擡起頭,結果沒有喂食,它又垂下了腦袋,繼續打瞌睡。
江景瑜過去看了一下,還是顯示饑餓狀态,維持不變。
她心裏松了一口氣,還擔心長時間不喂食會餓死,現在看來,游戲就是游戲。
把二十四塊土地都澆了一遍水,又賺了一個親密值。
親密值的賺取是有限的,一天不論澆多少次水,只能賺一個點。
今天的任務已完成!
離開廁所,江景瑜看了看天色,他們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
今天中午就吃南瓜飯吧。
清清甜甜,病號應該也更容易下口。
沒一會兒,葉紅秀果然提前回來了,“樂英怎麽樣了?”
江景瑜:“退燒了,還在睡。”
葉紅秀:“好,我早上去知青院那邊請假的時候發現還有別的知青也生病了,就是跟鄭樂英一起來的那兩個年輕人,他們都生病請假了。”
江景瑜:“其他的知青有經驗了。”
葉紅秀:“嗯,懂得量力而行了。”
在她做飯的時候,顧向恒回了家,進入游戲。
一切正常。
正在茁壯成長的作物沒有顯示缺水。
顧向恒打開訪客記錄:【你的鄰居今天幫你澆了水,親密值+1】
顧向恒:“……”
他今天的進度落後了,要找個時間補上。
所以等江景瑜晚上大家都睡了,進去游戲的時候,她發現訪客記錄已經不再空白:【你的鄰居今天幫你澆了水,親密值+1】
江景瑜:“……”
今天也沒有遇見鄰居,卻打了個平手的一天呢。
他們的時間大部分都對不上的,但再不湊巧也會有巧合的時候,連續你來我往的三天打平手之後,他們終于在薄霧消失的第四天晚上同時進入游戲,看見了他們鄰居的廬山真面目。
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江景瑜:“……”
顧向恒:“……”
事實上他們在現實裏剛分開不久,至于為什麽今天這麽晚了,還會見面,就要從下午的時候說起。
江景瑜今天是有課的,上午上了兩節美術課,下午是勞動課,她也留在學校幫忙。
等到學生都離開了,她才離開學校,拐去了郵局那邊,看看有沒有她的信件。
結果沒有,她就回村,但是回到半道上,遇到了一輛停在路邊像是在休息的貨車。
這個時候車子很少見,一輛自行車跟後世的寶馬也差不多了,所以可以想象現在一輛四輪車是什麽地位。
不過這對江景瑜來說并不是什麽罕見的,她在現代自己就有一輛省吃儉用的小車,所以她看了一眼,就準備路過,但是她被叫住了,從車上跳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沖她招手:“這位同志,打擾一下嘎,這裏是哪裏呀?我們開錯路了。”
迷路了?
也正常,這時候可沒有導航。
江景瑜指了指她來的方向,“那裏是易水縣,你們從哪裏來?要去哪兒?”
“那是易水縣,那這邊去哪?”
江景瑜:“你們要是順着這邊往前開,看到大路上繼續去,那是去隔壁縣周房縣的方向。”
又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看上去兩人是兄弟:“謝謝同志,那這邊是去哪兒的?”
江景瑜:“這邊是進村子的路。”
男人:“這是什麽村?”
他們說話間,越走越近,一般走進沒什麽,但是他們走到了安全距離之後還繼續往前走就有些不對了。
江景瑜後退了一步,感覺有些不對。
這個時候開車的司機地位很高,但是這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不大合身,衣服不合身就算了,還有鞋子。
江景瑜想起了這個時候有些偏僻地方嚣張的路匪路霸。
但是他們村不算偏僻,也沒有聽說過有路匪路霸啊,就是有,會操着外地口音?
江景瑜心生防備。
那兩兄弟還不知道自己被懷疑上了,彼此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沒有想到随便叫住一個路人就是這麽好看的小姑娘,這是飛來豔福啊。
他們熟練的搭話,借機靠近,前面一人,旁邊一人,看着沒什麽,實際上是攔了江景瑜的後路。
這個時候就算江景瑜發現不對也跑不掉了,兄弟兩個齊齊露出笑容。
看上去比較大的那個伸出手,想要搭住她的肩膀:“這位小姑娘,你——”
手正要碰到肩膀的時候,江景瑜正要動手,卻見旁邊飛來一只腳,把男人踢飛了出去。
那只腳的主人——顧向恒?
小的那個看到這個人對自己大哥動手,怒了,從後背抽出砍刀就像顧向恒砍去:“你小子,膽子夠肥啊!”
一直淡定的江景瑜看到這砍刀臉色一變。
顧向恒看到這刀具,臉色也是一凝,一手攔在江景瑜前面:“小江同志,你快跑。”
江景瑜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看到石頭,旁邊倒是有一株刺刺果,藤蔓長滿了倒刺,到了季節還會在頂端長出小果子,成熟的時候很多小孩子喜歡,酸酸甜甜。
她直接折斷一支大的分枝,把這果藤當鞭子使。
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腳的男人臉色陰沉的揉着傷處,另一手也抽出砍刀:“弟弟,咱們把這兩個給收拾了,盡快。”
這路邊誰知道會不會又有人來。
速戰速決。
“大哥,我知道了。”
大的那個盯準了顧向恒,小的那個盯準了江景瑜。
雖然他們拿出了兇器,但只要有防備,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只是顧向恒不知道江景瑜的底細,不肯放這個小弟和江景瑜對上,在他看來,要是他放手,才未成年的小姑娘受了一刀,不死也重傷,所以他一對二,這就狼狽了。
雖然躲閃及時沒有受傷,衣服卻被割破了一個口子。
“飒——”
在他躲閃的時候,江景瑜出手了,這果藤很有韌性,如果不是生有倒刺的話,都可以當做藤蔓來使用,現在被她當做鞭子使用。
小的那個看到這“武器”剛不屑的笑了,随即就躲閃不及時被勾到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這個賤人,找死呢!”
手摸了摸,帶了血,他手中砍刀氣勢洶洶向江景瑜砍來,他兄長很有默契,把顧向恒攔住,讓他差點就要從小木屋拿東西出來了:“小江同志!”
江景瑜:“放心吧。”
她連退幾步,躲過刀鋒,手中一抖,“飒——”鞭子纏到了他的手上,用力一勾,歹徒的手不由得一松,看到啪嗒落地。
再一看,他手腕上一排倒刺,估計有十幾枚,有些都陷進肉裏去了,回頭要好好拿針挑出來。
現在對方手裏現在沒有砍刀了,江景瑜手中的“鞭子”也報廢了。
她扔下果藤,捏了拳頭,沖了過去,臉上露出“微笑”,好了,現在到了硬碰硬的時候了。
那一頭顧向恒:“……”
一轉眼小的那個歹徒兇器就被奪了?
這是普通人?
顧向恒用他在部隊苦練的眼睛保證,這絕對是個練過的。既然是個練家子,又沒了武器,顧向恒就放心多了,專心致志對付眼前人。
江景瑜下手沒有留情,她有些惱怒。
她疏忽了,要是一開始這兩個人動刀,她就算能避開要害,指不定也會受傷,她太大意了。
心情沉重之下,她沒有收斂力道。
兩只拳頭硬碰硬——“砰!”
歹徒本想趁勢追擊,卻發現自己在倒退,然後才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劇痛,發出一聲慘叫:“嗷——”
他連續後退幾步才穩住身體,右手軟軟的垂下,已經是不能用了。
發洩了,江景瑜這才緩了一下,想起還有“熟人”在,她要克制一點。
所以她害怕的拿起腳邊的砍刀,對着他:“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砍你了!”
手動不了的歹徒恐懼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軟踏踏的手,這力氣,說是個男的他完全不會懷疑,現在她手上還拿了刀……他怕了,扭頭喊:“大哥!快幫我!”
他口中的大哥也是有苦難言。
一般情況下,他們拿出砍刀,就沒有幾個人還有反抗的心了,少數幾個敢反抗的,也挺不過幾回合,這回卻見了鬼了,對方不僅敢反抗,還是個練家子,比他強。
他砍得氣喘籲籲,都沒傷到對方一根汗毛,本來還想着弟弟那邊把女的給收拾了,過來幫自己,二對一,不怕收拾不了,結果這就是個軟蛋,幹不過女的就算了,刀還跑到了女的那邊,就是個拖後腿的廢物!
他奶奶的——拼了!
他要背水一搏,顧向恒卻瞧準了這個破綻——
“砰——”
一站上風,顧向恒得勢不饒人,奪刃,然後用刀背用力敲在他後腦。
“啪——”一聲,不甘心的倒地不起。
顧向恒再看向捂着傷手待在原地的弟弟,對方還想跑,顧向恒哪裏會放過?長腿一跨,轉手就是一肘子,把人打暈。
收拾好了,一扭頭,就是小江同志佩服的目光:“大隊長,你真厲害!”
顧向恒:“……”
真心的?他受之有愧,“你過獎了。”
江景瑜搖頭,她是真心的誇贊:“大隊長,我是真心的。”武術館泡了這麽多年,比起弱不禁風的花樣美少年,她更欣賞有肌肉能打的型男。
剛剛的大隊長,真的帥。
不愧是他們上莊村現在的“村草”。
顧向恒有些哭笑不得:“你練過?”
江景瑜搖頭:“沒有啊,剛剛就是湊巧,多虧了有你幫我争取時間,不然我就完蛋了。”
這是事實,是他一開始牽制這兩人,江景瑜才有空去甩“鞭子”。
那“鞭子”看着脆弱,但是對付不懂武,拿着砍刀使用蠻力的人,只要足夠靈巧避開,“鞭子”就能有大用。
只要沒了刀,還不是她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顧向恒對她的“巧合”說法不置可否,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顧向恒指了指後車廂,“我剛剛看到那邊有動靜,我去看看。”
等到他再出來的時候,就是兩個只剩內褲的男人,身上還有繩子捆綁的痕跡,他們一下來,就對着暈過去的兩□□打腳踢,江景瑜轉身避開視線,就聽到他們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看樣子這兩人才是這輛卡車的司機。
慘,真慘。
他們身上解下來的繩子正好把這兩人給綁了起來,顧向恒看看地上這兩人,又看看江景瑜:“你們在這個守着,我們去找公安過來。”
就他觀察來看,小的那個不好說,大的這個手裏應該是見過血的。
至于為什麽和江景瑜一起去報案,也是不放心她和兩個陌生人在這裏守着,雖然看樣子這兩個是真的司機,江景瑜也是個練家子,也有出意外的時候。
那兩個司機很感激,聽了這話,連連保證:‘我們一定把人看好!“
他們這地方難得出這樣的大案,一到公安局報案,就引起了重視,他們身為“受害人”,還有幫忙繩之以法的“英雄”,要配合公安調查錄口供,就從下午折騰到了晚上。
看時候不早了,才先回來,明天再去公安那,這一分開,各回各家,收拾妥當後進游戲,結果一看——嘿,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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