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昙宗再次看到惠玚師兄已經是第二天了。在經歷了李家兩兄弟的沖擊後,昙宗表示已經對這個到處都是意外的世界絕望了。
老四是兄控,老二愛搶老四的人,仔細一想竟然還是老大最正常。
昙宗突然深深懷念起李建成來,洛陽和長安也不算太遠,等這場戰争打完,幹脆利落滾去長安找李建成。
Σ(っ °Д °;)っ李大哥你一定要等我啊!我的記憶就靠你來恢複了!你拿刀子架在我脖子,我都要纏着你啊!
惠玚來交付方丈的回複後,問昙宗:“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一起回少林?”
昙宗抱着惠玚大腿,哭泣道:“求帶走啊師兄!師兄他們好可怕啊!”
“……”發生了什麽?惠玚懷疑看向李家兩兄弟。
李世民意味深長道:“大師可能不太習慣軍營的生活,還是在少林寺随時防備着敵軍比較好。”
惠玚拎起昙宗告辭,飛快朝着軍營外走去,邊走邊低聲問:“我說,你到底在軍營了幹了什麽?”
軟弱無力挂在惠玚身上的昙宗,淚眼婆娑:“師兄,我真是沒想到,一個軍營裏也能發展出一段愛恨情仇。”
惠玚永遠無法跟上昙宗詭異的思維:“……什麽東西?”
昙宗幽幽道:“昨天,我從李世民帳篷裏出來,撞見一個有些年紀的人。我看他一邊走一邊寫點什麽,就有點好奇。”
惠玚:“……然後呢?他在寫什麽?”
昙宗:“我看他記得認真,就去問李元吉知不知道他。然後李元吉告訴我,那個人名叫任瑰,是他大哥李建成的至交。但是那個本子上到底寫了什麽,他也不知道。”
惠玚忽然覺得內心有點不安,卻還是繼續問道:“所以那個本子……你們去探究了一下?”
昙宗深沉點了點頭:“我本來想,他應該是記一些軍營內的雜事,或者說記一些忽然想到的兵法戰略。但是耐不住好奇,我和李元吉一起偷偷去探究了一下。”
惠玚覺得自己內心也有點發癢,忍不住想要知道那個本子裏到底記載了點什麽東西:“你倒是快點說啊,別吊我胃口。”
昙宗臉上有些扭曲:“某年某月某日,有兩個來自少林寺的和尚來軍營尋秦王,齊王對其一和尚深感興趣,不僅主動請求過上一招,還一直頗為親密商議事項。其後,另一和尚回少林寺,該和尚則留在營內。”
惠玚不理解:“……哪裏不對麽?”
昙宗臉上已經快扭曲到不成人樣了:“接下去才是重點!該和尚似有惑人之術,在和齊王頗為親近後,秦王就對他更為親近,最後秦王和齊王就為了一個和尚,幾乎要眼神厮殺起來。實在是開闊了眼見。”
“……你什麽時候有了惑人之術?”
昙宗幾乎要捶胸:“重點是李元吉看了之後,一心認為李世民就是在跟他搶人,然後就去找李世民理論去了!李世民就當着他的面說看上我了啊!”
“……Σ(っ °Д °;)っ!!”
“接下來更可怕的事情是!李元吉開口就說我其實是李建成的人啊!”
“……等等,等等。”惠玚似乎還試圖在這其中找到一絲正常來,“這個誰是誰的人,應該不是特指情感方面的……也可能指看上你的才能之類的吧?”
昙宗幽幽看着自家師兄:“……你真的那麽覺得麽?”
惠玚細想還覺得自己這個說法挺靠譜的:“為什麽不能那麽覺得?”
昙宗面露絕望:“可我先前跟李元吉開玩笑,說我和李建成有特別關系,他還真的信了啊!李世民還告訴過我!只要是李元吉看上的,他都要搶!”
“……師弟,節哀順變。”
昙宗繼續失魂躺屍:“而那個叫什麽任瑰的家夥,竟然一直在旁聽,然後……又在那本子上寫了好多……我覺得我的清白已經沒有了。”
“……”和尚的清白是什麽鬼……
昙宗和惠玚趕着回少林寺,而營地裏的任瑰正認真記着:齊王對和尚親切竟是因為太子,太子竟然和一個和尚有着特殊的關系。注:回頭要寫信給太子好好問問。
冬天過得很快,尤其是在每天的忙碌中,時間顯得太緊迫,眼一睜一閉,一天過去,人一出一進,一個冬天就那麽過去了。
李建成前腳剛收到王世充的士兵險些血洗少林寺,後腳就收到了自己阿爹派兵的指示。
李建成眉頭微皺:“阿爹,世民那邊……”
李淵擺手:“不用擔心,二郎打仗是沒有問題的。你先前往邊疆解決了劉仚成,記住不要留下後患。快去快回,長安諸多政事你要學的還很多。”
李建成就這樣出了長安。
李建成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如果沒有病,怎麽會時不時就想起才相處了一天一夜的呆和尚。呆和尚并沒有男生女相,也沒有讓人瞬間驚豔,卻只是一眼就讓人再也忘不掉。
一張用時間根本無法沖刷掉的臉,一張只能稱之俊朗的臉。只是回眸一眼,就能連心都一震。
他有過一任妻子,随着長子早夭,妻子過世,如今他又有一任太子妃。他的身邊不缺女人,更不會缺男人。但是他卻挂念着一個和尚。
Σ(っ °Д °;)っ難道是被啃了一口所以記憶那麽深刻?
跟随太子一起出征的随從并沒有發現李建成的異常。所有人都習慣了李建成一直挂着那溫文爾雅的笑容。他的笑容将他神游天外的失态行為完全掩蓋住了。
當初那把傷了人的匕首,李建成也一直留在身邊。當然,絕對不是想着會不會有一天又遇到那個呆和尚,又被一不小心給輕薄了。是的,他絕對!絕對!不是那麽想的!
好友任瑰跟着李世民、李元吉一同去對付王世充,李建成暗地裏拜托他給自己傳遞那邊的消息,身在邊疆心在洛陽,這話描述現在的李建成再正确不過。
哪怕任瑰被發現了,他也并不會太過擔心,畢竟任瑰跟他相識多年,他相信任瑰能夠輕松脫困。
李世民野心甚是強大,尤其是在齊王妃的事情上,他和李元吉已經鬧得不太高興。無論是身為大哥,還是身為太子,李建成覺得自己都需要随時随地了解到洛陽的消息。
這件重要的事情,就拜托給了任瑰。任瑰每隔一段時間就傳一次書信。
然而女子和男子終究不同,新任太子妃鄭觀音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麽。終在前幾日和他談了一會兒,她笑得溫婉,言語裏也滿是女子如水般的柔情:“郎君,馬車很慢,路途很遠,人的一生也只能愛一個人罷。”
夫妻相敬如賓,這是她的願望,她很好,可惜他們兩個之間沒有愛情。她心中已有人,而他……則不懂。
Σ(っ °Д °;)っ可是為什麽太子妃你看我每次收到書信的表情都那麽欣慰,欣慰是怎麽回事?!你到底在想什麽啊喂!總覺得太子妃好像知道了一點本太子都不知道的事情,好擔心。
可無論是擔心還是糾結,時間都在一點點過去。冬天已過,昙宗所在的少林寺在慘遭襲擊後,終于要準備翻身反擊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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