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王仁則冒着被燃木棍卡斷脖子的危險,拔出了自己的雙劍。劍身微晃,散着寒光。昙宗開着陣法,手握燃木,一招韋陀攻了上去。
少林陣法頗多,這一次他們對敵用的便是金剛伏魔陣。
金剛伏魔陣是少林的絕藝陣法之一,但昙宗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他就感到了其中濃重的違和感。金剛伏魔陣到底應該是怎樣的?
流動時行雲流水,停下時重如山岳。
這便是金剛佛魔陣的精髓。
昙宗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疑點重重,但是他着實沒有想到,加入他後的金剛伏魔陣,和他沒有加入時候的金剛佛魔陣差異竟頗大。
就像是整個陣法活過來了。
方丈笑得合不攏嘴的同時,也就敲定了這一次動用這個陣法。
昙宗一直覺得自己挺厲害的,但開了陣法之後,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樣!簡直不能用常人來解釋了!打起架來根本停不下來!
就像現在,他跟王仁則打鬥,昙宗的技能雖說已經熟練,而對付王仁則這種全然不要命的,也免不了會受傷。
一個不注意,昙宗的胳膊上就被王仁則拉開了長長一條口子。
鮮血從傷口處滲出,王仁則的驚異已經無法掩飾,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王仁則用了十分的力道,在昙宗的胳膊上卻只是拉開了淺淺的一條口子。他的劍就算不是什麽天下有名的絕世好劍,也可算是難得一遇的寶劍了。可如今……
昙宗朝着王仁則挑釁一般笑了笑:“施主實在是太小看少林寺了。”
是的,金剛伏魔陣對所有在場的僧人的防禦都提高了不是一點點。王仁則只能給昙宗造成如他胳膊上那般的皮外小傷。
王仁則眼神一狠,雙劍更加快速飛舞起來,将昙宗引向了自己人那邊。
先前跟來的兩個人,在看到王仁則脫困的瞬間,立刻沖出房內,大聲呼叫,一時間引來了衆多武官、士兵。
昙宗察覺到王仁則的意圖,倒也不懼,下手施展的招式也越來越快,越來越淩厲。
在少林寺苦修的這些日子,昙宗早就摸清楚了,他的有些招式要用在另一些招式之後,甚至有些招式要連在一起才能産生更大的威力。
心懷叵測的王仁則,又怎麽可能讓昙宗就如此輕易打倒自己。自己的人越多,他臉上的狠厲就越明顯,他幾乎已經快要想好,捉到這幾個冒犯他的僧人後,要怎麽好好折磨他們。
昙宗打着要活捉的意圖,不敢下重手,幾次守缺、金剛怒目、韋陀都使出來了,卻又忍不住收上一收自己的力量。
而王仁則拼命在昙宗身上制造着傷口,每一次看到昙宗身上多了傷口,他的雙眼就一亮,鮮血讓我他無比興奮,也讓他想要知道昙宗的底線在哪裏。
發亮的雙眼加上狠厲的表情,王仁則整張臉都扭曲了。
敵人越來越多,昙宗不得不使出橫掃六合來保留自己的空間,他忍不住往其他僧人那邊看了一眼。僧滿最小,卻和僧豐配合奇好,兩人一攻一守,進退得當,也算難得歷練了。
而其他的僧人根本輪不到昙宗來擔心,因為昙宗分明就是幾個人當中傷得“最重”的。
全是皮外傷的血痕。
武功在戰場上進步的最快,又被劃了一道傷口的昙宗,終于被王仁則惹惱了,他沖上前對着王仁則就是一頓胖揍,亦枯亦容、擒龍爆發,竟直接把王仁則再次打趴在地。
一直暗暗觀察着的上座善護,終于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王仁則身邊,只是輕輕一個拿捏,王仁則就不能再動彈了。
王仁則漲紅着臉,脖子上青筋暴起,瞪着雙眼死死盯住昙宗不放。
王仁則的手下剛想要來救陣,大廳外一陣慌亂聲傳來。有人尖叫着:“秦王打進來了!”
大廳內餘下的聚攏的王仁則手下此刻稍一晃神,就被少林幾個時刻注意着的僧人打趴了。
生擒王仁則任務達成,獎勵王仁則一枚,獎勵俘虜數百。
等李世民來到大廳的時候,就見少林寺寺主為首的幾個僧人已經悠哉坐在椅子上喝茶。
李世民行了個禮:“這回轘州一事,還真是多謝少林寺諸位相助了。要不是你們拖着王仁則等人,恐怕外面的士兵也不會如一盤散沙,輕松讓人打破。”
方丈笑着搖頭:“李施主客氣了,我們只是想要保護少林寺罷了。”
李世民将早就想好的說辭當衆說了出來:“拿下了轘州,王世充和窦建德的命只是時間問題。少林寺這次功績實在不可泯滅。田地四十頃,水碾一具,這是你們應得的。”
……方丈內心的小人把李世民胖揍了一頓,卻還是笑着點了點頭。
李世民剛拿下轘州,立刻就趕去處理後續事務了。王世充和窦建德一見轘州被攻下,必然都會直面而來,他沒有時間留在大廳,與衆僧唠嗑。
不過李元吉還是留了下來,他既然跟着前來了,此刻也要幫忙處理事情。少林寺衆僧的事情也在他的處理範圍內。
明嵩正在給唯一一個受傷到看上去慘不忍睹的昙宗上藥。
李元吉湊了上去:“哎,昙宗大師,你怎麽傷成這樣啊?”
明嵩的藥向來比較獨特,最大的特色就是藥效奇好,但總加了料。昙宗疼得呲牙咧嘴,一字一句憋出回複:“哎,只是,哎喲,不習慣,疼,哎哎,不習慣這種拼命的!哎喲,明嵩!你輕點QAQ!”
明嵩可不管昙宗疼不疼,他的目的只有高效,見傷口沒大礙,便收了東西。
趕來稍遲一步的李元吉,并沒有聽到剛才自家二哥的賞賜,此刻有些好奇問道:“話說,這次少林寺可是立了不小功勞,二哥有沒有說賞什麽?”
對賞賜沒有多大概念的僧滿滿臉驕傲:“賞賜了四十頃田地,還有一具水碾!”
李元吉點了點頭:“四十頃土地啊,也足夠了。”
不愛說話的道廣冷哼了一聲。其他僧人倒也沒什麽表示。
摸不着頭腦的李元吉有些疑惑,看向昙宗:“我說錯了?”
昙宗其實本身對這些也不太有概念,但問題是他身為柏谷寺的寺主,早就被惡補了關于糧食土地的事情,所以神色莫測看着李元吉:“隋朝開皇年間少林寺土地共計一百頃。”
戰亂後本就被吞了不少土地,後來又被王仁則吞了大半土地,現在都歸于了李世民,結果就吐出來四十頃。
哪怕這是方丈和李世民商讨過後的結果,但依舊讓衆僧都默默給李世民記上了一筆。這家夥實在是太會打算了。
四十頃土地給少林寺事實上也足夠了。畢竟世道大亂後,少林寺的土地早就沒有四十頃了。但昙宗就是表示伐開心。
李元吉對這事并沒有什麽決定權,湊到昙宗邊上暗搓搓道:“你可以聯系我大哥啊,有我大哥在,說不定還能多讨一點賞賜!”
衆僧都耳尖,李元吉這句話并沒有逃過他們的耳朵,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昙宗身上。
昙宗被衆人看得寒毛豎起,忍不住扯了扯自己殘破的羅漢杉:“你們都看我幹什麽,我跟他大哥又不熟。”
李元吉一聽,立馬反駁:“怎麽可能不熟絡,你們都……唔!!”
昙宗捂住李元吉的嘴就往拖,臉上挂起假笑:“小孩子不懂事,他說的話可信度不高啊!我和他大哥只見過那麽一面你們懂的。”
衆僧表示我們不懂,以新奇的眼光繼續盯着昙宗。
李元吉掙紮着想要逃脫昙宗的束縛,昙宗卻按得更緊,深怕李元吉又瞎說點什麽,那他身為和尚的清白那就真的一點兒也沒有了!
而惠玚忽然想起,那天從李世民那邊出來的時候,昙宗曾經跟他說起過一件事,眼神立馬更不對了:“昙宗小師弟,我記得那天你跟我說過一個叫任瑰的人吧。”
昙宗心下一沉,以一種期望的複雜目光看向自家師兄,盼着自家師兄能夠揭過這個話題,不再說下去。
但是惠玚又怎麽會錯過這種事情!他嘴角壞笑再次勾起:“那個任瑰寫的東西,恐怕也不是什麽空穴來風吧。有機會我也想去拜讀拜讀。”
所有人的目光又彙聚到了惠玚身上。
意外也湊熱鬧的方丈,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問道:“那個任瑰寫了什麽,惠玚你可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你知道些什麽,不如都說說看。”
昙宗立刻放下李元吉,施展輕功趕到自家師兄旁邊,想要阻止惠玚繼續說下去。
但惠玚又怎麽會讓昙宗如意呢!立刻也輕功拉開距離。
被放開的李元吉終于緩過一口氣,慢半拍想到:這和尚和自家大哥那關系,到底算不算犯了色戒啊?
而事件的當事人之一任瑰,此刻正在思考着該如何組織語句,才能将這回的事情完整地彙報給李建成,嗯,還要補上某個和尚的事情,以防太子想問又不敢問。
作者有話要說: ╰( ̄ω ̄o)o大家好,我是準時10點的存稿箱君,我今天和小劇場君組隊來賣萌。
小劇場
昙宗:ORZ那些都是假的啊假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李建成:【擦拭自己的唇】……都是清白的?大師你忘記少寺山下的火堆邊上的事情了麽?
昙宗:Σ( ° △ °|||)︴那是意外啊!
李建成:【眯眼】意外?
昙宗:Σ( ° △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
#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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