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 等他吻(15) 當她不再試圖靠近……
溫傾什麽都沒聽,失魂落魄回到車上,她已經感覺不到腳踝處的疼痛了,只覺得手腳冰涼。
林右臣好一會兒了才出來,在這期間她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萬分煎熬,心頭也像插了一把小刀,疼得窒息。
感覺林右臣坐上車來,溫傾連忙收拾好情緒。
等看到他額頭上包紮好的傷口,她勉強提起嘴角笑了笑,低聲說道:“我今天好累,我們回家吧。”
從早上一直到現在,她被折騰來折騰去,不管是身還是心都累到了極致。
她已經不想詢問林右臣為什麽蘇念晴會在這裏,她只想早點回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睡過去什麽都不想。
林右臣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對,想說話又見她別過頭看着窗外,皺起眉來,把要說的話全都壓了回去。
一直一直都是這樣。
他們永遠無法靠近。
車中再一次變得安靜,隐隐有了壓抑之感。
一路回到家中,溫傾徑直開門下車。
她隐隐帶着排斥的舉動讓林右臣的眉頭越堆越高,額前的傷口也隐隐抽疼。
他幾步上前走到溫傾身邊,拉住她的手腕道:“怎麽了?”
掌心下的手腕過分纖細,仿佛他再用點力便能把她的手掐斷。
她的态度轉變得太快,和剛剛着急擔心他的模樣是兩個人。
而這一切都是從不久之前的那通電話開始的。
溫傾低頭看向被他握住的手腕,心裏難過又委屈。
她好累,不想再聽他說傷人的話,索性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只是有點累,我困了。”
她拉開林右臣的手往前走,手腕卻被牢牢禁锢。
她微怔,這是林右臣第一次緊緊拉着她不放手。
繼而,她無聲的提了提嘴角,唇邊笑意微涼。
溫傾轉過頭,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林右臣,低聲道:“我累了。”
這是她今天第三次說自己累了,很直白的意思,林右臣卻覺得裏面含着其他意思。
累了……
林右臣怔然,手上的力道也松開了。
溫傾得了自由,心頭卻像有刀在割。
她提起沉重的腳,一步一步往前走。
烏雲當了月色,天色沉沉如墨。
林右臣沉默着,看她一瘸一拐的背影。
有冷風拂面,他的面孔隐于黑暗中,無人知曉他的神色。
耳邊響起了宋笒調侃的話。
“怎麽陪她過來的不是你?”
烏雲散開,冷月的光輝從天空灑下,透着微涼。
風卷的院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似在嘲笑他的不稱職。
溫傾洗完澡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着。
林右臣沒有回卧室,她止不住去想他是不是睡客房去了,又或者在和蘇念晴打電話。
想的越多,她便更睡不着。
昏暗的臺燈照着她的面孔,恍然間,她譏諷一笑。
溫傾,溫家驕縱任性的大小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猜疑,自卑,死氣沉沉。
真正的溫傾在幾年前的車禍裏死了嗎?
她拉開抽屜,取出安眠藥吃下,閉上眼。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溫傾一瘸一拐下樓吃早餐,家裏的阿姨連忙道:“夫人,先生昨晚在書房工作了一整晚,早上什麽都沒吃就出門了,您勸勸他,年輕人身體好可也不能這麽耗。”
未料到會在阿姨口中聽到林右臣的事。
溫傾愣了一下,沉默着點點頭。
又工作一晚上嗎?
阿姨見她興致不高,不敢再多說,給她從廚房裏端了排骨湯。
溫傾早上只有吃粥的習慣,看到排骨湯不由疑惑:“怎麽大早上的炖湯?”
“先生出門前吩咐的,夫人多喝些,這幾天注意休息。”阿姨笑着,又補充道:“先生特意囑咐了,讓我看着您,不要勞累。”
溫傾聞着排骨湯的香味,瞳孔卻漸漸沒了焦距。
林右臣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關心過她了。
他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有一次她發燒了給他打電話,只得到他冰冷的一句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是醫生。
從那以後,溫傾便自覺把脆弱藏起來,再也不暴露在林右臣面前,因為他不會心疼,她的一切在他看來都不值得花費時間。
溫傾沉默着把湯喝完了,拿出手機來想給林右臣發消息,千言萬語最後只有幹巴巴的一句,注意休息。
消息發出去,她怕看到對話框裏永遠都只有她的消息,便退出了微信關了手機,去了畫室。
F.F.面試失利,她之前準備的設計稿似乎也沒了用處。
她拿着筆想要再畫點東西,卻不自覺發起呆來,明明什麽都沒想,回過神卻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手機在工作臺上震動着,打電話過來的是程逸。
他昨晚也給她打了電話,但她心思紛亂,誰的消息都沒回,早上起來也忘了。
“傾傾,聽慕遙說你的腳扭傷了?還好嗎?現在怎麽樣了?”電話接通,傳來程逸擔心的聲音。
國內的早上是國外的夜晚,溫傾看了一眼時間道:“一點小傷而已,遙遙就喜歡大驚小怪,你別老聽她的。”
“誰讓你報喜不報憂?明明以前有點不開心就恨不得向全世界傾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把情緒悶在心裏了。”程逸無奈道。
程逸是孤兒,十四歲時受溫父資助,溫傾的母親去世後,他被接到溫家居住。
溫父很忙,時常不着家,溫傾沒了母親,幼時脾氣不好,保姆也不敢親近她。
程逸一開始也被溫傾讨厭,可他像個牛皮糖,不管溫傾怎麽鬧脾氣都不走,放學會偷偷給她帶糖,睡前會勒令她刷牙,早上又會頂着她吃完早餐去上課。
漸漸地,溫傾接受了他,把他當成哥哥對待。
兩人不是兄妹卻也不比兄妹之間的感情差。
溫傾心底微微酸澀,但還是把情緒往下壓了壓,無奈道:“哪有?真的不嚴重,你吃過晚飯了沒?別只顧着工作,錢是賺不完的。”
程逸無聲笑了笑,“我這都是在給誰賺錢?哪有你這樣的老板?”
他随口念她一句,又道:“對了,我大概半個月之後回國,之後的工作重心也在國內。”
溫傾嫁給林右臣不久後,程逸便因為溫氏集團的業務到國外拓展市場,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
“真的嗎?那我到時候去機場接你。”溫傾驚喜道。
“得了吧,先把你的腳傷養好,到時候再說。”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才結束了通話,溫傾的心情沒由來輕松許多。
期間慕遙也給她來了電話,兩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覺間一個上午過去了。
接下來半個月溫傾都悶在家裏。
林右臣每天都回來,兩人明明躺在同一張床上,卻好像相隔千萬裏,沒有誰主動提起那天的事,他們默契得像是同時忘了,但心裏的小疙瘩卻始終存在着。
程逸今天早上八點的航班,溫傾六點醒了。
她身邊的林右臣還在睡,額頭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但留了微白的疤痕,不過藏在頭發底下,看得并不真切。
溫傾枕着一只手看他,明明是看過千萬遍的容顏,她總能一直看着。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林右臣的眼睫毛輕輕顫了顫,溫傾立刻別開眼坐起來,掀了被子下床,掩飾剛才的舉動。
她穿着睡衣進了浴室,林右臣睜開眼看着她的背影,雙眼中哪有剛睡醒的朦胧與惺忪。
溫傾出來時,林右臣已經換好了西裝,兩人的視線短暫的交彙後又迅速分開,一個出了卧室一個進了衣帽間。
明明是天底下最親密的夫妻,他們卻生生把兩人的關系掰成了陌生人。
溫傾換好衣服下樓時,林右臣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西裝筆挺,不管什麽姿勢什麽動作都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在他左手邊坐下,謝過了給她端來早餐的阿姨,一口一口吃着粥。
林右臣轉過頭看她,詢問道:“要出門嗎?”
她換了一身水藍色的連衣裙,還化了妝,特意打扮過,又有點随心。
溫傾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沒有把程逸要回來的事情告訴他。
她握着勺子的手稍稍緊了些,低聲說道:“程逸哥八點的航班,我待會兒去接他。”
她沒有說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這樣根本不可能得到回應的話。
林右臣卻在短暫的停頓之後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的主動來得突。
溫傾詫異擡頭,似乎不敢想象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卻又在對上他的目光之前連忙低下頭故作鎮定道:“公司不是很忙嗎?我可以自己去接他,不過我可能要回家一趟,說不準要在那住兩天。”
程逸好久沒回國了,家裏也沒有其他人,她總要回去安排妥當些。
家裏一直都有人打掃,但總歸很久沒人住了。
她的拒絕讓話題變得有些僵硬,林右臣沉默下來,沒有再提要一起去的話。
兩人近在咫尺,界限卻泾渭分明。
當她不再試圖靠近,漸漸顯露出來的生疏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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