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等她吻(1) 想起 (2)

讨要禮物。

就沒見過那麽厚臉皮的男朋友,不想着怎麽送自己的女朋友禮物,反而一天到晚惦記着女朋友要給自己送領帶,說一些讓她笑得停不下來的土味情話。

聞宴轉過頭便看着溫傾對着自己出神,嘴角上翹的弧度稍稍壓了壓,他喝了一口香槟,打斷她的思緒道:“嫁給林右臣三年,後悔嗎?”

洛辰的車禍十分突然,即便他是洛城的朋友兼同事,了解到的也不多,還不知道溫傾和他一起出了車禍。

洛辰是孤兒,程逸替他辦了葬禮。

他知道消息時,只來得及去他的葬禮上吊唁。

溫傾沒有出席,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卻不知道那時候她重傷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她沒有了記憶,卻嫁給了和洛辰有七分相似的林右臣,多少有些諷刺,可追究到底也怪不得她。

溫傾聽了他的問題,傻傻愣在原地。許久之後,聞宴聽她惆悵道:“是我的錯。”

“說到底,我不愛他。”清淺的一句話被風吹散。

有酒杯摔落在地,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驚動了兩人。

溫傾尋聲望去,看見了站在窗簾之後,渾身僵硬的林右臣。

她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林右臣聽見,一時間有些尴尬,她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林右臣卻轉身離開。

聞宴也沒想不到林右臣會突然出現,他對他的感官不好,倒也還沒有到惡意針對的地步,摸了摸鼻子道:“抱歉,我不知道他在那裏,也不是故意問那個問題的。”

他和洛辰一開始是競争對手,兩人的設計天賦都極為出衆,繼而惺惺相惜成了朋友,說到底對于溫傾嫁給林右臣,他多少有點替洛辰耿耿于懷。

他想知道林右臣除了那一張臉,還有哪裏是和洛辰相似的?

畢竟在外界的傳聞中,兩人的婚姻關系非常差,林右臣對溫傾的态度也根本不像是丈夫對妻子。

洛辰如果知道自己捧在掌心裏的摯愛被別人踐踏,不知道該傷心成什麽樣。

溫傾搖搖頭,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正巧這時聞宴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後和溫傾說了一句有急事便匆匆離開了。

溫傾一個人在陽臺坐了一會兒,端着高腳杯準備回去,可她一出去就碰上了不想見的人。

蘇念晴。

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各界名流來的不少,娛樂圈明星也有,就是不知道蹭着誰的請帖進來的。

也說不準,可能是林右臣帶她進來的。

想到這裏,溫傾皺了皺眉。

蘇念晴倒是挺有手段,能讓林右臣對她死心塌地。

蘇念晴身邊還站着張敏姝,兩人手挽手,看起來關系不錯。

溫傾着實沒想到她們倆還能扯上關系,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覺得非常有道理。

她可不想和兩人多加糾-纏,拎着裙擺正要離開,蘇念晴卻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故作溫柔笑道:“傾傾,怎麽看見我就要走?”

這裏本來處于宴會廳的角落,但溫傾一直都是衆人目光的焦點,雙方間的舉動很快吸引了別人的注意,有好事者偷偷看過來。

蘇念晴每次和溫傾出席同一場合,多多少少都要膈應她一番,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反正宴會廳裏不許記者進來,而溫傾在別人眼中則是搶了她男朋友的小三,兩人狹路相逢,別人總是站在她這邊,溫傾的名聲也因此越來越難聽。

溫傾下意識甩開她的手,後退一步:“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她讨厭和蘇念晴觸碰,剛剛被她碰過的皮膚也隐隐泛起一層粘膩感,惡心的讓她恨不得馬上去洗手。

蘇念晴要的就是她高高在上的态度,她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伸手将鬓邊的發絲別在耳後,姿态楚楚可憐:“傾傾,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上次不是故意要跟林總……”

她話說到一半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連忙閉上嘴巴。

要說不說的模樣更是滿足別人的八卦欲-望。

溫傾被她攔在這裏比吞了只蒼蠅還惡心,以前陪她這麽演也就算了,現在她實在沒心情陪蘇念晴玩後宮甄嬛傳。

她随手把高腳杯放在一邊,抱胸說道:“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你和他怎麽樣都與我無關,不用到我面前來假惺惺。”

蘇念晴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麽幹脆把離婚的事情說出來,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而周圍早在注意這邊的人被溫傾突如其來的驚雷劈得外焦裏嫩。

當心中八卦道事情被證實,湧上來的将是更熱烈的讨論,但不少人都等着吃更香的瓜,沒人會過來打斷兩個女人之間的戰争。

蘇念晴提了提嘴角,故作姿态道:“傾傾,好端端的你怎麽和林總離婚了?如果是因為我,那我真是——”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注意到溫傾把目光定格在了自己側臉上。

說側臉不對,準确的說是她發間若隐若現的耳釘上。

蘇念晴心頭一驚,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耳釘露出來了,連忙抓了一把頭發将耳釘蓋住。

她的舉動堪稱心虛。

溫傾已然眯起眼睛,她剛剛看得清楚,蘇念晴的耳釘上有一個明顯的W,這枚耳釘是她高中時,與溫氏集團合作的公司送給她的禮物,因為是特別給她定制的,所以有她姓氏的縮寫。

她記得好像只戴過一次,高二校慶時的假面舞會。

那時候她和蘇念晴的關系還很好,蘇念晴誇過她這枚耳釘漂亮,她說要給她定制一枚,蘇念晴拒絕了。

後來她定制了一枚一模一樣的送給蘇念晴,卻把耳釘上的W換成了S,而她首飾衆多,戴過一次後也忘記把那枚耳釘丢到了哪。

曾經消失不見的東西時隔多年後出現在蘇念晴的耳朵上,可真是讓人意外。

她一步上前,在蘇念晴錯愕的眼神中,用指尖輕輕觸着她的側臉。

微涼的感覺讓蘇念晴打了個激靈,正想避開,溫傾卻忽然伸手拽下她的耳釘,驟然帶起的刺痛險些讓蘇念晴尖叫出聲。

她難以置信的瞪向溫傾,卻見耀眼的鑽石耳釘與她白皙的掌心相融。

溫傾卻将掌心向下。

‘噼啪’一聲,耳釘落在地上的聲音清脆作響。

“你也只配戴我不要的東西。”她和從前一樣高高在上,連正眼也不看她。

除了三年前,溫傾在衆目睽睽之下潑了蘇念晴一杯紅酒,這三年來無論蘇念晴怎麽挑釁,她都當成沒看見。

漸漸的,衆人也都忘了溫傾曾經有過的鋒芒,肆意的嘲笑她,把她當成八卦的對象。

溫傾在蘇念晴錯愕的目光下,驟然擡起她的下巴,冷笑一聲說道:“從今往後,溫氏集團旗下所有産業不會和你産生任何合作,也拒絕任何與你合作的公司。”

她高高在上俯視着蘇念晴,目光裏的冷漠如同統治天下的女帝漠視冒犯她的死囚。

蘇念晴狠狠打了個寒顫,溫傾卻提着裙擺,高傲的從她眼前走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出了宴會廳。

悄悄看八卦的人紛紛移開了目光,再想出聲議論卻被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堵在喉嚨裏。

每個人諱莫如深的對視着,沒有誰敢肆無忌憚的嘲笑溫傾。

蘇念晴面色蒼白的僵立在原地,剛剛還和她手挽手的張敏姝不自覺後退一步,匆匆忙忙說了一句有急事,便紮進人堆裏,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嘲弄的目光先後落在她身上,蘇念晴嘗到了舌尖上的血腥味。

她沒了嘉林集團的合作,溫傾還在衆目睽睽之下封-殺她。

不,溫氏集團只是一家珠寶公司,基本不涉及娛樂圈,與明星有的合作也不過是代言。

而天底下的公司這麽多,不可能每一家都要尋求和溫氏集團的合作,溫傾不過是拔了牙的老虎,口氣大而已。

蘇念晴想通了,吊着的心忽然松下了一些,可等她調整臉色想要和在場名流的話時,他們一個個都挪開了目光,自顧自的談笑風生。

就連帶她來的那位總裁,也當成完全不認識她,匆匆離開了晚會現場。

那一瞬間升起的無地自容幾乎要把蘇念晴吞沒,她自認在娛樂圈裏經歷的不公平的事情很多很多,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力過。

溫傾……溫傾憑什麽?

這些人不都在嘲笑諷刺她嗎?她是溫傾的敵人,也該是這些人的朋友才對!

溫傾放出的狠話,哪家公司願意聽?哪個公司的負責人會上杆子去捧她的臭腳?

蘇念晴咬破了舌尖,卻死都想不明白。

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人朝她走來,原本将她無視了個徹底的人又悄悄把視線挪了回來。

是林右臣,他要給蘇念晴撐腰不成?

頓時,衆人剛剛冷下去的看八卦的心思又火熱起來。

如果林右臣願意護着蘇念晴,有很多人會願意冒着得罪溫傾的風險讨好她。

說到底溫傾能這麽逞威風是因為溫氏集團這棵大樹。

她毫無管理公司的經驗,如果程逸選擇離開,溫氏集團怕是沒辦法維持現在的規模。

林右臣卻沒有如衆人所想和蘇念晴說話,他走到蘇念晴面前時,蹲下-身來撿起被溫傾摘下并扔到地上的耳釘。

有人屏住了呼吸。

林右臣這是在打溫傾的臉?溫傾拽下蘇念晴的耳釘扔在地上,他卻要把蘇念晴的耳釘撿起來。

“這只耳釘,是誰的?”林右臣的聲音中藏着令人膽寒的冰冷。

溫傾剛剛那一句,“你只配戴我不要的東西”他聽得一清二楚。

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只是他不敢輕易相信。

他記憶中的一抹白月,不是眼前這個令人作嘔的女人,而是已經嫁給了他三年的妻子。

這個猜測讓他心口窒息。

怎麽會這樣?

十年前,參加完假面舞會臉上還帶着,在夜色下給他遞了一把傘,讓他別在大街上淋雨的女孩,不是蘇念晴,是他的妻子,溫傾!

林右臣閉了閉眼,蘇念晴臉上已經完全褪去血色。

她張嘴試圖把謊言圓回來,可這個被她越吹越大的謊話已經被戳破了,林右臣不是傻子,不可能再被她欺騙。

不!林右臣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絕對不能放開他!

蘇念晴大聲說道:“這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不是溫傾的!”

越是大聲便越是心虛,林右臣睜開眼,銳利的目光化作一把短刃狠狠刺進蘇念晴的心口,讓她瞬間閉上了嘴巴。

他沒有說任何話,卻用實際行動通知秘書,終止任何與蘇念晴有關的合作。

如此一來,與蘇念晴合作的品牌紛紛與她解約。

牆推衆人倒,營銷號又在這時爆出一則八卦。

蘇念晴被人包養,爆料中還有打了馬賽克的豔-門-照,她的臉在照片中清晰可見,眼角上她特意去點上的痣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東西。

照片裏的男主人公可不止一個,高的瘦的胖的矮的都有,不過也全都被打了馬賽克。

娛樂圈地震,蘇念晴的經紀人在爆料出來後還試圖挽救,但等看到實錘,便知道蘇念晴被人錘死了,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身為蘇念晴的經紀人,她更是清楚這些照片別人不可能得到,和這麽多人發生關系的照片,只有蘇念晴一個人有!

原本是為了拿住把柄,卻沒想到成了她致死的關鍵。

是蘇念晴被拿走的那部手機。

她去醫院調監控,發現聞晏把手機扔進了垃圾桶,可後來去找卻沒有找到,本來以為被送到垃圾場銷毀,可誰知道竟然被營銷號拿到了手。

蘇念晴的經濟公司立刻宣布和她解約,并且發表聲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個人行為,經濟公司絲毫不清楚。

鍋甩的飛快,責任全部推到了蘇念晴一個人身上。

她還沒有出慈善宴會就成了過街老鼠。

林右臣捏緊了手中的耳釘,追出了宴會廳。

方助理剛剛為溫傾圍上披肩,正巧看見他從後面追來,一時之間面露為難,最後還是在溫傾耳邊低語。

溫傾順勢回過頭來,和林右臣四目相對。

她隐約覺得他有些難過,又說不出來他在難過什麽,只好淡淡對他點頭。

程逸剛剛給她打了電話,說他已經在家裏了,讓她早點回去。

溫傾想了想說道:“右……林總,你明天有空嗎?離婚的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放心我什麽都不要,只會把我帶到你家的東西收拾走。”

這些年作為林右臣的妻子,她享受到了很多優待,離婚分財産的事情還不至于發生在兩人身上。

林右臣見她神色淡漠,攥緊了拳頭,耳釘陷在他的手心裏,硌得他生疼,他卻仿佛感覺不到。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想說的話很多很多,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口,好一會兒了他才說道:“我不想離婚。”

短短的五個字,似乎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他不知道該怎麽挽留溫傾。

想到結婚這三年裏,他因為隔牆聽到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冷待她,便覺得自己糟糕至極,溫傾沒有理由原諒他。

溫傾聽了他的話無疑很詫異。

她始終以為在這場婚姻中林右臣是被她束縛的那個,畢竟結婚的前提是她為林右臣擋了一刀,險些沒命。

她想到受傷後昏昏沉沉時林右臣對自己的承諾,神色淡下來,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因為三年前的事情你還覺得對我有所愧疚,倒也不用了。”

“我已經把你綁在身邊三年,這三年來我們兩個人都過得不開心,接下來就——”

“不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林右臣便迫不及待打斷了,他的眼睛紅得厲害,又和之前生氣時不一樣。

溫傾茫然的看着他,即便結婚三年,她了解林右臣所有的小習慣,卻依舊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林右臣正要說話,司機卻已經開車過來了。

溫傾不想和他多加糾-纏,免得傷人傷己,索性說道:“離婚吧,這段婚姻再持續下去也已經沒有了意義,稍後我讓律師去找你。”

她說完,方助理替她開了車門,又為她拎起裙擺,扶着她慢慢坐進車裏。

林右臣心口如有針紮,他今天是來挽留她的,不由分說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這是他第一次厚臉皮擠上溫傾的車。

溫傾果然皺眉看他:“你這是做什麽?”

問完了之後,她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又說道:“之前不肯離婚的是我,現在不肯離婚的是你,這麽一直拖下去有什麽意義?”

她不可能再把他當成生命中唯一的摯愛,看到他她會想起三年來的荒唐。懊惱自己竟然連摯愛都可以被人取代。

溫傾想到這裏,心底的情緒壓了壓,臉上無奈的笑也淡了下去。

她冷漠道:“我已經不想持續這段婚姻了,不管你怎麽想,我一定會和你離婚,林總,下車吧。”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喊他林總,兩人結婚後,她從來沒有以如此生疏的稱呼喊過他,她總是軟着聲音喊他老公,在所有人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權。

特權不再,林右臣渾身上下冷得厲害。

溫傾卻目不轉睛盯着他,似乎在說如果他不下車,她便會在這裏和他僵持一晚上。

林右臣看出了她眉宇之間的疲憊,到底還是捏着拳頭開門下了車。

看着車尾巴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

他想起曾經千百次溫傾坐在車裏等自己的場景,那時候他仗着有她的偏愛,有恃無恐。

他又想起了那天從合作夥伴口中聽到溫傾潑了蘇念晴紅酒的事情。

他臨時取消出差不是為了蘇念晴,是想回家看看她有沒有被別人的惡語影響。

他回到家,聽阿姨說溫傾和程逸在花園裏。

他們倆的關系比親兄妹還好,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猜測程逸怕是也知道了溫傾在宴會上的遭遇,不放心過來看看她。

他往花園走去,本以為兩人會在說笑,卻沒想到恰恰聽到一段對話。

“我知道他不會受傷,可現在不是能和他結婚了嗎?哥,過程不重要……”

他聽到這話,腦子裏嗡嗡作響,接下來溫傾說了什麽他都沒聽見。

他只記得當時腦袋都快炸開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付出了真心想要對待的妻子竟然拿性命算計他。

從那一刻開始,他對她的感情便有了隔閡,無法再像之前那樣關心她愛護她。

看着她溫柔的面孔,他會忍不住去想,在這張假面之下,藏着的究竟是什麽?

一個能把生命當做算計的人,會真的愛他嗎?

現在,他忽然覺得溫傾當時究竟是怎麽想的已經不重要了,就算她一直在算計他又如何?

他們已經結婚了,是夫妻,應該相互信任,他是喜歡她的,可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耿耿于懷那句話。

現在想起來,溫傾明明還說了其他,可他當時不管不顧給她下了死刑。

林右臣小心翼翼把掌心裏的耳釘塞進口袋,驅車要去追溫傾,他要和她把話說清楚,他不想離婚。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蘇念晴,不過是沉湎于那個雨夜中帶着假面的女孩給他片刻的溫暖。

他想告訴她,很感謝她的那把傘,否則他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這麽多年的糾結,到最後卻又回到了原點。

林右臣驅車從車庫裏出來,卻發現溫傾的車去而複返。

車在路邊停下來,聞宴抱着文件袋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坐進了溫傾的車裏。

緊接着,車發動了,兩人一起離開。

林右臣緊緊捏着方向盤,在嘴裏嘗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原來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無視自己轉而帶另外一個人離開,是如此的痛徹心扉。

他忍着從心底裏泛起的疼痛,開車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溫家,聞宴都沒從溫傾的車上下來。看着車子駛入車庫,林右臣把車停在路邊,點了支煙。

他吸了兩口煙,被嗆得直咳嗽,又很快掐滅了煙,取出手機打電話給程逸,問他現在在哪。

程逸對他的這則來電感到莫名其妙,卻還是說了自己在家裏。

林右臣松了口氣,轉而扯起其他借口,免得程逸懷疑他這則電話的目的。

兩人就工作上的事情扯了幾句,很快挂了電話。

林右臣下了車,靠在路燈邊,看着燈火通明的別墅,凄慘的發現自己在溫傾的世界裏已經成了一個外人。

他又點了一支煙,這次沒有抽,只是夾在指尖,等着星火一直燃到煙尾。

他扔掉煙頭踩滅,繼續等一支煙。

等煙頭散了滿地,月亮高高挂在天邊,深夜的冷無孔不入。

不知道等了多久,林右臣終于看見有人從別墅裏出來。

是聞宴。

他站在原地,想要理直氣壯宣誓主權,卻發現自己是個連門鈴都不敢按的膽小鬼。

聞宴看見半夜站在路燈下的人影可吓了一跳,等發現是林右臣,立刻挑了挑眉,“林總,大半夜的你不回家睡覺,站在這幹嘛?當守夜人嗎?”

兩人完全不熟,說這話不是調侃而是諷刺。

林右臣把手中的最後一根煙丢在地上,擡腳碾滅,冷着聲音說道:“溫傾是我的妻子,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聞宴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也毫不客氣笑出聲來。

他雙手抱胸,自然而然靠在林右臣的車上,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後來了一句:“林總是活在夢裏嗎?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要和你離婚了。”

早些時候溫傾視他如命,他在哪?現在倒是跑出來宣誓主權,也不覺得可笑?

聞宴想到這裏,臉上諷刺的笑意壓了壓,毫不客氣道:“你不過是個替身,哪裏來這麽大臉?如果沒有這張臉,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呆着,逞什麽威風?”

聞宴覺得自己這番話應該惡毒至極,至少在別人聽來他應該是跪死在溫傾石榴裙下的護花使者。

他的話起了作用,林右臣冰冷的面孔瞬間瓦解,甚至重複了一遍他話裏的兩個字:“替身?”

聞宴可沒有給他當新華字典的打算,正巧秘書開車過來了。

他拉開車門坐進去,又摁下車窗,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勸告,“放過她吧。”

保時捷揚長而去,留渾身冰冷的林右臣在原地一直重複替身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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