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大修) 楊詣修告訴你一……

何頌宏笑着打破氣氛:“年輕人嘛。”

楊詣修耳廓也有些薄紅, 他怕尤漪漪又口出葷話,橫抱起她,說:“爸, 媽, 我送她回房。”

何頌宏忙不疊點頭。

如嬸要去帶路。

兩家只辦了訂婚宴, 正經婚禮到現在還沒舉行, 說是兩年後才辦, 楊詣修也就只來過這邊寥寥幾次,還沒去過尤漪漪的閨房,不認得路。

尤漪漪卻自告奮勇地說:“我認識, 我認識路!我自己走。”

何頌宏讓如嬸回來。

家裏就這麽大,尤漪漪再怎麽也不能把楊詣修給帶迷路了。

楊詣修抱着尤漪漪上樓, 靠着尤漪漪的指引, 還真到了她的卧室。

家裏房間多, 尤漪漪雖然結婚了,但家裏還保留着她原來住時的樣子。

但畢竟許久沒回來,她還是有些陌生感。

自己掙紮着下了地,扶着牆到處找路,從廁所到衣帽間,踉踉跄跄好半天才回卧室, 一頭栽倒在床上。

楊詣修當然不能眼睜睜看着尤漪漪就這樣癱倒在床上。

他走過去将尤漪漪從被子裏挖出來, 給她脫鞋。

尤漪漪趁機抱着楊詣修委屈地絮絮叨叨:“不公平……很不公平。”

楊詣修一下子被尤漪漪帶着倒在了床上,他想把尤漪漪的手拿開,但她抱得很緊,他怕傷着她,只好放任她抱他,又耐心地問:“什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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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漪漪鼻尖微動, 閉着眼,皺臉說:“我小時候的事你全部都知道了,你小時候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楊詣修說:“我小時候的事沒有你那麽豐富,很枯燥的。”

尤漪漪搖搖頭。

楊詣修不明白她為什麽搖頭。

尤漪漪嘟哝說:“我的事才夠無聊的……”

楊詣修沒覺得無聊,他說:“很有趣。”沒想到她是這樣長大的,跟他的童年完全不同。

尤漪漪忽睜開眼,捧着楊詣修的臉嬌憨發笑:“你沒想到的事多了,我還有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楊詣修看着她狐貍的一樣眼睛,閃着狡黠,好像真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喉結一滾,嗓音有些低啞:“說說看。”

尤漪漪又搖頭不肯說了,還嗲而不自知地哼哼唧唧,嗓音軟綿嬌柔地像在撒嬌。

楊詣修湊過去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尤漪漪指自己的唇,仰臉笑着說:“你親這裏我就告訴你。”

楊詣修在她唇瓣輕輕地親了親。

這是在她家裏,他親得很克制,蜻蜓點水一下,點到即止。

尤漪漪皺了皺眉頭,像是不滿,但又說“好吧好吧”,勉強為他這這一個淺吻而妥協了。

她臉頰還染着酒後的紅,身上氤氲着淡淡的酒香,一舉一動之間都自然流露出妩媚嬌氣。

楊詣修覺得不能再陪她躺下去了,正要起身,尤漪漪拽着他的領帶,神神秘秘地開口了:“你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了什麽,做過什麽,你都要原諒我。”

楊詣修陡然又湊近過去,嗅着她身上的香氣,不得不喉嚨沙啞地應道:“好,我答應你。”

“你說的噢!不許反悔。”

“嗯,不反悔。”

尤漪漪突然就淚眼婆娑地說:“其實我都是騙你的,我騙你陪我上綜藝,我騙你對我好,你是不是沒想到?很惡劣是不是?”

楊詣修失笑:“這就是你的秘密?”

尤漪漪眼眸濕潤地認真地點頭,她确認,這是她最大最大最大的秘密了。

楊詣修笑着搖頭,擦掉她的眼淚,說:“沒人騙得了我。我想的做,都是我願意做的。”

尤漪漪醉後腦子是迷糊的,這句話有些難以理解。

她甚至開始忘記自己最開始想說的是什麽話題,最後理直氣壯提出新的要求:“以後你要什麽事都主動跟我分享!分享你的行程,你的動向,你的心情……我的事你都知道,你的事我也要都知道。”

楊詣修忖量片刻,鄭重答應:“好,分享。”

尤漪漪醉後也沒忘記楊詣修的德行,食指摁在他唇瓣上,搖頭晃腦特別囑咐道:“不是通知,是分享,分!享!”

楊詣修以确保他聽懂她要求的口吻重複了一遍:“知道了,以後我會跟你分享。”

說完還溫柔揉了揉她的腦袋。

楊詣修見尤漪漪睡意又上來,脫掉她外衣,給她換上一套睡衣,再把人抱進被子裏,這才關上燈,和她父母告別,讓尤漪漪家的司機送他離開她家。

可惜尤漪漪醉得厲害,永遠無法得知曾有一個夜晚,自己被楊詣修如此溫柔地對待過。

尤紉芳和何紹宏喝到微醺,還在等何萦萦回家,夫妻倆自然而然聊起楊詣修的事。

尤紉芳說:“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說不上哪裏不對勁。這才過去多久,感覺他們小夫妻好像變了兩個人似的,恩愛得不對勁。”

何頌宏就放心多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小楊自己托楊家長輩上門為他求的老婆,不得好好疼愛?”

尤紉芳白了何頌宏一眼,說起這事她到現在還納悶,楊詣修居然能說動尤家已經隐居的叔祖輩的長輩做媒,一個月就把婚事定下來。

向來排斥相親的尤漪漪也居然主動要求盡早結婚,兩人婚事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她後知後覺,女兒跟楊詣修到現在證都領了快一年了。

而何頌宏居然沒察覺半點異常。

尤紉芳沒好氣說:“你們倆能一樣嗎?”

何頌宏始終笑眯眯:“有什麽不一樣?要真說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女婿沒我年輕的時候帥。”

尤紉芳:“……”她扯扯嘴角說:“你們就這裏不一樣了,還是楊詣修長得帥點。不過你們父女倆倒是一模一樣。”

何頌宏不贊同尤紉芳的對楊詣修褒獎,卻還是給尤紉芳脫襪子,安慰她說:“老婆你就別想太多了,依我看楊詣修也是個好孩子,漪漪雖然像我一樣笨了點兒,但也不算太笨。何況漪漪還有我們,有萦萦照顧她,楊詣修也欺負不了她的。你想想,是不是比漪漪死心塌地要嫁給之前那個姓江的小子好多了?”

尤紉芳醞釀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漪漪從小到大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選了楊詣修。”

這麽一說何頌宏反倒有些不樂意了,他醋勁兒上來,就說:“漪漪最對的事是選我當爸爸——還有選了老婆你當媽媽。楊詣修還得往萦萦後面再排排。”

尤紉芳懶得搭理何頌宏。

何頌宏給老婆脫完襪子,直起腰的時候又開始憂心:“老婆,我覺得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說咱們當初是不是不該逼婚漪漪?看她跟楊詣修投緣的樣子,咱們不施壓也能自然而然戀愛結婚。”

尤紉芳蹙眉說:“這事是別人逼得了了嗎?當初我們也給過萦萦壓力,她聽了嗎?”

何頌宏點頭,還是小女兒老實點兒,大女兒在這方面就有主意多了。

樓底下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何頌宏知道是何萦萦回來了,他安心地關了大燈,開了床頭小夜燈,準備和尤紉芳一起就寝。

尤紉芳正打算睡覺,何頌宏蹭過去小聲說:“老婆,你前幾天出差,我們五天沒見了。”

尤紉芳猶豫一下,親自伸手關了燈。

平心而論,她丈夫雖然性格比別的男人軟綿了些,但長了一張好臉,當年在她全家面前哭得涕泗橫流,愣是沒讓人覺得掉價,反而有些憨厚可愛。

他性格溫和寬宏,又很注意保養,五十多了,仍舊體态清瘦,文質彬彬,還是很養眼。

樓下,何萦萦看到父母房間的門,在她到家後關上,裏面的光也随之消失,心裏暖暖的。

她聽說尤漪漪今天回家,悄悄走到尤漪漪房間,見她睡着了,才輕手輕腳退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睡覺。

第二天,尤漪漪宿醉醒來,頭疼欲裂。

不太會喝酒的人,混着喝酒簡直要命。

她蓬頭垢面,從房間摸索着出來,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美人正準備敲她的房門。

何萦萦生得也是冰肌玉骨,一頭烏黑長發,常年幹淨利落地束在腦後,一眼看去氣質幹淨淩冽。

明明鵝蛋臉顯溫柔,但她五官冷豔,眼神常常含着幾分冷淡疏離,顯然是個冷美人。

與她不熟悉的人,常常都是對她敬而遠之。

尤漪漪從小被何萦萦寵大,半點不覺得姐姐冷漠,她欣喜撲進何萦萦懷裏,叫了好幾聲“姐姐”。

何萦萦聞到尤漪漪身上的酒氣,問她是不是頭疼。

尤漪漪趁機揉着腦袋哭嚎:“疼,可疼了。”又靠在何萦萦懷裏撒嬌:“幾個月不見,姐姐你怎麽越來越好看了,你的眼睛像寒星,鼻子像玉一樣的懸膽,嘴巴像桃花。”

尤漪漪從小就嘴甜。

何萦萦雖然覺得尤漪漪描述的長相聽起來不像個真人,但還是很受用。

她着尤漪漪回房洗漱,帶尤漪漪下樓吃如嬸做的早餐,喝如嬸熬的醒酒湯,緩解頭疼。

尤漪漪吃完早餐發現爸媽都不在,随口問何萦萦:“爸媽人去哪裏了?不是說好了年底都放假嗎?”

何萦萦放下筷子,拿起桌面的紙巾摁了摁嘴角,問她:“十點鐘出發去北方滑雪,爸媽昨天沒跟你說?”

尤漪漪愣住,滑雪?什麽時候的事?要去幾天?

尤紉芳收拾完東西從房裏出來,回答何萦萦的話:“昨天忘記漪漪還在家了。不過她現在知道也不遲。”

尤漪漪抱怨一句:“媽,我是你親生的嗎?這也能忘?”

尤紉芳從高高的階梯上一級一級走下來,涼涼地瞥尤漪漪一眼:“廢話。我上街随便抓個人當女兒,都比你乖,比你老實。就這樣我還沒揍過你。你說你是不是親生的?”

“……”

胡說,明明就揍過。

尤漪漪鼓了鼓嘴,氣成了魚缸裏冒泡的金魚。

但尤漪漪可不敢就“是否挨揍”這個話題展開辯論。

她怕最後假的變真的,十分機智地避重就輕,拔高音量企圖轉移聊天重點,從而隐藏她的小心思:“出門玩兒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見,看來我在家裏是沒什麽地位了,我要去找爸爸告狀!”

何紹宏拖着行李箱下樓,接上話:“漪漪,爸爸都聽到了。你聽你媽的就是了,你媽說的一般都是對的。”

尤漪漪哀怨一聲:“爸——”

何頌宏:“你要不想聽你媽的也行,那你以後聽我的,反正我聽你媽的。”

尤漪漪做了個無語的表情,小聲逼逼一句:“……爸,你不如不說話。”

何頌宏對尤紉芳的偏愛再光明正大不過了,尤漪漪早已習慣,頂了一句嘴,就沒再繼續自讨苦吃。

尤紉芳則抓着這次随意的家庭閑聊機會,緊盯着尤漪漪的眼睛試探:“你跟楊詣修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孩子?”

尤漪漪有點懵,她根本沒想孩子的事,結婚協議畢竟還是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橫亘在她跟楊詣修之間。

但她也敏銳地從媽媽眼裏感受到一絲絲質疑,連忙解釋:“孩子的事您就別管了。我們聊過的……”

尤紉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繼續耐心逼問:“你們都聊了些什麽?說出來讓你爸爸跟你姐姐幫你參考參考。”審視的眼神卻沒放松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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