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柏夕岚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她正愁着與這喻沅白的婚約該怎麽解決呢,這喻沅白便主動說起解除婚約的事來。

所以……

喜出望外?這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羞憤難耐?這種情緒她根本就沒有,也做不出來。

良久,柏夕岚才垂下眼眸「哦」了一聲。她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難過些。畢竟,被通知要解除婚約了嘛……

接下來的路程無論是柏夕岚還是喻沅白都沒有說話,直到慎郡王府的馬車在柏府的門口停下。

“主子,柏府到了。”侍衛提醒道。

柏夕岚對喻沅白道了句:“有勞王爺了。”便下了馬車。

說來也巧,柏夕岚雙腳剛落地,柏府的大門便開了,柏雍走了出來。

一時間父女二人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柏夕岚驚訝的是怎麽這麽巧就遇到了柏雍呢?

而柏雍驚訝的是女兒怎麽坐着慎郡王府的馬車回來了?

“主子。”侍衛提醒車中的喻沅白道:“柏相出來了。”

“走吧。”喻沅白淡聲道。

“是。”侍衛朝着柏雍拱了拱手便驅馬駕車離去。

柏雍見狀倒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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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柏夕岚走到柏雍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

“怎麽是坐着慎郡王府的馬車回來的?”柏雍又左右看了看疑惑地問道:“采菊那丫頭呢。”

柏夕岚便将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随後,她遲疑了一下問柏雍:“爹您忙嗎?”

她頓了頓又道:“女兒有件事想要與爹您說。”

她想和柏雍說說喻沅白的親事,如果柏雍能夠點頭同意解除婚約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再一個,當年也算是指腹為婚,要正經論起來,與喻沅白有婚約的不是原主,而是那個流落在外真正的柏府千金。

柏雍與柏夕岚道:“爹要去丞相府處理些事務,若是不急的話可否等爹回來再聊?”

“不急不急。”柏夕岚連忙道:“您趕緊去忙吧,等您回來再說。”

這時石傲已駕着馬車過來了,他拉住缰繩跳下馬車向柏夕岚拱手行禮。

柏夕岚颌首算是還禮了。

“那爹走了。”柏雍對柏夕岚說道。

柏夕岚下意識地道了句:“那您路上慢些。”

柏雍笑了笑便朝着馬車走了過去。

柏夕岚目送着馬車走遠,等看不到馬車時她才收回目光轉身欲進府,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輛馬車行駛而來,那是她原先乘坐出府的馬車。

馬車剛停穩,采菊便跳了下來朝着柏夕岚走去,手裏還拿着用面捏成的兔子與貓。

“小姐,您忘了這個。”采菊笑嘻嘻地說道。

柏夕岚失笑,她倒是真将這面人給忘了。向采菊道了聲謝謝後,便将那只貓給拿了過來。

“您別這麽客氣……”采菊一陣憨笑。這麽長時間了,她還是有些不太适應柏夕岚的客氣。

柏雍從丞相府回來後,便去了柏夕岚的院子。因為他還記着女兒先前說有事要與他說的事。

采菊見柏雍來了,便自覺奉茶。倒是柏夕岚驚訝地問了句:“爹,您怎麽過來了。”

柏雍坐下後才與柏夕岚道:“不是你說有事要與爹說?”

經過柏雍這麽一提醒,柏夕岚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與柏雍說。

是以,她以最乖巧的姿勢站在柏雍的身邊,臉上是标準的八顆牙齒笑。

柏雍見她這樣,忍不住挑眉。

由于柏夕岚這樣過于乖巧,使得他不禁猜想這孩子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麽禍事。

“你先別開口。”柏雍幽幽道:“等采菊的茶來了,我喝上一口後你再開口。”

柏夕岚臉上的笑容一僵,很是不解地看着柏雍。

柏雍看着柏夕岚揶揄了一句:“爹怕你說出個什麽駭人聽聞的事來,先喝口茶壓壓驚。”

柏夕岚無語。

柏雍還真等着采菊的茶來了喝上一口後才讓柏夕岚說正事。

“爹。”柏夕岚無奈道:“您這樣,女兒很難将話說下去啊。”

柏雍笑了笑道了句:“坐下聊。”

“女兒還是站着吧。”柏夕岚滿面笑容地說道。

“你該不會真要說出個駭人聽聞的事來吧?”柏雍狐疑地問道。

柏夕岚嘴角一抽,很是認真地與柏雍道:“女兒也不知算不算駭人聽聞,也不知您聽了會不會生氣,所以還是站着比較好。”

柏雍又是一挑眉,等着柏夕岚接下來的話。

柏夕岚便将喻沅白與自己說要解除婚約的事告訴了柏雍。

見柏雍不說話,她猶豫了一下又道:“說來也是女兒鸠占鵲巢占了那位……的身份,論起來這應當是她與慎郡王之間的婚約。”

柏夕岚的話使得柏雍直直地盯着她看,眼中有着震驚。

柏夕岚別過臉不去看柏雍,她繼續道:“既然慎郡王執意要解除婚約,那解除了便是。待她回來時,再為她覓得一位良人也不是不可。”

“小乖……”柏雍怔怔地叫道。

自從這個女兒上回以頭撞牆後,柏雍與楊月茹就沒再當着柏夕岚面前提起那個流落在外的女兒的事。

他們本打算一邊找,一邊做柏夕岚的思想工作,未曾想柏夕岚竟會主動提起對方。

“爹。”柏夕岚看向柏雍很認真地與他說:“您放心,您一定能找到她的。”

柏雍将柏夕岚的手抓在手中輕輕拍了拍後很是感慨道:“你娘若是知曉了,定高興極了。”

柏夕岚反手抓住柏雍的手很是歉意地說:“是女兒不懂事,傷了爹娘的心。”

對于柏夕岚來說,她只不過是一抹來自異世界的孤魂罷了,周遭的一切沒有一個是與她有關聯的。

有朝一日,她會離開這裏,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過她自己向往的生活。但在這之前,她除了柏府也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所以,柏夕岚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用來報答柏雍與楊月茹。

也當是……替原主贖罪了。畢竟,她的這副身體被自己占據了不是嗎?

當柏雍走後,柏夕岚站在門口,右手在胸前握拳,滿目肅穆地與采菊道:“筆來!墨來!”

她得好好規劃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采菊雖不知柏夕岚要做什麽,但還是迅速将筆墨備好。

柏夕岚看着那毛筆眼皮子跳了跳。真是對不起哦,她好像不會寫毛筆字呢……

不管了!柏夕岚往那一坐,袖子一撸抓起毛筆就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采菊在一旁看着,她看着看着面色便糾結了起來。

話說,她家小姐這拿筆的姿勢怎麽奇奇怪怪的?

還有她家小姐确定是在寫字嗎?怎麽感覺好像是在畫符?亂七八糟,歪七扭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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