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柏夕岚的話被喻沅白聽見了

柏夕岚順着路去了不遠處的涼亭,涼亭下是水潭,潭中的錦鯉游來游去,自在無比。

柏夕岚倚靠在涼亭的圍欄看着潭中的錦鯉想着應該帶點面點出來,好投喂這些錦鯉,這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柏夕岚。”身後有人連名帶姓的叫着她。

柏夕岚回身,只見一粉衣姑娘正在涼亭的入口擡着下巴驕傲的看着自己。

所以,姑娘你誰啊?

柏夕岚在腦子裏搜尋有關這姑娘的信息,還真讓她給搜尋到了。

尤老太傅家的寶貝孫女,尤以菱。

根據僅有的信息顯示,這位尤小姐打小就與原主不對盤,只要遇到一起對方便會對原主冷嘲熱諷,以及想盡方法讓原主出醜。

柏夕岚頭疼。

柏夕岚牙疼。

柏夕岚覺得胃也有些疼。

大家都是十五六的小姑娘,何必互相為難呢?

就在柏夕岚考慮着要不要問問對方可有事時,那尤以菱走進涼亭直接朝着柏夕岚來了一句:“慎郡王重病在身,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娶你。”

柏夕岚:“??”

雖然但是,你禮貌嗎?人慎郡王招你惹你了?上來就咒人家死,真的合适嗎?

還有……柏夕岚四處張望了一下,心道:這姑娘怕不是腦子有問題的吧?在宮裏說這樣的話也不怕被別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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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以菱見柏夕岚不說話,以為自己氣到她了,便得寸進尺道:“我要是你啊,哭着鬧着也得與那慎郡王解除婚約。免得還未來得及成親他便死了,平白落了個克夫的名聲。”

這姑娘的話使得柏夕岚目瞪口呆,震驚之情無以言表。

她覺得這種惡毒至極的話,不應該是從尤以菱這個半大的孩子嘴裏說出來的。

可偏偏确實是從對方嘴裏出來的,甚至對方還是以得意的口吻說出來的。

柏夕岚的心中一片複雜,甚至還有些無語。

尤以菱還在明裏暗裏的擠兌着柏夕岚,說出來的話是一句比一句惡毒,柏夕岚聽着越發覺得刺耳了。

這尤以菱是尤老太傅的寶貝孫女不錯,可又不是她柏夕岚的孫女,她柏夕岚完全沒有必要慣着這個嘴上連個把門都沒有的嬌小姐。

那尤以菱正享受着拉踩柏夕岚而獲得的快感,便聽柏夕岚涼涼問道:“請問我與慎郡王之間的事與你有關嗎?”

尤以菱的話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柏夕岚。

柏夕岚不緊不慢問她:“慎郡王刨你家祖墳了,殺你爹娘了?”

“沒……”尤以菱剛說個沒,柏夕岚便又道:“既然沒,那你老咒人家死作甚?慎郡王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還是說他死了你就能長生?”

“不、不是的……”尤以菱慌了。

她覺得這很不對。

柏夕岚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被自己氣哭的……

“既然不是,那你為何張口閉口都是慎郡王要死?”柏夕岚向尤以菱邁了一步緊盯着她的雙眼質問道:“你也說了慎郡王是我的未婚夫婿,那他身體是好是壞又與你有何幹系?”

尤以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剛想開口說話,柏夕岚又道:“就算慎郡王當真命不久矣,你覺得這事是你能夠議論的?你可敢随我一同前去太後的面前,然後你當着她老人家的面将你方才與我說的話複述一遍?”

“我、我說的是事實。”尤以菱覺得自己不該被柏夕岚壓制住,她梗着脖子嚷嚷道:“他慎郡王就是個痨病鬼,滿朝文武都知曉他沒幾天活頭了。”

“是嗎?”柏夕岚微微一笑道:“那你可敢當着慎郡王的面說他命不久矣?那你敢當着太後和陛下的面說慎郡王命不久矣?”

“我、我……”尤以菱哪敢啊,這要是當着他們面說了,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只是想拿此事打擊柏夕岚,讓她惱羞成怒,看她出糗罷了。畢竟柏夕岚那麽蠢,根本就無法思考很複雜的事。

可是哪知道今天的柏夕岚就跟個鬼上身似的,這麽的……難搞……

“你不敢。”柏夕岚替她回答了,她頓了頓又語重心長地對尤以菱道:“你呢怎麽着也是尤老太傅的孫女,出門在外代表着的是尤老太傅的顏面,稍有不慎丢的都是尤老太傅的臉。尤老太傅年歲已高,別臨了一世英名都毀在你手上。”

“你你你……”尤以菱瞪大了眼睛,無比震驚地看着柏夕岚。

她怎麽能把祖父帶上?

“我我我怎麽了?”柏夕岚擡着下巴噙着邪氣的笑容繼續怼尤以菱:“小姑娘,雖說你還小,但有些道理我覺得你該懂。有道是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你要知道這裏是皇宮,不是你尤府的花園,但凡你先前說的那些話有半句傳到陛下耳中,怕是你祖父豁出老臉都未必能護住你。”

柏夕岚都不帶喘氣的一段話讓尤以菱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只聽她朝着柏夕岚控訴了一句:“我讨厭你!”然後就哭唧唧地跑走了。

柏夕岚:“……”

小姑娘這麽玻璃心的嗎?不是她先開口罵道的人嗎?怎麽還自己先哭上了?

被尤以菱這麽一鬧,柏夕岚也就沒了在涼亭中吹風的欲望了,走出涼亭準備回宴席。

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道人影,她定睛一看,忽然尴尬了起來。

只見不遠處的假山下,那個在尤以菱嘴裏差不多都快死了的慎郡王正悠閑地倚靠在石壁上,一臉玩味地看着自己。

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柏夕岚覺得似乎比自己上次見到的還要蒼白。

也許尤以菱說的是真的吧,喻沅白的身體确實是不太好。柏夕岚心道。

柏夕岚默默地朝着喻沅白微微屈膝行了一個萬福禮後便頭也不回地去了宴席。

看來自己怼尤以菱的那些話都被喻沅白給聽去了,想想還真是有些尴尬啊……

“主子。”黑鷹捧着一個紅木盒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喻沅白的身側。

喻沅白問她:“她的話你可聽見了?”

黑鷹知曉喻沅白問的是誰,是以他回道:“聽見了。”

“如何?”喻沅白又問。

黑鷹沉默了,這個問題可不好答啊,主要是不知道他家主子到底想要個什麽答案。

然而喻沅白并不想知道黑鷹的答案,他似笑非笑道:“本王還是第一次被一女子這麽維護呢。”

黑鷹幹巴巴道:“柏小姐是您未過門的妻子,維護您也是應該的。”

喻沅白嗤笑了一聲朝着宴席的方向走去。

候在門口的內侍官一見喻沅白立刻朝裏面傳了一句:“慎郡王到——”

原本熱鬧的氣氛,有了一瞬間的冷凝。

喻沅白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太後面前笑得滿臉純良無辜道:“沅白來晚了,還請娘娘見諒。”

他讓黑鷹将那紅木盒子直接交給宣太後身邊的那位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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