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柏夕岚開始後怕了

“還能走嗎?”喻沅白問柏夕岚。

柏夕岚本想說能的,可後知而後覺地發現腿好疼。

“腿疼……”柏夕岚低聲道。

喻沅白掃了一眼柏夕岚的腿,彎腰直接将柏夕岚打橫抱了起來。

柏夕岚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抓住喻沅白肩處的衣服。

黑鷹也驚了一下,他忙道:“主子,還是讓屬下來吧。”他家主子身體不好,怎能做這等重活?

喻沅白冷冷地斜了黑鷹一眼,徑直朝着不遠處的馬走了過去。

黑鷹這才後知而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他暗暗扇了自己一巴掌,罵自己是真蠢。

聽聽自己說的什麽混賬話。那柏姑娘可是自家主子未過門的妻子啊,哪是自己能抱的?

黑鷹唾棄了自己一番後,便往空中燃放信號彈,讓去尋人的兄弟們都回來。

喻沅白将柏夕岚放到馬背上讓她坐好,然後自己翻身上馬,坐在柏夕岚的身後,伸手拉過缰繩時,就好像是将柏夕岚圈在懷中一樣。

柏夕岚僵硬着身體,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才好。

她聽到喻沅白對自己說:“抱歉,連累了你。”

柏夕岚确實是因為喻沅白才遭了這無妄之災。

柏夕岚低着頭看着馬兒的鬃毛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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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喻沅白又道:“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

柏夕岚讷讷地「哦」了一聲。

她覺得喻沅白确實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畢竟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人綁架。

脫離了危險,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松懈了下來,柏夕岚感到了濃濃的疲憊感。

随着馬兒的颠簸,她不知不覺地靠在喻沅白的懷裏睡着了。

喻沅白見她睡着,猶豫了一下才用右手輕輕環住柏夕岚的腰,以此穩住柏夕岚。

刺史別院的門口,喻沅白一手攬着柏夕岚的腰就這麽翻身下了馬。

他抱着柏夕岚大步地進了別院。

院中的藍溪見狀立刻迎了上來。

喻沅白快速吩咐道:“去叫谷宴。”

“是!”

喻沅白直接将柏夕岚抱去了自己的卧房,将她放在了榻上。

谷宴很快就來了,他朝着喻沅白點了點頭便朝着柏夕岚走去。而喻沅白靜默了片刻後,便擡腳離開了房間。

門外,黑鷹已候在那裏。他見喻沅白出來便迎了上去,

“主子。”他道:“抓到了一個人,右眼受了傷。想必就是柏姑娘說的那個被她用簪子刺傷了眼睛的那個人。”

喻沅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柏夕岚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睛,當眼前出現一張十分陌生的臉上,她驚叫了一聲,快速地起身往角落裏縮去。

她的眼中有着濃濃的恐懼。

“別怕。”谷宴連忙道:“我在為你處理傷口。”

柏夕岚愣了一下,眼中的恐懼漸漸散去。随後而來的腿疼痛,使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疼疼疼!柏夕岚抱着腿龇牙咧嘴。

谷宴一見她醒來就生龍活虎的,便覺得有趣。他提醒道:“你腿受傷了。”

柏夕岚松開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疑惑地看着谷宴。

谷宴微微一笑很是溫和地說:“鄙人谷宴,慎郡王府的府醫。”

府醫?柏夕岚眼睛微微睜大甚是驚訝。

谷宴約莫四十歲左右,氣度儒雅。這樣的一個男子,實在很難想象只是個府醫。

谷宴又道:“你身上的那些擦傷并無大礙,至于腿上的傷雖嚴重了些,但也不妨事,靜養些時日便可。”

“謝謝……”柏夕岚連忙道謝。

谷宴搖搖頭道:“柏姑娘無須這般客氣。”

這時喻沅白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從柏夕岚的身上掃過後問谷宴:“如何?”

谷宴便将柏夕岚的身體狀況和喻沅白說了一遍。

喻沅白聽後也沒什麽多餘的反應,只是和谷宴道了句:“有勞了。”

谷宴笑了笑将一瓶外敷的藥放到桌上,他說了句:“既然王爺來了,那給柏姑娘敷藥一事就有勞王爺了……”便離開了。

房中只剩下谷喻沅白和柏夕岚了。

氣氛忽然尴尬了起來,柏夕岚強忍着腿上的疼,眼睛也不看喻沅白就這麽低聲道了句:“多謝。”

喻沅白勾了勾唇,将桌子上的藥瓶拿了起來朝着柏夕岚走去。

柏夕岚下意識地擡眼,然後就看到喻沅白手裏的那瓶藥。

柏夕岚心想:該不會是想要給我上藥吧……這麽一想柏夕岚的頭皮又發麻了。

喻沅白在榻邊坐下,他将藥瓶的塞子拔掉見柏夕岚盯着自己看便道:“幫你上藥。”

“謝謝你的好意。”柏夕岚幹笑着說:“我想我自己可以……”

其實柏夕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毛病,一見到喻沅白就會覺得全身都不自在。

喻沅白忽略掉柏夕岚的話,徑直動手給她上藥。

柏夕岚往後撤了撤身體繼續掙紮道:“也可以讓采菊幫我上藥。”

喻沅白将藥抹到柏夕岚臉上的擦傷上,淡聲道:“你那丫鬟正在熬藥。”

柏夕岚嘴角一抽,只能道了句:“有勞了……”

“這是何處?”柏夕岚終于想起要問這個問題了。

“刺史別院。”喻沅白回道。

柏夕岚「哦」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些人……能抓到嗎?”

喻沅白沒有回答柏夕岚這個問題,沉默着為柏夕岚上了藥後便離開了。

柏夕岚:“……”

房門被關上了,周圍一片安靜。

柏夕岚坐在榻上,目光沒有焦點地發了一會兒呆後,瑟縮了一下,然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她被綁架後,那群人雖然還沒對自己做什麽可怕的時候,而那個負責看守自己的男人還被自己一簪子戳瞎了一只眼睛,平安脫險……

可是柏夕岚卻後怕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細想如果不是看守自己的那個男人比較好說話,那她還能那麽容易逃跑嗎?

她想着如果自己沒有逃跑成功,沒有恰好遇到前來搜尋自己的喻沅白,而是被那個男人抓回去,會發生什麽事?

柏夕岚越想越怕,身體微微發顫。

一滴淚落在了掌心中,柏夕岚握緊了拳頭抵在唇邊張嘴咬住了食指,咽下了差點出口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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